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腦子進水
姜辛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個反應是笑着說：“宋遲和周雲這兩口，今年是手拉着手去戛納啊。”
姚遠風的反應則是：“這下好了，整個影視圈最有權勢的夫婦新貴誕生了，以後還有誰敢小覷他們倆，不是腦子進水，就是神經出問題了。”
事實上，他們的反應代表着大部分人的反應。
也許你可以說，周雲和宋遲的運氣是前所未有的好，也許你也可以說，影視圈中還有很多比他們更有實力、但卻沒有他們這麼有名的，也許你還可以說，周雲和宋遲兩個人都太強勢，以後真的結婚生子，這中間發生的問題和矛盾會更加不可調和的。
但無論你說什麼，此時此刻，周雲和宋遲，他們兩個人就是國內影壇最閃亮的兩顆星。這兩顆星掛在夜空中，閃爍明亮，沒有任何人可以攘其鋒芒。
姜辛是長輩，對周雲和宋遲有着願他們發展越來越好的拳拳真心。合作一部《問心》，他對這兩個晚輩也有真誠的好感，認爲他們都是值得扶持一把的年輕人。
在一個行業裡做到頂了，總是希望“江山代有才人出”，這是傳承之意, 也許是人骨頭裡的那點執念, 心願，希望自己熱愛、從事的行業，能夠始終輝煌下去。
姚遠風是正值壯年的合作者。他和周雲的合作正在熱頭上，周雲發展得越好, 他跟着受益, 更何況後面還有一部他自己寫的《月光下的你》，準備和這兩個人一起合作。所以, 這兩個人如日中天, 他樂見其成。
不那麼開心的，是競爭者, 是對家。
比如李辭。
今年的《定風波》對李辭來說可謂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作爲男主角，卻是這部戲播出以後“最大的敗筆”。
不僅僅是業內，連大部分的網友們都在嘲, 實在是他在這部劇裡面演得太差，在周雲和徐思瑤兩個人的對比下，就像一個格格不入的人，連李辭的粉絲自己都救不過來。
口碑這麼差，人氣再高，大劇也不可能再找他——至少, 會在用他前多很多的猶豫, 所有的大劇，都是希望做到名利雙收的, 用李辭，可以賺錢，但口碑太差, 會影響賺錢的多少。
《問心》大賺，就是因爲三個一線明星加姜辛大導加持, 本身就賣出了業內頂格的價格, 後期又大爆, 各輪播出版權賣得更瘋狂。
《定風波》礙於口碑, 後期收視上不去，網播數據也無法迎來新的突破點, 收益自然受限。
李辭和宋遲屬於同一批演員。在知名度、人氣上能夠跟他們兩個人並駕齊驅的，屈指可數。本身宋遲在路人緣上就比李辭要好，實績也更能打，在各方面都壓李辭一頭, 現在宋遲不僅拿了影帝, 還去戛納做評委了, 這直接把所有人遠遠地甩到了後面。李辭的處境勢必要更加受影響。
何勇也知道李辭有點“爛泥扶不上牆”，但他一時也想不到去給李辭破局的辦法。想要讓李辭改變“演技差”的大衆印象, 就得先拿出讓大家覺得李辭演技好的作品，有了這個, 才能去做營銷，去給李辭洗白。
可怎麼樣提高李辭的演技？給他去上表演課？李辭上的好少嗎？有用嗎？把李辭扔到文藝片裡面去磨練演技？公司怎麼會同意讓搖錢樹不去賺錢，去拍沒什麼片酬的文藝片？就算他力排衆議，讓李辭去拍了, 哪個有名的文藝片導演願意收李辭？
何勇思索了很久，李辭的現狀基本上無法改變。名聲再差, 但他的時尚資源和商務還是很多, 因爲他外形好, 粉絲忠誠度高。這種情況下讓他去破釜沉舟磨練演技, 何勇覺得李辭自己也做不到。只能夠繼續這樣的現狀。還是不去拍嚴肅題材的戲了, 以後就讓李辭繼續拍言情偶像劇好了，同時多唱唱歌。
幸好，公司裡幾個新人男演員的上升勢頭倒是不錯。周劍鋒馬上要跟周雲一起拍《盛裝之下》，小爆指日可待，文玉成接了成千影視的自制戲，男一號，跟徐思瑤一起演，羅路也戲約不斷，雖然沒有演男一號，但男二號、男三號的角色不斷。當時何勇送了這三個人去面試《盛裝之下》，就是因爲他非常看好這三個年輕人。
