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定北侯府佔地廣闊,門外古獸白玉雕琢,漢白玉階梯從大路一直延伸到大門口,兩邊武者侍衛鎮守。
季晨和夏自然兩人沿階而上,表明身份後,進入其中。
“兩位公子,裡面請!”
“聞仲公子到!”
“北歸公子到!”
門侍大聲通傳。
很快,就有丫鬟引領兩人入內。
丫鬟在前引路,但卻走在廊道邊緣,季晨和夏自然並肩前行,走在廊道中央。
這是規矩。
在與主人同行時,丫鬟只能走後面。在與客人引路時,丫鬟不能走中間。
季晨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宅院。亭臺樓閣,假山林立,小橋流水,引水造湖。
這哪是家宅,放前世這就是度假山莊,甚至完爆任何度假山莊。
穿過一座石橋,一羣儒生出現在眼前,一個個手持摺扇,或者拿佩劍,羽扇經綸,出口成章。
大夏重儒,書生地位普遍較高,尤其是二三十歲之前立言的,哪一個不是意氣風發。
“枉死而復生,有我太浩劍,蕩盡天下妖魔。”
“向生而赴死,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定北侯府今日開放,除了一些特定的地方不能去,其他地方都可以遊玩,因此不少儒生學子就在候府裡遊玩起來。
這定北侯府在樑洲城中也是一大特色美景。
有儒生感慨道:“這候府倒是氣派,竟比書院還高,難怪定北侯會被處死,這種人,包藏禍心啊!”
在儒生和學子眼中,書院是至高無上的,即便大多數儒生和學子不是樑洲書院的人,但在見到有建築比樑洲書院還高時,自然而然的爲書院打抱不平。
讀書人永遠站在讀書人這一邊。
對外要脣槍舌劍,對內要狂噴橫懟,這才叫讀書人。
夏自然發現一熟人,立即迎了上去。
“允海兄,是允海兄麼?”
一白衣少年聞言,頓時驚喜,“聞仲兄,我就知道你會來,初來樑洲城,本應去書院拜訪你,蓋因你學業繁忙,不好叨擾。”
白衣少年迎了上來,對着夏自然拱手行禮。
夏自然也對着少年拱手回禮。
“好些日子不見了,聞仲兄!”
“是啊,上次一別,甚是想念。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北歸兄弟。這位是林允海兄,丁學鴻大儒的弟子。”
夏自然相互介紹着,順帶連林允海的師承都介紹了。
儒道最重師承,拜一個有名望的師傅很快就能讓你平步青雲,因此介紹時也要捎帶師傅,否則誰認識你是哪根兒蔥。
“北歸,書院立言引發驚天異象的那個季北歸。”
林允海驚訝,季北歸之名,在樑洲府讀書人之間幾乎無人不曉,蓋因他立言引發驚天異象,得到天地認可,被認爲有文聖之資。
“不值一提,倒是允海兄,常聽聞仲兄提起,未曾想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
季晨的社交能力一直都是滿級,只是不喜歡這種商業吹捧而已。
他話一出,林允海就驚訝了,我這麼有名麼,連季北歸這樣的俊傑在樑洲城都聽說過我。
就連旁邊的夏自然都有驚訝,我特麼什麼時候提起過。
接下來相處就很愉快,憑藉季晨的社交能力以及夏自然的介紹,很快結識了一幫人,且這幫人隱隱以夏自然和季晨爲首。
夏自然不用說,姚院長學生,及冠之前就已立言,成爲儒生,前途無限。
季晨就更不用說了,也在及冠立言,並且引發驚天異象,在樑洲府學子眼中,絕對名人。
林允海道:“走吧!我們也進去,時候差不多了,聽說這次聚會是京中來的兩位貴人發起的。”
另一儒生道:“我可是得到消息,其中一位貴人乃當朝九殿下夏黎筠,蓋因北荒妖族原因,去年就來樑洲城。另外一位是國公之孫,據說是這次徵北先鋒將軍,這次聚會,八成是爲了戰事,若能蒙她看中,說不定有機會入伍爲幕,大展宏圖。”
夏黎筠的身份季晨早就知曉,對此並不太驚訝,倒是國公孫女,乃這次徵北先鋒將軍,倒是讓季晨有些驚訝。
季晨忽然想起夏自然,猛然轉頭看着他,這傢伙也姓夏,沒有避諱姓,難道……
夏自然苦笑,“以後再解釋……”
一羣人進入承德苑,也是這次聚會的地方。
承德苑內,早有許多學子和儒生匯聚,都是來自北洲各地,主要以樑洲府居多。
夏自然和季晨踏入院內的一瞬間,就有樑洲府的儒生認出來了。
夏自然一身白衣,錦帶束腰,加上他是姚大儒的弟子,在這樑洲城中,只要是儒生,幾乎沒有不認識的。
季晨一身青衫,同樣錦帶束腰,書院立言,引發驚天異象,讓季晨同樣名動樑洲府,甚至是整個北洲都聽過他的傳言。
尤其立言那天,不少人都去過書院,見過季晨,因此也有不少儒生學子認識他。
“那兩人誰呀,氣宇軒昂,看起來有些來歷不凡。”有人開口問道。
一羣人之中,人們不會注意到所有人,但卻能注意到爲首之人。
因此季晨和夏自然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這都不知道,那位白衣少年,就是樑洲書院姚大儒的學生,夏聞仲。”
“至於那位青衣少年,就是前段時間在書院立言,引發驚天異象的季北歸。
“季北歸,竟然是他!”
“他也來了!”
不少聽過季晨名字的人都很好奇和驚訝。
讀書人同樣有派別之分,最常見的就是各大書院之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同書院的學子碰到一起,少不了一番脣槍舌劍。
讀書人之間的爭鬥不能叫爭鬥,這叫文學辯論。
讀書人之間的罵人也不能叫罵人,那叫問候你全家。
這院子裡的人也分成好幾波,涇渭分明。
忽然間,季晨感覺人羣中有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季晨感知何其強大,幾乎是瞬間就從人羣中找出了那人。
那是一個面色微白的青年,周圍簇擁着一羣儒生。
“那人是誰?”季晨開口問道。
夏自然順着季晨目光看去,認出了那人。
“那是府君之子,叫許承威,也是書院的學生,資質還行,就是心性嘛,不咋地。”
“怎麼忽然問起他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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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