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公司來人了。
領隊的不是方工。
是馬順通。
“陳總，別來無恙！”
馬順通一下車就笑呵呵地衝我走了過來，兩隻手握住我的手，很有力地抖了幾下。
“我們又見面了！感謝陳總！我曾經跟方工說過，要當面感謝陳總的。方工有其他事情來不了，正好給了我當面感謝陳總的機會。”
“馬總客氣了。”
“走，先去看場地。”
馬順通同樣雷厲風行，工作要緊。
看過現場，留下技術人員測量數據，而他則繼續陪我來到會議室，暢談別後之情。
“若不是陳總舉薦，我也難有今日成就。爲報答陳總舉薦之恩，這次設備價格優惠5%。”
我一聽相當震驚，價值500萬的流水線設備，他張口就讓25萬。
見我吃驚，他解釋道：
“我有這個權限。”
我在感激之餘，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兒，人家借感激之恩，已經給了優惠價格，我不好意思再往下殺價了。
不過我覺得人情比金錢更重要，就順水推舟，按這個價格簽了合同。
“爽快！”
馬順通再次伸出手來，我們兩手相握。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也不含糊，通知財務馬上匯款。
剛吩咐下去，馬順通接到了電話。
“設備到了。陳總，咱去現場吧，看看卸在哪合適。”
“這麼快！”
我再次驚訝。
“哈哈哈！”
馬順通笑過才說道：
“實話說吧，我是把設備裝好車之後纔出發的，小車開得快，就提前到了。”
按照以往東方科技公司的做法，每次方工都是跟我簽完了合同之後，才通知發貨的。
這一次馬順通卻是提前發了貨。
這隻能說明馬順通對我的極大信任。
內心一股暖流流過。
現場卸完車，我邀請馬順通到我的辦公小樓那邊休息喝茶。
馬順通倒是痛快。
可到了小樓之後，他並沒有真的坐下來喝茶，而是問起了銀蝶系列管理軟件的使用情況。
我想起來了，這款軟件是他在騰運公司最初開發的，後來到了東方科技公司，進行了升級改造，再次投放市場。他關心是極其正常的，這裡面有他辛勤的勞動成果。
白落雪親自操作，進行演示。
現在這套系統已經開始正式運營，確實發現了不少問題，各部門抓緊時間整改。謝青松會把下面解決不了的問題，彙總反映上來。白落雪再給予輔導，確定解決方案。
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反映到我這裡來的問題，說明白落雪一手解決了。
“目前系統應用比較順暢，尚未發現技術方面的問題，說明咱這系統比較成熟。”
這是白落雪對操作系統的具體體驗。
馬順通緩緩點頭。
“發現問題可以隨時找我們的技術人員進行解決，東方科技公司的科研能力確實比較強大。這一點我很佩服。”
馬順通同樣感慨良多，他到達東方科技公司之後，公司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試用和考察，這才留人，雙方簽訂了10年的合同。公司給他分配了住房。他把老婆孩子接了過來，可以安下心來踏踏實實工作。
中午我們一起吃了頓飯。飯桌上，馬順通依然談的是人生感慨。
從他老婆的嘴裡知道，我在瓊洋那邊發展的不錯，已經打出了一定的名氣。他相信未來會更好。
我想從他嘴裡瞭解瞭解何花，看到白落雪在身旁，打消了這個念頭。
吃完飯，我本想帶他回小樓喝茶，再問那些不宜在飯桌上說的話題。
我卻沒機會了。
馬順通表示，他要先行回去，留下技術人員進行流水線安裝。過兩天方工會來，有什麼問題由他來解決。
“陳總見笑了，這流水線上的技術問題，我一竅不通。”
“哪裡！馬總是研究軟件的，現在又身居高位，這些具體的技術工作，就讓別人幹吧。”
馬順通走了，我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
“怎麼？話沒說夠？”
白落雪見我望着遠去的汽車，一時回不過神來，在一旁問道。
“是呀，人生多磨難，起伏跌宕看不穿。誰也不容易呀！”
我打了個激靈，深怕白落雪看出我的內心所想，趕緊發聲感嘆來掩飾。
“馬順通來自瓊洋，在那邊開了幾年公司，肯定對那邊人們的生活習慣，風土人情，知道的比較多，你該跟他交流交流這方面的經驗。”
看來白落雪也是有想法的。
“我倒是想，可人家時間寶貴，沒機會了。”
只要她不往何花身上提，我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白落雪終於還是提到了她。
“是呀，你們兩個相談甚歡，我都插不上嘴。我真想從他這瞭解瞭解何花有什麼背景。”
我勒個去！
不能再談下去了。
我藉口累了，回1號套房休息。
身後卻傳來白落雪咯咯的笑聲。
“心裡沒鬼天地寬！”
跟聰明的女人在一起，容易溝通。
跟多疑的女人在一起，溝通困難。
跟聰明又多疑的女人在一起，我可不知道怎麼溝通。
兩天之後，方工來了。有機肥自動生產流水線，交給他安裝，我自然放心。
方工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東部省有機肥的缺口相當大，問我有沒有興趣往那邊銷售。如果我想，他可以給我介紹幾個朋友，都是專門批發化肥的，業務範圍涵蓋了整個東部省。
“要得！要得！”
我太高興了，簡直不要不要的。
實際上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具體研究過如何銷售有機肥。
既然方工手裡有熟人，必須進行聯繫。
他一次給了我5個人的聯繫電話。
“能跟這幾個人搞好關係，你的有機肥就能佔領整個東部省。”
“那真是太謝謝方工了！”
方工去指導現場安裝了，我叫來白落雪和楚香怡。
是得好好研究研究有機肥的銷路問題了。
這件事兒還是交給她們兩個去調研。
北方由白落雪負責。
南方由楚香怡負責。
現在化工集團的遺留事宜，只剩下債務問題了。這件事兒，有白落雪監管着。
楚香怡還要負責瓊洋綠色食品公司的日常經營工作。
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馮東昇也該回家探探親了，上一次探親他就沒歇幾天。
剛好楚香怡回去開展有機肥市場調研工作。
我原以爲這次調研不會太快，要實地考察才能得出結論，實際上三天之後，白落雪的報告交上來了。
七天之後楚香怡的報告也交上來了。她之所以交得晚，我猜測是因爲路程耽誤了時間，否則她不會晚於白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