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穿着運動服，平時都很白皙的臉泛着微微一層汗紅。
運動服都是修身的，完全勾勒出了兩個人長期健身保持的身體線條。
看到他們兩個人走過來，導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鬆了口氣。
俊男美女的組合看着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柳源聽到導演鬆氣的聲音，不禁笑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緊張？”
他的這位老朋友說：“源兒，我怎麼能不緊張？他們兩個人錄的是第一期，第一期要是不好看，沒吸引到觀衆，這個節目就等於失敗一半了！”
柳源：“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有我在，有他們答應來錄這個節目，第一期怎麼都不會失敗的，我們就順其自然地把節目錄好就行了。”
周雲和宋遲走過來。
“節目已經開始錄了嗎？”周雲問。
柳源笑着點頭，說：“導演剛纔過來，發現沒有在房間裡找到你們，都急死了。”
周雲：“抱歉，抱歉，我們沒有提前跟你們說。”
柳源：“沒事，你們先趕緊進去吧，我們半個小時後見，可以嗎？”
“好的。”
“那我們半個小時以後去吃早飯。”柳源說。
攝製組的人拍完最後一個鏡頭，收東西走人。
半個小時以後，他們在樓下集合。
柳源、宋遲和周雲三人，每人都有一個專門負責的攝影師，除了他們的專屬攝影師，還有其他幾個攝影師是負責拍不同角度的。
柳源說：“我們先一起去吃個早餐吧。”
“好啊。”周雲點頭。
在鏡頭前面，周雲和宋遲並沒有牽着手走。
兩個人很像，都是那種不願意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太親密的人。
“你們之前來過天津嗎？”柳源問他們。
“我來過幾次，但一直沒有機會深入地逛一逛這座城市。”周雲說。
“我也一樣，在這裡拍過戲，錄過節目。”宋遲說，“但沒有怎麼在這裡逛過。”
柳源：“你們平時旅行多嗎？”
周雲搖頭。
“基本上沒有爲了旅行去旅行過，一般也就是在某個地方有工作，然後如果有點時間的話，就會去轉一轉。”
行程太忙碌，平時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去旅行了。但凡有個幾天休息的時間，周雲基本上都是待在屋子裡休息。
宋遲笑着說：“我和小云一樣。”
“你們兩個人啊，真的是，都已經這麼成功了，怎麼還弄得這麼拼命。”柳源嘆了口氣，搖搖頭，“那我以後多找你們來錄這檔節目，一邊工作着，一邊休息一下。”
周雲笑着點頭，說：“好啊，柳哥你說話算話，可不要只請了我一期之後就再也不請了。”
柳源說：“嘿，你要是有時間來，什麼時候來都行，我求之不得，哪個節目主持人對你這樣的大明星不是求之不得啊？”
周雲：“哪有那麼誇張。”
“當然有這麼誇張，我很多的朋友都來問我，小云是不是不愛上綜藝節目，因爲他們給你發邀請，基本上都被你團隊那邊婉拒了，我每次還得跟人家解釋，說不是這樣的，小云不是不愛上綜藝節目，是你平時基本上都在劇組裡待着，據我所知，都是連軸轉，中間很少有休息時間，所以一般你出來錄節目，都是恰好在兩部戲拍攝之間錄製的，你纔會接。”柳源說，“你上部戲幾天前才殺青吧？馬上就要去澳洲進組拍新戲，我也是幸運，正好錄製時間在你兩部戲之間，才能把你請過來。”
周雲說：“唉，說起來還真是這樣。”
柳源：“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你們都是演員，過度的曝光會讓你們的形象失去新鮮感，我覺得你們現在這樣的節奏很好。”
