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的領悟……似乎有些厲害啊。”
感受着體內如長江大河般奔騰不息的真氣,白朮暗自震驚。
自從他剛纔在火場中將九陰真經與太極原理融合在一起之後,他就發現,不管是武學內力的修煉速度,還是《山河呼吸圖》的修煉速度,都獲得了極大的提高!
尤其是《山河呼吸圖》。
原本他進入真氣境中期之後,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便已經下降了許多,按照他的估計,想要進入真氣境後期,怕是需要至少五年的時間。
可是有了這次的領悟,頂多再用一年,他便可以進入真氣境後期!
也就是說,他這次的領悟,直接將修煉速度提升了五倍!
“難道說這‘相對論’就算放到武學世界,也是一門極其強大的武學奧義嗎?”
白朮腦中閃過一個滑稽的念頭。
沒錯,在剛纔千鈞一髮的時刻,白朮將九陰真經和太極原理所融合後的產物,就是“相對論”。
當然,不是地球上愛因斯坦所說的物理相對論,而是一種武學上的【相對狀態】。
《九陰真經》有言:天之道,損有餘以奉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可是這“虛”當真就能勝“實”,“不足”又當真能勝“有餘”嗎?
當然不是!
九陰真經中所說的“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只是一種相對狀態,指的是在相對情況下,虛可以勝實,不足能夠勝有餘。
同理,太極劍法講究“以靜制動,以弱勝強,後發制人”,這個道理也是相對而言的。
張三丰就曾對白朮說過,太極劍法中的“靜勝動,弱勝強,後發先制人”,都是在尺寸毫釐間建立一種相對的速度優勢,然後藉此擊敗敵人。
這個道理在獨孤九劍中也有一些涉及,只不過比較少而已。
這一次,白朮在房屋即將倒塌危機的逼迫之下,徹底將九陰真經與太極原理中的相對概念結合在一起,領悟出了一種被他稱爲“相對論”的相對原理。
根據他所領悟出的“相對原理”,天下武學沒有絕對的強弱,沒有絕對的陰陽,更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有的,僅僅是在臨陣對敵之時的相對狀態。
古人云:“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古人又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矛盾嗎?
當然不矛盾。
無他,唯相對而已!
就拿在火場中躲避那些坍塌而下的木頭來說,白朮在那一瞬間便進入到了【相對狀態】,他把自己強行提高到身體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然後在那種速度之下,以強大的計算力計算出各個木頭的落點,以及施加外力之後會如何移動,移動之後又會觸碰到哪個木頭,另外的木頭碰撞之後又會如何移動……
最終,在超過身體極限的情況下,他這纔將此次危機解除。
這種狀態看上去和之前武感差不多,但是和武感不同的是,武感僅僅在白朮面對普通武者時有作用。
當他進入倚天屠龍世界,面對實力更強的武者後,便再無用武之地。
可【相對狀態】則不然,它非但可以讓白朮瞬間進入一個相對時間變慢的狀態,同時,在那種狀態下,白朮還能夠獲得一種【相對無敵】的屬性!
什麼叫【相對無敵】?
就是但凡和白朮對敵之人,只要不是實力超過白朮太多,那麼白朮就能夠立刻分辨出敵人的弱點,並且以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將其擊敗!
換一種比較常見的說法,白朮所領悟的這種【相對狀態】,就是玄幻小說中經常出現的“同階無敵”的弱化版。
“如果我上牯牛嶺之前就領悟出這種【相對狀態】的話,我哪怕一個人也能把這個元軍大營攪個天翻地覆!”
白朮心中暗道。
因爲在【相對無敵】屬性的加成下,他面對任何一個敵人時都能夠自動找出其最薄弱的一點,並且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將其擊敗。
所以,只要白朮的真氣足夠,人數,對於白朮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除此之外。
更重要的是,白朮的直覺告訴他,他現在所領悟出來的【相對狀態】,還根本稱不上完整,遠遠不是其終點所在!
如果繼續深挖,加強領悟的話,他還能夠將這個理論繼續完善。
“或許……”
白朮腦海中浮現一個大膽的念頭:“等到‘相對論’成熟的那一天,【相對狀態】真的會成爲一種神通也說不定?”
半晌後,他這纔將放飛的思緒收回來。
……
將元軍大營這邊的戰場清理一番之後,爲了給白朮更好的休養條件,明教衆人便擡着“昏迷不醒”的白朮安頓到了附近城鎮的一家旅店內。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房間,白朮從牀上坐起,開始修煉起《山河呼吸圖》。
有了【相對狀態】的加持,不比平日裡功法自動運轉,這次修煉,白朮只感覺頭頂百會穴好似突然擴大了好幾倍,外界的天地靈氣滾滾如長江大河般源源不斷的進入他的經脈。
與此同時,他五臟六腑所受的傷勢也以極快的速度好轉。
一個時辰後,當他修煉完畢時,體內真氣增加的量堪比尋常數日,五臟六腑的傷勢也基本好了大半。
“唯獨有一點可惜……”
白朮摸了摸自己頭頂消失大半的頭髮,無奈一笑。
水火無情,加上白朮的功力還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真氣護體尚還可以,但是頭髮絲就無能爲力了。
雖然作爲一個現代人,就算是光頭造型也完全可以接受,但是他畢竟身處古代,頂着一個光頭怕是會被別人議論。
“看來需要找頂帽子先帶着了。”
白朮心中暗想。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腳步聲響,當即趕緊重新躺在牀上,繼續佯作昏迷。
不多久,說不得和韋一笑幾人推門進來。
“各位,你們暫且回去休息吧,今晚由我守着衛公子便可。”
讓大夫爲白朮摸了摸脈,確定傷勢沒有惡化之後,韋一笑開口說道。
“也好,那有勞韋兄了。”
說不得幾人也沒有推脫,囑咐幾句之後,便全都離開。
等到衆人離開,韋一笑爲白朮塞了塞被角,坐在牀邊輕輕一嘆。
“韋一笑嘆息什麼?”
白朮心中好奇。
然而下一刻,韋一笑嘟囔的話就讓他猛然一震——
“唉,也不知楊逍會不會答應讓衛公子做明教教主的提議。”
“讓我做明教教主?”
白朮心頭又驚又喜。
他一直以來之所以對明教中人如此籠絡,爲的就是將來自己想要成爲明教教主時減輕阻礙,可是現在聽韋一笑的話,似乎自己還沒有提出這個想法,他們就已經商量起這個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