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蒼州六郡，能在先天境硬接祖器的武者不是沒有，但是千年來就那麼三五人。
最近的就是絕代天驕姜虛道，他不僅徒手硬接神通祖器的轟殺，還強勢轟殺大敵。可姜虛道是何等人物，他在整個齊國千年來最強天驕之一，打遍先天境同境界難尋敵手的。
至於後天境硬接神通祖器，那只是個笑話，一代人王林胤都做不到。
換個普通的後天初期，估計神通祖器的一絲餘波都能將他震得灰飛湮滅。
思來想去，青陽桓最終搖了搖頭，決定不再插手。
“自取死路的狂妄之徒罷了，若是收入麾下，怕也還是會給我招惹麻煩。”
……
三天的時間，就在這暗流涌動中匆匆過去。
這一日陳牧之騎着黑龍馬，如約帶着數十位黑甲玄騎往清河縣外而去。
青山湖，乃是清河縣周邊有名的風景名勝。
此湖背靠青山，湖水清澈透明，風景秀麗，理論上應該是文人騷客吟詩作對之地。
但事實上這裡其實人煙極其稀少，因爲它處於大齊邊荒和鮮卑的交界之處，兩國已是多年世仇，一般人根本不敢來此。
這天青山湖難得起了大霧，微風拂過湖面，帶來一絲涼意。
湖岸邊，陳牧之一襲黑龍戰鎧，閉目呼吸着清新的空氣。黑龍載着他漫步在湖邊，馬蹄輕輕敲擊在湖畔，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突然間，遠處的湖面傳來竹笛聲，清脆且悠揚悅耳。
陳牧之勒住黑龍，睜開眼眸看向大霧瀰漫的青山湖，只見遠方湖水中，一葉竹筏劃開迷霧駛來。
竹筏上有一白衣佳人，她手執竹笛，吹奏着一曲空谷幽蘭，笛聲不絕於耳，動人心魂。
“好一曲空谷幽蘭。”
等到她一曲完畢，陳牧之微笑着擊掌三下：“你很不錯，可爲我奉劍侍女。”
聽到他的話，白衣女子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多少年來未有人敢跟她這般說話。
她名爲林采薇，年芳二十餘，乃是蒼牧林氏子弟，昔日乃是蒼北郡年輕一代第一天驕。
三年前，林氏老祖重創坐化之後，便是她以鐵血手腕力壓羣雄，坐穩林氏族長之位。
年僅二十餘歲的半步先天之境，在整個蒼州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天之驕子了。
“都說你是狂徒。”
“今日一見，想不到你還是個登徒子。”
林采薇淡然說着，她手中竹笛灼灼生輝，有殺機暗藏其中。
“今日我來，只爲請你聆聽一曲屬於你的葬歌。”
她話說完，可怕的真氣在醞釀，隨時會爆發出致命一擊。
陳牧之嘴角卻微微揚起，手中長槍上真氣醞釀，可怕的火焰與雷霆之力在槍身上游走，殺機四色。
“吾之葬歌，哈哈……”
他猖狂的笑，瞳孔中有冷光四射：“吾陳牧之，註定將天地難葬，歲月不覆，一世無敵，沒有任何葬歌配得上我！”
林采薇猛地一皺眉頭，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狂妄自負的人。
“一曲葬你。”
最終她出手，有可怕的音律之術攻之，魔音灌耳，刺得天地失聲。
“鏘——”
迴應她的只有一道槍芒，可怕的雷霆和火焰淹沒蒼穹，陳牧之一槍貫出，似乎要將天地捅個窟窿。
林采薇只看到一道璀璨槍芒凌空擊來，自身的先天真元所化的音律屏障竟然都有些擋不住他。
這可怕的槍芒尚未擊穿屏障，她腳下的竹筏就已經不堪重負，瞬間蹦碎開，逼得她凌空飛起。
“好霸道的一槍。”
到底是半步先天的強者，體內真氣已經有先天真元一半凝練，底蘊遠超後天強者。
她橫過長笛，體內凝練無比的寒冰真元運轉，匯聚湖中水汽，化作一條冰龍橫掃而出。
這一擊絕強無比，龍嘯八荒，天地震顫，遠處的青山上萬千飛鳥都被驚得飛起。
那蒼茫冰龍和璀璨槍芒碰撞，雷火之力和寒冰之力相生相剋，爆發令人震撼的大碰撞。
“轟——”
霎時間雷鳴般的聲音響徹蒼穹，一道可怕的衝擊波席捲而出。
周邊數十丈的湖邊柳樹可遭了殃，紛紛被衝擊波掃成數段，殘木紛紛飛射而出。
當一切歸於平靜，林采薇凌波虛度，凝水成冰，翩翩然落在上面。
這時她才凝重的看向湖岸上，只見陳牧之騎在黑龍上，似乎剛纔那一槍不是他發出的，面色始終恬靜如水。
“好強的對手。”
林采薇自負天資不弱於人，所以率先想要試試他的手段。
但兩人一番交手之後，哪怕再自信，她在心中也知道單憑自己的實力不可能勝他。
一念至此，她負手於背，高聲喝道。
“青州和襄城的諸位，莫非還等着看戲不成？”
“執掌變異冰雪之道，霜凍天下，林族主果真不凡，不愧是蒼北郡年青一代第一人。”
有聲音從霧中傳出，接着陸陸續續有人影從四面八方的霧中走了出來。
陳牧之眸光微微掃過，在場已經超過百人圍上來，皆是後天以上的武者。
堵在陳牧之正前方的，乃是青州張氏族長張玄，他看着陳牧之，面色冷漠。
“陳牧之，如今我三大世家齊出手，百位後天武者聯手之下連先天武者都要退避三舍，你繼續與我們對抗也是自尋死路。”
“念你也是一代天驕，修行不易。”
“若你今日立下心魔大誓，發誓從此以後效忠我們三大世家，再讓我等設下禁制的話。”
“那麼我們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後邊圍上來的王乾也是眸光冰冷，帶着高高在上的表情：“你若不願投降，也可自裁，我可保你全屍。”
無論是林采薇，還是後來的兩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帶着審判的語氣交流。
對於三大世家來說，他們知道並陳牧之不可能如他們所願。但是他們還是要多費口舌，這其中的原因就他們想要打破陳牧之心中的信念。
信念這種東西是非常可怕的力量，一個人要是有無敵的信念，往往能爆發出超越極限的戰力。
更可怕的是，當這個人並且一次次謀劃成功，擊敗大敵之後，會逐漸形成一種無敵的勢。
這種勢如果無法打破，那麼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強，最終無論是修煉還是突破瓶頸都會事半功倍。
就如同姜虛道一般，司馬氏一次次打壓他，不僅沒有將他殺死，反而讓他越來越強，最終樹立了無敵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