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流雲使這句話,紫衫龍王的臉色頓時一變,脫口道:“不可以!”
流雲使看都沒看她,只是盯着白朮。
白朮自然也不會同意這個要求,搖頭道:“流雲使者,你這個要求,恕我不能做到。”
“嗯?”
流雲使的眉毛頓時一皺。
不等他開口詢問原因,就聽白朮繼續道:“我非但不會把小昭給你們,相反,我還想請幾位把黛綺絲前輩交還給我們。”
“可笑!”
輝月使聞言冷笑一聲:“衛教主,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白朮微微聳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怎麼,衛教主,你這是打算和波斯總教爲敵嗎?”
流雲使被白朮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刺激到了,聲音也陰沉起來。
其實從踏上中土大地開始,他們的心理便一直有些不平衡,因爲中土明教發展的實在是太好了。
教內高手如雲且不說,就連控制的地盤都遠遠超出波斯總教,而且從百姓的口碑之中,他們得知明教未來甚至有可能推翻現在的朝廷,成爲這片富饒大地的新主人!
這讓流雲使幾人簡直是難以接受——你一個從本教分裂出來的小弟,竟然變的比自己的老大還要闊,這怎麼可以!
白朮自然不知道流雲使幾人的心理變化,他搖頭道:“我無意與波斯總教爲敵,事實上我還想與諸位搞好關係,但是黛綺絲前輩乃是我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並且對我教有大恩,我們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
“可笑,簡直可笑!”
輝月使怒道:“衛教主,這黛綺絲乃是我們波斯總教的聖女,她違背教規擅自與旁人結婚生子,本就應該受火刑活活燒死!”
火刑?
聽到這個詞語,黛綺絲身軀驀然一抖,臉上也變得毫無血色起來。
就連楊逍等人聽到波斯明教這個規定也是大皺其眉,與旁人結婚便要被活活燒死?
不過這畢竟是波斯總教那邊的教義,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白朮只是搖頭,道:“你們波斯明教的規定我不管,黛綺絲前輩我是必須要留下來的……流雲使者,你不如開個條件吧。”
流雲使制止了恚怒不已的輝月使,與俱明寶樹王對視一眼,沉吟片刻後,道:“我們也願意和衛教主做朋友,不如這樣——只要衛教主將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交給我們,我們便把黛綺絲交給你。”
“那不行。”
白朮聞言立刻搖頭:“乾坤大挪移心法乃是本教的護教心法,我不可能交給你們,流雲使者,你還是換個條件吧。”
儘管修煉乾坤大挪移需要極其高深的內功,而且他也在乾坤大挪移原基礎上又領悟出了更高深的第八層【乾坤入定】與第九層【乾坤無住】,就算他把記載有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羊皮交給流雲使幾人,造成的損失也不算有多大。
但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白朮是不會給外族人任何變強的機會的。
“衛教主,你這未免就有些沒誠意了。”
看到白朮如此乾脆的拒絕,流雲使面色一沉,道:“你剛纔不是讓我們開條件的嗎?”
“是,可是流雲使,你這個條件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答應。”
白朮絲毫不爲所動,道:“你不如再換個條件吧。”
流雲使幾人聞言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用波斯語說着什麼。
大廳內其餘人對於波斯語一竅不通,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白朮可是通曉波斯語的,聽着他們商量的內容,臉色不由微微古怪起來。
片刻後,流雲使幾人商量完畢,他對白朮正色道:“衛教主,我們是誠心誠意想要和衛教主你做朋友的,我們也希望你能夠重視我們的友誼。”
“流雲使者說的哪裡話,我當然是願意和你們和睦相處的。”
白朮也是認真地道。
“那好,希望衛教主言而有信,我接下來提出的這個要求,你不會再次拒絕。”
流雲使故意用話激將着白朮。
“流雲使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絕對不會拒絕。”
白朮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們的要求就是——”
流雲使目光緊緊盯着白朮:“希望衛教主可以和我們進行一場比試!”
“比試?”
白朮早就知道他們商量的結果,聞言毫不意外,繼續問道:“那怎麼定勝負?”
“我們知道,衛教主你的實力號稱天下第一。”
流雲使先恭維了白朮一番,然後道:“我們自認每個人的實力比起衛教主來說都不值一提,因此,我們希望衛教主可以允許我們聯手……如果衛教主能夠在兩百招之內打敗我們,那我們就認輸,非但黛綺絲我們會留下來,從此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踏上中土一步。”
說到這,他話音一轉:“可相反,如果我們僥倖在衛教主手下撐過了兩百招,那麼……除了黛綺絲和小昭必須跟我們一起離開以外,爲教主也必須將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交給我們。”
聽到流雲使說出條件,大廳內一片詭異的沉默。
楊逍等人面面相覷,臉上均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儘管他們知道流雲使三人既然敢提出這個條件必然有所依仗,可是他們依仗再多,難道還能說比功參造化,甚至連御劍術都能施展出來的白朮還要強不成?
雖然自從兩年前大都城外施展御劍術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白朮出手,但是誰都不會認爲這兩年來白朮的實力會沒有進步!
當年白朮就已經可以以氣御劍,如今能做到什麼地步,誰都不敢想象。
白朮心中也是暗自好笑,不過臉上卻是一片平靜,道:“也罷,既然流雲使者願意指教在下的武功,那我也只能勉力一試了。”
“咳……咳咳!”
聽到白朮口中說出“勉力一試”四個字,韋一笑差點笑出聲,怕流雲使幾人看出破綻,趕緊別過臉假裝咳嗽兩聲。
他這一咳嗽,全場所有人幾乎全都或低頭,或掩面咳嗽起來。
一時間,大廳內咳嗽聲一片。
“嗯?”
看到這一幕,流雲使幾人臉上均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白朮自然知道楊逍等人爲什麼會咳嗽,他面色平靜地解釋道:“流雲使者不必擔心,這幾日我們這晝夜溫差比較大,許多人都不小心……嗯,感染了風寒。”
“哦,原來如此,那諸位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
流雲使者正因爲白朮答應自己等人的條件而暗自興奮呢,因此根本沒有細思白朮話中的種種不合理之處,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衛教主,我們便去外面比試吧。”
“請!”
白朮起身隨着流雲使幾人來到外面的院落中。
看到白朮和流雲使幾人離開大廳,楊逍輕咳一聲,佯作嘆息道:“看來咱們距離教主的境界還差得遠吶,看看教主,他心裡怕是已經笑得不行了,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沒錯,和教主比,我等修爲還差得很啊。”
韋一笑也是滿臉笑容地附和着。
咔嚓!
就在衆人強忍笑意地調侃之時,只聽一聲細微的咔嚓聲傳來。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就看到之前白朮端坐的椅子忽然出現一絲裂紋,然後,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這些裂紋迅速擴大,最後遍及整張椅子。
嘩啦!
某一刻,衆人只聽“嘩啦”一聲,佈滿裂紋的椅子化作一團木塊,散落原地。
“這個……看來教主也不容易啊,肯定忍得很辛苦。”
看着爛成一團的椅子,韋一笑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