何勇心想，不管怎麼樣, 培養新人的步伐不能停，除此之外, 他也在動挖人的念頭。
他盯上了跟周雲一起拍《落葉之語》的張墨。
張墨之前是演話劇的, 影視作品極少，《落葉之語》還沒有上映。
何勇聽周雲聊過張墨，周雲對他很欣賞，也誇獎不少。何勇覺得，如果把張墨簽過來，好好運作，未必不能把張墨推到實力演員的位置。現在影視市場對實力演員越來越需求，他們未必能夠演男一號，可是幾乎所有的男二號都是實力派男演員，這是現在用演員的一個主流思路，一號用明星，二號用實力派，保商業價值的同時也要保戲的質量和口碑。
何勇已經加上了張墨的微信，跟人已經在網上聊了很久，他覺得是時候去跟人面對面溝通一下了。
何勇甚至在想，張墨說不定能成爲下一個宋遲呢。
哪怕概率很低，也可以試一試，不是嗎？
……
宋遲一一回復了大家的祝賀消息。
他其實有點遺憾，這一次他去做“一種關注”單元的評委，可是“一種關注”單元這一次卻沒有華語影片入圍。
有記者問到，爲什麼他現在在坐輪椅，還是決定千里迢迢去參加戛納電影節？
宋遲迴答說：“所有熱愛電影的人，都會排除萬難去參加這個電影的party的，而且，這一次小云也去，我想陪着她一起去。”
宋遲的回答被很多人轉載。
標題成了《宋遲骨折也要陪周雲一起參加戛納電影節》。
周雲看到這個標題之後，第一反應是這寫得也太……羞恥了。現在這些標題黨，想盡辦法製造噱頭。
“宋遲對你是愛得深沉啊。”喻楚在電話裡大笑。
周雲：“滾滾滾，你也來煩我。”
喻楚說：“我看到這個新聞，覺得好笑嘛，真的很好笑。”
周雲：“現在這些新聞媒體，真的沒幾個能正常做新聞的。”
“那不然，現在到處都有人跟他們搶新聞，發新聞，如果不做點東西出來，拿什麼跟人競爭？”喻楚說，“但是你們真牛啊，一個入圍，一個當評委，還正好湊到一屆來了，也難怪大家跟打了雞血一樣地議論這件事。”
“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呢。”周雲說，“確實很巧。”
喻楚：“挺好，希望你這一次拿個戛納影后回來。”
“別，別奶我。”周雲笑。
喻楚問：“應該還是有希望吧？”
“這東西不都看運氣嘛，也不是我說想拿就能拿的。”周雲說，“你最近在幹嘛？”
喻楚說：“剛拍完《御賜小捕快》，明天要進組拍《流年》，對了，你等會兒幫我宣傳一下我的新劇吧，定檔今天晚上播出。”
“可以啊，微博上是嗎？”周雲問。
“對。”喻楚說，“去年拍的一部戲，雖然不是女主角，但我挺喜歡我演的那個角色的，很可愛。”
“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瞧不起的戀愛對象》？”周雲問。
“是的。”喻楚說，“我在裡面演了一個特別極品的綠茶婊，反正我演得很過癮，哈哈。”
“那我要去看看。”周雲說。
掛了電話，周雲就登上了微博，很快就找到了喻楚宣傳新劇的微博。
周雲轉發微博，說：期待小喻的新劇，搬好小板凳，今晚開始追劇。
《瞧不起的戀愛對象》只是一箇中成本網劇，在栗子視頻播出，定檔今晚了，現在熱搜上還沒有一個關於它的消息，也看得出這部劇是真的沒什麼錢做營銷。
一般中低成本的網劇都是這樣，它們的盈利目標本身也只是千萬級，跟S級項目已開始的目標就不一樣。
正常來說，現在一部劇的營銷費用會要佔到一部劇的一半，當初《香蜜沉沉燼如霜》播出前，也根本沒有人看好這部劇，那個時候，兩位主演還不是如今被各大平臺爭搶的頭部藝人，上線之後，因爲播出效果超出預料，平臺回款，劇方和平臺邊播邊加大營銷的投入，最終讓它成爲了一部爆款劇。《御賜小仵作》也算是一部小爆款，但比較可惜，它沒有像《香蜜》一樣掀起全網追劇的熱潮，話題度雖然夠了，但實際轉化過追劇的觀衆沒有想象中那麼多，當然，無論如何它的成績對於它原本的成本來說，都是一個以小博大的經典案例，要知道，當初這部劇上線之前，是真正的查無此劇。跟《香蜜》還不一樣，至少《香蜜》的幾位主演在演這部戲之前，都還是有名有姓的演員，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只是沒那麼紅，《御賜小仵作》的主演陣容在這部劇播出前就是真正的查無此人了。
