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了。”小院中,紀仲持劍朝着陳洛刺去。
看着眼前的景象,陳洛有些微微走神。
他突然想起自己剛剛穿越而來之時,書寫《笑傲江湖》,領悟了“岱宗如何”,拉着還是儒生境的小紀給他試招的場景。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昔日兩個玩鬧的少年,如今都是二品境的大高手了。
這遙遠的回憶……
都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大師兄說的沒錯,與開道之主一個時代,是天大的幸運!
哦,對了,我就是開道之主。
一些憶往昔的思緒一瞬而過,陳洛回過神,此時紀仲斷劍上升起的劍芒已經距離自己不到三寸,陳洛心念一動,武道神通“乾坤大挪移”發動,瞬間扭曲了空間,避開了紀仲的劍芒,擡起手朝紀仲的胳膊抓去。
只是擡手間,陳洛的手掌彷彿遮天蔽日,讓人感覺無處可逃。
這並不是陳洛的速度快,造成了虛影,而是少林龍爪手修行到神通境界,產生的幻象。
“就等公子出手了。”紀仲嘴角微微翹起,突然半側身飛起,手中斷劍朝陳洛的龍爪手虛影一劃,那斷劍劍刃上散發七彩光芒,帶着一股難明的氣韻。
只見斷劍劃過之處,陳洛那龍爪手虛影—一破碎,陳洛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手型一變,化作“靈犀一指”的神通,直接夾碎了斷劍劍芒。
“這一招有點意思,似乎專破幻象。”陳洛笑道。
紀仲退後一步,重新凝聚出斷劍劍芒,口中回答:“是我領悟的‘破幻式,!”
陳洛有心再試試紀仲,於是深吸一口氣,說道:“小紀,小心,我認真了哦。”
說完,陳洛身體中走出武道分身,那武道分身剎那間施展出數門武道神通,紀仲舉劍相迎,居然在陳洛的武道分身的狂攻之下不落下風,偶爾還有反擊的機會。
“嗯……有點‘獨孤九劍”破盡天下武學的意思。”陳洛本尊站在一旁,看着紀仲破解武道分身種種武道神通的場景,摸了摸下巴,隨後猛然跨出一步,再度和武道分身合體,剎那間出手的威力暴漲,紀仲勉強擋住了七八個回合,險象環生,不得已向後一躍,搖了搖頭。
“公子厲害,小紀認輸了。”
陳洛哈哈一笑:“你現在的戰力,已經可戰一品中的強者了。”
陳洛點評了一句,說實話,紀仲有這個戰力他是沒想到的。這不是普通的越階而戰,而是越階戰高一層次中的強者。
“和公子比差遠了。”紀仲收起斷劍,斜跨在腰間。
陳洛搖了搖頭,他這一戰確實留力了,起碼道主特有的大道威壓、血身變帶來的血脈加成以及類似七情這樣的亂七八糟的神通術法根本沒有施展,純粹是比拼神通技法而已。若是全部施展開,按陳洛的預估,大概是巔峰大聖,求索大儒的水準。
當不得頂尖,但一流層次還是有的。
“那些一劍破萬法的招式是你的新獨孤九劍?”陳洛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問道。“嗯。”小紀點點頭,“一共九招。”
小紀說着又拔出斷劍,開始演示。
“破儒式、破道式、破佛式;以紅塵意蘊應對三家經典。”
“破速式、破力式、破體式;這是我在蠻天和蠻族交手時領悟的,應對肉身強者。”
“破幻式、破神式、破空式;這是武院的先生們爲我喂招,讓我領悟的招式,應對神魂術法強者。”
陳洛認真地看着,雖然作爲武道道主,他其實可以從大道上反饋出這些招式的信息,但是武學繁雜,平時他也沒有去專門留意。
看完之後陳洛也是驚歎,萬萬沒想到,紀仲居然真的悟出了這異世版的“獨孤九劍”,在陳洛看來,這新獨孤九劍的雛形已經有着不錯的潛力
剩下的就是繼續打磨,不斷地迭代……不對,是不斷的改進。
此時陳洛又想起在晶妖境中,紀仲爲了護住自己,與藉着方修傑神魂降臨一縷力量的方家半聖死戰,最終儒心破碎的畫面。
總算不負當年的承諾,讓小紀在武道上也走出了一個光明的前途!
