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出任務了?
治不好還要倒扣經驗值?
按聊天羣任務這意思,還有治不好的可能。
陳樂感覺壓力山大。
自己這點微末的醫術都是從華佗那裡坑蒙拐騙來的,估計什麼忙都幫不上。
羣里人都聽說過關羽刮骨療傷的故事,一邊興奮能參與到這件歷史傳說中去,一邊哀嘆自己對醫術一無所知無能爲力,然後齊齊以舔狗一樣的語氣盼望聖君陳樂出手。
陳樂壓力更大了。
只能找王教授幫忙,看看現代醫術有什麼啓發吧。但願能像歷史上那樣刮刮骨就順利過關。
答應了華佗到時候會幫忙之後,陳樂開始琢磨華佗發來的五禽戲和喬峰發來的少林內功,一有空就到郊區找個沒人的地方勤學苦練,不懂就和華佗喬峰他們交流,進境飛快。
至於那張還神丹方子,所需藥材十分珍貴,陳樂暫時沒能力煉製,只能望丹興嘆。華佗嘗試改良減少藥材,但數日之間無法做到。
一晃五天過去,華佗終於到了關羽所駐紮的兵營。
羣里人都放下自己手邊事,紛紛關注華佗對關羽的驗傷結果。
半晌,華佗語氣沉重的說道:
“聖君,華某晚來一步,這烏頭之毒已滲入骨內,倘若早來兩日還可以將烏頭毒颳去,現在只能將中毒的骨頭截去,否則毒素蔓延起來,關將軍恐有性命之憂。”
“只是……臂膀上的這段骨頭一旦被截斷,這條臂膀也就此廢掉,關將軍一代名將,可能就此淪爲半廢之人。”
言語中說不出的惋惜和無奈。
接着期待的問道:“聖君可有迴天之術嗎?”
羣里人皆是束手無措,他們哪裡有辦法,即便是趙靈兒有心傳授法術,華佗沒辦法現學現賣。
聖君陳樂成了他們最大的希望。
看着羣里人無比期盼的發言,陳樂扶額長嘆。
這裝出去的逼,都得圓回來。
聊天羣發佈的任務,難度果然坑死人。病情都分早晚,早期的就是癌症也很容易治,晚期就算是一個肺炎也會併發症不治身亡。
這毒入骨髓還怎麼治,要不是聊天羣發的任務,陳樂都想直接裝死了。
還好這幾天裡又指點了王教授一些五禽戲,讓王教授對自己心服口服,總算能找個人幫忙。思索間,陳樂已經到了王教授辦公室門口。
陳樂敲門進去,屋裡王教授正坐在辦公椅上,凝神傾聽兩個學生的報告,神情嚴肅。這兩個學生,一個是柳思月,一個是陳樂不認得的男生,長相倒是帥氣。
王教授見陳樂進來,連忙以手示意兩人停下,顧不得著名教授應有的矜持,親自離座來迎,邊走邊笑着說道:
“小陳啊,你是不是想通了?我知道這什麼研究生對你也沒什麼用,但是既然在咱們學校待了兩年,多少有點感情嘛,你就留下來幫幫忙,條件你隨便開,要多少項目資金我都給你拿下。”
王教授心中感嘆,這陳樂醫術高是高,就是有一點不好,太淡泊名利,拉攏不來,難道高人都這樣。
柳思月轉臉見是陳樂到來,心臟亂跳了一拍,想起陳樂當時在課堂上給自己的震動,微微低下頭去。
那帥氣的男學生也向陳樂瞅去,眼中閃過一抹嫉妒。
這小子就是這幾天聽得耳朵都起繭子的陳樂?
王教授對這陳樂可謂是讚不絕口,甚至有崇拜之意。
自己追了半年連手都牽不到的柳思月,此時眼裡如藏了一汪春水,低頭有一絲羞怯之色。
可見了陳樂本人,看上去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言行舉止之間沒有一絲大學者大醫師的氣質。
那男學生出於自尊無法相信,帶着三分傲氣,冷眼旁觀。
對於王教授如此熱情,陳樂真有點招架不了。要不是因爲知道自己真實水平幾斤幾兩,真去搞研究當天就能露餡,陳樂還真想就此淪陷。
陳樂無奈婉拒道:“王教授,留校發展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說,這次來是想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道王教授能不能幫忙解答?”
“什麼問題?”王教授好奇問道。
在場三人豎起耳朵。
陳樂問道:“我想知道,***毒毒已入骨之後,除了截肢之外,還有什麼好的醫療方案?”