《瞧不起的戀愛對象》兩位主角都是純新人，一個是去年出道的愛豆，一個是剛畢業還沒有演過戲的新人，喻楚去年接拍的這部戲，演了一個極品綠茶婊，如今播出，喻楚成了整個戲最有名的藝人，宣傳也以她爲主來做宣傳。
周雲轉發宣傳微博以後，很多粉絲在她評論區留言：這是什麼劇？怎麼看上去像是一個大爛片？
但不管怎麼樣，周雲的微博至少讓很多人知道了這部劇的存在。
她的一條微博，抵得上這部劇之前做的所有宣傳。
但是讓周雲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小時以後，古槐春竟然也轉發了喻楚的這條微博，進行宣傳。
喻楚也去請古槐春幫忙轉發了嗎？
但周雲覺得喻楚應該不會這麼做，畢竟古槐春和尹舟在同一家公司，當初她會跟尹舟分手，就是因爲嶽海阻撓。
周雲問古槐春：你這麼熱心呢？還幫忙宣傳喻楚的新劇。
古槐春回：尹舟拜託我的。
周雲一愣。
古槐春說：他不方便幫忙宣傳，所以拜託了我。
周雲有些驚訝，震動。
她原本以爲，尹舟和喻楚兩個人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原來尹舟還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天晚上，周雲拍完《四個殺手》，在酒店裡打開了《瞧不起的戀愛對象》這部劇，準備看一下。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劇意外地不錯，雖然演技都很一般，可幾個演員都演得很誠懇。
周雲的意思是，她可以看出幾個演員是在用心演這部戲，沒有敷衍。
喻楚出場的時候，周雲有些驚喜。
她演的是一個非常做作又非常惹人厭煩的女人，用兩個字形容就是極品。她就是男女主角之間的阻礙者，想盡辦法給他們使絆子，讓他們之間產生誤會、誤解，阻止他們在一起。
周雲很驚訝，因爲喻楚在這部戲中的表現跟她平時在別的戲中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周雲能看得出她演得有多放鬆，遊刃有餘。
周雲打開彈幕，想看看大家的評價。
果不其然，很多人都在罵喻楚演的這個角色。
周雲也湊了個熱鬧，發微博說：幸好喻楚是我的閨蜜，要不然我也要恨得牙癢癢了，《瞧不起的暗戀對象》挺有意思的，繼續追劇。
周雲這樣推薦，看到這條微博的人出於好奇的，也去瞄上一眼。
首日播出數據統計下來，遠超預期，竟然也有了兩千萬的播放量，讓劇方和平臺都覺得不可思議，大喜過望。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成績，他們心中有數，清楚。
人家爲什麼會願意給這部劇做宣傳，他們同樣心中有數。
爲此，投桃報李，劇方和平臺一商量，決定圍繞喻楚來做一次營銷。
既能宣傳劇，也能宣傳人。
這是後話。
周雲馬上要啓程去參加戛納電影節。
這天，周覽匆匆忙忙來到劇組，要跟她對戛納的行程安排。
“咱們的《幕後》安排在第七天放映，我跟劇組溝通了，咱們提前一天出來，飛戛納，參加開幕紅毯，接受兩家媒體的採訪，然後回來拍戲，在《幕後》放映的前一天，我們再回去參加咱們電影的首映禮。”周覽說，“目前總共是安排了六天的行程，要跟劇組請六天假，但還好，你的戲拍了三分之二了，能夠協調過來。”