“應對儒道佛三家的招式,我就不說了。”陳洛示意紀仲坐下,說道,“紅塵意蘊是基本,八千里的心猿境你好好感悟,會有一個新的突破。
“至於剩下六式,應對肉身與術法強者,但蠻族是一個風格,妖族又是另一個風格。眼下你的招式更適合應對蠻族。”
“有機會去南荒一趟,應當會有收穫。”
“嗯,謝公子指點。”紀仲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蕭青急匆匆地走來,見蕭青的表情,陳洛微微皺眉,似乎感覺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大人。”蕭青來到陳洛面前,說道,“青安府六扇門持大人的信件前去學司衙門,讓學政召回閔有爲,但是……”
“怎麼?聯絡不上了?”陳洛問道。
蕭青點了點頭。
“無法無天!”陳洛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厲聲罵道。
作爲唐安世唯一的親近之人,或許也是唯一的知情人,這個時候失蹤,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那可是朝廷正式授印的官員,堂堂從五品的一府副學政啊。
“公子(大人)息怒!”紀仲和蕭青連忙說道。
陳洛深呼吸了一口,看向蕭青:“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青說道:“按學政的說法,半月前,閔有爲找到學政,說他感覺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所以打算以巡查學政爲由,出去避避風頭,請學政代爲看顧家小。”
陳洛此時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端起茶喝了一口,聽着蕭青的彙報。
“閔有爲一直都與學政保持聯繫,直到五日前,學政就再也聯絡不上閔有爲。”
“五日前?”陳洛略微沉吟,“恩科開考的日子。”
隨即,陳洛皺起眉:“閔有爲失蹤,他怎麼不報?”
“按他的說法,他已經寫好了上報的摺子。”蕭青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怒意,“但是從邸報上看到唐狀元身死的消息。”
“他擔心這個時候上報閔有爲失蹤,會火上澆油,所以打算暫時隱瞞,等風頭過了再上報。”
“哼!”陳洛冷哼一聲,“怕火上澆油?我看是怕引火燒身吧。”
“這位學政倒是會當官啊。”
“先記錄在案,等唐安世的案子了結,讓都察院來一趟,好好查查這位學政!”
“不,整個青安府的官衙都給我好好查一遍!”
“是。”蕭青拱手領命。
“公子,那現在怎麼辦?”紀仲問道,“閔學政的線索斷了,怎麼繼續往下查?”
陳洛端起茶杯,吹去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輕聲說道:“不是有送上門的嗎?”
安懷仁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中,愣了一下。
奇怪,自己之前不是找那個什麼曹寧的麻煩,被他們俘虜了嗎?不對,那個人不是曹寧,是陳洛!
安懷仁猛然從牀上坐起來。
不管他怎麼回的家,但是這個消息必須跟爺爺說一聲。
陳洛親自到了青安府,這個事,他們雙木安家頂不住了,必須讓祁水安家出面才行。
“公子,怎麼這麼早就行了?”一道糯糯的聲音在安懷仁身側響起,安懷仁一驚,等看到身邊躺着的那女子時,頓時臉色雪白,猛然從牀上跌到了地上。
他一臉驚慌,指着牀上的人,渾身都在顫抖,失魂落魄地問道:“綠珠?你……你不是……”
“我……我怎麼了?”那牀上嬌
豔的女子也坐起身,看着安懷仁,“奴家昨夜伺候公子做的不好嗎?”此時安懷仁已經嚇得神魂大冒,慌張爬起來,就要往外面跑,但是那房門卻不知道怎麼也打不開。
“哦,奴家想起來了……”此時那糯糯的聲音又在安懷仁身後響起。
“奴家,已經死了呢……”
安懷仁回過頭,就看到綠珠赤條條地站在牀上,肚子鼓起來像一個球,渾身溼淋淋的,髮絲覆蓋着她的臉龐,一滴滴水珠順着髮梢往下滴落,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啊——”安懷仁見到此情此景,發瘋一般地撞向房門,想要破門逃出去。這是安懷仁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恐懼。
綠珠,是母親的貼身丫鬟。
他十五歲那一年,趁着母親不在,強行姦污了綠珠。
後來綠珠有了身孕,爲了掩蓋,他借遊湖之名,將綠珠推下了水,活活溺斃。
怎麼,怎麼突然出現了?