“我自己挺願意上節目的，但是我比較挑人，因爲可能在觀衆看來，錄節目大家都其樂融融的，好像演藝圈裡每一個人都認識，但其實不是這樣的，大家彼此之間也並不是都熟悉，有的時候你去錄一個節目，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不熟，就是點頭之交，這種情況下要在特別短的時間內，可能一天，可能兩天，給大家錄出一個至少看上去要很溫暖很快樂的節目，難度太大了，我不是那種跟誰都自來熟的人，有點慢熱，所以每次收到一個節目邀請的時候，我都比較擔心自己去錄節目，會導致錄得不好看。”周雲說，“很多觀衆把綜藝節目想得太簡單了，好像大家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地做幾個遊戲，一個節目就錄完了，根本不是這樣的，像我這樣性格的人，其實很清楚，這太需要能量了，如果我不能夠打開自己的話，我在節目裡就會顯得特別裝，還特別端，特沒意思。”
柳源大笑，給周雲這一段稍顯嚴肅的話插科打諢了一下：“觀衆聽到你說這些話得多震驚啊，你一個大明星還擔心自己錄節目錄得不好看，多少人衝着你這張臉就能看一整期節目啊。”
周雲：“謝謝柳哥捧場，我有自知之明啊，我沒有那麼本事。”
柳源：“但小云，你發現沒有，雖然你這麼說，而且錄節目錄的確實也不多，可能綜藝感也不是特別好，沒有那麼多的梗或者幽默點，但是你每一次錄節目，評價都挺好的，觀衆很喜歡看你，不是因爲你是一個大明星或者怎麼樣，就像你說的，很多大明星錄綜藝節目，結果播出來之後讓人大失所望，他們在節目裡並不像在影視劇作品裡那麼吸引人，你反而很好，大家不覺得你搞笑，但就喜歡看到你，說話也好，怎麼樣也好，給人的感覺很舒服，這是我在觀衆反饋中看到的最多的評價，他們覺得你真實，你也的確是一個很真實的人。”
周雲：“哼，柳哥，我總算聽到一句實話了啊，綜藝感不是特別好，也沒有那麼多的梗或者幽默點。”
柳源再次大笑。
宋遲擡起手，在周雲後腦勺那兒摸了摸。
“沒事，我跟你一樣，柳哥這麼說過我。”
柳源：“糟了糟了，這一下得罪了倆，導演，我們這節目還能繼續錄下去嗎？我怎麼感覺我馬上就要把我們的兩個嘉賓給氣跑了。”
周雲說：“好了，這一期的話題也有了，最佳主持人柳源從事主持人工作以來的最大滑鐵盧，一時嘴瓢，得罪節目錄制唯二的兩個嘉賓。”
柳源無奈地說：“以後誰再說我們小云沒有梗，我跟誰急。”
周雲：“你自個兒跟自個兒急，有什麼好急的。”
柳源指着前邊，“得虧我們吃早餐的店子到了。”
店是真店，不是爲了錄節目臨時搭出來的一個店子。
是導演組花了很久的時間，調查了很多榜單和當地人的推薦才選擇的一家店。
導演組提前跟老闆打過招呼，但也並沒有清場。
這檔節目的名字就是《參與生活》，他們不想爲了錄節目，反而影響到正常的生活。
這個節目，大家想要呈現出來的就是一種煙火氣兒。
他們一行人進店的時候，店子裡的人幾乎坐滿了，都是當地人。
老闆給他們留了一個桌子，以及留了兩個拍攝用的機位，其他地方一切如常。
顧客們看到他們三個人出現，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們可是沒有提前收到消息的。
老闆受到導演組的請求，都保密了。
“哇，你是宋遲嗎？”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瞪大了可愛的圓眼睛，看着宋遲，“你好帥啊！”
宋遲笑着說：“對，我是宋遲，你也很漂亮，小美女。”
小女孩立即問：“我很喜歡你，長大以後我能嫁給你嗎？”
童言無忌，大家聽到小女孩膽大而天真的聲音，發出鬨堂大笑。
宋遲也晃了下神。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要怎麼回答的時候，周雲就忽然將手挽在宋遲手臂裡，說：“不可以哦，宋遲已經是我的老公了，你得長大以後，自己再去找一個男朋友咯。”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驚喜地說：“啊，你是周雲！”
周雲驚訝，她還以爲小女孩不認識自己呢。
“你認識我嗎？”
“我當然認識你了！你是《四個殺手》裡的那個殺手！”
周雲笑了起來。
“對，我是那個殺手。”
小女孩一臉驚喜：“太棒了吧，我早上竟然可以見到你們！”
周雲莞爾一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說：“我麼早上可以見到你這麼可愛的小朋友，也很棒。”
周圍的人陸續反應過來了，還真是他們。
從這個架勢大家也反應過來了，這是幾個明星來這裡錄節目呢。