“好。”周雲點頭，“六天行程，實際上就是兩個活動，一個開幕式，一個電影首映禮。”
“不止。”周覽搖頭，“出發去戛納，我給你接了《Victor》的一個合作，他們想要給你拍一個出發的採訪小視頻，跟金靈珠寶合作的，到時候《Victor》的編輯會來這裡，跟我們一起坐車去機場，這個工作就在車裡面完成。”
周雲震驚地瞪大眼睛，問：“還能這樣？”
“沒辦法，想要跟我們合作的太多了，我只能夠想盡辦法利用好時間。”周覽說，“開幕紅毯前，有十三家媒體的採訪，我給了他們每一家半個小時的時間，加起來也有將近七個小時，這意味着你落地之後，稍微簡單地收拾一下，就要開始馬不停蹄地開始工作，因爲這一次你是帶着電影去的，而《幕後》又是唯一一部入圍主競賽的華語電影，我把國內有名一點的媒體採訪都接了下來。”
周雲倒吸一口冷氣，“天啊。”
周覽：“除了十三家媒體的採訪，會有一個你和宋遲一起參加的Blink午宴，你們兩個人都是Blink的代言人，屆時除了你們兩個人，還有其他國家和地區的部分代言人，以及一些合作的夥伴，包括汪鏡也會參加。”
“知道了。”周雲點頭，“還有嗎？”
“當然還有，我剛纔跟你說的都是在開幕式開始前的工作，開幕式結束以後，立軸遊輪會舉辦一個媒體活動，宣佈你將成爲亞洲區代言人。”周雲說，“然後，施羅琦準備舉辦一箇中國電影人的活動，本來是準備定在晚上舉辦的，但我跟她溝通了，你晚上就要上飛機準備回國了，所以她正在把這個活動挪到下午，就在立軸遊輪活動之後，你參加完這個活動之後，就結束了第一個週期的工作。”
周雲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感慨：“誰快來救救我！”
周覽說：“你回來以後，拍三天戲，然後再次啓程出發去戛納，參加《幕後》的首映禮，《幕後》首映禮結束以後，有一個電影人交流活動，是戛納官方組織的，參加完這個活動，咱們就飛回來繼續拍戲，如果接到通知要參加閉幕式，我們再過去。”
周雲點頭，說好。
“行程好匆忙。”她說。
周覽：“沒辦法，一般參加這種國際性的電影節，尤其是戛納，關注度太高了，大家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周雲問：“《四個殺手》什麼時候能拍完？我都感覺已經拍了好久了。”
“其實並不久，才一個月，你只是拍這部戲拍的不怎麼開心，所以才覺得好久了。”
周雲覺得周覽說話真是一針見血。
“宋遲跟你說了嗎？”周覽忽然問，“他主演的《陽臺》，沒辦法，決定換人重拍，他還是製片人，但不再主演了。”
周雲有些驚訝，她並沒有聽宋遲說過這件事。
“誰來拍？”他問。
周覽說：“陳靜。”
“陳靜？”周雲很驚訝，“寧姚姐推薦的嗎？”
周覽點頭，說：“因爲《陽臺》本來就是一個小成本的文藝片，導演本來是想等宋遲的，但是宋遲覺得換人重拍比較好，因爲後面他還接了別的戲，如果《陽臺》要等他，也許要等到明年。”
“宋遲不想拖累別人。”
“是。”周覽說，“因爲是宋遲看上的劇本，他決定要換人重拍以後，很多年輕合適的男演員都去試鏡了，我們成千也去了好幾個，但是宋遲不想再等人，希望這個人可以馬上進組拍攝，最後就定了陳靜。”
“陳靜之前和範珠演過《母子客棧》，我去看了，他長得挺好看的。”周雲笑着說，“有點像韓國的那個丁海寅。”
“是。”周覽說，“寧姚也這麼說過。”
說完戛納的安排，周覽又回去了。
她現在手裡帶着四個藝人，忙得很。
周雲回到片場，卻發現氣氛有點怪異，大家似乎都有些過於安靜了。
平時片場不會這麼安靜。
周雲不禁問鄭小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鄭小句點頭，說：“小云姐，剛纔劉植昆跟何胥然起衝突了。”
“起衝突？爲什麼？”周雲驚訝地問。她下意識就擔心，不會是劉植昆因爲之前偷拍的時候忍不住了吧？
