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剛並不需要王權的幫助,因爲王剛也曾經是凌天的老師,只是因爲是體育老師,所以並不算太熟悉。畢竟在高中時期,體育課大都成爲了其他的主課。
偷偷趕回了以前的學校,剛好到放學時間,王剛有些頹廢的向外走着,胡強的死亡不僅僅影響了胡強一家,也讓王剛感覺到內疚。
要不是爲了送自己,胡強或許根本不會出事。
剛剛走出校門口,王剛便被攔住,看着面前有些面熟的人,王剛仔細的搜索的記憶,卻只能想到這是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
“王老師。”
“哦,哦,同學你好。”
“王老師,可以和你聊聊嗎?”
王剛有些奇怪,依舊點了點頭:“我們到一邊聊吧,你是哪一屆的學生?”
簡單的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王剛想起了很多的名字,但其中並沒有凌天,這很正常,老師往往能夠記住的,要麼是成績優異的,要麼就是頑皮搗蛋的,對於凌天這樣各方面都不突出的學生,實在很難記住。
凌天也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開門見山了問起了胡強的事情,當然披的還是王權的虎皮。
因爲是自己的學生,王剛少了許多在警察面前的拘謹,沒有猶豫,一邊嘆氣一邊說出了當時的經歷。
老師聚會,王剛以自己的酒量成爲了主力,但畢竟螺嶺市一方人數衆多,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他也有些頂不住了,走路飄忽不定。
當時雖然攔住了幾輛出租車,但大都照顧了女士,王剛只能扶着牆在酒店門口等候。
等了很久,出租車沒有看到,但胡強和幾名老師的車卻前後開了回來。這個時候人已經不多了,王剛在胡強的邀請下,直接上了車。
車上兩名老師的交流自然圍繞着學生,話雖然說得多,但一路上卻十分平安。
也只有走過一段隧道後,在王剛的要求下停了一次車。
王剛忍不住在路邊方便,胡強雖然沒有喝酒,但也喝了不少飲料,也就一起下來方便。
等到方便完後,兩人再次出發,這次直接將車開到了王剛的家門口。
兩人打了招呼分手,但胡強的車一直沒動,於是王剛重新走了回去,詢問情況。
當時胡強只是笑着說車沒油了,王剛也沒有在意,直接建議他去不遠處的加油站。胡強看了看油箱,並沒有同意王剛的提議。
而是說油應該能夠開回去,明天再加。已經困得不行的王剛也沒有在意,讓胡強注意安全後便徑直回家睡覺。
一直到第二天警察上門,才知道胡強出事了。
到現在,王剛依舊十分自責:“要是胡老師不送我,就不會出事了。”
凌天連忙安慰,心中卻暗暗梳理着王剛的話,看起來問題似乎並不出在這裡。
就在他準備和王剛道別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等等,王老師,螺嶺市哪有什麼隧道啊?”
螺嶺市是沖積平原,唯一算得上山的就是螺嶺,隧道少得可憐,在市中心根本沒有。
依舊自責的王剛沒有注意凌天的表情:“哦,我住在平洋,有點遠。”
凌天點點頭,平洋算是螺嶺的郊縣,只是已經通了地鐵,半個小時就可以達到螺嶺市區。很多被螺嶺市房價勸退的人,都在平洋這樣的周邊城市居住。
而開車去平洋的確需要穿過一個不長的隧道,那裡有螺嶺這個唯一的一座山,很多地方都還沒有開發。
難道是他們方便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凌天再次發揮自己的想象。
詳細的問了問胡強當時停車的地方,凌天就馬不停蹄的前往了平洋隧道。
隧道不長,胡強和王剛當時停車放水的地方就在剛剛出隧道的地方。
這裡因爲臨近隧道,並沒有一般道路上的排水溝,防撞欄後面就是兩米多高的鐵絲網,看上去和其他的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凌天仔細一看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鐵絲網後面,全是一排排的墳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大對數的墳堆已經沒有人祭拜,早已和地面融爲一體,但少數的墳堆前,依然有香燭錢紙的痕跡。
現在,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構建出了一個畫面,那就是被兩泡熱尿淋着的墳堆和一邊站着面目鐵青的惡鬼。
自作孽不可活。
凌天嘆息一聲,對着墳頭放水,這就相當於朝人臉上吐口水,難免不會引來報復。
想到胡強那小小的要求,凌天頓時覺得一陣頭疼,被鬼害死的,去哪兒要賠償呢。
唉聲嘆息了半響,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兩個人一起放水,難道只有胡強瞄得這麼準。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是兩個大男人,總不會像小孩一樣胡鬧非要尿在一起。
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凌天並沒有離開,而是在路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雖然這件事是胡強不對,但胡強畢竟是自己的老師,總得要討一個說法。
凌天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
夜幕漸漸降臨,來往的車輛已經開啓了車燈,在道路上畫出一道道遠去的光線。
而鐵絲網外的墳堆,也在夜色中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黑氣從墳堆中散發,隨後在墳堆上空凝結出一個個的人影。
缺少了祭祀和陰氣,這些鬼魂大都面目模糊,在微風中飄飄蕩蕩,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吹走一般。
看到這一幕,凌天皺起了眉頭,這些鬼魂連維持身體都顯得困難,哪裡還有殺人的能力。
“喂。”凌天對着人影吼了一句:“兩個月前有兩個人在這裡撒尿,你們看見沒。”
“他能看見我們?”
“呀,他能看見。”
“這是人吧?”
……
鬼魂們竊竊私語,對於凌天能看到他們的模樣,感覺很是驚訝。
“您老伴的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