周雲和宋遲到他們的位子坐下來。
柳源說：“你們看看吃點什麼，我去點。”
周雲看向掛在牆上的菜單，發現種類還挺多。
“我記得天津有個大餅卷圈好吃，我吃過。”她說，“其他的我都行，要不我們分着吃？多點幾樣？”
“行啊。”柳源說，“正有此意呢。”
宋遲：“我OK。”
於是，柳源去點單。
這時，隔壁桌的一個大爺問：“你們倆是明星嗎？”
周雲和宋遲同時扭頭看去，宋遲答：“大爺，我們是演員。”
“演員？”大爺點了下頭，若有所思了一瞬，又問，“都演過什麼戲啊？”
他邊上坐了個小男孩，看着估計是他孫子，此時臉都窘了，小聲說：“爺爺，他們都是特有名的演員呢，你沒有看過就別問了。”
估計是不好意思了。
大爺：“怎麼着？問都不能問了？”
這話是衝着他孫子去的。
宋遲笑了笑，說：“去年有一部《無爲者》上映了，您看過嗎？”
“電影啊？”大爺說，“好像在六臺看過，我說你長得有點面熟呢。”
“您覺得怎麼樣？還行嗎？”
“還可以。”大爺點了點頭，“我喜歡。”
宋遲：“您喜歡就行，沒白拍。”
“那還是比不上《無間道》。”大爺又說。
宋遲：“那我以後再努力點，拍更好點。”
大爺滿意地點頭。
周雲聽宋遲應答，嘴角含笑，等他們倆聊完，才說：“我聽說指尾在寫《無爲者》續集的劇本，真的假的？”
宋遲：“真的，大家都很喜歡第一部，也非常想要繼續講這個故事。”
周雲很高興，說：“我也很喜歡這個故事，有續集真的太好了。”
“什麼有續集真的太好了？”柳源回來了。
周雲說：“剛纔宋遲說《無爲者》有續集。”
柳源露出驚喜的表情，問：“哇，這也太棒了！大家要是知道，肯定會很期待的，第一部拍得太棒了。”
“嗯，幸好指尾老師也想繼續寫這個故事，如果指尾老師不寫續集的劇本，我們就不想拍了。”宋遲說，“其實，之前指尾老師就說過，他對這個故事有很多的構想，如果有機會，都想寫成劇本，包括之前我們拍的《海上沉月》，都是他關於這個諜戰世界中的構想。”
柳源說：“《海上沉月》什麼時候播？現在能透露嗎？”
宋遲：“已經完成後期了，具體什麼時候播，還在等排播，我們也還不知道。”
柳源：“你們上一次合作電視劇還是《問心》的時候吧？”
“對。”周雲點頭，“都已經過去快四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柳源：“那部劇拍得真好，我從頭到尾一集不落地看完了。”
“我一直說，是從那部劇開始，我從真的懂了一點什麼是人物塑造。”
“對了，小云你後面不是又跟姜導拍了一部劇嗎？”
“對，《陳因》。”周雲點頭，“馬上就要播了，大家再等等，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柳源問：“它講的是一個什麼故事？能透露嗎？”
周雲想了想，說：“我從我所飾演的這個人物的角度，我覺得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人要怎麼樣走過黑暗，怎麼說呢，嗯，這麼說吧，我從來沒有演過這麼讓我走不出來的角色過，我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才走進這個角色，又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這個角色裡走出來。”
“哇哦，聽起來是一個很複雜的角色。”
“確實很複雜。”周雲笑，“我經紀人都說，我怎麼演的都是一些這麼不容易的角色，怎麼就從來沒有演過一些輕鬆點的。”
“說起來也是，小云，你都從來沒有演過輕鬆喜劇一點的。”
“可能大家都覺得我就應該受苦受難，所以找過來的角色都是一些非常不容易的。”周雲笑。
吃過早餐，他們一行上車，開始出發去第一站。
節目的錄製其實就是在天津城裡尋找那些歷史的痕跡，瞭解過去的故事。
一路吃吃喝喝，一邊聊天，一邊聽各處的人介紹。
大部分的時間，就是他們幾個人在說話，聊天，聽歷史，聽故事。
節目錄制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半才結束。
第二天上午，還有兩個地方要去。
節目錄到中午他們吹過午飯，第一期正式錄完。
“怎麼樣？這個節目錄得不累吧？”柳源說。
“很舒服，很輕鬆，我好喜歡。”周雲笑。