鄭小句說：“兩個人剛纔拍戲，何胥然套招套錯了，差點在劉植昆的臉上劃了一下，劉植昆就發火了，罵何胥然是故意的，何胥然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道了歉，但是劉植昆不肯接受，認定了何胥然是故意的，罵了何胥然好幾句，也罵得特別難聽，何胥然後面也惱火了，指着鼻子跟劉植昆對罵了起來，大家勸了好久才勸開，現在全在自己房車上待着，都沒下來。”
難怪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
周雲點點頭，說：“那導演怎麼說？戲還拍嗎？”
鄭小句搖頭，“不知道。”
就在這時，導演助理請她過去一趟，說侯孟傑找他有事要商量。
周雲沒想到侯孟傑是想讓她去給兩人做做工作。
侯孟傑說：“你去說話，他們兩個人才聽得進去。”
“導演，我跟他們兩個人都很不熟，貿然去勸他們，很唐突的，而且他們現在在氣頭上，勸也沒用，等他們消消氣，您再去給他們遞個臺階就好了。”周雲說。
侯孟傑：“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消氣，總不能整個劇組都在這裡等着他們兩個。”
周雲說：“等會兒再看看吧。”
她始終沒有接侯孟傑的話茬。
從侯孟傑這裡出來，周雲跟鄭小句吐槽：“侯導也真是有意思，他是這個劇組的導演，兩個演員鬧矛盾，讓我去協調，我又不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其他人都要給我面子，你覺得應該由我來做這個事嗎？”
鄭小句搖頭，說：“小云姐，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侯導找你做這件事很奇怪，感覺就是因爲他不想去做這件事，劇組裡又沒有別人可以做了，就找到了你頭上。”
“他不想做就讓我去做啊？他想的倒真是好。”
周雲回到自己的房車上，什麼都沒有做，就等着。
半個小時以後，來了通知，導演說準備繼續拍了。
周雲回到片場，看到劉植昆和何胥然兩個人各自坐在一邊，彷彿王不見王。
她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頭看手機。
繼續拍攝，劉植昆和何胥然兩個人先出場，他們兩個跟一衆羣演打到一半，周雲中途加入。
周雲就在自己的位置候場，等待拍攝。
第一次拍攝，劉植昆和何胥然兩個人套招，聯手對敵。
何胥然出了問題，右手的武器打到一半突然就掉出了手。
重拍。
第二次拍攝，劉植昆又在被踢中胸口的時候，沒退到原定的位置，反而撞到了何胥然，何胥然被撞倒在地，吃了一地的灰。
何胥然從地上爬起來，瞪着劉植昆，“你他媽故意的吧！這麼多個人，你往我身上撞！”
劉植昆拍拍自己的手，一臉輕描淡寫的表情，說：“不是故意的啊，你見諒。”
他的態度太冷淡，幾乎把敷衍二字寫在臉上，連周雲看了都覺得看不過去。
何胥然當然不甘心，怒火中燒。
“你要這樣做是吧？行，那今天誰都別好過！”何胥然怒斥。
都吵到這個份上了，侯孟傑仍然沒有過來，甚至都沒有人制止。
周雲不由對他有些不滿了。
不管怎麼樣，他是導演，現場演員鬧矛盾，他都應該出現。
周雲心想，這電影的拍攝進度說不定要拖慢了。
可兩個人鬧成這個樣子，侯孟傑也沒有暫停拍攝，不成功，好，那就再來一次，再不行，再來。
周雲無語得要命，一遍一遍地拍了這麼久，沒有一次能夠拍到她出場。
終於，周雲忍不住了。
在劉植昆和何胥然再一次因爲他們的恩怨導致NG，周雲直接衝了上去。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周雲冷漠地看着他們兩個人，“這麼鬧脾氣有意思是吧？玩過家家呢？想玩過家家回家玩去啊，拉着這麼多人跟你們玩什麼？你們兩個紅了不起啊，以爲所有人都要繞着你們轉圈是嗎？有脾氣要麼打一頓，要麼就把脾氣憋着！能不能專業點？是不是專業演員？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矛盾，這裡是片場！”