“公子,我好冷啊……”牀上的綠珠緩緩走下牀,聲音不再是糯糯的,而是帶着一絲哭腔,“我不能呼吸“
“公子,抱抱我……”
綠珠張開手,露出那被湖底魚蝦啃食都殘缺不全的臉孔,向着安懷仁走來。
“你不要過來!”
“救命啊!”
“有人嗎?”
安懷仁在房中躲避着綠珠,口中大喊,希望能有人來救他。
那綠珠突然停在了原地。
“公子,你爲什麼躲着我?”
“奴家都懷了你骨肉啊。”
“你看,這是你的孩子!”
說着,綠珠擡起手,那手指甲猛然變長,只見她將手指甲按在自己的肚皮上,隨後猛然向裡一插,頓時鮮血順着她的肚皮流了出來。
但是綠珠彷彿沒有感覺,她對着安懷仁露出恐怖的笑容:“我這就讓孩子見見你。”
說着,綠珠的手指緩緩移動,將自己的肚皮剖開……
“住手!”安懷仁猛然坐起,大口喘着氣,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密室之中,什麼綠珠,什麼孩子“
都是一場夢。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關於唐安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安懷仁偏過頭,就看到陳洛坐在自己牀邊,身後站着紀仲。
“陳……陳洛?”
“是我。”陳洛點了點頭,“我想知道關於唐安世的事情。”
“我不知道!”安懷仁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唐安世。”
陳洛聞言,並不意外,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休息一會,等會我在問你!”
說着,陳洛伸出手,點在了安懷仁的眉心,安懷仁眼瞳猛然收縮,隨即微微閉上雙眼,又倒在了牀上。
片刻後,就見牀上的安懷仁渾身抽搐,口中高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公子,能知道他到底在恐懼什麼事情嗎?”紀仲好奇地看着安懷仁的模樣,詢問道。
陳洛搖了搖頭:“恐之神通的本質是勾出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只是個引子,除非搜魂,否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恐懼什麼事情?“
“不過看樣子,他的虧心事還挺嚴重的。”
“啊——”安懷仁一聲大喊,重新從牀上坐起來,此時他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氣。
“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唐安世的事情嗎?”陳洛問道。
安懷仁偏過頭望向陳洛,一臉怒意:“是你……是你搗的鬼對不對?”
“你要問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洛也不生氣,點點頭:“沒關係,我有時間。”
說完,陳洛再次伸出手,點在了安懷仁的眉心,安懷仁
再度倒了下去。
“我錯了——”
“別過來,別過來……”
“救命啊……”
聽着安懷仁的慘叫,紀仲也不禁後背發涼。
剛纔公子說這一招是輔助武者修行?
哪個武者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驗啊!
片刻後,安懷仁再度從一聲慘叫中清醒過來。
“陳洛,有本事你一刀把我殺……”
陳洛再次一指點向他的眉心。
又過了一段時間。
“陳洛,你卑鄙無……”
“陳洛,我真的不知……”
“法相大人,我求你放……”
“等下,我說,我說,我說……”
“公子。”紀仲無奈看着陳洛,“剛纔他好像是願意說了。”
陳洛點點頭:“嗯,手滑,點快了。”
“沒事,再等等吧。”
此時的安懷仁一臉憔悴,雙目無神,望着陳洛:“我說,我說。”陳洛拍了拍手:“早這樣不就好了。”
安懷仁看着陳洛。
我剛剛就是這麼說的,你還是下手了。安懷仁張了張嘴:“我想喝杯水。”
陳洛朝紀仲使了個眼色,紀仲倒了一杯水,遞給安懷仁。
安懷仁接過水杯,手還在不停地顫抖,連忙用另一隻手僅僅抓住發抖的手,勉強將水杯遞到了嘴邊,喝了一大口。
“唐安世的事情,我確實知道的不多,都是家中長輩在處理。”安懷仁緩緩說道,“不過外界不知道的是,安晴雖然是許配給我大哥,但是其實這流程還沒有走完,嚴格來說,她並不是我雙木林家的媳婦。”
“只是祁水安家對我雙木安家施壓,讓我家出面抗下了這樁事。爲了家族尊嚴,不得不出手抓捕唐安世。
見陳洛懷疑的臉色,安懷仁連忙說道:“此事千真萬確。祁水安家擡來的棺材是個空棺,真正的安晴屍體我雙木安家根本就沒見過!”