“喜歡的話，以後有時間多來玩。”柳源說。
“好。”周雲點頭。
關機。
攝製組的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他們三個人中午還約着一塊兒吃個飯。
下午，周雲還要見《預言之子》的作者，劉祁東。
“祁東是個年輕人，之前做過幾年副導演，今年剛滿三十歲，之前有個電影節的創投，他把自己寫的劇本送去了，拿到了一筆贊助，但想要真正拍出來，還不夠，這半年來一直爲這事發愁呢。”柳源說，“因爲他是個新人導演，沒有過任何的獨立執導經驗，又不肯把劇本賣給別人去製作，所以就一直僵持着，我之前還會介紹過一些演員給他，看看有沒有誰看中了這個劇本，願意演，有個知名演員去演的話，他也好拉投資一點，但很可惜，幾乎沒有演員對一個新人導演的作品感興趣，如果不是之前聽周覽說過，你有想法扶持新人導演，我也不會跟你介紹他。”
周雲：“我也是因爲這幾年賺了點錢，我又沒有什麼別的愛好，錢拿在手裡沒有用處，所以不如去支持一下我自己喜愛的東西。”
柳源：“你這話說得可真實在。”
“嗯。”
“遲哥不也自己做了公司嗎？”
“他公司還是要養活一幫人的，不像我，反正自己一個人幹，盈了或者虧了，都是我自己的事。”周雲說。
柳源點頭。
吃過午飯，柳源提起他的一個節目想法。
“遲哥，小云，我這邊還有一個想法，正好你們都在，我跟你們聊一聊。”柳源說，“我想做一個單純的對話節目，專門聊一個東西，比如第一季先做十二期，這十二期都聊電影，每一期節目聊一個主題，比如諜戰，比如愛情，你們有興趣嗎？”
“嗯？”周雲驚喜地看着柳源，“柳哥，你怎麼突然有了這樣一個想法？”
“在十多年前，其實對話節目是很流行的，那個時候電視臺對一檔節目的投入也沒有那麼大，我們的製作經費很有限，就推出了很多這樣的對話、訪談節目，也有大量的觀衆看，但是現在各個平臺都在熱衷於做一些大的實景遊戲節目，後者是觀察類綜藝節目，很少能夠靜下來去安安靜靜地聊一點專門的東西了，我就想到了要撿起這個形式的節目，也不想着做得多火，就跟《參與生活》一樣，能夠好好地做下去就行。”
周雲和宋遲對視一眼。
“我很願意。”周雲說。
宋遲也點頭。
柳源：“我現在還只有一個想法，但是，我想這種節目估計也只有網絡平臺會願意播，而且，估計給的經費肯定也不多。”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事。”宋遲說，“我們目前確實並沒有一個節目，專門去講電影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能夠認真地聊一聊電影，我覺得挺好的。”
“也不專門聊電影吧，現在的劇集其實也很值得聊。”周雲說，“而且，這樣能夠參與進來的演員也更多，很多演員其實很好，但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去電影裡演一個有表演空間的角色，反而在劇集裡有這樣的機會。”
柳源點頭。
“你們感興趣，我就去好好地構思一下，因爲如果你們沒有興趣做的話，我一個非影視圈的人來做這個節目，太不專業，我也不想裝模作樣地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柳源笑，“我先去弄一個節目策劃出來，弄好了我發給你們看。”
“好。”周雲點頭，“柳哥，你這個想法真挺棒的，真好。”
柳源：“我就怕這個節目最後做成了一個人情往來的誇誇團，那就沒有意義了。”
“嗯。”周雲說，“我們可能確實難以說百分之百的真話，但是能夠說出50%的真話，也很好了。”
“行，那我就開始去弄。”柳源高興地說。
……
下午，周雲見到了劉祁東。
劉祁東剃平頭，有一點小鬍子，身材精實，長得還有點小帥。
周雲驚喜地跟他握手。
“你好。”
劉祁東態度中透出了一些尊敬。
“小云你好。”
“我讀了你寫的劇本，我很喜歡。”周雲開門見山，直言不諱，“美中不足的是主角是個男的，我演不了。”
劉祁東一時尷尬地撓頭，似乎是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周雲看出他的侷促，忙說：“你別介意，我剛纔就是開個玩笑，只要劇本好，不管主角是男是女都OK。”
