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昌岩心疼的道:“青兒,你不要緊張,我們一定能找到腎源,純純不會有事的。”說着看向柳昌巖,“醫生,給我配型,我是病人父親,我的腎一定可以。”
“親屬之間的成功率的確會大很多,我馬上安排人給你做配型檢查。”醫生道。
“還有我,我是病人媽媽,他沒配上,也許我的能配型成功呢!”葉青焦急的道。
“還有我,我也一起做檢查我,我是她姐姐,而且我們歲數相近,我的最合適。”葉諾着急的道。
“諾諾,你不要做檢查,你這麼年輕,只有一個腎的話,會影響你的身體健康,你和純純都是我的女兒,我不能看你們任何一個有事。”葉青心疼的道。
“媽,沒事的,一個腎完全可以負擔體內的新陳代謝,我不會有事的,別說小妹是爲了救我才變成這樣,就算她什麼都沒有爲我做,只有她需要,作爲她的姐姐,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捐給她的。”葉諾聲音堅定的道。
“你們先不要討論這些,捐腎也不是誰年輕就適合,要看配型的結果,我先給你們做檢查,也會聯繫其他醫院的器官中心,如果有合適的腎源就不用家屬捐腎。”
“謝謝醫生!”葉昌巖充滿感激的道。
病房裡,衆人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還處於昏迷之中的葉純,皆是一臉的擔心和難過。
“純純,我是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好嗎?”
“純純,我是爸爸,能聽到我說話嗎?”
葉諾聲音哽咽中帶着顫抖,“小妹,我是姐姐,你不要怕,一定要堅強,姐姐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古墨琰看着葉諾傷心的模樣,心裡窒息般的疼痛,呼吸都不順暢了。
“葉諾,你放心,葉純不會有事的!”古墨琰安慰道。
葉青目光生氣的瞪着古墨琰,“什麼叫她不會有事?你沒有看到她躺在牀上生死未卜嗎?古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好好的江城不待,爲什麼要留在葉城?如果不是 因爲你,我的純純會受這麼大的罪嗎?請你現在馬上離開葉城,我不想看到你。”
古墨琰目光淡淡的看着葉青,“葉董事長,我爲什麼會留在葉城,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葉青眼神閃爍了一下,以古墨琰的能力,這些天和葉諾有那麼多機會相處,早就已經查出葉諾的真實身份了吧?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因爲你兒子纏着我女兒,被壞人擄走,讓我兩個女兒去找,害得我女兒現在生死未卜,你兒子還小,我不能追究他的責任,但是請你離開葉城,這裡不歡迎你。”
“對不起,我在哪裡,是我的人身自由,葉董事長無權干涉。”古墨琰聲音堅定的道。
葉青目光憤怒的道:“沒錯,你在哪裡,是你的人身自由,但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女兒,更不要利用你兒子接近我女兒,你一過來,我女兒就受這麼重的傷,可見你 們父子倆都是剎星,如果你還有自知之明,就離我們葉家遠遠的,不要逼我和你撕破臉。”
在葉諾的印象中,葉青從來沒有像這樣歇斯底里過,更沒有用惡言厲語攻擊過別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孩子。
葉諾對於她母親說古墨琰和古庭川父子是剎星的話很不舒服,但想到她是因爲葉純受傷心疼失控才說這麼難聽的話,也就不覺得有什麼。
“古先生,請你和庭川先離開,我妹妹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媽不想看到你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請你不要再待在這裡激怒她了,好嗎?”葉諾目光乞求的看着古墨琰。
看着葉青的傷心,柳昌巖的隱忍,和葉純的虛弱,古墨琰知道現在說什麼,他們也不會聽進去。
“好,我們先走,我馬上聯繫國內外的人脈給葉純找腎源,你們就算配型成功,也不要輕易妄動。”
“尋找腎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果我配型成功,我會馬上給純純換腎的,多留一分鐘,就有多一分鐘的危險,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讓純純的生命冒更大的風險。”
古墨琰知道再說這個問題,會引起葉青更大的不滿,便沒有再繼續,帶着古庭川離開。
一路上,古庭川都低着頭,沒有說一句話。
待回到古墨琰的病房關上門,古庭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一時大意闖了這麼大的禍,害得葉純阿姨受那麼重的傷……嗚嗚……”
在古墨琰的印象裡,兒子三歲懂事以後,毅力和韌性就特別強,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不會像其他孩子用哭哭啼啼的方法解決或者發泄情緒。
這次哭得這麼傷心,一定是意識到自己闖得禍太大,真的被嚇到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在碰到承受不了的極端事情時,還是會選擇用哭來發泄心裡的害怕。
古墨琰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只想着在孩子面前樹立威信,卻忘了他是個孩子,被壞人綁架回來,他都沒有安慰過他一聲。
古墨琰很是心疼的將古庭川擁在懷裡,難得放下高冷的態度,聲音溫柔的道:“放心吧,葉純阿姨不會有事的。”
古墨琰的溫柔沖淡些許古庭川心裡的害怕和不安,用小手擦了一下眼淚,目光充滿關心的問:“爸爸,如果諾阿姨把腎割一個給純阿姨,她的身體會不會變得很差?”
