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伊蕾。原本蒼白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原本抱着枕頭墊着肚子的她動作很大地把滑下去的被子扯了起來,卻是因爲這樣的動作反而露出了大片光裸的後背。
見此情景,科維爾連忙連腳步都不穩地站起身來。這個在此時還能做到足夠紳士的男孩轉過身背對伊蕾,不等她開口質問就連忙解釋起來:
“我在門口按了很久的門鈴,又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可你都沒有迴應。我很擔心你,所以我就從陽臺……”
我不接你的電話也不來開門你就能自己翻陽臺進來了嗎!伊蕾很想這樣狠狠地質問對方,卻是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又倒了回去,眼睛緊閉,渾身發抖。
科維爾站在那裡等了好一會兒都等不來伊蕾的話,於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地又轉過身去。這一看,完全被伊蕾此時的樣子嚇到了的科維爾就再顧不上那些,並在情急之下說道:“你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去醫院!”
說着,科維爾就要去到伊蕾的衣櫥那裡給她找出一身衣服,並在同時企圖說服伊蕾她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一定得去醫院了。可是他才這麼做了,就聽到對方叫出他的名字。憑藉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他看到伊蕾動了動嘴脣,卻是因爲話根本說不大聲而無法讓自己聽到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於是他連忙湊近過去,耳朵緊緊靠着伊蕾的嘴脣,而後科維爾聽到伊蕾對他說:
“我只是……很疼。”
可是科維爾到底是個比杜歷卡小了那麼多歲的男孩,直到現在他都反應不過來伊蕾到底是怎麼回事,反而越聽越着急,說什麼也要把伊蕾送去醫院。於是伊蕾只得告訴對方:“我喝一點加了姜的紅糖水就會好了。”
奈何科維爾仍舊是一臉的迷茫,根本不明白伊蕾說的這種中國方子意味着什麼。這下伊蕾真的要給他氣死了,羞惱之下提高了聲音說道:“我只是生理期提前來了!”
可是她才那麼一用力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一抽一抽地疼,這讓她痛得縮了起來,整個人都要在牀上翻來覆去起來。作爲一個還很年輕的男孩,科維爾根本不知道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應該怎麼做,在紅了臉之後手足無措的他只能隔着被子抱住伊蕾,並不住地吻她的額頭。
在那種難以言說的無助以及委屈之下,疼得眼淚都從眼角溢出的伊蕾不禁用很輕很輕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問道:“去給我煮一點紅糖水好嗎?我疼得動不了了。”
聽到這句話,科維爾連忙答應下來,並問道:“在哪裡?我要怎麼煮?”
“廚房的櫃、櫃子裡有紅糖玫瑰花醬。你切一點姜,和它一起加水煮……煮一會兒就好,快、快一點。”
得到伊蕾的指示,科維爾連忙把就要滑下來的枕頭重新塞好,而後跑着去到廚房翻找起了那些瓶瓶罐罐。
事實上科維爾並非一點烹飪技巧都不會。並且他即便一個人住也能夠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不錯。但現在只是讓他煮一個紅糖水而已,就讓他弄得十分慌張,在把鍋放到爐竈上的時候,他甚至險些砸了鍋,而後更是火都點了才發現自己根本還沒盛水。
在手忙腳亂了數分鐘之後,他終於把救命的紅糖水煮上了鍋,並在焦急等待的時候拿出手機上網搜索起來。
直到姜的辛辣味在烹煮之下慢慢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科維爾立刻顧不上去查詢那些,關了火,並把那些倒在了一個杯子裡,並去到伊蕾的牀邊,把她扶起來,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嘴脣發白並有些發抖地捧着那個杯子喝起了那些。
其實伊蕾才只是喝了幾小口就覺得自己喝不進去了,但在科維爾的視線之下,她到底還是逼着自己又多喝了幾口,這才把杯子又推給了對方。做完這些之後,伊蕾已經再管不到那個捷克男孩是去是留,只是又縮回了被子裡,並又側躺着蜷縮起來。
可誰曾想,科維爾卻是用自己的額頭貼近了伊蕾,在感受到了對方那滿是冷汗的額頭比自己低了不少的溫度之後,科維爾並沒有開口問出些什麼,卻是繞到了背對着伊蕾的那一側,動作十分利落地脫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是外套,再是上衣,而後是長褲,直至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再把那些衣服全都疊好掛在椅背上。
當才喝了紅糖水,還沒等到它起效的伊蕾聽到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時,已經遲鈍了的大腦並沒有能夠反應過來那個正在自己屋子裡的男孩到底在做些什麼。直到……她的被子被掀開。那一瞬伊蕾睜大了眼睛,卻是根本沒有勇氣轉過頭去。
一具帶着火熱體溫的身體從伊蕾的身後貼上了她,感受自己的後背以及肩膀沒有任何阻隔地和對方的皮膚緊貼,以及那具身體究竟是有多麼的強壯,伊蕾幾乎就要掙扎起來。可是被子很快就被拉好,而後對方那比體溫的溫度更高的手掌就環過她的腰,並貼在了她的胃部。
伊蕾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那個寬大的手掌在不小心觸及了她的乳.房下側之後,從她的身後擁住了她的那個人就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卻又不敢再輕易地動作。感受到那些,在科維爾拉開了被子並緊貼住自己之後就心臟亂跳起來的伊蕾竟鬆了一口氣。
“我不太敢動,你能把我的手放到你的肚臍下面一些的位置嗎?”