劉祁東這個時候纔像是鬆了口氣。
周雲問：“你現在還缺多少？”
劉祁東沒想到周雲一上來就問這個，有點懵，懵了兩秒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我現在手頭上總共有312萬，但如果我想要按照這個劇本拍出來，不算演員片酬的話，還差一半。”
“那算上演員片酬，估計還要加個一千萬。”周雲直接說，“除非你不用明星。”
劉祁東訥訥地點了下頭，說：“差不多。”
《預言之子》基本沒有大場面，也不用特效製作，這種電影，大頭基本全在演員身上，這也正常。
周雲想了想，說：“你對演員有想法嗎？”
劉祁東搖頭，說：“只要不是演得太差的都行。”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能請來樑源普演最後的那個殺手就更好了。”
說完，劉祁東又說：“這可能做不到吧，角色是一個反派，也沒有辦法支付他的片酬。”
樑源普演一部電影，哪怕只是特別出演一下，請了他，基本上就沒錢請別的演員了。
周雲想了想，說：“樑源普那邊，我幫你去問問，他願不願意演我不能保證，但我會試着邀請他一下，當然，最好是我跟他講過之後，你自己主動去找他聊，我們演員有時候決定要演一部戲，就是被導演的誠意打動的。”
劉祁東驚喜地點頭，說：“謝謝。”
“第二，你缺的這部分錢，包括演員的片酬，我可以幫你補上，當然，這算是投資，最後票房多少，咱們按比例拿收益。”周雲說。
正說着，周覽終於來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耽擱了。”周覽匆匆忙忙走過來，“你們談到哪了？”
周雲：“剛開始呢，祁東，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經紀人，也是我工作室的負責人，周覽，之後很多具體的工作，會由她來跟你對接，我平時要拍戲，可能沒辦法及時地幫你解決一些問題，你都可以找她。”
劉祁東連忙站起來，稍微鞠了一躬，說：“周小姐，你好。”
“別喊我周小姐了，叫我周覽、覽覽什麼的，都行。”周覽擺擺手，“你是演員轉行嗎？”
“啊？什麼？”劉祁東一愣。
周覽：“不是嗎？我看你長得太帥的，還以爲你是做演員做久了，開始轉行了呢。”
劉祁東臉一紅，說：“我沒做過演員，不會演戲。”
周覽：“那你這個外形，去演戲，說不定一炮而紅，現在你這一型市場上太吃香了。”
劉祁東真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愣在原地。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哎呀，坐吧。”周覽讓劉祁東坐，“小云跟我說，她讀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劇本，我還沒有讀，但是我相信小云的眼光，既然她說好，那就肯定好。”
周雲：“那我接着說吧，祁東，你有沒有跟其他的電影公司聯繫過？”
劉祁東說：“聯繫過，不過，他們對劇本感興趣，卻不願意讓我參與到製作中，只想買劇本，我還是想要自己做這個電影，所以一直沒有答應。”
“你想自己做導演？”周雲問。
劉祁東點了點頭，問：“可以嗎？”
周雲說：“你想自己做導演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是要跟你瞭解一下基本的情況，看需要我做什麼，這個劇本我讀了兩遍了，製作班底，你想找誰來做，你列一個名單，覽姐會幫你一個個聯繫，演員這邊，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你看看合不合適。”
劉祁東驚訝地看着周雲。
“已經有演員的想法了嗎？”他很驚訝。
他以爲今天只是初步溝通一下意向而已。
過去這半年，他跟那些電影公司接觸，哪家公司不是拖來拖去的，半天沒有動靜，一個回覆都要等一個星期。
