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海思研究所此刻一番忙碌外,此刻在海天警察局內,也是一片焦急的等待,鑑證科忙的也是四腳朝天。
不僅檢驗人員在忙碌的工作,刑警隊內周羽和朱建明正在屋子裡面等得焦急萬分的時候,二人不時的探頭看向牆壁上掛着的電子屏。
上面顯示的時間,距離凌宇軒答應的三個小時內出檢測報告,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雖然在此之前,周羽交給了任宇昕的死命令就是三個小時內加不到報告,就拿回樣本,但畢竟真的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需要再給凌宇軒多一點時間的。
周羽又一次放下了手機,對面依舊是無法接通。
朱建明看了有些無奈的周羽一眼,說道。
“還沒聯繫到那小子?”
周羽點了點頭。
終於聽到門外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幾乎在敲門的同時,周羽大聲的喊道。
“進來!”
任宇昕推開門露出了一個頭,看着兩個人笑了笑,一臉笑臉盈盈。
周羽衝着他吼了一聲:“趕緊進來,別在那鬧什麼玄虛!報告出來了嗎?拿到手了嗎?”
任宇昕從身後掏出來一沓紙。
兩人一眼看出來,這是一份打印出來的檢驗報告模式,上面顯著的位置標記着海思研究所的標誌。
雖然說海思只是一個商業研究所,但由於過硬的技術,它所出具的報告在業內還是具有很大的權威性的。
尤其是,海思還曾經被指定爲警方的輔助合作單位,因此雖然眼前任宇昕拿出的這份檢驗報告,並不是官方的,但依然具有十足的可信度。
“我出馬還有不成功的嗎?這是剛剛出來的檢驗報告,新鮮的很熱乎乎的——”
任宇昕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卻見眼前一道白光,待回過神來,手中的報告,已經被朱建明一把搶了過去。
任宇軒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自家隊長,見到對方也是一臉無奈,只得聳了聳肩。
朱建明拿過檢測報告,整個人的目光便死死的定在了上面。
他對着報告看了兩眼,眉頭緊鎖。
“怎麼了?上面是怎麼說的?”
周羽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於是走過來從他手裡面取過報告,翻看了起來。
“算了,還是我給兩位彙報一下吧,我在路上的時候早就已經把這份報告從頭到尾看了個究竟。”
任宇昕湊了過來,從周羽手上接過這份報告,嬉皮笑臉的說道。
“根據海思研究所的檢驗結果,這些人確實是死於中毒,但是從他們的身體表徵上看不出來有任何中毒的跡象,與我們平常熟知的那種中毒意義上完全不同——”
任宇昕的話說到這裡,擡頭左右打量了前面的兩位組長一眼。
聽到任宇昕的簡單概述,周羽和朱建明的臉色都有些甚重。
朱建明皺眉問:“什麼樣的毒能讓這些人看起來幾乎跟活着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此刻,他的腦海中出現了方纔不久前法醫那裡所看到的面如活人的屍體。
經歷了那麼的案件,如此詭異的屍體在朱建明的辦案生涯中,倒是從未見過的。
周羽也雙眼灼灼的看向對面的任宇昕,希望對方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畢和朱建明一樣,當第一次看到那些屍體的時候,除了驚詫,似乎並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
“我聽章安然說,這種毒毒性非常的奇特,當時他們跟目前國際上的毒藥庫進行了比對,但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一種未知的毒性。”
“章安然?”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朱建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不要告訴我這個樣本是她檢驗的?”
任宇昕笑了笑:“朱組長您可猜的真準,這的確是她做出來的檢測結果,而且我聽說在海思研究所裡面現在負責樣本檢測這一塊她是老大,哈哈。”
“她是老大跟你有什麼關係?看你笑的那個德性?”