“連屍首都不是葬在我雙木安家的祖墳裡,怎麼算是我雙木安家的人!”
陳洛微微皺眉,又問道:“祁水安家爲什麼要這麼做?”
安懷仁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不過可能與安晴與唐安世私定終生有關。”
“您也知道,祁水安家是禮道立家,對家風門風看得比命都重要。”
“家主的女兒,私下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這種事情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讓我家來處理,可以說安晴是出嫁的女兒,對家聲影響最小。”
陳洛微微皺眉。
難道真的真相就是這麼簡單?
“知道副學政閔有爲的下落嗎?”陳洛又問道。
聽到這句話,安懷仁猛然一怔,正要搖頭,就看到陳洛擡起手,連忙點頭道:“之前知道,現在不知道“
“但是我雙木安家真的沒有動手啊!”
陳洛眉頭緊鎖,“什麼意思?”
安懷仁輕輕嘆了一口氣:“五日前的夜晚,有祁水安家的人拖着一個重傷之人進了我家。隨後就直接將其關進了家中的地牢中。”
“因爲擔心人多嘴雜,所以長輩讓我們這些嫡系子弟負責那人的療傷。”
“我才知道,那重傷之人就是副學政閔大人!”
“朝廷官員若死,則官印自有反應,想必是擔心引來上面的追查,纔要吊着他一口氣!”
陳洛眼前一亮:“這麼說閔大人現在在你家密室之中?”
安懷仁搖了搖頭:“三天前,輪到我三弟前去照料,但是當他去到密室,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閔大人被人
救走了。”
“所以我們才全城搜查,你這邊剛剛向閔大人府上投貼,我就得到了消息,直接來客棧找你。”
陳洛想了想,問道:“你知道對閔有爲下手的祁水安家之人是誰嗎?”
安懷仁搖了搖頭:“來人有術法遮掩面容,我這點修爲,根本看不穿。”陳洛點了點頭,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打着。
安懷仁的供詞雖然與那文牙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卻將雙木安家從案件中摘了出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那在中京城外伏殺唐安世之人,應該也是祁水安家之人!
嘖嘖嘖。
繞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最難啃的骨頭上嗎?
哼,也好,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不過,從目前的消息來看,閔有爲只是協助唐安世逃離青安府。而祁水安家居然冒着大風險對閔有爲下手,這不合理。
要麼,是從閔有爲這裡逼問唐安世的消息,目的是追殺唐安世。但是閔有爲動手腳必然是使用了官員權限.
這隻要讓學政甚至更上面的學司衙門去查官印中發動官術的痕跡,很快就能查清楚。
廢不着像安懷仁說的那麼麻煩。
當然,還有第二種可能。
滅口!
閔有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這個事情,和唐安世有關!
甚至唐安世的死,也是和這個事情有關!
什麼安晴,什麼私定終生,這些都是幌子!
安懷仁的一番話,讓陳洛對於整個案件思路有了新的方向。
關鍵,還是要找到閔有爲!