周雲的迅速讓劉祁東很意外。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就不這麼急了，但我馬上就要去澳大利亞拍戲，等到明年三月份才能回來，如果不現在把一些東西當面說清楚，回頭我們溝通也不方便。”周雲解釋了一下，“第一，男主角吳立羣，我想交給我們工作室的男演員來演，黃子程或者路中庭，兩個人戲都還可以，你去看看，你更滿意誰，如果你兩個人都實在不滿意，再跟我說，我們再安排其他人的試鏡，最終決定權肯定在你手上，當然，我也直接說了，因爲我投資了，如果不是不滿意的話，請儘量用他們中的一個。”
劉祁東點頭。
“第二，電影中那個被吳立羣拯救的孕婦，我來客串一下，那個差點被雷電劈中的年輕男人，我看看是到時候古槐春、周劍鋒和陳靜，誰有空，我請他們來客串一下。”
劉祁東張了張嘴，點頭。
這三個人都是現在當紅的年輕小生，無論是誰來客串一下，對這部電影都有着非常大的宣傳作用。
劉祁東壓根沒有想到那個角色能找一個當紅演員來客串。
“最後那個殺手你想請樑源普來演，我剛纔說，我會幫你去試着請一下，但是你也知道，他會不會答應，這難說，只能看你能不能打動他，如果你不能打動他的話，我覺得尤江老師其實也很適合，他演這樣一個變態的殺手，會很驚喜。”
劉祁東點頭。
他知道周雲跟尤江合作過《幕後》，兩個人關係很好，周雲要是去請尤江的話，肯定問題不大。
“這是幾個主要的演員陣容，除了演員，這部電影的發行我跟宋遲說過了，準備請他的公司來做。”周雲說，“後面的上映等一系列的事情，他的公司都會有專業的人幫你處理，你只需要把這部戲拍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劉祁東不是一個初入這一行的小白。
他做過幾年副導演，其實很清楚這一行的很多規則和很多事情。
周雲這番話既乾脆，又果決，一點不含糊地給你畫大餅。
錢，她來解決到位。
人，她來一個個請。
後面的事，她也找好了人幫他對接。
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好像在做夢。
劉祁東也不禁懷疑，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好。”劉祁東點頭，“謝謝。”
周雲：“我們加個微信好友吧，回頭我們拉個羣聊，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我第一次做電影的製片人，經驗不足，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我沒想到的，或者是我沒有想周全的，不管什麼事情，如果你有不舒服的或者別的意見，直接跟我說，或者直接跟覽姐說，都沒有問題，合作的過程肯定會產生很多的矛盾和摩擦，但千萬不要藏着掖着，我們的矛盾和摩擦往後有幾十年可以化解，但是在這種狀態下拍出來的電影，差了，就是永遠差了，再也沒有補拍修正的機會了。”
劉祁東用力點了點頭。
“好。”
……
黃子程和路中庭前後腳到的公寓。
他們兩個人恰好今天都沒有別的工作，可以休息。
“咱們晚上是出去吃，還是點外賣？”路中庭問。
黃子程說：“我買了菜，自己做吧。”
路中庭驚訝地瞪眼：“我靠，這麼賢惠？”
黃子程一腳踹了他一下，“自己懶就滾一邊去。”
路中庭笑着躲開了。
“我實在是不懂怎麼做飯。”
“不懂可以學。”
“懶。”
“這纔是正解。”黃子程吐槽。
路中庭笑了笑。
“欸，老黃。”他忽然正色，“覽姐給你說了嗎？”
“嗯？”黃子程回頭看了路中庭一眼，“什麼？”
路中庭愣了，“覽姐沒跟你說嗎？說是有一部電影，覽姐和小云姐看中了，男主角想要從我們兩個人中挑一個演。”
黃子程啊了一聲，點頭，“你說這個啊，說了，但覽姐不是說八字還沒一撇嗎？都還沒有跟人導演談呢，只是有這個意向。”
“也是。”
黃子程正在切白蘿蔔，他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路中庭一眼。
“怎麼了？”
路中庭吱唔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婆婆媽媽了啊？”黃子程吐槽。
路中庭哎呀一聲，像是鼓起了勇氣纔好意思說出口似的，說：“我是想說，甭管我們最後選了誰去演，沒被選中的那個，都還是要當對方是兄弟，就這麼個意思。”
路中庭說完，有些不安地看着黃子程。
黃子程愣了一秒，隨即呵了一聲，一臉不耐煩，“你這不廢話嗎？”
他轉過身就繼續切蘿蔔去了。