王教授吃了一驚。
暗叫慚愧。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和李副主任應邀前去會診馬老將軍的臂傷,馬老將軍的胳膊早些年被子彈打中過,當時醫療水平和時間都不允許仔細治療,結果落下病根,以至於到了晚年,傷勢發作,胳膊傷處潰爛發膿,大有蔓延到整條胳膊的趨勢。
病已入骨,王教授和李副主任都沒辦法,大丟面子。只有省人民醫院那幫人提出截斷這截骨頭換成鈦合金金屬骨可以治好,不必截肢。
那只是被子彈擊傷而已,可是這已經讓王教授和李副主任兩位省內名中醫束手無措。後來是一位神秘修道人以一手神乎其神的真氣緩住了傷勢,讓在場人都終生難忘。
***毒是神經毒素,須臾之間就能要人的命,毒若入骨,比這子彈擊傷更難上數倍。
這陳樂居然已經在研究這樣高深艱難的課題了?
王教授苦笑道:“陳樂同學,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又能有什麼主意,不能以真氣緩解嗎?”
陳樂瞧了王教授一眼。
連王教授也沒法子。
第一次羣任務就要失敗?
陳樂搖了搖頭:“難。”
五禽戲所修出的真氣只是固本培元,強健身體而已,作爲養生功法極好,可是要幫人恢復下普通外傷都要有秋氣爲引,在這裡難派上用場。如果可以,華佗早就施展手段了。
看來這次任務真的難了。
王教授想來也是此理,當年那神秘道人替馬老將軍療傷,一手真氣驚世駭俗,也只不過延緩了傷情一年不會發作而已。
那帥氣男生耳朵一抖。
真氣?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男學生心中不由嗤笑。
估計是王教授練五禽戲着了魔,真以爲這世上有真氣這回事,纔會把這陳樂當成高人看待。
都什麼年代了,還迷信這個,現代科技纔是真正有用的醫學,中醫有用的不過是那些中藥罷了。看來自己得拆穿這陳樂的畫皮啊。
那男學生跨前幾步,微笑道:
“陳樂學弟,你是和思月同班吧,我算是你的學長,你問的這個問題,只要平時多看看醫學期刊,瞭解下醫學前沿進展,就會有不少新思路。不知道你平時有關注哪幾本期刊?《柳葉刀》?《英國醫學雜誌》?還是《美學醫學會雜誌》?”
陳樂瞅了那帥氣的男學生一眼,這些他一本都沒看過,實話說道:“都沒看過。”
那男生放下心來。
連這些期刊都沒看過,看來這陳樂真沒什麼料子,不具備醫學底子。
那男生又看向王教授,問道:“王教授,您聽說過細胞誘導再生療法嗎?”
王教授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現在醫學界一個主流研究方向,以各種方法誘導細胞再生,用於修復難以再生的組織,如心肌、神經等。”
那男生見陳樂一臉茫然不知的樣子,心中更有把握。偷偷瞟了柳思月一眼,卻發現柳思月眼中那一抹崇拜之意未消,心裡不禁納悶,這柳思月和自己一個級別的學霸,難道聽不出來這幾句話已經表明這陳樂沒什麼能耐嗎?
那男生挑明道:“陳學弟,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難怪你想不出方法,我給你個建議,多讀讀書,讀得多了,許多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說着看向王教授:“王教授,現代儀器可檢測不出真氣,申報課題,如果最後結果通不過檢查會很麻煩。”
王教授不禁感到好笑。
他已經聽出來自己這學生不服氣,在勸導自己不要信這什麼真氣。
但這小孩子能懂什麼?
按陳樂的指導,他練了纔不過五天真氣,就覺得真氣從膝蓋鶴頂穴往上衝,能明顯感覺到氣感,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王教授他練習的時候都想大喊出聲,自己真的會五禽戲了!
就算陳樂不親自演練真氣,王教授也十分確定陳樂手中所掌握的五禽戲是真本無疑。
這男生叫吳思明,雖然在學校裡面是個天才,才大三就能跟自己做課題了,但那是吳思明家裡都在醫學系統裡工作,稱得上學閥醫閥,靠着長輩開小竈才瞭解許多一般學生不知道的前沿資訊。
可這怎能和陳樂相比,這陳樂手中可是很可能有全本《青囊書》的,這書一出,別說一個吳家學閥,就是全世界都得爲之震動!
王教授剛要出言提醒一下:“吳思明,你不要說了……”才喊出了個名字,突然聽到陳樂的聲音。
只聽陳樂說道:“學長,能否請你仔細說說這細胞誘導再生療法?”
剛剛琢磨了一下,陳樂突然覺得這叫吳思明的學長說得好像有點東西。
管他有棗沒棗,先打三竿再說。
吳思明冷笑道:“這是要申請專利的研究,能是隨便打聽的嗎?你連這都不懂?”
王教授知道這種課題研究是一個實驗室裡所有人的心血,屬於機密,的確不能隨便泄露,不方便幫陳樂開口。
陳樂仔細打量下這盛氣凌人的吳思明。
不肯說嗎?
陳樂心裡一笑。
他怎麼看不出這吳思明對自己抱有敵意。
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這點,自己就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