古墨琰心裡猛得一痛,世間的一切,存在即合理。
人身體上的東西也一樣,缺一樣零件,也許看着會沒有區別,但內裡變了就是變了。
少了一顆腎又怎麼可能如醫學上說的那樣,沒有一點影響呢?
但看着古庭川紅通通的大眼睛,古墨琰不忍心再讓他自責難受。
“不會差的,而且爸爸一定會幫葉純阿姨找到合適的腎源,不會讓諾阿姨捐腎的。”古墨琰聲音堅定的道。
……
晚上莫蕭堯來到古墨琰病房,看到古墨琰的樣子,不禁唏噓不已。
“老三,你這追妻之路的代價弄的是不是太大了?以你現在的體質,居然還去給一個毫不相干的孩子捐肝,沒去參加你的葬禮,真是你命大了。”
古墨琰沒有和他耍嘴上功夫,目光嚴肅的問:“查到人了嗎?”
莫蕭堯也恢復臉上的玩味,目光認真的道:“查不到,對方的每個路線都設計的非常精準,根本就無從下手。”
“既然對方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葉青的人又怎麼會這麼快在幾個小時之內找到犯罪團伙呢?”古墨琰疑惑的問。
“烈葉幫雖然解散十幾年,但這些幫派的核心技術組和功夫精英組是不會解散的,留下來的都是強者,再加上他們對葉城瞭如指掌,查找起來的確會比較快。”
“話雖這樣說,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我從未在葉城投資過,在葉城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任何人,來葉城的消息也全面封鎖,如果真的有仇家這麼厲害,這麼輕易 就把庭川擄走,他們 大可在江城就行事,爲什麼又捨近求遠,跑到葉城這個陌生的城市綁架庭川呢?”古墨琰漆黑的眸子裡寫滿了疑惑。
“會不會是和你爭奪許諾的那個中洋人?”
莫蕭堯口中的‘中洋人’指的是上官燁,因爲上官燁是中美混血兒,又把許諾藏了三年,莫蕭堯很是不待見他,所以給上官燁起了這麼一個外號。
古墨琰想了沒想的道:“不可能是他,他這兩天剛受傷,摔斷了腿在家休息呢!”
“這也許正是他自導自演的障眼法呢,導演出一場受傷不在場的假象,暗中讓手下綁架庭川,爲的就是給你一個下馬威,覺得葉城有人要害你,讓你趕緊離開葉城呢?”
古墨琰肯定的道:“如果換作別人,我相信他會這樣做,但上官燁絕對不會,他是真正的深愛許諾,也會愛屋及烏不去做傷害庭川的事情,況且,他要這麼做,早在 三年前就可以這麼做了,這樣就算我找到了現在的葉諾,也沒有機會鑑定葉諾就是許諾的事實。”
莫蕭堯點點頭,許諾江城的家人全部去世,如果上官燁三年前將古庭川這最後一個親人也斬草除根,真的再也找不到鑑定葉諾就是許諾的方法。
除非,許諾自己恢復記憶!
“讓我意外的是葉純對許諾倒是挺好的,居然爲了救她,被人捅了兩刀,這要是換作江城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許然還活着,不幫着在背後捅許諾兩刀就不錯了。”莫蕭堯道。
聽着莫蕭堯的話,古墨琰眸中閃過一抹精芒,“你也覺得那個葉純很善良對嗎?”
莫蕭堯點點頭,“知書達理,溫婉動人,聰明能幹,又心地善良,的確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大家閨秀。”
的確是很好,只是爲什麼給他的感覺卻是好過了頭呢?
