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陽不得其解地問道:“可是,你的月曼清遊圖和張百知有什麼關係,他是修復瓷器,並不一定會修復字畫啊!”
馬宗傑去年7月分以低於市場收藏價格買回來《月曼清遊圖》,共十二卷,分爲一月到十二月,其中有一卷是破損的。馬宗傑一直在等着今年5月份在展會上將這些字畫展覽出來,可是心裡有點不踏實,如果這些畫沒有破損的話,那肯定有不少收藏家想買,所以他想在那之前找人把它修好,但是一直到今天都沒有一個人能修好這幅畫。
他的上一任賣家也是這麼想的,反正修不好,所以才低價賣給了馬宗傑。
這麼多大師都修不好,張百知怎麼可能修得好?
馬宗傑直到剛纔王曉晨說起張百知的名字的時候纔想起他,之前壓根就沒有想過,現在人都找遍,實在是沒有人了,纔想起張百知。
而馬陽聽到馬宗傑想讓張百知修復《月曼清遊圖》的時候簡直不要太驚訝,就好像聽說一個不識字的瓦匠會做C語言編程一樣的震驚。
馬宗傑現在不急着爭執這個問題,他想聽聽張百知自己怎麼說,他之前是見識過張百知這個人的能力的,就是專門把不可能事件變成必然事件。
第一次給他修花瓶的時候,還以爲張百知是個白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毛遂自薦。
張百知好久沒和馬陽和馬馬宗傑見面了,現在又有點生疏,看他們跟王曉晨對話,自己都不好插嘴。
馬宗傑笑着問道:“小夥子,最近在天星待的怎麼樣啊?”
居然對我這麼瞭解,張百知心理覺得好舒服:“還好吧,我也就進去沒多長時間。”
“呵呵呵,慢慢習慣,好好在裡面發展!”馬宗傑閒話不多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你會不會修復字畫?”
“……”張百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麼問肯定是有東西要找自己修了。
不錯啊,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不如試試,順便搞個幾十萬用用。
上次修復瓷器的時候,基本上消耗的信任值和瓷器的市場價值成正比,那麼字畫是否也是一樣呢?一般古代的名畫那可是上百萬的啊,那得多少信任值啊?甚至還有上千萬上億的都不足爲奇。
張百知有點不敢確定,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馬老闆是有字畫破損了嗎?”
“是的,我這畫叫《月曼清遊圖》是清代陳枚所著,市場價是328萬元,共十二卷,爲全年十二個月的清宮生活圖,卷卷都是極品。”
“但可惜的是,五月份的那一卷‘水閣梳妝’破損有點嚴重,我已經找遍了申城所有的字畫修復專家,都說無法復原,我想請你看看!”
馬宗傑說話的時候,流露出的是期待和質疑夾在一起的複雜表情。
張百知心算了一下,318萬,除以12,平均每一卷不到30萬元,修復應該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破損程度怎麼樣,還能不能P好,或者說網上有沒有原圖的照片,拿來對比一下,也可以做個參照。
一切都不確定,張百知也不敢隨便答應:“我是會修復字畫,但是我得先看到您的字畫破損程度之後才知道能不能修好,有照片沒?”
馬陽上前一步,拿出了自己手機:“我給你發一張圖片,你看看!”
“好的。”
張百知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馬陽發的照片已經來了,他打開照片一看。
畫面上是一條河,跨過河流建了一個水閣,水閣裡有一張梳妝檯,一共有七個宮女,一個站在水閣外面,一個坐在梳妝檯前面化妝,另外五個都圍在她身邊,有坐有站,形態各異。
整幅畫色彩鮮豔,線條清晰,已經遠遠勝過唐宋時代的繪畫水品,但從藝術角度來看,姿色平平。
破損的地方也就是水閣的柱子和水閣外面站着的宮女還有她身邊的綠竹。修復起來應該不難,但是馬宗傑說找了很多人修復都修復不了,其中必定有原因,張百知繼續問道:“馬老闆,其他大師們是怎麼說的?”
“我聽一位大師說,是因爲這畫的材質問題,據說是宣本,而且是當時製造出來的一種非常特殊的紙,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大致就是現在的紙張很多都和他匹配不了!”馬陽解釋道。
修復古字畫的過程非常複製,分爲揭舊、全色、去污、託補,其中一步就是補洞上命紙,說通俗了就是將破碎的地方填起來,但是命紙和原畫所使用的紙不匹配的話,修復後還是容易二次破損。這一步完成後接筆,後面就需要調色和書畫技法了,這些一般的修復大師都會。
不過,材質的問題,到張百知手裡,根本不是問題,他只需要知道這幅畫還能P好就行了。
他終於做出了決定:“我可以修復!”
“太好了!”馬宗傑等這句話等了已經頭髮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