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點辦法,在這麼下去,自己將會敗在張寒手上,田不易低喝一聲,體內的真元不要錢一般揮灑而出,瞬間逼退了襲來的花瓣。右手一招,被櫻花纏繞着的赤焰仙劍立即電射了出來。
只見他腳踏虛空,雙手各掐一個法訣,赤焰仙劍上紅光吞吐不定,頃刻間,便幻化成了一條百米長的赤火真龍,咆哮着俯衝了下來。
地面上,觀戰的一衆首座紛紛神情一震,蒼松心裡暗歎,萬師兄曾言,田不易外表木訥,實則內秀於心,兼且性格堅韌不拔,於修道一途大有裨益,如今看來,所言不差。
只看那赤火真龍外表有若實質的烈火和恐怖的高溫,便心有所感,最近這些年,幾位首座中進步最大的,恐怕就屬田不易了!
“吭景,千本櫻景嚴!”
張寒揮舞着雙臂,億萬櫻花在靈壓與真元的控制下,立即分作八股,其中四股迎向了火龍,纏繞在了它的身軀上,剩下的四股則分別纏繞火龍的四肢。
頃刻間,百米長的赤火真龍被數不盡的櫻花徹底包裹住了。櫻花組合成的繩索兀自旋轉切割着火龍的身體和四肢,試圖將其分割成幾塊。
“咦?”
張寒沒有想到,赤焰仙劍幻化的赤火真龍溫度極高,櫻花切割在其身上,沒能堅持幾秒鐘,便會被高溫灼燒着,花瓣上攜帶的靈壓和真元消耗的非常快。
張寒面色一冷,頓時加大了靈壓的輸出,高速旋轉的花海再次快了一分,沒過多久,赤火真龍淒厲的嚎叫着,被潮水般的花海徹底切割成了幾塊,最終消散成了無數團火焰。
眼看着赤火真龍也奈何不了這該死的花海,田不易當真怒不可遏。右手握着赤焰仙劍,橫在胸前,左手掐着法訣,腳踩七星,在半空中連行七步,“九天玄剎,化爲神雷……”
“這……這是,神劍御雷真訣?!”
地面上,認得此招的紛紛驚呼出聲,同時不由自主的向外退去,短短几秒鐘,便退到了百米以外。
感覺到極爲凝重的威勢壓在肩頭,張寒仰起頭,見高空中黑雲密佈,肆意翻涌,不禁神情肅穆,雙手一招,花海中飛出一把粉色的斬魄刀,其他櫻花則紛紛飛到了肩膀處,組成了兩隻散發着瑩瑩白光的翅膀。
“終景,白帝劍!”
左右兩扇翅膀,每一隻都有五六米大小,上億片花瓣凝聚其上,迸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當真恍若天使降臨人間!
身體周圍,在花瓣凝聚成翅膀以後,立刻散發出絲絲寒氣,連空氣裡的水分子都被凍結成了冰棱。
就在兩人一個引雷,一個凝聚白帝劍,準備拼命的時候,掌門道玄真人突然閃身出現在了半空中,大喝道,“夠了!”
這一聲爆喝,道玄運起了體內龐大的真元,驟然發出的爆喝聲恍若平地驚雷般,在衆人耳中炸響。
遠處觀戰的一衆弟子們,不禁慘叫着,雙手捂着耳朵,只覺得被這一聲爆喝所震,腦袋立刻變得昏昏沉沉的,幾欲摔倒在地,過了許久,猶自感覺耳膜震顫帶來的嗡鳴聲。
田不易與張寒,一個立於九天之上,一個安然的站在地面上,不過澎湃如山般的氣勢稍稍頓了頓,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仰着頭,衣袍鼓盪着,一派仙風鶴骨之相。
只聽他對田不易呵斥道,“擂臺之上本就刀劍無眼,有所傷亡也是難免的事,何況剛纔我已查探過了,宋師侄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將養幾天便能痊癒。田師弟如此大動肝火,還有沒有一點首座的胸襟?”
田不易臉色鐵青,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麼,緩緩收斂了真元。
見此,道玄真人轉頭俯視着張寒,疾言厲喝道,“孽徒,還不快點收斂真元,想要弒師叛上嗎?”
張寒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了卍解。剛剛纔打出點感覺來,就被打斷了,當真心裡不爽至極。
不過他心裡明白,道玄先是訓斥田不易,然後才訓斥自己,其中的立場已然明明白白,只看田不易鐵青的面容,就知道他被氣得不輕。
張寒心下思忖着,原著裡沒提到過,原來自家師尊也是個護短的性子。
沒等道玄再說什麼,田不易御劍飛了下來,袖袍捲起躺在地上的宋大仁,化作一道紅芒,頃刻間消失在了遠方的天空。
道玄落下身形,對張寒淡淡道,“跟我來。”語氣不喜不悲,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場中,見張寒跟着道玄真人離開,衆人頓時一片譁然,大肆議論了起來。
有的說張寒的修爲已經超過了首座田不易,尤其是小竹峰的妹子們,被那一瞬間綻放的帥氣姿勢和氣場迷得五迷三道的,深陷其中。
有的說張寒比起田不易還差了點,畢竟神劍御雷真訣乃是青雲門鎮山級別的道法,張寒應該擋不下來……
一時之間,衆說紛紜,會場上吵吵鬧鬧屢不鮮見。不過俱都明白,這一屆會武出了這麼一個妖孽,其他人恐怕都將成爲背景板了……
玉清殿中,道玄真人坐在了上首,其他首座位列一旁,張寒則站在殿中,一語不發。
道玄真人陰沉着臉,盯着張寒,見其面上一片坦然之色,才徐徐開口道,“當初上山時,你曾言只學過些家傳武藝,那麼說說看,你那將刀分解成花瓣的招式是從哪裡來的?”
張寒心知,當自己使出千本櫻的時候,必然會引起道玄的懷疑,因而並未驚慌,反手拔出斬魄刀,豎在身前。
見張寒無緣無故的拔刀,衆人不禁心頭微凜,暗自戒備。
感受到一衆首座的緊張,張寒面上浮現出絲絲笑意,“師尊,我這把刀乃是家傳神兵,可以幻化成任意想要的形狀,只要我真元足夠強,控制力足夠精細,比如,這樣!”
說話間,張寒向着斬魄刀中輸入了一些靈壓,只見暗紅色的刀身閃過些許紅光,立即變成了一隻血紅色的大手,五指成爪,威勢驚人。
“還有這樣,凌舞吧,袖白雪!”
張寒再次低吟了一聲,手握着刀柄,在空中劃了個半圓。突然間,整把刀變成了一片乳白之色,晶瑩剔透,刀柄末端連着一條長長的白色綢帶。
袖白雪剛剛出現在場中,便散發出驚人的寒意,一時之間,整座玉清殿的溫度都低了一些,寒氣瀰漫。
“好美的刀!”
站在水月大師身後的陸雪琪不由自主的驚歎了一聲,儘管感覺斬魄刀形狀稍稍有些怪異,大異於中土神州的刀,但仍然感覺刀身光芒內斂,溫和而不耀眼,薄薄的冰霧籠罩其上,就像是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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