可是讓他找出葉純不好的地方,古墨琰又找不出來!
……
第二天下午,配型結果便出來了。
作爲葉純親生父母的柳昌巖和葉青都不符合捐腎條件,反倒是作爲她同母異父的葉諾非常適合捐腎。
看着檢查報告單,葉諾毫不猶豫的道:“醫生,請你馬上準備換腎手術的準備工作,今天就給我妹妹做移植手術。”
“諾諾,不可以,捐腎不是一件兒戲,萬一你的身體有事,同樣是我不想看到的結果,我們還是再等等,看外面有沒有適合純純的腎源。”葉諾目光心疼的道。
“是啊,諾諾,捐腎不是小事,我們希望純純好過來,也一樣希望你健康,再等一天看看吧。”柳昌巖溫柔而又心疼的道。
葉諾看着病牀上臉色像紙一樣蒼白,依舊陷入昏迷中的葉純,心裡的疼痛無法用言語形容,只要現在能讓葉純醒來,就算拿她的命交換,她也不會猶豫。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說了,我已經下定決定了,腎源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尋找,對我們來說是一天的時間,但是對於純純,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讓她沒命,我是她的 姐姐,她又是爲了救我受傷,她救我時毫不猶豫,我可以給她配型,卻要等別的腎源,就說明我不配當她的姐姐,爸爸,媽媽,難道你們想讓我當一個忘恩負義的姐 姐嗎?”
葉青無奈的道:“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決定了!”葉諾說着看向醫生,聲音堅定的道:“醫生,請你現在就去準備手術,越快越好。”
“不可以,我不同意!”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病房門口,古墨琰一臉焦急的走過來,目光緊張的看着葉諾。
“捐腎不是小事,你不能這麼隨便做決定,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腎源。”
她父母阻止她捐腎也就罷了,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阻止她給葉純捐腎?
在這個關鍵時候,古墨琰出來搗亂,讓葉諾很是生氣。
“古墨琰,我們家現在亂成這樣,都是因爲你的出現,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們家根本就不會這樣,你已經嚴重打擾到我平靜的生活,我不想和你計較這些發生過的是 是非非,請你現在馬上立刻離開我的視線,滾回你的江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葉諾目光憤怒的瞪着古墨琰。
古墨琰知道葉諾恨他,但捐腎真的不是一件小事,那是關係到一生的大事,她已經吃了太多苦了,他真的不想才年僅三十歲的她又少了一顆腎。
“葉諾,就算你恨我,我也不同意你今天捐腎。”古墨琰聲音堅定的道。
“是啊,諾諾,雖然我不想見古先生,但他說的對,還是再等一天吧,捐腎不是小事,今天你先去徵求上官燁的同意,明天再做最壞的打算吧,我們雖然捨不得你受 傷害,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妹妹……。”葉青說着眼淚像洪水一樣流出來。
看到葉青的眼淚,葉諾心裡更難受了,目光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射向古墨琰。
“古墨琰,你聽好了,我和你前妻沒有一點關係,你沒有資格管我做什麼,你馬上走,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古墨琰第一次看到葉諾這樣可怕的目光,想着她如此敵視自己,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古墨琰心裡充滿了後悔。
只是,有些過錯,一旦犯了,後悔也沒有用。
他只有盡力彌補!
“我沒有不讓你給你妹妹捐腎,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還沒有找到腎源,你再給她捐腎,也不遲不是嗎?”
這時,一道怯怯弱弱的聲音響起。
“諾阿姨,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不想和我說話,這兩天我都不敢來打擾你,但我還是想求求你,就給爸爸一天的時間好嗎?”
葉諾的視線隨着聲音而去,看到門口站着一臉充滿自責的古庭川。
古庭川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愧疚,因爲緊張雙手交織在一起,好看的嘴脣被潔白的牙齒咬出一抹白色,讓人有一種想要擁他在懷裡好好心疼的衝動。
葉諾心裡的怒火瞬間消失了一半,走到古庭川面前蹲下,聲音輕柔的問:“庭川,假如你有一個你非常非常疼愛的妹妹,你妹妹爲了救你受傷,需要你捐一顆腎,你的妹妹才能活着,你會救她嗎?”
