衆人面面相覷,凌天恍然大悟,謝強卻露出一絲冷笑。
“鄭教授,這個故事可編得不怎麼好啊。”
“我發誓,都是真的。”鄭天有些着急:“大家先出去吧。”
謝強冷哼一聲,伸了個懶腰,掃視了一眼那些寧可信其有面露慌張目光不斷看向大門的人。
“我倒要看看誰敢走?”
“你算老幾?”謝海生怒道:“大家不要聽他的,我們走,說不定這裡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大型機關。”
謝海生的話明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卻沒有一個人動,都面露恐懼的看着謝強,準確來說應該是看着謝強手中的槍。
一把在電視中經常看到的手槍,卻是大部分人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一個個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謝強嘴角顯出一絲不屑,卻慢慢的將槍頭轉向了凌天。
“兄弟怕也不是普通人吧,很淡定啊。”
凌天笑了笑,答非所問:“還有三分鐘。”
謝強一愣,鄭天卻臉色蒼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的確來不及了,從這裡走出龍海廢墟普通人跑步也需要5分鐘,更何況這裡的人都帶滿了東西,一個個看上去也不像是體力很好的人。
或許知道已經無法逃離,鄭天經過一陣的驚懼後,反而在幾個女生的抽泣間漸漸清醒過來,慌張的站起來,不顧謝強的槍口,在兜裡不斷的尋找着。
很快,他拿出了一張寫着紅色字跡的布條,掃視幾眼後道:“所有的石屋都能進,大家也不能分開,最好找到一個狹小的空間躲起來。”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謝海生等人目光開始在周圍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謝強卻顯得有些生氣:“還要演?你手裡的是什麼?”
“這,這是你哥哥從廢墟中帶出來的東西,應該是當時困在裡面的工人寫的。”
“你現在還在編故事?”謝強羞惱的將槍指向鄭天:“你信不信我一槍打爛你的頭,看看裡面到底有多少故事。”
鄭天舉起布條想要遞給謝強,看到這一幕頓時停了下來,臉上全是苦澀。
凌天沒有理會幾人,默默的看着時間,就在5點18分的時候,他猛地將目光看向了外面的石屋。
他能夠敏銳的感覺到,每一間石屋中都有陰氣開始產生,就好像連接陰間的通道正在慢慢被打開。
隨着陰氣的增加,外面漸漸出現了一層薄霧,藉助外面還未關閉的燈光,能夠依稀看到似乎有什麼極爲高大的東西在移動。
“那,那是什麼?”目光一直在四處遊弋的謝海生第一個發現了外面的異常,不由得驚呼出聲。
隨即便是幾人緊張的詢問聲。
“出現了,出現了。”鄭天眼中激動和恐懼交織,將布條高高舉起。
幾人這才發現,就在布條紅色血字的下方都被抹上了血污,而血污中有一塊彷彿是無數次的重複抹過一般,形成了一個人形。
如果把血污看成薄霧,倒是和剛纔看到的場景有幾分相似。
“你在搞什麼鬼?”謝強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驚訝。
“聽我一句吧,我們先躲進剛纔那個走廊,放心,我們不會做多餘的動作。”
謝強想了想有些意動,拿着槍的手揮了揮,衆人頓時明白過來,在謝強的押送下轉身向着走廊而去。
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凌天自然是重點戒備對象,他就走在謝強的前面,而手槍一直瞄着他的後背。
凌天沒有在意身後的手槍,雖然因爲他的表現而受到了重點關注,但謝強的重點並不在他的身上。
其實凌天和謝強一樣,目標都是鄭天,對於龍海廢墟,謝強很明顯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而也就是這些信息,才讓鄭天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只是很快想象不到的一幕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移。
當一行人走到走廊的盡頭時,才驚恐的發現原來塌方的地方竟然全部消失,整個走廊彷彿根本沒有過塌方,直接連接到遙遠的幽暗之中。
“走,走廊變了。”
“是啊,這裡不是塌方了嗎?”
