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凌閒作爲西海也算有一定知名度的修士,實力其實是不差的,所以最早藏身於附近的時候,連洛水妍和徐先的沒有發現。
他所修所學幾乎都是這方面的能力,所以也對自身極有自信,沒想到轉眼間就被抓了出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洛水妍認出單凌閒之後,神色反而變得更加清冷了些,沉聲說道。
單凌閒訕笑着開口:“師叔,我這不是……”
“你已經不是凌師姐的弟子了,不要叫我師叔。”洛水妍寒聲打斷他的話。
洛水妍口中的凌師姐,卻是三仙宗最後一位創始人,如今留在百水支陸看家的凌圓。
很少有人知道,單凌閒不僅僅是和三仙宗關係密切這麼簡單,他根本就是凌圓的弟子,一身本事都是她教出來的。
甚至連單凌閒這個名字,其實也和凌圓有關,前者七歲就被凌圓收養在身邊,名字自然也是她給取的。
但就是這樣亦師亦母的關係,單凌閒最終卻被趕出師門,卻是和他的一位師妹有關。
也只有男女之間那點事,才能惹得堂堂金丹修士大動肝火,非要將他趕出三仙宗不可。
所以這些年來,單凌閒一直在西海廝混,但他天賦出衆,實力倒是進展很快,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與三仙宗再有聯絡。
三仙宗的三位女修大多不怎麼外出,洛水妍外出的話,一般是負責正式的外交事務,單凌閒也找不到她。
尤心竹倒是偶爾找人切磋,可借他單凌閒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這位大師伯。
當年他剛結丹不久,正是意氣風發自覺天下無敵的時候,連自家師傅都能過兩招。
結果碰上大師伯尤心竹,被幾個巴掌直接扇破防護道術,跟攆狗似的攆出了三仙宗。
這些陳年舊事不提,這次單凌閒躲在這裡,就是想探聽一下情況,當聽到尤心竹外出,自己終於有機會現身的時候,才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直接被徐先抓出來。
“洛師叔。”單凌閒一點沒受洛水妍的影響,繼續腆着臉道,“當然任師妹的事真不能怪我,您替我給師傅她老人家求求情……”
像是知道洛水妍的弱點,單凌閒停頓了一下,又道:“洛師叔,只要三仙宗還願意收我,以後宗門的俗務我一個人包了,您三位安心修行就是!”
他還想擡手拍拍胸膛,可惜胸腔早已經碎了大半,拍也不好拍。
不得不說,在三仙宗生活了數百年的單凌閒,確實對洛水妍的性格很瞭解,她是最不耐煩處理宗門俗事的一個,經常找藉口出來透氣。
所以一聽這話,洛水妍就有些猶豫起來——以單凌閒現在的威望,把他帶回去好像也挺好的?
至於當初小任的事,雖說確實是單凌閒犯的錯,但畢竟不是什麼原則性錯誤,而且過去這麼多年了,應該也沒什麼吧……
眼見洛水妍陷入沉默,單凌閒就知道自己這位師叔動心了,她的性格比較溫和,無疑是最容易說動的一位。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聽到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正從旁邊傳來。
“三仙宗也收死人嗎?”徐先正打量着坐倒在地上的單凌閒,眼中帶着些玩味的笑意,只是眼中的冷意讓後者有些背後發涼。
他感覺徐先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忘了還有這個煞星在場……
這可是能跟大師伯打個平手的怪物,要是被他誤會自己有意窺視,那麻煩可大了!
單凌閒心裡清楚得很,自家洛師叔可不是以作戰見長,那是絕對攔不住對方的。
想到這裡,單凌閒也不裝可憐了,勉強站起身來——他的傷勢不算輕,但對於金丹修士來說,還遠不到致命的程度。
單凌閒飛快收起先前的神情,賠着笑道:“徐道友,在下是爲尋洛師叔而來,絕非有意偷聽……”
徐先擡頭望了他一眼,這話他其實是相信的,如果單凌閒是在暗中觀察他,那早就被判斷爲潛伏者而標記出來了。
但他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因爲從他身上,徐先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你這藏匿和潛伏的道術……算是道術吧,是誰教你的?”
單凌閒微愣了一下,想不到徐先會問及這個,下意識道:“當然是我師傅……就是三仙宗的凌圓真人。”
洛水妍也點頭道:“凌師姐確實擅長藏匿道術,這小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一身本身都是凌師姐所傳,應當不會錯……”
“還有別的。”徐先反而篤定地搖着頭道,“再仔細想想,真沒有其他來源了?”
單凌賢疑惑地皺眉,好半天才回憶起來:“我離開三仙宗之後,曾經有過一段四處流浪,遇到過一個古修士留下的洞府,在裡面得了些輔助心法。”
說到這裡,單凌賢忍不住摸了摸腦袋:“這種事其實遇到過很多次,要不是那本心法對我比較重要,可能都記不起來了。”
徐先聞言才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實際上他在單凌賢的身上,是察覺到了一些血脈異化的氣息,那是湖心島上術士常用的手段。
就比如徐先曾經見過的幻族術士,就同樣擅長潛行和隱匿的手段。
只不過純種的術士有大量血脈異化,他們已經更加接近妖族,所用的也不是道術,而是神通。
但世上到底有沒有以術士的修行原理爲基礎,進行道術類型開發的人存在?
徐先想是有的,修士當中有很多都屬於研究者,他們不可能坐視一個完整的體系在眼前,卻對之視若無睹。
只不過在湖心島上,道門眼皮底下不好操作,但一些修爲高深的金丹修士,抓幾個術士跑去異界研究,還是很容易的。
你說攜帶活人不容易穿越位面?弄死放進儲物袋就行了。
單凌賢大概就是撞了大運,找到一處與術士相關的洞府,才得了些傳承。
但徐先還是要親自確認一下,他想了想又道:“你說的洞府在哪裡,帶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