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竟然險些耽誤大事!”
韋一笑一拍額頭,對白朮道:“衛公子,你的救命之恩韋某牢記於心,不過眼下我們還要去救援我明教教衆,只能就此別過!”
“救援明教教衆?”
白朮恍然:“你們原來是爲此才半途退出的比武?”
“沒錯!”
此時說不得也找來了他們之前的坐騎,韋一笑翻身上馬,對白朮道:“衛公子,我們先去殺韃子了,咱們後會有期!”
“等等!”
白朮叫住他們,笑道:“你剛纔說殺韃子,此事怎麼能少的了我?”
話是這麼說,白朮心裡想的卻是這或許是一個進一步籠絡明教衆人的機會。
剛纔爲韋一笑療傷的時候,白朮就已經有意示好,此時有一個更好的機會放在眼前,白朮沒理由放過。
退一步說,即便日後他沒有成爲明教教主的機會,也不會吃虧。
韋一笑三人自然不知道白朮的想法,聽到他說要跟他們一起去殺韃子,他們全都大喜。
白朮的實力他們雖然還沒親眼見過,但是既然能夠將把他們打得大敗的玄冥二老嚇退,實力顯然超出他們不知凡幾。
多出這麼一個強大的戰力,他們救援成功的機率也更大一些。
路上。
白朮問道:“我記得彭瑩玉大師似乎也和你們在一起吧,怎麼沒見他?”
“衛公子有所不知,”
韋一笑解釋道:“我們本來是一起率兵援救我教冷謙和周顛的,但是當我們走到半路的時候,就被玄冥二老帶着一小股部隊截住去路,我們商量之後,便決定先讓指揮過軍隊的彭和尚去救援他們,我們三人則留下來和玄冥二老周旋,只是沒想到這兩個老賊的實力竟然如此高強。”
“是啊,若不是遇到衛公子,我們三人今天怕是全都要死在這玄冥二老手裡。”
鐵冠道人張中也是嘆道。
幾人正說話間,便突然看到前方天空飛起一朵紅色煙花。
“咦,這是彭和尚的求救信號!”
看到這個信號彈,韋一笑三人大驚失色。
“莫非除了玄冥二老,還有別人半路攔截?”
一念及此,韋一笑等人催馬更急。
“駕!”
白朮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也是趕緊催馬跟隨。
十幾分鍾之後,四人來到了戰場附近。
只見地面上滿是殘肢斷臂,血腥之氣隔着數百米都能聞得到。
場中,數百名明教教衆正在和差不多同等數量的元軍交戰。
只不過眼下元軍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已經團團將明教衆人包圍起來,明教衆人只能抱團自救。
看到這一幕,韋一笑大急,當即便想要施展輕功入陣幫忙,然而他身體還沒起來,便感覺肩膀傳來一股大力,身體不由自主落回馬背,回過頭,就發現白朮的手掌不知何時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韋蝠王,且慢!”
白朮搖了搖頭。
“怎麼?”
韋一笑一怔。
白朮指了指場中交戰的衆人,冷靜道:“韋蝠王,眼下的局面雖然對明教不利,但是他們還能堅持,就算我們幾人進入,也不能輕易打開局面。”
戰場之中,個人武力會被極大程度的壓縮,畢竟四面八方全都是敵人,睜眼看到的都是敵人刺來的刀劍,哪裡有地方讓你施展什麼精妙功夫?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着嗎?”
韋一笑焦急道。
“不,你看那裡。”
白朮指着戰場另一端說道。
韋一笑順着白朮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在戰場另一側,有一隊數十人的小股兵馬,正簇擁着一名軍官。
“擒賊先擒王!”
白朮在韋一笑肩膀拍了拍,調轉馬頭,向着戰場後方趕去。
“衛公子說的有理,走吧,韋兄!”
說不得拉了一把面色焦急地韋一笑說道。
“好吧!”
看到說不得和張中全都同意白朮的看法,韋一笑也只能隨在白朮身後。
不片刻,一行四人便摸到了那小股元軍後方。
“說不得大師,等會兒你和張道長從左側發起襲擊,韋蝠王,你從右側突襲,我則趁他們陣型混亂的時候,選擇正面突進!”
雖然這股軍隊只有數十人,白朮還是簡單安排了一個小戰術。
“好!”
從白朮將他們從玄冥二老手中救下,再到爲韋一笑療傷,再到剛纔的冷靜分析,說不得三人已經看出了白朮的不凡,因此絲毫不覺得聽從白朮的命令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韋一笑三人心憂教衆安危,沒有片刻耽擱,很快便來到了白朮爲他們安排的的位置。
看到三人就位,白朮右手猛地一揮,發出襲擊信號。
“殺!”
韋一笑性子最急,再加上輕功最好,最先從右側發起了襲擊。
“不好!”
看到突然一道黑影從旁邊襲來,這股軍隊嚇了一跳,那名軍官趕緊指揮手下士兵圍攻韋一笑。
不過沒等他的部署落位,便聽到另一側也傳出了一陣喊殺聲。
扭過頭,便看到又有兩名高手向自己衝來。
眼看來人武功高強,軍官馬上又分出幾名手下前去圍剿說不得和張中。
這麼一來,他們的陣型便出現了一些裂縫。
一直暗中觀察的白朮見狀眼睛頓時一亮,召喚出法器飛劍,大吼一聲,迎面向着軍官正面突擊。
“怎麼還有人?”