“有,有鬼。”
衆人十分害怕,鄭天經過了最初的恐懼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麼東西,臉上的恐懼漸漸消失。
“謝強,看到這一幕你還覺得我在騙你?”說完,鄭天不等謝強回答,目光掃視衆人:“各位,這可能是本世紀最大的發現了,當然,我們更大的可能是死在這裡,既然要死,還不如看看,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暗物質,神話,或者鬼怪。”
沉默了很久,終於有人點頭,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當所有人都同意後,大家的目光才一同看向彷彿走入無盡的走廊。
雖然害怕,但所有人都開始向着走廊移動,燈光和同伴讓大家心中的恐懼暫時被壓下,開始如同一名真正的考古人員,開始研究起走廊上的壁畫。
甚至開始了小聲的討論。
謝強的槍口也不再總對準衆人,開始在周圍可能出現異常的地方遊走。
這一刻,大家還真正的像是一個團隊。
塌方地點的消失,讓凌天也感覺到詫異,他並沒有在整個方向感覺到陰氣的存在,既然不是鬼魂,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力量能夠改變走廊。
走廊不寬,只有看不到頭的前方和來路,他漸漸的將目光放在了壁畫之上。
和走廊前半段的壁畫不同,這裡的壁畫明顯是兩個不同的風格,筆法細膩,顏色顯眼,內容大都是各種各樣的活動,也沒有在出現巨人的身影。
但在所有還保存着的壁畫中,卻都能看到一個特殊的人,這個人在人羣之中和所有人做着相同的動作,他的特別在於顏色。
和所有人的顏色都不相同,這個人全是用黑色畫出來的,雖然在人羣之中,卻顯得極爲突兀。
繪畫的變化讓鄭天幾人開始小聲的爭執,多數人贊同的看法都是兩處的壁畫出自不同的時期。對於這這些專業的討論,凌天根本插不上嘴。
他的經歷更多的放在壁畫中所描述的故事上。
雖然壁畫已經有很多的缺失,但他卻能夠看出來,所有的活動那個黑色的人影都沒有真正的參與進去。
在黑色人影的周圍,總是有着幾個和其他人差不多的人物,這些人物在每幅畫中都做着相同的舉動,他們隱隱將黑色人影圍在中間,並且幫助黑色人影做着應該他做的事情。
比如一副壁畫中,大家都燃放着爆竹一類的東西,黑色人影也手舞足蹈顯得十分高興,但燃放爆竹的人卻依舊是在他身邊的人。
“鄭教授。”
在衆人看來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凌天突然開口,頓時吸引了大家的主意。
對於謝強來說,凌天超過常人的淡定讓他感覺到不對,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同樣來自贊助商的凌天明顯應該和謝強是一夥的。
所以當凌天說話的時候,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凌天絲毫不在意這樣的關注,而是不慌不忙的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鄭天。
鄭天明顯沒有想到這一點,對比了幾處壁畫後,認可了凌天的判斷,只是他的眼中卻充滿了迷茫,不住的搖頭。
“這不可能,黑色在古代大多數都代表了不吉,如果這個黑色的人是什麼大人物,是大家保護的目標,那麼不可能用黑色來表示。”
專業上的事凌天自然不懂,不過他卻有着自己的看法。
“如果他不是大人物呢,而是什麼奇怪的人,甚至是犯人。”
“犯人?”謝海生輕蔑的笑笑,正想要諷刺兩句,卻被同樣很少開口的楚民打斷。
“有可能,你們看,在好幾幅的壁畫中,這些所謂的保護的人雖然並沒有離開他的身邊,卻在做各種各樣的事情,只是不許黑色人影做,而且其他的人物大都面對着黑色人影,要是其他的活動就算了,連一些相對危險的活動都對着黑色人影,這明顯不合理。”
楚民的話得到了部分人的贊同,討論再次開始。
在對後續壁畫的觀察中,衆人漸漸達成了一致。
壁畫中的黑色人影,應該是身份特殊的囚徒,而在走廊盡頭處最後一副壁畫中,也證明了這一點。
在最後的壁畫裡,黑色人影被一羣拿着武器的人指着,而在天空的雲霧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張巨人的臉。
這也是唯一一副,黑色人影和巨人同時出現的壁畫。
幾名學生爲自己的判斷高興,鄭天也露出了微笑,而新的疑惑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走廊走到了盡頭,這裡卻沒有衆人所想象的建築,在走廊的盡頭,是一個不大的水池,水很深,卻十分透明,衆人能夠通過池水,看到最下方的棺木。
那是一口巨大的棺材,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苔,整個棺木卻保持得十分完整,只是在這詭異的環境下,看得人心中發毛。
“教授,這這是墓地?”
面對學生的詢問,鄭天搖了搖頭,指了指棺木周圍:“你們看,那像是什麼?”
“蛇?”
一名女生驚恐的退後兩步,謝強卻用強光手電照了下去,半響後十分確定的開口:“那是鐵鏈,纏繞在棺木上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