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南進入急診室,到沃克的血流止住,前後不超過半分鐘。
“血止住了?”
愛麗絲小臉盡是不可思議之色,“鍼灸之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神奇了?”
藍寶石般的雙眼,寫滿了震驚。
剛纔她已經窮盡了所有能夠用的止血方法,可都沒有將沃克的大出血給止住,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只不過就是三枚銀針紮下去,這血就止住了。
其實,愛麗絲以前也是看人使用過鍼灸的,但似乎那些人使用的鍼灸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相比起來,只不過就是皮毛而已。
她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原理?
中醫一直都是充滿着神秘,也充滿着未知。
在愛麗絲震驚時,其餘的醫生也是震驚不已。
跟着進入急診室的鄭義番,看到手術牀上的沃克,神情變得異常複雜,甚至覺得臉有些火辣辣的,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要不是江南的話,沃克極爲有可能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了市人民醫院。
後果不堪設想啊!
“鄭院長……”
這時候有人又想要整出幺蛾子了。
“別說話,讓他弄。”鄭義番狠狠瞪了一眼那傢伙道。
如果江南在外面的話,定然會知道,這個傢伙叫辛長青,上次搞事的就是這傢伙。
“要是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辛長青很不悅的說道。
他覺得,這事情應該讓他上陣才行,而江南穿這個大褲衩,完全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根本就沒有醫術可言。
“哼,意外,現在就是個天大的意外。”
鄭義番非常不悅的瞪了一眼辛長青,“就算是有意外,我來擔責!”
辛長青這才悻悻閉嘴。
其實吧,說實話,鄭義番是不怎麼相信江南的醫術水平的。
只不過現在只能夠死馬當活馬醫了,讓他去搞,或許會闖出一些名堂來。
沃克救活了,那還不是有他的功勞。
但是沃克要是死了的話,最後責任全部都得江南承擔,他頂多就是捱罵一下罷了。
“小南,銀針都消毒了。”
剛纔從江南這裡將針盒接了過去,馮開泰便是和王國重兩人承擔起了打下手的任務。
那就是拿銀針去用酒精消毒。
不管是馮開泰,還是王國重,這兩個都是中醫方面的泰斗級別人物,可是他們兩個現在一起給江南打下手,卻沒有半點怨言。
江南行至沃克的腦袋跟前,便是翻看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眼白。
見到沒有什麼事情之後,他纔開始診斷沃克的脈象。
“先生,我能夠幫忙嗎?”
愛麗絲這時候終於是回過神來,用非常流利的普通話說道。
爲了學習和工作,普通話是她自學的。
“好。”
江南擡起眼皮子朝愛麗絲看了一眼,便是點點頭道,“清理淤血,接下來就準備電擊。”
江南治病向來都是能夠中西醫結合的,就儘量中西醫結合的來弄。
醫學本來就是博採衆長的,鬼谷醫仙向來都沒有門派侷限。
“好的。”
愛麗絲當即就與急診室內的其他的幾名醫生立即行動了起來。
清理淤血的清理淤血,準備電擊的準備電擊。
江南的餘光朝那叫愛麗絲的大洋馬瞟了一眼,還不錯,做事情認真。
門口,十多名各科室的專家醫生都翹首以盼,脖子伸的老長。
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像是生怕錯過了某個細節一樣。
鄭義番此時無比的緊張,手心都冒汗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淮州地界衛生局的陳木城局長帶着一批人趕了過來。
當然了,他也是受了大領導沈運輝的全權委託過來處理的沃克突然暈倒事件的。
“裡面的那個人是誰?”
看到穿着褲衩的年輕人在裡面當主治醫生,陳木城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安靜。”
忽然一名醫生開口道。
陳木城當即就閉嘴了,不過他也沒有生氣,甚至還叫他的隨從人員通通都不要說話。
“這,這是血管破裂,從而導致了併發症?”
淤血清理乾淨了之後,馮開泰便是瞧見那傷口之上,血管破裂的猙獰,頓時臉色一變。
雖然說是中醫吧,但是馮開泰也看過不少西醫方面的東西。
“沒錯,血管破裂有好幾處,雖然都非常細小,但是這足夠要了沃克的命。”
愛麗絲心有餘悸道,“沃克來淮州之前,血壓就一直不穩定,來了之後又到處奔波勞累,身體不堪重負了。”
說到這裡,愛麗絲非常感激的朝江南看了一眼,“現在慶幸的是,沃克的主動脈和主幹血管都是好的,辛虧江醫生及時止血,要不然的話,沃克就沒有救了。”
“這樣的話,如果用電擊的話,會不會對沃克造成其他的問題出現?”王國重有些擔心的說道。
王國重也研究過西醫,對於電擊,他曾經也見人使用過。
馮開泰雖然沒有說話吧,但是他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很明顯也有這一層顧慮。
愛麗絲卻朝江南看了一眼,滿是擔憂的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使用電擊,我擔心會再一次造成大出血,最後很有可能會讓沃剋死掉。”
她的這番話是說給江南聽的,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只不過很可惜,江南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給沃克把脈。
隨着先天之炁進入到了沃克體內,他的眉頭就逐漸皺了起來,這個沃克的問題,還真不是血壓不穩定的問題。
這傢伙的身體,完全就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這血管完全就是一個到處漏風的房子。
可下一秒,愛麗絲就看呆了。
江南這哪兒是鍼灸啊,完全就是在那裡表演雜耍。
只見銀針在他的手中,宛如翻花一般的游龍走鳳,十分的流暢而完美。
甚至,她都覺得這簡直就是一門行爲藝術,而不是鍼灸。
一共是十八枚銀針,呈現出了五行八卦形狀紮在了沃克滿是胸毛的胸口之上。
接下來,江南的手再一次擡了起來,然後便是在每一枚銀針之上輕輕捻動着。
隨着每一次的捻動,先天之炁便是沿着銀針緩緩滲透進了沃克的身體裡面,然後向着七經八脈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