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寧寒還強勢無匹,如一頭猛虎欺負小綿羊,把帝城四大家族的高手按地上摩擦。
精彩的打鬥,血腥的結局,令無數大佬膽寒。
衆人還沒從陰影走出來,就看見寧寒備受煎熬,成爲砧板上的小羔羊,在納蘭輕語手底下被揉捏。
秋風蕭瑟,順着傷口鑽進去,血都變涼了。
“太過分了!”
陸紫雲從大廳跑出來,準備迎接救護車的同時,看看寧寒把秦明月怎麼樣了。
剛出門,就看見寧寒被納蘭輕語按在地上狂捶。
這讓原本情緒低落的陸紫雲直接爆表。
氣勢洶洶跑過去。
“你是誰?爲什麼打他?”
“女人,你沒看見他打人,沒看見他恃強凌弱?我這是調教他,教他做人。”
納蘭輕語淡淡的解釋,拳腳沒有停頓,反而更猛烈。
陸紫雲氣得臉色發白,衝上去拉扯。
還沒碰到納蘭輕語,就被一道無形氣浪震開,跌跌撞撞坐在臺階上。
納蘭輕語抽空回頭看一眼,冷淡道。
“我不想打女人,別逼我。”
“混蛋,放開我男人!”
陸紫雲站起來,張牙舞爪殺過去,結果毫無懸念,還沒碰到納蘭輕語,又被震開。
寧寒被揍得很全面,似乎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挨個被削一遍,又像是折騰了一夜未眠,到處痠痛。
納蘭輕語放開寧寒,拍拍手。
“以後再不聽話,還得揍。”
說完便趾高氣揚離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陸紫雲氣呼呼指着她。
“站住——”
然而,任憑她喊破喉嚨,納蘭輕語也沒停留半秒鐘。
氣得陸紫雲想罵娘。
“寧寒你沒事吧?”
見寧寒跌跌撞撞爬起來,陸紫雲這纔回過神,連忙跑過去攙扶。
寧寒站穩了,笑了笑。
“沒事。”
一步,兩步……
重新找到秦明月,俯視着她。
指尖一抹銀色寒光閃耀,將寧寒此刻鼻青臉腫的模樣襯托的越發猙獰。
張張嘴,還沒發出聲音。
秦明月哇一下哭出來。
像是老鼠見了貓,驚恐地縮了縮脖子,坐在地上往後挪。
顫巍巍地說道。
“別打臉……”
“……”
看看瑟瑟發抖的秦明月,再看看臉都腫了還在發狠的寧寒,陸紫雲頓時很無語,並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這丫果真欠揍。
被打成這樣還不消停會,還來找秦明月。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嚇得炸毛的秦明月,忽然覺得好可憐。
“寧寒?”
“這裡沒你什麼事。”
寧寒揮揮袖子,示意陸紫雲離開。
這女人聖母心氾濫,可不是什麼好事。
剛纔陸紫海彙報,秦明月趁他不在,帶人闖進銀河名苑三號別墅,強行帶走秦溫月。
這就很有問題。
真如秦明月所說,秦溫月是她妹妹,都是帝城秦家子嗣,爲什麼不能換個時間,爲什麼不能讓秦溫月自願,非要動手?
從帝城那場新聞發佈會開始,秦溫月已經是一枚棋子,秦家謀奪利益的工具。
秦明月的行爲,多半也是受秦家指使。
寧寒沒有證據,但他不得不懷疑。
既然秦明月不主動開口,那就不能怪他心狠。
銀針顫動,朝着某個穴位紮下去。
秦明月發出驚叫。
“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嗚嗚~”
“換個地方說好不好?”
秦明月顫巍巍擡起頭,眼巴巴望着寧寒。
水霧朦朧的眼眸內充滿懇求。
銀針沒有紮下去,寧寒一把將秦明月拎起來。
“別耍花招。”
帶着她返回會場,進入一間器材室。
隨手一推,秦明月落在牆角。
“給我五分鐘,讓我整理下思路。”
“你找死?”
“一分鐘,我組織下語言。”
“既然如此……”
“別,我現在就說……”秦明月擺擺手,從牆角爬起來,唯唯諾諾道,“葉神羽說得沒錯,帝城四大家族看似風光無限,其實都是傀儡。”
“茫茫天下,階層明顯,生活在最底層的民衆可能感覺不夠強烈,越是上層社會,越能感受到來自更高層次的巨大壓迫,就好比海城江家高高在上,穩坐海城第一家族的位置,可他們在帝城四大家族眼中啥也不是,只是蘇家麾下一條狗,並且是可有可無那種。”
“這種狗,蘇家養了很多。”
“但他們,也同樣是別人的走狗。”
“葉家不例外,白家不例外,被外人稱作帝城四大家族之首,穩坐帝城金字塔最頂端的秦家,也同樣不能例外,我只是棋盤中微不足道的一顆棋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調查,但這個問題只有家族最核心高層才知道答案,查了好幾年也只查到一些皮毛。”
“饒是如此,我也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帝城四大家族,其實,共同服務於……”
咻——
四面不透風的房間裡,突然有破風聲響起,秦明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寧寒瞳孔一縮。
在秦明月眉心,找到一根染血細針,比金針還質地柔軟細膩,不知什麼材料製成。
針上塗有劇毒,扎破秦明月皮膚那一刻,她已經死了。
從秦明月中招方向來看,幸好躲得快,否則被毒針幹掉的就不是秦明月,而是寧寒。
“好手段!”
“好狠!”
帝城四大家族,共同服務於……
秦明月沒說完,寧寒也無從判斷她究竟是否知道幕後黑手,現在也不重要了。
甚至於秦溫月在哪裡,都沒個準確消息。
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作祟?
究竟是要對付自己,還是要針對“魔淵”和“雲海”兩項技術?亦或者另有所圖?
秦明月死,線索斷。
想得到真相,只能親自探索。
不過。
以對方的實力,能在寧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隱於暗中,刺殺秦明月。
若此人目標是自己,能否躲得過去?
寧寒臉色陰沉,心情沉重。
離開器材室。
返回會場。
血跡已經被人清理乾淨,葉白琬也被救護車帶走。
在庫森的幫忙下,交流峰會照常進行,那些來自各方的大佬們,也似乎沒受到太多影響。
看着陸紫雲有些坐立不安,卻還強行控制住情緒,努力發言的樣子,寧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何目的,敢動我姐,敢動我身邊之人……都得死。”
寧寒心裡暗暗發誓。
瞳孔深處,兩道寒光化成冰刀,撕裂一切。
殊不知。
就在他離開那間器材室不到半分鐘,一道黑影閃爍,帶走了秦明月。
同一時間。
海城。
“元鳳少爺,該走了。”
一位老人枯木蛇頭柺杖,站在白元鳳側後方。
白元鳳一臉陰沉,手裡捏着一張照片。
血淋淋的照片,無聲訴說着苗鳳仙之死。
白元鳳的眼神,冷厲如刀。
鼻孔冒出一串白霧。
聲音粗重且沙啞,像是喝了貓頭鷹尿。
“可她畢竟……她是我媽!”
啊——
白元鳳站在機場門口,沙啞的怒吼在秋風中飄蕩,如同蒲公英的種子沒有方向,可他的眼神有方向,面對臨江所在,殺氣在沸騰。
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漸漸清晰,在白元鳳凌厲的眼神中,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