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姚海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潛藏的笑意根本繃不住,在嘴角處蔓延,趙煙齡看到姚海傻乎乎的笑容沒好氣的道:“就這麼高興。”
姚海連連點頭:“嗯那,沒見過這麼多錢。”
趙煙齡笑道:“平時像個老頭子似的,這會兒到像個小孩子了。”
姚海理直氣壯的道:“自己掙的錢,還不允許高興一下。”
看到姚海一副財迷的樣子,趙煙齡打消了和姚海鬥嘴的念頭,道:“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吃點東西,一大早就出城,餓死我了。”
兩人在懸崖邊找了處比較隱蔽的地方,稍作休整,壓縮餅乾,無滋無味的,唯一的好處就是攜帶方便,各種營養都能補充,草草吃了點東西,補充了水分,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慾望,閉上眼睛打坐,恢復一下消耗的精神。
最近的天氣變化很快,剛纔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已經被朵朵烏雲所籠罩,不過看樣子雨下不下來,雲層太薄,一陣大風就吹散了。不過下雨也沒有關係,都準備了雨衣,在雨中狩獵也是常有的事。
其實此時姚海最想再一次進入精神空間,練習一下近戰,但是精神力還在慢慢恢復,精神空間也進不去,也心急不得,只能打坐等待慢慢恢復。實戰是最容易促使人突破的,姚海隱隱覺得,要是再戰上幾場,就要突破中級武徒了。
這時遠遠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要下雨了,姚海有點詫異,淺薄的雲層也不想能孕育出雷霆的樣子,嗯,不對,地面都在輕輕的顫抖,這不是打雷,姚海迅速睜開眼,正好對上趙煙齡同樣充滿疑惑的雙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感受到一些異常。
聲音還比較遠,遠眺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感覺聲音正在接近,震顫感也越來越大,姚海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一絲靈感從腦中閃過,“獸潮。”姚海失聲道,在五年前,姚海遇到過獸潮,正是那次獸潮姚海才遇見了肖瀟,只是年過久遠,他一時沒有想起,但是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
趙煙齡也大驚失色,“獸潮,你確定嗎。”
“確定,快跑。”
“來不及了。”趙煙齡失神道,她的眼力比姚海更好,此時已經可以看見飛揚而起的煙塵了,他們二人絕對跑不過發狂的獸羣,在這種峽谷地形,遇見獸潮只會被撞得粉身碎骨。
“向上,向懸崖上爬。”姚海大吼道,就這一會兒的時間,獸潮又近了不少,已經隱約可見領頭的地甲獠豬、狂怒蠻牛和陰影豹,這是菜鳥區的三大霸主,此時卻都驚慌失措的奪命狂奔,如同落水狗一般狼狽不堪,絲毫不見平時霸主的威風。
趙煙齡回過神來,兩人迅速向懸崖上爬去,峽谷兩岸的懸崖筆直陡峭,常年的風吹日曬導致岩石風化,獸潮帶來的振動導致懸崖上的碎石不斷向下掉落,整個懸崖平時就難以着力,此時慌亂之下兩人更是頻頻滑落。
眼見得獸潮越來越近,姚海大急,極速左右打量,向尋找另外一條出路,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拉過趙煙齡道:“看見那顆松樹了嗎,我將你扔上去,你再拉我。”
只見立地10多米的距離,從懸崖上歪歪扭扭的往外長了一顆松樹,松樹不大,也就成年人大腿粗細,此時卻成了二人的救命稻草。趙煙齡見狀大喜,從揹包裡取出一條長繩,兩人系在腰間,此時也不是扭捏的時候,姚海一把抱起趙煙齡,雙腿用力,連接全身,灌注雙臂,大吼一聲,臉漲的通紅,嗖的一下,將趙煙齡向松樹拋去,位置拋得很正,眼見得離松樹越來越近,可趙煙齡卻臉色一變,她感覺到,自身上升速度越來越慢,力度已經衰竭,眼瞅這就要抓住松樹,但是她已經開始下落,趙煙齡此時不知從哪裡抽出兩把峨嵋刺,力貫雙臂,向懸崖刺去,鋒利的峨嵋刺直接刺入峭壁,趙煙齡雙臂借力,又猛地向上竄了兩三米,一把抱住松樹,姚海這才鬆了口氣。
趙煙齡站穩之後就大喊:“準備好,開始了。”雙臂用勁向上拉繩索。
姚海感到腰間一股大力涌來,身體不由得向上而去,姚海控制住身體,手腳並用,在懸崖上借力,在腰間繩索的幫助下,不多時便爬到松樹之上。此時獸潮已經逼近兩人剛纔所處的位置,姚海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感觸。
松樹不大,兩人的體重壓得松樹咯吱作響,二人只好儘量縮到松樹根部,此時的獸潮已經從兩人腳下呼嘯而過。
整個獸潮長約200米左右,寬則把整個黃石峽谷兩端塞得滿滿當當,大約有上千頭野獸,獸潮一路過來,惶惶如喪家之犬,身後好似有什麼怪物驅趕一般,一個個都慌不擇路,一路狂奔。上千頭慌亂的野獸,黑壓壓的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頭,奪命狂奔野獸帶着不顧一切的瘋狂,阻擋在獸潮前的一切事物都被撕得粉碎,高大的岩石,被狂奔的野獸撞成碎塊,又被碾做粉末,看的姚海臉色慘白,這要是沒有找到躲藏的地方,兩人可能就被踩成肉泥了。
狂奔的獸潮帶着遮天蔽日的灰塵呼嘯而去,只留下遍地的殘渣碎片、枯枝爛葉,到處是斷壁殘桓,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姚海此時才真正放鬆下來,卻發現兩人現在的狀態有點尷尬,爲了防止松樹斷裂,兩人都儘量往松樹根部退,而松樹根部空間過於狹小,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剛纔太過緊張都沒有注意到,這時放鬆下來,姚海才發現不妥,身體上柔軟的觸感,鼻尖芬芳的想起使得姚海心中一蕩,而趙煙齡好似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尷尬,仍然保持冷清的面容,只是有點發紅的晶瑩剔透的耳墜表明,她的內心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姚海趕緊解開腰間的繩索,道:“我先下去看看。”
趙煙齡也沒有回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一股異樣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盤旋。
姚海觀察好落點,從松樹上一躍而下,十幾米的高度對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獸潮過後,整個峽谷寸草不生,這裡短期之內不會是劍羚羊的天堂了,生態破壞太嚴重了,裝模作樣的觀察了片刻,緩解了心中尷尬的情緒,姚海招手道:“可以了,下來吧。“
遇上獸潮這樣的事情,狩獵也無法再繼續了,兩人商議之後決定,直奔明月山聚集區而去。
沿途都是獸潮過後的殘破景象,原來停在谷口的兩輛重型裝甲車已變成破銅爛鐵,不知道那個話癆小胖子和哪位老帥哥王叔怎麼樣了,地上並沒有發現人的屍體模樣的東西。
谷口離明月山聚集區也就十公里左右,兩人全力趕路之下,只不到一個小時就已到達。明月山聚集區顯然也收到了獸潮的影響,外部城牆之上,整排的武者正在巡邏,荷槍實彈的僱傭軍也已緊張的盯着城外。城牆外邊還殘留的斑斑血跡,表明在剛纔的獸潮中,聚集區的城牆也受到了衝擊。
此時城門口都是排隊等待進入的倖存者,姚海感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卻是哪位話癆小胖子,姚海心中詫異,真是好運的小胖子,只是沒有見到哪位老帥哥,也不知是不是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