離開關押安懷仁的房間,陳洛和紀仲回到了書房之中。
陳洛看了看小紀,突然想到眼下自己也有武功高強的護衛了。這個時候,那句話該說了。
“小紀,你怎麼看!”陳洛笑吟吟問道。
“我以爲,雙林安家有大儒坐鎮,閔有爲又是重傷,且關押在密室。若無內應,除非是頂尖的求索大儒甚至半聖,不然幾乎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閔有爲救走。”
“嗯,雙木安家想必也想到了這一層。”陳洛點點頭,“安懷仁沒有交代,說明他們沒有發現問題。”陳洛想了想:“還有一種可能――空間神通。”
“我在南荒時,曾見過一尊穿山甲大聖構築的通道,就是頂尖的空間神通。如果掌握了這種神通的人出手,即便修爲沒有那麼高,也是有可能從密室中將人帶走的。”
兩人正在商量時,突然兩人都停下了對話,彼此對視一眼,望向書房的一個角落。陳洛端起茶杯,饒有興致看着,而紀仲的手則是握緊了斷劍劍柄。
片刻後,那書房角落的空間一頓扭曲,彷彿被什麼給挖空了一般,緊接着,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從裡面跳了出來。
只是他剛剛出現,紀仲的劍就指了上去。
“我沒有惡意,我沒有惡意!”那瘦小男人連忙高舉雙手,尖聲叫到。
“小紀!”陳洛喊了一聲,紀仲手中的短劍停在那男子咽喉寸許。陳洛望向那瘦小男子,尖嘴猴腮,一條細細的鼠尾纏在腰上。
竟然是一隻鼠妖!
陳洛有些驚訝,在南荒,鼠妖倒是見得少。
相傳在妖族搬遷南荒之前,南荒就是鼠族的天下,那浩浩蕩蕩的鼠妖妖潮讓祖妖都爲之心驚。
在經歷了數次大戰後,妖族終於打散了鼠族,幾乎滅掉了鼠族所有的祖妖血脈以及大半的大聖血脈,鼠族就此落寞了下來。
沒想到,在這人族,居然還能看到成形的鼠妖。
只是修爲嘛,將將六品,一個小靈妖而已。
“鼠妖,想偷東西來錯地方了。”紀仲冷喝道。
那鼠妖卻微微一笑,看向陳洛,不顧脖子上的
斷劍,作揖道:“在下束策,這廂有禮了。”
“閣下勿怪,唐突入屋,實屬無奈,並無惡意。”
“在下只是想來與閣下談一筆生意,但是閣下的侍女好不講理,不肯讓在下面見閣下,實在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見諒見諒。”
聽着這鼠妖半文不白的自我介紹,陳洛也不禁莞爾道:“你與我有什麼交易要談?”
那鼠妖看了看紀仲的斷劍,陳洛揮了揮手,紀仲這才收回斷劍。
鼠妖一拍儲物袋,頓時飛出一個大口袋,鼠妖打開口袋,裡面滿是金錠,足足有百斤。
“這裡是千兩黃金。”鼠妖笑道,“我想從閣下手中購買一些正氣晶,價格好說。”
“若是閣下手中有更多的貨,在下還可以再加錢。”
陳洛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那滿袋黃金,笑道:“你們鼠妖,要正氣晶做什麼?”
束策猶豫了片刻,說道:“救人。”
陳洛還要再問,束策擺了擺手:“閣下不必追問,再多的信息,在下無可奉告。”
陳洛點了點頭,拍了拍儲物袋,拿出了十顆正氣晶,排在桌子上。
“既然是救人,錢就收回去吧。你們救我人族之人,我豈能沒有表示。”
“出門的急,沒有多帶,只有這些。”
那束策見到桌子上的正氣晶,點了點頭,身後的鼠尾靈活地伸了出去,將那些正氣晶一一裹住,收了回來。
“一碼歸一碼。”
“我們救人是我們的事,我們自要報我們的恩,不勞公子破費。”
“這金子我留下,是自用還是發給窮人,那是公子的事,我就管不着了。”
“告辭。 ”
說完,這束策轉過身,直接跳進身後的空間洞口之中,消失了身影,隨即,那空間一陣波動,恢復了正常。
“公子?”紀仲望向陳洛。
陳洛點點頭:“我這小院,佈置了道門陣法,居然被他一個小靈妖給破了。倒是不錯的天賦神通“
“用正氣晶救人,看來對方傷的不輕啊。”
陳洛站起身,朝着書房外走去,說道:“走吧,跟上去看看。”
“那正氣晶上我留了一絲神魂之力。”
“是!”紀仲應了一身,跟着陳洛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