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什麼時候過來？”
歐陽科長打量了一下章安然的臉色，小心地說：“今天下午。”
章安然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見章安然沒有表示不滿，歐陽科長鬆了一口氣。
一般的高層，如果知道自己剛來就有人不通知自己就空降什麼親信，八成會動怒，但是看這個章小姐的樣子，似乎倒不是很生氣。
看起來脾氣不錯。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對章安然多了幾分好感。
於是躊躇了一下，在後面輕聲說道：“章小姐，這裡的研究員——”
章安然聞言，回頭挑眉看向他。
眉眼當中是滿滿的玩世不恭，跟她一身裝扮實在不太匹配。
他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不太好管，也不是說人不好，大家都挺好的，就是比較傲，畢竟都是高材生嘛。您今後當心點兒就行了，刺兒頭多。”
說完，他善意地笑了笑。
手機一直在不停地震動。
不用看，都知道是這羣管不住的傢伙在羣裡轟炸自己。
歐陽科長在海思已經幾十年了，一直都是研究所的科長，他脾氣好，跟這些員工各個都熟得很。
章安然擡眼看了看他，笑了一下，說：“謝謝、”
繼續當先往前走。
實驗樓很好找，因爲它是研究所裡面最高的那棟。
所以，即便沒有歐陽科長在前面領路，章安然也能很輕鬆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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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私人會所裡，落地窗前面站着一個人，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但身形修長，就算穿着很隨意，也難掩那股貴氣。
他後面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正懶洋洋玩着手裡的那支長煙，菸頭嫋嫋的煙氣到處蔓延開來。
“上任第一天，你就這麼回來了？”顧允眯着眼睛，看向窗前的那人，“四毛，你敢讓那傢伙自己獨當一面？這可是你們凌家最重要的研究所之一。”
他大約是做久了，於是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翹起了二郎腿。
“你說章安然？”
凌宇軒背對着他，狹長的眸子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這裡是56樓，幾乎可以將整個海天市都映入眼底。
海天市不算特別大，只能算是準一線城市，比起魔都那種還是差了不少。
過了一會，他很冷地開口：“章安然大學學的是醫學。”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溫都低了好幾度。
“她不是說她生了病，忘了以前的事情，你這麼做，是故意的？”
顧允正了正身子，將手中的煙在菸灰缸裡面滅了，一本正經地問。
“我說四毛，人好歹是個姑娘，你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她肯定應付不來。”
凌宇軒轉過身，眼底有些戾氣，但話卻和緩了許多：“凌中博的意思，你難道不懂？你以爲你真的打算讓我來管理海思？既然他那麼不放心我，我不如送他一個章安然，反正海思後面也有人在打理，你不用擔心她。”
說起正事，顧允的樣子不再那麼吊兒郎當，他皺着眉說：“丁擇失蹤的事情，還是沒有眉目？”
凌宇軒走到料理臺前面，從冰箱裡面拿出一瓶礦泉水，就着這個水吞了兩片白色的藥片。
喝下去之後，他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放下礦泉水的瓶子，回到沙發對面坐下：“這件事情，我還在查。中東那邊現在怎麼樣？”
“又死了一個。還是一樣。”他眯着眼看了一眼凌宇軒，“四毛，估計咱們什麼時候得抽個空回一趟中東了。那邊的幾方勢力現在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凌宇軒沉吟了一下，問：“上次找的那個人，怎麼說？”
“對方還是沒有接。這個01還真是難搞。要不是傳說TA能查出各種精細的漏洞，我真的打算收回這個單子了。”
顧允有些懊惱。
爲了這個單子，一個月前他就找人去接洽了，結果沒想到這次加到了三倍，對方還是沒有接。
“還不急，可以等。”凌宇軒右手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機，冷着聲音來了句，“再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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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科長帶着章安然一臉微笑地走近實驗樓，樓下面聚集了一堆海思的高級研究員。
說是樓下，其實是在實驗樓的一樓大廳，這座樓仿照很多大學教學樓的模式，四周環繞着實驗室和辦公室，中間是休息處，比較空曠，頂上是玻璃屋頂，光線非常好。
大廳裡面還四處種植着一些花草，環境優雅。
“這位是咱們海思研究所的代理CEO章小姐，大家鼓掌歡迎！”
話音剛落下來，現場就響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在場的都是所裡面的老人，因爲人數衆多，所以還有很多新研究員都沒下來。
“歡迎歡迎，沒想到章小姐這麼年輕，真是年少有爲！”
一名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帶頭說道。
“這是所裡面的總研究室主任，李昊。”
歐陽科長在旁邊介紹了一下。
李昊連忙走過去，跟章安然握了個手。
歐陽科長又依次介紹了一下旁邊的人，大家的態度都很熱烈。
“老油條。”
能清晰看到樓下場景的五樓細胞分子實驗室門口，欄杆旁靠着幾個人。其中一個扎着辮子的男研究員不屑地說了句。
陳秋茹手插在實驗服裡面，沒有出聲。
但從她眼底的神色來看，明顯是不屑一顧的模樣。
“不是說來的是凌家二少，怎麼是個女的？”
那名扎着辮子的男研究員又說了句。
“這些有錢人的事兒，誰能說得準？”
短髮女研究員吐槽道。
“陳秋茹，你怎麼不說話？”
男研究員看了眼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孩，忍不住問道。
“這是凌家二少爺的助理，姓章。”
陳秋茹冷冷地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了。
男研究員驚呼道：“助理？瘋了吧！搞事情啊！”
“馬寧，別大呼小叫的，不過陳秋茹，你消息真靈通，居然認識凌少爺的助理！”
短髮女研究員說道。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幾個人對這個新來的CEO瞬間沒了興趣。
“一個助理，都能跑來當我們所裡面的CEO，凌家二少爺果然跟傳聞裡面一樣無腦。”
馬寧小聲氣憤地說道。
陳秋茹站在一羣人當中，氣質很特殊，看起來鶴立雞羣。
她看着下面小小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那個女孩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即便是離得這麼遠，也能看到那玩世不恭的模樣。
雖然對着一羣人收斂了許多，但依然能看得到那個獨特的樣子。
眼看着那羣人散了開來，歐陽科長開始帶着章安然沿着樓層巡視，陳秋茹將手掏出來，在欄杆上握了握，轉身回了實驗室。
馬寧看了她一眼，也跟着進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