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支陽看上去莫名可憐。
本來就有些黝黑的皮膚，現在還透出一絲蒼白。
估計痛死了。
周雲走過去，坐下，說：“我們臨時接到消息匆匆忙忙來的，也沒有給你買什麼東西，空手來的，只能口頭上探望你一下了。”
於支陽擰着眉說：“不用，你、你們能來看我，我已經很感動了。”
他支支吾吾地說話，還是那種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的笨拙感。
“你是怎麼被撞的？”周雲問。
於支陽說：“就走在路上，好好的，就被撞了。”
他一臉無辜。
一旁的助理說：“支陽他今天晚上在十三部那邊轉悠，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就被一輛突然冒出來的摩托車給撞了。”
“那那個開摩托車的呢？”周雲問。
助理說：“是一個小姑娘，她趕着去考試，支陽知道她的情況後，就讓她先去考試了。”
周雲驚訝地看了一眼於支陽。
她之前可沒有看出來，於支陽竟然還是一個這麼寬容的人。
“那你醫藥費也不打算找人賠了？”周覽問。
於支陽說：“她、她也還在上學，算了吧，我自己出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周覽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你傻啊，就算她在上學，她撞了你也得負責啊。”她說，“你不是被人騙了吧？你真確定她是學生，還能騎着摩托車去參加考試？”
於支陽說：“我看了她的學生證。”
“我服了你了，都骨折了還記得要看人家的學生證。”周覽精準吐槽。
於支陽臉上露出訕訕之色。
——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於支陽竟然是一個這麼善良寬容的人。”
離開醫院以後，周覽在電梯裡跟周雲感嘆。
周雲笑問：“那你本來還覺得於支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周覽說：“倒也不能說我以前就覺得於支陽不善良，但是吧，說實話，如果是我被一個人開摩托車撞了，就算她是個學生，我也肯定不會像於支陽這樣，隨隨便便就把人給放走的，你不覺得那個女孩說急着去考試就是一個藉口嗎？”
周雲點頭，承認：“我跟你是一樣的感覺，不過，於支陽會這麼做，我也不覺得奇怪，他本來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一般人如果遇到他之前遇到過的事情，有幾個人還能夠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呢？如果不是本性就善良的人，不可能不對胥桂英那種女人心生怨懟的，可他到我們這裡來以後，你看他身上有戾氣嗎？”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周覽點頭，“我就是有時候覺得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交流，因爲知道他過去過得不容易，而且，也很苦，忍不住就想要對他好一點，也怕自己說話不小心，刺激到他敏感的內心，但越是這樣，越小心翼翼，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反而要他來給我釋放一些一切都OK的信號，很挫敗。”
“啊？覽姐，你還有這種時候？”
周覽一個天天跟人打交道的人，周雲沒想到，她還有這種不知道怎麼應對的時候，尤其是這個人是於支陽。
周覽：“別說你沒有想到，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好吧。”周雲說，“我真的很震驚。”
——
於支陽遭遇車禍的消息被很多目擊者發到了網上。
因爲名氣不大，認識他的人不多，這個消息並沒有引起很多關注。
直到有一個營銷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發言，因爲於支陽的受傷，周雲新片《歲》暑期補拍將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