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鎖的房門直接打開,洞開的大門外一個人也沒有,短短的一秒鐘後,房門再次自動關閉。
門上的插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到了原位,門再次變成反鎖的狀態。
牀上,曾曉琴依舊還在熟睡,過了三秒鐘,衛生間的門也和房間大門一樣,被打開了一秒鐘的時間,然後關閉。
接下來兩分鐘的時間,畫面中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在2分59秒的時候,密封的房間中突然吹起了風,窗簾和一些輕巧的擺設微微晃動起來。
曾曉琴也有了感覺,她整個人捲縮起來,閉着眼睛,手不自覺的開始尋找被子。
很快,她抓住了什麼,下意識蓋在自己身上。
身子扭動幾下,曾曉琴再次陷入熟睡。
她並不知道,蓋在她身上的根本不是身下的被子,而是順着她的手,從牀底拉出的一件破爛白大褂,上面還有大片已經乾涸的血跡和凝固在鮮血中的堅硬長毛。
房間中的風越來越大,窗簾開始大幅度的晃動,不少擺設被吹落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
這一切曾曉琴似乎都感覺不到,那破爛的白大褂不僅給了她溫暖,還封住了她的感官。
風,越來越大,窗簾瘋狂舞動,地上的雜物發出呲呲呲的聲音打着旋。
那白大褂彷彿有無窮魔力,在狂風中讓曾曉琴的髮絲都不曾飄起。
落在地上的紙巾被風吹起,很快在狂風中支離破碎,漫天飛舞的紙屑混合着角落被吹出的灰塵,讓整個房間變得模糊。
就在這模糊中,兩個紅點突兀的出現,隨後便是高大的身影。
風毫無徵兆的停止,窗簾連同漫天的紙屑灰塵緩緩掉落。
視線再度變得清晰,一隻足足三米多高的狼人,微微弓着身子憑空出現在房間中。
猩紅長舌在鋒利的牙齒上掃過,彷彿隔着銀屏也能聞到的腥臭隨着滴落在地唾液瀰漫了整個房間。
狼人,幾乎和狼人殺遊戲中一模一樣的狼人。
很快,紅色的眼睛落在牀上的曾曉琴身上,佈滿暗紅色硬毛的類人狼爪緩緩前伸。
尖利的指甲勾起曾曉琴身上的白大褂,狼目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隨即重新變得殘忍。
狼爪下翻,隔着白大褂刺入了曾曉琴的肩膀。
劇烈的疼痛終於讓這個女孩清醒過來。
短暫的呆滯後便是一聲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
聲音充滿了恐懼,但眼中的恐懼卻只是一閃而過,很快變回了冷靜。
“幻覺,都是幻覺。”
曾曉琴緊閉着雙眼,嘴裡大聲道唸叨,彷彿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從幻覺中解脫出來。
狼人並沒有如願消失,那長長的指甲將她整個人挑起湊近嘴邊,長舌舔過她的臉頰,如同帶着倒鉤,在她臉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傷痕。
“假的,都是假的。”
曾曉琴突然提高了音量,夾雜着痛苦的叫聲僅僅只是心理安慰。
狼人的巨口張開,一口咬向她的腦袋。
就在巨口即將閉合的剎那,被腥臭薰醒的曾曉琴猛地掙扎起來。
帶着身上諸多傷口,就這麼從毫無防備的狼人手中掙脫,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沒有絲毫的聽留,不顧痛苦在地上連續翻滾,遠離狼人。
一直撞到牆壁,方纔停下來,艱難的站起。
“凌天,你個混蛋,這是假的嗎?”
嘴裡罵着,目光卻一直鎖定着狼人。
此時狼人已經反應過來,舌頭舔舐着利爪上的鮮血,毛乎乎的狼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表情。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狼人,曾曉琴露出絕望的神情。
可她並沒有放棄,而是扶着牆,目光不斷的在周圍搜索着可以利用的東西。
很快,她看到一邊櫃子上的急救盒。
那是20公分見方的金屬箱子,作爲緊急時自救的工具。只是在大多時候,不會有人注意到它。
看了一眼兩米外的狼人,她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向着急救盒跑過去,她不知道急救盒能不能幫助她,但這已經是她能看到最有用的東西。
幾乎就在同時,狼人粗大的後腿一蹬,撲向曾曉琴。
狼爪掃過曾曉琴的後背,留下數道抓痕。
利爪帶去傷痛的同時,也帶去了巨大的力量
曾曉琴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撞在櫃子上。
櫃子晃動,急救盒正好落在她的頭上,砸得她頭破血流。
但她哪裡還顧得了疼痛,急忙打開急救盒,只一眼,心中頓時一陣冰涼。
裡面紗布,繃帶什麼的倒是一應俱全,可惜對眼前的局勢沒有任何的作用
着急之下,她只能抓住一把急救剪刀,用力向後刺去。
急救剪刀正好刺中伸來的狼爪,卻只在上面留下芝麻大小的傷口。
從沒受過傷的狼人低頭看着爪子上的傷口,表情更加猙獰,如同瘋了一般雙爪交替,不斷揮舞。
一道道傷痕出現在曾曉琴的身上,短短的一兩秒鐘,她的全身就被鮮血溼透。
疼痛和大量失血帶來的虛弱感,並沒有讓她失去鬥志,和狼人一樣,她也瘋狂的將急救盒裡面的東西一股腦扔向狼人。
“啪”
一聲脆響,在狼人的嘶吼聲中顯得格外明顯。
曾曉琴和狼人都是一愣。
狼人的動作在脆響過後已經停了下來,手臂上毛髮冒出陣陣青煙,一股惡臭開始在房間中瀰漫。
“吼。”
巨大的吼聲響起,帶着痛苦,曾曉琴這纔看到,狼人那粗大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就彷彿被潑上了高濃度的硫酸。
皮膚,血肉已經消失,裡面卻沒有骨頭,只有黑色的粗筋如同蛇一般的扭動着,只是失去了血肉的幫助,那黑筋根本無法控制整條手臂,反而因爲劇烈的扭動從手臂中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