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凌亂,猶如神明的畫筆,在玷污這個世界。嘶!
花悅魚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往林白辭身邊靠了靠。「這是規則污染吧?」
鬼,肯定是不可能有的,但是這個一隻耳朵的山民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簡直比有鬼還嚇人。
而且這規則污染是無差別攻擊,不管是神墟中的土著,還是神明獵手,攤上了都得死。「目前看來,離開這家客棧,會立刻死亡!」
時間緊迫,顧清秋先是四下看了一眼,瞄了一個大概,隨即蹲在一隻耳身邊,大致檢查了一遍身體後,開始扒他的衣服。
「早知道我就選法醫學了!」顧清秋遺憾。
這麼倉促的解剖屍體,無法得到準確死因,但總比傻等着強。「小林子,你覺得是什麼人?」
夏紅藥完全不慌,比這更惡劣的規則污染她都經歷過,反正有小林子在,妥妥的。高馬尾的思路是另一種,先弄清敵人的來歷,再順藤摸瓜,要是可以直接找到敵人,就更好了。
「東瀛人!」林白辭言簡意賅!
「爲什麼不能是傑蘇斯那些歐羅巴人?」
金珍洙質疑:「那支自由女神團隊可是和咱們在同一個車站下車的!」
「因爲去婆豬衛那個女直人村落的禁軍中,有一個東瀛人,而且趙德成不是說了嗎?那個國丈身邊有一個陰陽師!」
顧清秋解釋。
陰陽師這玩意,是東瀛特有的職業,類似於九州的道士。
「呃!」
金珍洙聽完,整個人都不好意思,暗罵一聲'自己好蠢',她決定再也不多嘴了。
不過這種無差別死人的危局下,這幾個九州人還能如此淡定,抗壓能力也太強了吧?金珍洙之前只佩服林白辭,但是現在,她自卑了,覺得連顧清秋這種新人都不如。
她看得出來,除了那個扎着高馬尾的熊大,其他人雖然是神明獵手,但是幾乎沒有探索神墟的經驗,都是菜鳥。
「上使大人.」
趙德成疾步走了過來,焦急勸說林白辭:「要不想辦法通知國丈,讓他派那位陰陽師來試試?」
「我是中殿娘娘唯一的表哥,看在這份關係上,國丈應該會救我.救咱們!」「不管你想幹什麼,總要先活着出去才行?」
趙德成試圖說服林白辭。「閉嘴,滾一邊去!」
林白辭呵斥。
「林神,你們爲什麼不慌?」
權相仁忍了忍,沒忍住,問出了口。
要說林白辭不慌,是因爲實力強悍,他認可,其他人憑什麼呀?難道有獨家的訓練方式?
權相仁想偷師一把!
「有小林子在,我慌什麼?」
夏紅藥的回答非常質樸,而且她也不覺得這麼說會丟人,因爲她和林白辭是能給對方生孩子的過命交情。
不過以小林子的條件,不愁沒女人吧?
夏紅藥摸了摸肚皮,有些遺憾,估摸着自己沒有給他生孩子的機會了,那就給他帶孩子吧!
當個盡責的好姑姑!「歐巴會解決一切的!」
金映真微微一笑,又想起了在龍禪寺中的經歷。
哎!
可惜了,這次要還是二人世界該多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歐巴的身體足夠好,自己不用擔心分不到牛奶喝。「嗯嗯!」
花悅魚點頭,非常同意高麗妹這個說法。「這三個女人腦子有病吧?」
權相仁心中誹謗,其實羨慕的要死,他也想要這種女舔狗,然後他看向了乙肌生。「怎麼了?」
乙肌
生一頭霧水。「不是,你這」
權相仁讓這個身高接近兩米像個麻桿的傢伙給整不會了。
他可以確定,這個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個臉頰的男人不是裝啵依,而是真的不在乎這場規則污染。
乙肌生當然不在乎了,作爲一位神明污染出的神忌物,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不死的。「今天的雪下得好大!」
乙肌生瞅了一眼外面,催促林白辭:「團長,你能不能趕緊搞定這些?我想吃回去火鍋!」雖然消化不了,但是那些動物內臟真的好好吃呀!
也不知道換成人類的,風味是不是會更上一層樓?權相仁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也不怕?」金珍洙詢問顧清秋。
「我會盡力去找答案,找不到,就死唄。」
顧清秋也不嫌髒,翻看屍體:「死在規則污染中,總比老死或者病亡有趣!」權相仁幾人對視。
實錘了。
林白辭這個團隊裡的人,都是神經病,純的!
就他們說話的這幾分鐘,又有一個廚娘,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當場死亡。咚!