軍官見狀心裡微緊,雖然白朮只是四人過來突擊,但是卻一個個武功高強,由不得他不小心。
不過看到白朮年輕的面貌之後,軍官還是多少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他的眼睛便驀然瞪圓——
只見衝向白朮的兩名軍士,連一招都沒撐過,便直接被白朮給就地格殺!
然後緊接着是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那些前去堵截白朮的士兵,就好像一個個泥雕木塑一般,根本連白朮一招都擋不住,直接被他砍瓜切菜般殺死。
“快,你們幾個,快去給我攔住他!”
眼看白朮殺到眼前十米範圍之內,軍官慌忙叫道。
“是!”
幾名正在圍攻韋一笑和說不得三人的侍衛聞言立刻揮舞着武器向白朮衝來。
而他們這一動,韋一笑三人的壓力頓時大減,他們手起刀落,登時將擋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全部斬殺。
看到這一幕,軍官嚇得亡魂皆冒,再也顧不得指揮,催馬便要離開。
白朮一直在注意着軍官的動向,看他要跑,立刻施展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將身前一名軍官的長槍奪過,然後用力擲了出去。
嗖!
帶着烈烈破空之聲,長槍好似一顆墜地流星一般,直奔軍官後背而去。
“啊!”
軍官只聽身後風聲不善,再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一聲慘呼之後,身體“噗通”從馬上摔下。
軍官一死,這些護衛頓時大亂。
白朮四人手起刀落,連續斬殺了幾名士兵之後,其餘人一看大事不妙,頓時丟盔棄甲的跑了。
白朮幾人也沒有去追,而是向着正在交戰的戰場趕去。
“韃子們聽着,你們的軍官已經被我們殺死,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還沒來到戰場,白朮便用蒙古語大聲呼喝了起來。
這句話被白朮特意用真氣發出,因此縱然是廝殺聲遍地的戰場,這道聲音也穩穩的傳入了衆人耳朵。
“這……”
看到這一幕,韋一笑和說不得對視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對於白朮的恐怖實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什麼,軍官死了?”
正在交戰的元軍沒功夫去想這道聲音怎麼傳來的,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白朮話的內容上。
他們驚慌回過頭,果然便看到之前指揮軍官站立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看到這一幕,元軍士氣頓時大跌。
白朮敏銳地意識到這一點,再次用漢語吼道:“明教的教衆聽着,韋蝠王已經將敵軍首領殺死,反擊就在此刻,殺啊!”
原本明教衆人正納悶呢,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句蒙古話後,元軍的士氣便跌落不少。
此刻聽到白朮的漢語之後,他們這才恍然。
不過對於這句話的真假,他們還是有些遲疑。
韋一笑此時也意識到白朮的意圖所在,知道時機難得,當即,他也運出內功,叫道:“明教的兒郎們聽着,我來救你們啦,聽我命令,全軍出擊!”
韋一笑的功力遠遠不能和白朮相比,戰場中不少人並沒有聽清他的聲音,不過架不住他的聲音明教教衆熟悉,那些聽到的人立刻便認出了這正是韋一笑的聲音。
“是韋蝠王的聲音!”
“沒錯,是韋蝠王的聲音,他來救咱們了!”
“兄弟們還等什麼,殺啊!”
“殺!”
韋一笑的聲音一出,明教衆人再無懷疑,當即奮起全力向外廝殺。
一邊士氣低迷,一邊士氣大振,這一增一減,戰場形勢頓時來了一個逆轉,原本佔據優勢的元軍立刻被明教教衆殺得節節敗退。
再加上白朮四人在外圍的突施冷箭,沒多長時間,這些元軍便被殺得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分出一小股軍隊去繼續追殺後,其餘教衆將白朮四人迎進戰陣中央。
“彭和尚,你……你怎麼變得如此模樣?”
進入裡面,白朮四人便看到彭瑩玉正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張擔架上,他的胸口,一片血跡分外殷紅。
“沒什麼,就是在指揮作戰的時候,被人射了一箭。”
看到韋一笑四人,雖然暗自奇怪白朮怎麼也在,彭瑩玉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而僅僅是一笑,便扯動他的傷口,讓他不由痛哼了一聲。
“衛公子,你醫術精湛,還請你出手,看看彭和尚傷勢如何?”
想到白朮也會醫術,說不得趕緊懇求道。
“對對,我險些忘了,衛公子醫術精湛。”
張中也反應過來,趕忙給白朮讓開位置。
白朮來此本就是爲了籠絡人心,自然不會客氣,來到彭瑩玉一旁,捉過他的左手閉目把脈。
彭瑩玉則趁着這個機會對韋一笑三人投來疑惑的目光。
韋一笑三人不好打擾白朮治療,只是用眼神示意彭瑩玉安心,眼下他們和白朮是朋友。
讀懂韋一笑三人的眼神後,彭瑩玉這才鬆了一口氣。
恰好此時白朮也查探清了彭瑩玉的傷勢,睜開眼問道:“你們這裡可有草藥?”
“有!”
一名士兵立刻道:“我們隨軍都帶着草藥。”
“那就好。”
白朮點點頭,神色輕鬆幾分:“彭大師的傷勢有些厲害,傷到了肺部,能夠活下來已經是福大命大,等會兒我會施展點穴手法爲他止住傷勢,再開上一副藥防止惡化……如此,靜修個把月後應該就能痊癒了。”
“太好了!”
聽到白朮如此說,韋一笑三人均是露出笑容。
不過,聽到彭瑩玉接下來一句話後,他們臉上的笑容便頓時僵住。
“韋兄,我的傷不要緊,你們還是先去解救被韃子擄走的冷謙和周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