聞言,伊蕾也鬼使神差一般地抓着對方的手,把它稍稍往下挪了一些。當科維爾的手掌一寸一寸地觸摸到伊蕾的腹部的皮膚時,他的心跳也開始變得很快很快,那種聲音似乎通過了血肉傳到了他的腦中怎麼也揮散不去,並且那也傳到了伊蕾的耳邊。兩人的心跳聲互相感染着,並最終從錯亂變得愈加靠近彼此。
在伊蕾抓着科維爾的手終於在碰觸到她身上僅着的那條內.褲之前停下了動作的時候,兩人彷彿都鬆了一口氣,而後躺在了伊蕾身後的科維爾將伊蕾又是一個摟緊,讓他的體溫可以毫無障礙地傳遞給伊蕾,也讓伊蕾感受到從身體裡開始不斷地發冷,不管怎麼裹緊被子都熱不起來的自己彷彿被一團明亮的,跳躍着的火焰所包圍了一樣。而從捷克男孩緊貼着她小.腹的手掌上傳遞出來的熱度則更是讓她感到舒服得連那種鈍痛以及隔一會兒就會加重的抽疼都緩解了許多。
“睡吧。”低頭吻了吻伊蕾的肩膀,科維爾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睡着了就不疼了。”
或許是因爲那樣的聲音和溫度實在是太讓人感到安心了,又或許是因爲精疲力盡的身體實在是太累了,當那份疼痛被緩解的時候,她就慢慢地沉入了睡夢中。
而科維爾也終於在感受到伊蕾逐漸變得平穩而綿長的呼吸時鬆了一口氣。他很想看一看被自己抱在懷中的那個人睡着的側臉,卻又擔心吵醒好不容易纔睡着了的伊蕾,於是只能僵着身體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在他充當了伊蕾的火爐的好一會兒之後,臉頰上又重新有了血色的伊蕾在身體放鬆之後轉了一個身來,這就在無意識中正面對着科維爾,並不斷地往這個熱源的懷裡鑽去。
於是科維爾還沒能來得及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看清楚伊蕾的躶.體,這就直接被對方貼上了胸口。隨着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什麼東西轟然崩塌的聲音,一下子臉紅了的科維爾感覺到自己的平角褲變得緊了起來,根本就很難控制住的某種欲.望開始緩緩擡頭,可是始作俑者卻根本無知無覺,甚至在睡夢中因爲那掌心的溫度離開自己的腹部而不斷地下意識緊貼住他的腹肌,甚至是更往下的位置。
捷克金童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羞澀,卻又無法阻止自己低頭看向對方目光。那顯然讓一切變得更糟糕,科維爾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可他卻是連那樣呼吸都擔心吵到對方,於是他屏住呼吸,而後用自己的手擋住幾乎就要在逐漸擡頭後抵到對方的欲.望,不讓它褻瀆到那個人的身體。
可是太過年輕的男孩根本就沒法在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幾近全身赤.裸地擁着自己,並且呼吸若有似無地噴灑在胸口的時候那麼簡單地就完全控制住自己,儘管他很想很想。
於是他在忍耐和壓抑了許久之後終於身體往後挪開了那麼一點點的空擋,心跳得彷彿要從胸口震出混亂的鼓聲,手上卻是很輕很緩地動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