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張寒開口饒過大蛇丸,綱手和自來也面上沒什麼表示,心裡卻鬆了一大口氣。
對大蛇丸,兩人的感情都很複雜。
三忍打從忍者學校開始,便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即使大蛇丸背叛木葉,與他們從朋友變成敵人,自來也和綱手都沒有徹底下定決心。
他們不敢想象,臨到斬殺大蛇丸的那一刻,自己能否真正下得去手。
“大蛇丸,這是最後一次了!”
自來也深吸了一口氣,警告道,“即使爲了猿飛老師,下一次遇到,我也不會再放過你!希望你好自爲之。”
大蛇丸深深地凝視了張寒一眼,並未將自來也的威脅放在心上,轉頭衝着藥師兜點了點頭,兩人施展瞬身術,快速離去。
等到兩人消失在視野裡,自來也收回目光,苦笑着搖了搖頭。
“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被我放棄了……老師若是泉下有知,恐怕會被我氣活過來!”
綱手同樣神情不佳,安慰道,“不要太勉強自己了,老師不也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機會嗎?”
自來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此間事了,張寒這纔想起來,貌似自己的身體還留在家裡呢,急忙解下斬魄刀扔在地上,當做回來的標記,自己則施展飛雷神之術返回家裡。
等到靈體回到肉身中,再次施展飛雷神,出現在衆人面前。
“真的沒死?!”
看到張寒以實體狀態出現,自來也忍不住驚呼出聲。至於綱手,眼波流轉間,再次閃現出一抹淚花。
張寒尬笑幾聲,走上前去,擡手欲將綱手臉上的淚痕抹去。
啪!
就在這時,身旁那個一直被忽略的女子打掉張寒的手,張開雙臂,像是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擋在兩人之間。
“你走開!”
冷冽而淡漠的眼神中,泛起點點複雜之色,有欣喜,有痛恨,有親近,有疏離……然而更多的,卻是煩躁。
不知該如何面對的煩躁,充斥着她的腦海。
張寒頭一次見到,一個人的目光中竟包含如此複雜多變的情緒。有心探究,不過眼下正事要緊,不想與對方多做糾纏。
他還要找綱手詢問玖辛奈的下落呢!
“你是誰?加藤靜音?”
張寒板着一張臉,不耐煩的道,“要知道,就算你叔叔加藤斷也不敢在我面前囂張,滾開!不要擋路!”
“加藤斷是誰?加藤靜音又是誰?”
名爲小手的女子一臉茫然,轉頭看向身後的綱手,卻見她蹙着眉頭,麪皮抽搐,一副想用目光殺死張寒的表情。
一旁的自來也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一張臉通紅無比。
“你不是加藤靜音?”張寒神色怔然,忽而擡手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慣性思維害死人!”
原著裡綱手跟加藤斷有一段感情,纔會在加藤斷死後幫他照顧加藤靜音。這一世,綱手跟加藤斷只是同學關係,沒道理和原著一樣,幫他照顧加藤靜音。
這麼簡單的邏輯,自己竟然沒想明白。
“那麼,告訴我你是誰?綱手的跟班,僕從?”
話音剛剛落下,就見小手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怒瞪着自己,如火似的目光,彷彿要將自己炙烤成灰。
媽媽咪呀,這是吃了炸藥了?
張寒很明智的沒有再問她,目光掠過小手的肩膀,看向綱手本人。
“你收的徒弟?”張寒再次問道。
綱手聞言,生硬的撇過腦袋,“算是吧!”
尼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難道說,沒有正式拜過師?
張寒臉一黑,感覺在場衆人無論眼神還是語氣,都帶着滿滿的惡意。
“好吧,我不問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讓開!我有話要問她。”
一句話彷彿點燃了炸藥包,氣的小手幾乎咬碎了銀牙。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我還不想知道你是誰呢?滾開!我們不歡迎你!”小手略略揚起下巴,冷眼逼視着對方。
嘿!瞧我這暴脾氣……!
給你個芝麻桿就想當柺杖拄啊!
這要不是給綱手面子,早他喵一巴掌糊上去了!
張寒深吸了幾口氣,露出一個自認爲和煦的笑容,可是在對方眼裡,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可惡又可恨。
“美女,我們以前沒矛盾吧,沒必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僵。你讓開點,我保證問完問題立刻離開,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OK?”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忍不住腹誹了句,這種神經病,當然是有多遠離多遠了!
誰知此話一出,頓時令對方勃然大怒。
只見小手伸出蔥蔥玉指,指着張寒的下巴嬌叱道,“你以爲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滾現在就滾,別出現在我們面前,看着都礙眼,還嫌惡心的我們不夠嗎……!”
What The FXXk?!!!
張寒大怒,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辱罵過?更何況,罵他的人,早就已經成爲刀下亡魂了。就這種實力弱小的垃圾,她怎麼敢……?
終於確定,眼前這傢伙不是神經病,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這一刻,他不想再花費腦細胞思考對方有什麼目的,只想將胸中的怒火發泄出來!
“你媽死了,我是你爹!”
只見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手握刀柄,準備一刀了結了這個蠢貨。
若要論起對罵,十個小手也罵不過他。
前世打遊戲的時候,他曾不止一次的這樣罵過,這句話的殺傷力,只有真正聽到的人才體會得出,而且總能爆出額外的會心一擊。
果然,就在張寒破口大罵之際,小手只覺得腦袋一懵,內心更是苦澀難捱。乾癟着嘴巴,泫然欲泣,卻又強忍着不讓自己流下軟弱的淚水。
噌!
握着刀柄的右手拔刀出鞘,順勢照着對方雪白的脖頸斬了上去。暗紅色的刀影映照在小手的眼瞳中,是那麼的悽楚冰涼。
“不要!”“住手!”
看到張寒拔刀,綱手與自來也同時面色大變,驚叫出聲。
“你是我爹沒錯,可我媽沒死!”
小手梗着脖子,一副閉目待死的樣子。
哈?!
刀刃突兀的停滯在了半空中,距離小手的脖子不足十公分。凜冽的刀風彷彿要割破皮膚,在雪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