周羽想起來,上次任夫人出現的場景,忍不住在旁邊打趣了一句,不過當他再次想到被任夫人所怒斥的場景,方纔還有些笑意的臉上,立馬變得鐵青。
眼見自家對方的臉色變了又變,方纔還是有些嬉皮笑臉的任宇昕瞬間變了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回答:“是這樣,我聽研究所的人告訴我,這種毒有可能是一種針對神經末梢的毒,分子結構很複雜,而且這些人死的時間已經差不多,最長的都有快七八年了,所以可以供他們參考的遺留物質並不是非常的全,分子結構已經出現了破損,只能勉強進行了一些比對,但是想要完整的復原分子結構就很難了。”
“既然這些人是中毒而死的,那麼裡面的那些血跡是什麼人留下來的?”朱建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見問道地下室牆壁上出現的血跡,周羽接了話說道。
“那些血液的樣本,我已經讓人交給鑑定科那邊去做檢驗了,結果應該快出來了。不過從現場來看,還有法醫的初次檢測結果,雖然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到哪我覺得這些血液不像是裡面那些人所有的,因爲那些牆壁上的血液看起來似乎還很新鮮,根據我的推測應該不會時間太長,況且按照海思給出的屍體死亡時間,二者之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任宇昕在一邊諂媚說道:“隊長,我對您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剛纔我回來的時候順道從鑑定科那邊拐了一趟,把這些血液的化驗結果也帶過來了。”
說着他從身後的包裡面又掏出來了一份報告。
“臭小子你早就拿到了,怎麼不一起拿出來,耍我們呢?”周羽瞪了他一眼,對於任宇昕的這個小聰明給出了絕對反面的評價。
說話間,周羽從任宇昕的手中拿過的地下室牆壁上血跡的檢測報告,隨手翻了翻,然後擡頭看了一眼朱建明說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確實不是那些人留下來的,裡面的屍體離的最近的死亡時間也起碼有一年多以上,這個血液是兩週前留下來的,時間非常的短,根據DNA的檢驗結果是來自一名男性——”
聽完周羽對於血液的檢測結果,朱建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有些不耐發的吐出幾顆茶葉。
“這個案子真TM的頭疼,也就是說有人把這些人七七八八的騙到這個島上,然後讓他們喝下或者是打下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發現過的毒藥,再把這些人毒死在島上,然後兩週之前又有一人來到了島上,但是他跟什麼人發生了衝突?爲什麼現場會遺留下這麼多的血跡?如果說他是被別人綁架到島上,同樣打算殺死的話,爲什麼不用之前的毒藥?還是說這個人發現了什麼線索,然後自己來到了島上,卻無意當中被什麼人發現,於是發生了纏鬥,導致自己受傷,留下了大量的血液?”
朱建明一連串的說出了自己對於現場的猜測,不過從他的話語中,依舊能夠聽出很大的無奈,已經對案件事實的很多不理解。
朱建明的這種不耐煩似乎也傳染到了屋內的其中人,房間內一時之間有些壓抑。
“哦,對了,章安然讓我告訴你們,她說這種神經末梢的毒藥似乎不是那麼劇烈,不可能會馬上發生作用,也就是說即便是被人注射了這種毒藥也不會像其他的那種劣性毒藥一樣,立刻就會致人於死地,從注射到死亡,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至於具體的時間是多久,他們暫時還得不到精確的答案。”任宇昕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周羽想了想,說:“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說,這些人應該不是被人帶到島上之後才注射了毒藥,而是在其他地方就已經注射了毒藥,只是在快要發作的前夕才被人轉移到了島上,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那個地下室,並不是殺人現場,而是作爲集中拋屍的地點?”
對於周羽的這個判斷,朱建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說法倒是很有見解,跟我想的不謀而合。”
對於朱建明的見縫插針,任宇昕在一旁腹誹了一句,你剛纔可沒有想到這一點,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怎麼可能會想到這個?
朱建明沒好氣的看了任宇昕一眼,然後對着周羽說道。
“你現在手下的這幫小子,是越來越沒有樣子了!”
“既然如此,也就是說在海天市內應該有一個地點是用於藏匿這些人的。”對於朱建明的這番話,周羽似乎壓根沒有聽到,而是想了一會沉吟着,內容卻是轉了一個話題。
“上次我聽小張說,你們是不是在找市中心的一個什麼地方?”
周羽的突然轉換,讓任宇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朱建明的腦子倒是活得很,一下子就抓住了周羽這番話的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