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說道:
“我…我不回,我商場還開着呢,營着業呢,明天下午才關門,初一下午就開門了。滿打滿算才48小時,我來回跑騰個啥!年年如此,習慣了。在哪過年都一樣。”
看來他是真的捨不得離開他的商場,哪怕就幾天的時間。
“你可以把禮品給我,我幫你送給她。”
喬匯一愣神兒,馬上停止來回走動的腳步。
“這禮品我還沒去買,既然她走了,我就不買了,不麻煩老同學了啊!”
“呵呵!”
我笑了。
“老同學,我不知道你這是在搭訕我呢,還是在搭訕人家楚香怡呢。你若是真心想送人家禮物,應該早就買下了,絕對不能等到聽說人家要走了纔去買。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你不是真心想送禮物。或者說你是在糊弄我,楚香怡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
“唉?”
喬匯唉了一聲。
“我說陳總,你咋是這麼想的呢?你覺得我是那種虛僞的人嗎?我真的想給她買禮物。剛纔你進屋之前我還在琢磨買什麼好呢,還沒想好,你就來了。”
他說任他說。
我站起身來向窗外望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招呼出租車。
那正是拿着行李箱的楚香怡。
喬匯見我不理他,只顧看窗外,他也回過頭去張望。
可他看的有點晚了,楚香怡已經坐進了出租車走了。
“你看什麼呢?”
他好奇我爲什麼看外面。
“楚香怡。”
“在哪?”
喬匯驚訝道。
“坐車走了。”
喬匯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待他來到大廈門口,哪裡還有出租車的影子。
“你不說她走了嗎?”
喬匯責問我。
“是呀,這不走了嗎?”
我故意打馬虎眼。
“剛纔……剛纔你就說她走了,這會兒又說剛剛走,就差一步。如果剛纔你不說她走了,我或許能到樓上攔一下她。”
望着有些生氣的喬匯,我皺起了眉。
“我的員工,我安排她回家探親,你憑什麼攔下?還對我發火。你什麼意思?還要干涉我的內政嗎?”
喬匯的表現着實有些反常,我有些看不慣。
他也許發現自己確實管得有點寬了,或者說覺得自己失態了,馬上轉變態度。
“啊…哈!老同學見笑了。我不是干涉你的內政。我不是剛纔說想送給她禮物嘛,她晚走一會兒,或許我已經想好了送她什麼了。也許……也許就買好了,是吧?”
“你現在想也不晚呀!現在買也不遲啊!我剛纔不是說了,我給你帶回去,肯定會交到楚香怡的手裡。”
見我盯着他買禮物的事不放,喬匯有點尷尬,他的反應也非常快。
“啊,我想好了,榴蓮!咱老家那邊這個少,是這裡的特產,這玩意兒相當特別,聞着臭吃着香。你等會兒啊!”
他快步跑進了商場,很快拎回來兩個大榴蓮。
嘻嘻笑道:
“就麻煩老同學帶回去吧,幫我送給楚經理,就說非常感謝,這段時間以來,她對我商場的大力支持,祝她新春快樂,闔家幸福!”
我拎起榴蓮,故意看了看,這應該是他商場裡最好的。這東西老貴了。其實我也很想吃,便決定逗他一逗。
“禮物保證給你送到,但是那些感激的話,祝福的詞兒,還是你自己親自說吧。”
“那也行,那也行。”
喬匯連連點頭。
“不過……”
我故意停頓,看着喬匯的反應。
“不過什麼?”
“不過你這兩個榴蓮去送禮,我覺得有點少啊!”
“不少了!”
喬匯連連搖頭。
“這兩個榴蓮30多斤。咱別說什麼禮輕情意重了,這是禮重情意重!”
他倒是挺自信。
“你不覺得我這快遞小哥不應該吃一個嗎?”
他不上道,我只好提醒他,臉皮要是太薄,真就吃不着了。
“啊?!應該,應該!明白了,明白了!”
喬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趕緊跑回商場又拎了一個榴蓮回來。
我差點沒把榴蓮砸他身上。
這小子今天表現的怎麼這麼小氣?
“說不準一會兒我就會吃一個,回到家再吃一個,送到楚香怡手裡就剩一個了。我只能說,將就着吧,喬總就這麼點兒心意,請楚經理理解他的難處吧。我大老遠的送過來也不容易。遠道沒輕重,拎太多了沉。”
我連瞧也不瞧喬匯一眼,只管衝着榴蓮發牢騷。
喬匯的臉這一次真的紅了,只好再跑回商場,又拎了兩個來。
連忙跟我解釋。
“那一個是你一會兒回去吃的,這一個是你回家吃的,這一個是給叔叔阿姨的,剩下兩個是給楚經理的,你千萬不要吃完了啊!”
我見目的達到,這才說道:
“這還差不多!我剛纔還擔心把那三個都吃光了呢。”
留下喬匯在商場門口尷尬地笑,我出門奔向了停車場。
榴蓮我肯定是不會吃的。
本想去追趕楚香怡,在飛機場將榴蓮交給她,一想,這五個大傢伙,她帶着確實不方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直接從停車場進入空間,返回黃土縣,開車直奔養老院。
我沒有將榴蓮直接送給楚香怡的父母,而是交給了門衛,讓他在6個小時之後,送給回來的楚香怡。
並告訴他,是瓊洋一個姓喬的託人轉送的。
爲了讓保安如實地將榴蓮送到楚香怡的手裡,我特意給了他100元小費。
“保證給您送到!”
得到保安的承諾,我纔開車離去。
我直接回了家。
年貨母親都已提前買好了,不需要我操心,一進門就聽見母親嘮叨。
“哎呀,本來年紀大了,不願意過年了,可今年我特別盼着過年,也只有這過年的時候,兒子才能早回家。我們多少天三口人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其實距離上一次一家三口吃飯隔的時間並不長,知道母親這是嘮叨我回家回的太少。
我應了一聲,藉口說累,回了自己的臥室。
隱隱約約聽到父親在外面埋怨母親。
“兒子一回來,你就嘮嘮叨叨,這不好。你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想回家。兒子是幹大事的人,你幫不上忙,也別拖他後腿呀!”
“我啥時候拖他後腿了?”
母親不樂意了,隨之兩個人拌起了嘴。
兩人擡槓是常態。
而我的心思卻是亂七八糟的,我在糾結是不是去白落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