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有所行動,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本不打算接,一看是白落雪打來的。
白落雪的電話我備註的是白總,至於何花知不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我不清楚,但她看到了來電人的顯示。
何花瞟我一眼,柔聲說道:
“接吧,萬一有什麼生意要談呢。”
我只好接了。
擔心白落雪會說出一些少兒不宜的話來,我起身躲到一邊去接聽,目的是不想讓何花聽到。
“半天沒見你,你去哪兒啦?”
白落雪的語氣好像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溫柔。
“我……”
我在歐洲,她是不知道的,我不能告訴她我在Y國,我也不能編個瞎話說我在瓊洋,那樣有可能會牽扯上無辜的楚香怡。
“下午出去辦了點事兒。你有事嗎?”
我撒了個謊,接着就反問她,我要變被動爲主動,省得讓她一步步追問我。
實際上我根本打亂不了她的思路。
“沒事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打擾你了?”
白落雪語氣不善,我趕緊道歉。
“當然不是,隨時歡迎您老打擾。”
“你現在在哪?”
平時跟白落雪通電話,除了幾句彼此之間的悄悄話,她有事說事,沒事不墨跡,一般情況下問我在哪,多半是要找我商量事。
Y國不能說,瓊洋也不能說,我直接說在我的辦公小樓了。
“那好,我去找你。有件事我們得商量商量。”
說完,她電話掛了。
她要去辦公小樓找我,可我現在還在歐洲的Y國呢。關鍵是人家何花還等着我呢,這老天怎麼安排的?
我心裡忿忿不平。
等我轉身再去看何花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回了她的房間。
接電話之前的那股子亢奮勁再也沒有回來,不管心裡覺得多麼遺憾,這白落雪還是要見的,否則將來會更麻煩。
我趕緊回房間,換了衣服,摩擦瘊子,直接進入空間。我取了一片方石,再返回酒店,放好這塊石頭,石頭編號爲7-2。
取這片石頭是爲了我能夠再度順利返回酒店,否則我回不來了,何花這邊就不好解釋了。
經由空間回到辦公小樓。
我還得把西裝換成睡衣,以免引起白落雪的懷疑,大晚上都要睡覺了,還穿着西裝,她肯定懷疑我有病。
然後,到餐廳做壺熱水,等她上門。
剛剛沏好茶,白落雪就到了。
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應該是有要緊的事,否則,這大晚上的她不會輕易來找我,一般的事電話裡說就行了。
趕緊遞給她一杯熱水,暖暖手。
“什麼事啊這麼急,非得辛苦你晚上過來,明天說不行嗎?”
我關心道。
“辛苦不辛苦先不說了。這事兒確實比較急。”
原來是關於吉縣大泉礦泉水廠的事。
我們的律師傳回消息,打贏官司應該沒有懸念,但是何時開庭,遙遙無期,即便是開了庭,贏了官司,那賠償不一定拿得到手。
法院方面透露了一些消息,對方鉅額罰款都交不了,哪有錢給我們賠償。
院方給了一個指導意見,將對其工廠進行法拍,拍賣的資金用來繳納罰款。
如果我們願意接手的話,那是最好,可以用其設備繼續生產礦泉水。若是被別人拍去,我們可就一分錢的利益都沒有了。
如果這件事操作好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打官司,如果我想接收大泉礦泉水廠,明天必須派人前去,院方明天法拍。
白落雪問我是什麼意見。
“拍下來!”
我沒有猶豫就做出了最終決定。
可白落雪好像不太支持。
“法拍礦泉水廠,我們得出錢給法院,等於花錢投資買下工廠,那法拍的錢有可能真沒我們的份了。”
我態度很堅決。
“對於一個沒有希望的賠償,我們何必再空等?拍下廠房設備,很快我們就能恢復生產,製假的損失可以從效益上得到補償,並且我們可以藉此擴大了生產規模。”
白落雪終於明白了我的意圖。
實際上,在今天之前,我沒有想要大泉礦泉水廠的意思,只想得到賠償就罷了。在紫霧山莊斐莊主那我加入那個貿易商會會員之後,覺得要想與之成員之間做成生意,必須擁有足夠的貨源。這礦泉水自然是少不了的。
“好!那我明天就去一趟,爭取拿下這個假冒我們的礦泉水廠。”
白落雪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你去吧!辦成了給我來個話。哦,對了,明天我得去趟瓊洋,椰汁售假的事有點眉目了,我去看看。”
這件事兒我得先跟白落雪通個氣,省得她老惦記着,進而將責任怪罪到楚香怡身上。
只見她笑道:
“我們楚經理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難怪你陳總那麼器重她,但願這件事情處理的好。”
這話聽着像是誇獎楚香怡,可我總覺得味道有點不對。
她接着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今天派出所來人了,說是找你,你不在,他們也沒說什麼事兒,讓你儘快去一趟。”
“知道了,我會抽空去的。”
關於車禍的事,因爲牽扯到了如雨,我不想讓白落雪知道的更多。
白落雪追問是什麼事兒,我佯裝不清楚搪塞過去了。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會兒蜂蜜,還有鮮魚的銷售情況,形式一片大好,都在穩步發展。
我想留她在小樓住宿就不要回家了,她卻說道:
“明天我要去吉縣,回家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不來廠裡了,直接出發。”
白落雪走了。
她不走還是個問題呢,我得趕緊返回Y國的酒店,如果何花要是去找我了,我沒在屋子裡,我就解釋不清了。
匆匆忙忙換了衣服,進入空間,摩擦瘊子,返回酒店,把7-2號方石收起來,放進行李箱。
這個可不能讓何花看到,我隨身帶着塊石板,看到肯定要問個究竟的。
何花沒有找我。
剛纔心裡還有些忐忑,若是她來了,看到我沒在,我還擔心怎麼解釋泥。實際上,人家根本就沒有來,我反倒有些莫名的失落。
她若是真的來了,我又將如何呢?我又能如何呢?
反覆問詢自己,我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我的腦海中何花和白落雪的影像交替閃現。
現在想來,白落雪的那個電話來的真是時候,讓我避免了一場危機。
那既是感情上的危機,也是生意上的危機。事後想起,總覺得有些僥倖,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運氣吧。
某些事情該發生的發生了,是一種幸運,某些事情不該發生的終究沒有發生,也是一種幸運。
對於這種運氣,可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想改變也改變不了,想躲也不一定能夠躲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