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屍體已經被帶走,馬嘯和同事們正對着地上兩個鐵釘釘出的深洞進行討論。
能夠將鐵釘釘入混凝土地面,這明顯是需要依靠相對專業的工具的,這或許是比護魂印更好的線索。
只有凌天一直看着護魂印。
護魂印的作用他絕對沒有記錯,人性都不是單一的,比如一個善良的人,不代表他沒有怒火甚至有的時候出現不好的想法。
這護魂印是不是意味着,嫌疑人的內心也有所糾結,不,糾結不對,應該是想要得到一點安慰。就如同一個屠夫也會去上香,希望得到菩薩的原諒,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他屠宰的速度。
見馬嘯等人討論完,凌天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馬嘯,不得不說一條條的信息匯聚,將嫌疑人的整個輪廓正在慢慢的完善起來。
只是所有人都有一點沒有想通,特別是在釘子和釘孔做出鑑定後。
釘子穿透小孩的膝蓋,釘入地下,是受到巨力一次性成型的,並沒有藉助工具的痕跡。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就是人用手將其深深的刺入地面。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別說刺入地面,就算想要刺破膝蓋也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更何況在現在的側面描述中嫌疑人是一名女性。
作爲力量稍弱的女性而言,做到這一點讓人更加不可思議。
在這一點上,很多人的想法出現了分歧,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並且藉助了十分專業的設備。
鐵釘和孔洞就在那裡,在事實面前,馬嘯以前的分析顯得有些無力,經過一番討論後,調查的重心從女人移到了男人身上。
大部分人都相信,這或許並不是一個人作案,而是團隊作案。
雖然凌天更加傾向於馬嘯的想法,但作爲邊緣人,他也沒有太大的發言權。
新的受害者出現,讓馬嘯身上的壓力更大,變得忙碌,幫不上什麼忙的凌天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但護魂印卻如同一根刺一般,插在他的心裡。
看着忙碌的馬嘯和警察,凌天決定從另一個角度自己進行調查。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力量在影響他,他總覺得馬嘯最初的分析應該是正確的。
嫌疑人就是一個女人。
回到小店,直接睡了一天養足精神,凌天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將所有的案發現場又去了一遍,重點就在鐵釘釘出的孔洞和護魂印上。
雖然不懂痕跡學,但就算是肉眼也能發現,鐵釘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入地下的,旁邊地面的破損並沒有經過二次破壞,顯得十分完整。
而對護魂印的觀察,讓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雖然沒有陰德的加持,但護魂印竟然依舊有微弱的力量,這股力量他很熟悉,是屬於護魂印本身的力量。
奇怪之餘,凌天一頭扎進了各類資料中,等到第二天他了解到事情後,整個人都茫然了。
護魂印是用陰德加持的,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方式。
那就是強大的執念,一個人想要保護另一個人靈魂的執念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會產生類似陰德的力量,從而使護魂印發揮一定的功效。
雖然這樣的功效有等於無。
手指輕輕的揉動太陽穴,整個人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但凌天的腦子卻如同開足馬力的汽車,正在飛快的運轉。
嫌疑人有強烈要保護受害孩子靈魂的願望,從而讓護魂印發揮了一定的作用。這和嫌疑人的所作所爲完全是背道而馳。
一面殺人,一面又希望別人好,這完全說不通,更加重要的是,明明護魂印已經起了作用,但卻讓孩子的靈魂加快了消散,這讓凌天完全無法理解。
正在事情的調查陷入僵局的時候,連續有孩子遇害的事情還是被傳揚了出去。
雖然警察局極力的挽回影響,但結果並不如人意,所有的人都討論着孩子遇害的事情,整個城市上空彷彿被一層陰雲籠罩。
也正在這個時候,凌天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胡鐵打來的,作爲馬嘯得力干將的他,十分着急,說話顛三倒四,直說了半個小時,凌天才搞懂。
胡鐵才兩歲多的弟弟失蹤了。
胡鐵的父母老來得子給他生了一個弟弟,凌天是知道的,曾經還因爲這件事打趣過胡鐵,也見過那個跟着屁股後面叫着哥哥的小傢伙。
凌天心中着急,卻沒有馬上行動,而是詢問了馬嘯,在得知最近因爲傳言,大家都看緊了孩子,並沒有其他的孩子失蹤後,才趕去和胡鐵見面。
等到他趕到的時候,胡鐵家已經站滿了人,警察、親戚臉上都帶着焦急的表情,馬嘯更是一臉鐵青。
胡鐵一直安慰着自己的母親,看到凌天過來,急忙走了過去。
“凌顧問,這件事……。”
“我明白,我明白,放心,不會有事的。”
沒有等胡鐵說完,凌天先行安慰起來,隨後將胡鐵拉到一邊。
“有小傢伙貼身的東西嗎?”
雖然不明白凌天要幹什麼,但已經六神無主的胡鐵依舊在第一時間拿來了弟弟貼身的小衣服。
這個世界上人的執念千奇百怪,有的鬼魂甚至只是爲了看一眼曾經在人海中相遇的陌生人,而滯留在人間。
而有一種鬼,是凌天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想到的。
那就是色鬼。
色鬼的執念很令人無語,但他們卻有一項特別的本領,那就是超級無敵的狗鼻子。
被色鬼定爲目標的人,哪怕遠隔千山萬水,色鬼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並且能夠藉助自己的感應,找到對方。
拿到小衣服後,凌天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色鬼,然後利用他的能力找到小傢伙的所在。說不定不需要什麼分析,就能夠直接找到這個殘忍的嫌疑人。
色鬼不但是做人的時候被人嫌棄,就算死後也沒有什麼地位,曾經有個色鬼到酒店尋找獵物,直接被凌天暴打一頓趕了出去。
他也是凌天唯一見過的色鬼。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酒店更加適合他色鬼的工作。
自從被凌天趕走後,色鬼就一直在幾個酒店間晃盪,只是每次見到凌天都會遠遠的躲開,畢竟凌天是能夠暴打他的人。
告別了胡鐵,凌天就趕回了酒店。根據嫌疑人犯罪的時間節點,現在只剩下了三天時間。
雖然法醫鑑定後都說孩子是在當天晚上被害的,但凌天可等不起那個時間。
不停的在小巷中穿梭,以前偶爾能夠看到的色鬼彷彿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凌天越來越急躁起來。
今晚上要是再碰不到色鬼,明天孩子就危險了。
“你幹什麼?”
正焦急的走着,一個拿着掃帚的男人突然開門攔住了凌天,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凌天扭頭看去,有些驚愕,男人有些面熟,但並不算熟悉,而在男人的身後,還有一對母女,母親正抱着有些膽怯的女兒,看向凌天的目光比男人的目光更加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