周雲豎起手指，狠狠地對着地面的方向戳了戳。
何胥然和劉植昆兩個人別過頭，誰也不開口。
“來，給我句準備，今天還能不能拍？不能拍就拉倒，別拉着我們陪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如果眼神可以化爲實質的話，周雲現在的眼神就是刀子的形狀。
何胥然雙手抱在胸前，說：“我能拍啊。”
劉植昆冷笑一聲，“說得好像誰不能拍似的。”
周雲點頭，說：“好，你們自己說的能拍，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像剛纔那樣故意演砸了，我也不做別的事情，就給你們倆開個直播，讓你們的粉絲都看看你們到底是個什麼德性！”
她扔下話，轉頭就走。
何胥然的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周雲竟然會放這樣的狠話。
“你——”
“我說到做到。”周雲揹着他們往自己的位置走，“這事我也不是沒做過！”
全場寂然，默然無聲。
周雲進組以來，雖然不是那麼親和，能夠跟很多人混得很熟，但是也從來不是一個亂髮脾氣、讓人頭大的女演員。準確地說，她就沒有像今天這樣當衆發過火，這火一發，所有人都驚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侯孟傑坐在監控器後面，戴着耳機，拿着對講機：“各部門準備一下，再來一條。”
……
周雲發了這通火，何胥然和劉植昆兩個人總算收斂了自己的脾氣，開始認真拍戲了。
好歹把一場該拍完的打鬥戲完成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需要交給後面兩天來完成。
一個多人打鬥的大場面，都是需要好幾天的工夫才能拍完的。
周雲收工，準備回酒店。
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比平時更爲絢爛，橘紅色的晚霞鋪了一整片天空。
鄭小句小聲跟周雲說：“小云姐，你今天發的這通火，讓大家都嚇了一跳，好多人都說沒有想到你發起火來這麼恐怖，還有人悄悄問我，你平時發火有沒有這麼厲害。”
周雲笑了一下，問：“那你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鄭小句說：“我說，小云姐平時從來不發火，只有遇到需要發火的人，纔回發，這火發得多大，就看這人有多討厭。”
周雲笑得更燦爛了。
“聰明。”
鄭小句說：“劉植昆和何胥然兩個人實在太自私了，浪費時間就算了，還讓那麼多的武師和羣演陪他們鬥氣，大家都是在實打實套招的，打這麼多次，肯定痛啊。”
“對啊，可是他們就想不到這一點，因爲痛不在他們身上。”周雲說，“小句，以後無論我多紅，別人多尊敬我們，我們自己都還是要守住自己的底線，不要給別人製造麻煩，也不要瞧不起任何人。”
“我知道啦，小云姐。”
“小韻，你也一樣，知道嗎？”周雲說。
劉韻點頭。
她的話少，平時跟在周雲身後，半天不出聲，沒有鄭小句那麼活潑。
但周雲覺得她這樣的性格也很好，有鄭小句這麼一個話多的就夠了，再來一個，她耳朵都將沒得消停。
“今天晚上一起去做個按摩吧。”周雲提議，“好久沒去了。”
“好啊好啊。”鄭小句立即興奮地應道。
因爲每一次去做按摩，都是周雲買單，她和劉韻都是蹭單。
周雲笑着摸了摸鄭小句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