“你還想這個事呢，你紅了，我紅了，你是主角，我是主角，這都是好事，覽姐都說了，做演員，就別總想着一夜成名，演員乾的就是細水長流的活兒，甭管誰紅，都比兩個人都不紅好。”黃子程說，“以後我們有能耐了，像小云姐一樣，一個人就能夠幫助我們這麼多人，你紅了，就拉我一把，我紅了，也拉你一把，這就夠了。”
路中庭點頭。
“還是你想得透徹，我主要是……在外頭總是被人含沙射影地問我和你的關係，我怕那些人挑撥離間的話，影響了我們。”他說。
黃子程：“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他們想讓我們兩個人打起來，你還真以爲目的在我們啊，不過是想讓我們給小云姐製造麻煩罷了，這些人的心思，一個比一個黑，我就是不做這個演員了，也不會去給小云姐添麻煩。”
“是，小云姐這麼好的人，我們絕對不能給她添麻煩。”路中庭也認真地點頭。
黃子程問：“外面的人應該不止挑撥我和你啊，還有於支陽那小子，是不是也總是有人在你面前提他，說他纔是小云姐最喜歡的那個。”
路中庭點頭，嗯了一聲。
“這些人就是心術不正，找不到小云姐的缺點，就來從我們這裡下手。”黃子程把白蘿蔔切成片，又開始碼齊切絲，“就算小云姐最喜歡於支陽那小子又怎麼樣，這些人也不想想，要沒有小云姐，我們都走不上做演員這條路，更何況，誰要去跟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比。”
路中庭點頭，附和：“就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
“周雲看中了一個新導演的劇本？”
姚遠風接到消息的時候，周雲都已經去了澳大利亞，過去好幾天了。
秘書點頭，說：“那個新導演就劉祁東，之前給我們這兒送過劇本，但是被劇本委員會的人給斃了，說是劇本結構不好。”
姚遠風目光閃了閃，說：“去拿一份劇本給我。”
秘書點頭。
姚遠風抽空把劇本給讀完了。
一口氣讀完的。
他頓時就火了，一個電話把劇本委員會的負責人叫了上來，劈頭蓋臉就問：“我問你，這個《預言之子》的劇本，你看過沒有？”
劇本委員會的負責人愣了一下，不知道姚遠風這突然是在發什麼火。
他說：“看過，是個叫劉祁東的人寫的，姚總，這是怎麼了？”
“我問你，這樣的劇本，你們爲什麼會拒絕掉？”姚遠風問。
對方一臉無辜，說：“我們沒有拒絕掉啊，我們只是覺得這個劇本結構太平了，所以寫了個修改意見給劉祁東，讓他修改好了再送給我們，我們也覺得這個劇本還不錯。”
姚遠風怒火沖沖，說：“那人家爲什麼拿着劇本去找周雲了？現在人家跟周雲合作了！跟我們沒關係了！”
負責人：“怎麼會這樣？我馬上去確認一下。”
過了一會兒，負責人一臉難看地回來了。
“姚總，這事兒怪我辦事不力。”
“怎麼說？”姚遠風黑着臉問。
負責人：“大概是因爲我們回絕別人的劇本的時候，都會寫一段類似於目前暫未達到要求、請修改這樣的話，那個負責回覆的人是新來的，不懂，就公事公辦地回覆了一下，劉祁東問了一些具體的修改意見，那個辦事員不懂，也沒有問我們，就直接敷衍過去了。”
姚遠風聽了，怒不可遏。
“我告訴你，就因爲你們辦事不力，你們就錯過了一個極有可能票房5億的劇本！”姚遠風說，“我僱你們一羣人，還不如周雲一個人的眼睛管用！”
負責人頭上冒汗。
“是，這是我們的錯。”
“難怪周雲一直不理解爲什麼有你們這麼個部門的存在。”姚遠風忽然說，“我看你們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越來越不把那些真正的創作者當回事了！”
負責人聽了這話，臉色大變。
“姚總，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我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我告訴你，那個辦事員，直接讓他滾蛋走人，你，扣掉三個月的獎金！”姚遠風說，“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也給我直接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