古庭川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嫣然一副寵妹狂魔,“如果我有妹妹,就算她沒有救我,只要她需要,我也會給她的。”
古庭川的善良讓葉諾心裡很安慰,覺得沒有看錯人,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我相信庭川以後做了哥哥,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哥哥,但是阿姨也想像庭川一樣, 當一個非常好的姐姐,庭川不覺得阿姨應該像庭川一樣毫不猶豫的救妹妹嗎?”
後知後覺的古庭川知道自己被葉諾套路了,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能沉默的點點頭。
葉諾親了一下古庭川的額頭,笑容溫暖的道:“這兩天阿姨因爲擔心純阿姨,把你忘記了,這兩天你一定很自責很難過吧,這件事情不怪你,是阿姨把你帶到菜市 場,沒有盡到監護人的責任,讓你被壞人帶走,差點成爲壞人的賺錢工具,這一切都是阿姨的錯,你千萬不要內疚,而且捐腎一點也不可怕,人只有一個腎,也一樣 可以生活的很好,等阿姨身體恢復健康,可以出去玩後,和你一起放風箏好不好?”
葉諾發現古庭川是一個非常早熟懂事的孩子,爲了不讓他生活在自責之中,故意說這些拉近距離的話。
古庭川擡頭目光充滿驚喜的看着葉諾,“真的嗎?諾阿姨,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玩,不怪我,不生我的氣嗎?”
看到古庭川眼中重新綻放光芒,葉諾心情也不由跟着輕鬆了一些,“不生你的氣,阿姨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葉諾沒有說謊,她討厭古墨琰,但莫明的,就是對他的兒子古庭川怎麼也討厭不起來,並且還越看越喜歡。
葉諾起身看向古墨琰,目光堅定的道:“古先生,我心意已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請你離開。”
“既然我勸不動你,那就只好……”古墨琰說着迅速揮拳,一掌打在葉諾的肩膀上。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葉諾,只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抹劇痛,接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古墨琰及時接住葉諾倒下來的身體,一旁的葉青和柳昌巖目光震驚而又驚慌的看着古墨琰。
“古墨琰,你幹什麼?”葉青聲音憤怒的喝斥。
古墨琰聲音沒有一點溫度的道:“郭旭,帶庭川回病房,我有話想和葉董事長說。”
“是,總裁!”郭旭說完拉着古庭川的手:“少爺,我們走。”
房門關上,古墨琰目光冷洌的看着面前的葉青,“葉董事長這麼生氣,就這麼想讓葉諾給你的女兒捐腎?”
葉青臉上閃過一抹虛色,連忙道:“我沒有,我只是看到你把諾諾打暈了,才生氣的。”
古墨琰冷哼一聲,“是生什麼氣,只有葉董事長自己心裡清楚。”
“我想什麼,也沒有必要讓你知道,把諾諾給我!”葉青說着迅速伸手去拉古墨琰懷裡的葉諾。
古墨琰向旁邊迅速轉動了幾步,躲過葉青的手,葉青眸光冰冷的道:“古墨琰,你沒有權利把諾諾打暈,她要做什麼決定是她的自由,你這樣做,純純要是有什麼意外,諾諾一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堅決不讓她給葉純捐腎,醫生說了,葉純有三天時間,我只是爲諾兒多爭一天時間罷了。”
以葉諾的性子,如果葉純因此離世,她一定會以最決裂的方式讓他後悔終身。
所以他只能努力爭取多一天時間,乞求能找到合適的腎源。
“古墨琰,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再出現諾諾的生命裡,以前諾諾因爲你痛苦不堪,現在又因爲你,讓我一個女兒重傷,另一個女兒不得不捐腎,你到底要把我的 女兒害成什麼樣,你才滿意罷休?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你這輩子要這麼報復我?”葉青目光痛心疾首的控訴古墨琰。
古墨琰看着葉青,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最後看着她的眼睛,聲音無比冰冷的道:“你現在在這裡一副慈母的表現,不覺得戲太過了嗎?身爲許諾的生母,在許諾以爲 你是被她父親傷透了心才離開,一直判逆的和他父親作對,在江城多次上新聞的時候,作爲葉城首富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她痛苦了那麼多年,思念母親那麼多年,你 沒有出現在她身邊安慰她一句,你爲了新家庭的和諧,不出來認許諾也就算了,那麼我因爲丁耀,把許諾推開,我們離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那段時間,以你的能 力完全可以把許諾帶走,好好的保護她不受傷害,你依然沒有這樣做,現在她失憶了,你卻在她面前表演得那麼慈母,要說你沒有目的,我還真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