屍體摔在地上的聲音,嚇了大家一大跳。
「上使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呀?您要是有辦法,就趕緊拿出來!」趙德成嚇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他是二品***,是人上人,還有大好的日子去享受,和那些飢一頓飽一頓的賤民泥腿子不一樣,要是死了,太虧了。
趙德成左手哆嗦着,拿着一塊絲綢手帕不停的擦拭汗水。
林白辭沒搭理他,快步衝到死掉的廚娘面前,大概觀察了一眼後,扯下了她那塊她戴在胸前、上面油膩膩的圍裙,然後扒掉她的衣服。
廚娘不漂亮,圓臉小眼,皮膚也不白,就是個普通人姿色,遮着胸腹的肚兜上,繡着一個福字。
這場面,有點小香豔,但是沒人有閒心欣賞這具女屍。「從後門走行不行?」
「你去試試!」「你爲什麼不去?」
大家吵吵嚷嚷,因爲剛纔逃出客棧的人都死了,所以誰也不敢輕易離開,還有人開始大聲呼救,但是他們的聲音,無法傳出客棧。
這裡彷彿變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忠根,你怎麼看?」
權相仁看向了身後,那個不愛說話的男人,他叫鄭忠根,是他這支團隊裡智商最高的人。
「等再死幾個人看看!」鄭忠根勸說:「急也沒用!」
「這是無差別死人,咱們存活的機率,和那些神墟土著一樣!」金珍洙害怕。
「不一樣!」
鄭忠根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采:「從比例上來說,普通人死得多,而且越慌張害怕的人,死的越快!」
「那崔順實爲什麼死了?」
金珍洙反問,要說膽子,崔順實肯定比這些土著大。「我要是知道,就淨化掉這場規則污染了!」
鄭忠根也在努力想解決辦法,他相信林白辭和顧清秋的智商,所以沒再去檢查屍體,而是準備搜索客棧。
當然,要多帶上幾個人作爲炮灰。「你,你,你,跟我來!」
鄭忠根剛點完名,站在林白辭身邊的趙德成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因爲身體肥胖,他這一下摔得很重,連地板上的塵土都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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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
趙德成想喊救命,但是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林白辭立刻衝了過去,從黑壇鉢盂取出一個電擊器,一把撕開趙德成的衣服後,頂在了他的胸口上。
按下開關!滋啪啪!
藍色的電弧涌出,讓趙德成的身
體像離水的鮎魚似的,顫動了起來。「你這是打算心臟復甦?」
顧清秋無語,人沒死,你這一電下去,也得死了。
林白辭試了幾下,看到趙德成的瞳孔逐漸放大,他伸手按在這位大人的頸部動脈上。沒有脈搏了。
「死了!」
林白辭摸了一手汗,順手在趙德成的衣服上擦了擦,剛要起身,一道靈光閃過了他的腦海。
嗯?
林白辭低頭,重新看向趙德成。
夏紅藥看到林白辭愣住,頓時一喜:「有發現?」
林白辭摸了摸趙德成的皮膚,又用力扯開了他的褲子,瞅了一眼後,他重新回到廚娘的屍體旁,抓起她的肚兜,用手指捻了捻,之後扒掉她的衣服。
「是這樣嗎?」
林白辭思索着,檢查了一隻耳的屍體後,往客房跑去。衆人趕緊跟上,尤其是權相仁,跑得很快。
「他好像發現了線索?」金珍洙興奮。.
權相仁的心情,五味雜陳,既希望林白辭成功淨化這場污染,又想讓他失敗,因爲他一旦成功,就徹底證明,自己不如他了。
算了!還是成功吧!
人家是金冼那個級別的神明獵手,自己和人家比,不是自討沒趣嗎?林白辭回到客房,幾步衝到崔順實的屍體邊,扯開了她的衣服。
崔順實一些白皙豐腴的肌膚露了出來,還能看到帶着花紋的內衣。
林白辭沒客氣,扯掉了她的內衣,手指捻了幾下後丟開,又摸過了她的胸口「.」
老實說,讓一個男人這麼對待女性同伴的屍體,有些侮辱,權相仁想制止,但是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團長,別多事了!」金珍洙勸了一句。
別說崔順實已經死了,就是活着,林白辭爲了找到線索要摸她,她也得忍着。
更何況人家林白辭也不屑於這麼幹!
看看金映真,巴不得林白辭摸她一個晚上呢。顧清秋回來了,看了眼屍體:「果然如此!」「你也猜到了?」
林白辭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酒精消毒紙巾,用力擦了擦手,之後看了一圈:「悅魚,去房間裡,把身體擦乾淨!」
林白辭取出一包毛巾,丟給花悅魚。
「怎麼回事?林神,求你們了,別打啞謎了!」金珍洙雙手合十,朝着林白辭懇求。
「去把客棧的門關上!」林白辭吩咐。「我去!」權相仁親自出馬。.
風雪中,長井淺小隊躲在暗處,窺視着客棧。忽然,客棧大門關上了。
「八嘎,看不到了!」
隆史大洋罵了一句,擡腳踹在旁邊的牆壁上。「隆史君,冷靜!」
古川梨安慰。
「看不看得到都沒關係,最多一個小時,他們就會死光,到時候去收屍就行了!」佐藤拿着一袋魷魚絲,不緊不慢的嚼着。
在他看來,那些人死定了。.
客房中,權相仁急匆匆地跑了回來:「現在可以說了吧?」「去把你身上的汗擦乾淨,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林白辭還需要權相仁這些炮灰,所以告知答案,避免他們死掉。權相仁聽到這話,嚇了一跳:「什麼?」
因爲來回疾跑,他身上出了一層細微的汗。
「這場神忌遊戲的致死規則,是根據人身上的乾溼度來判定的,最溼的那個,死的最快,然後依次往下排!」林白辭推理:「當然,也可能是超過了某個界限後,就不排序了,全都死!」
林白辭說完,看向顧清秋:「你的看法呢?」
「和你一樣!」
顧清秋也是這麼認爲的:「廚娘、趙德成、還有那個一隻耳朵的山民,他們的屍體上,都出了很多汗,應該是膽小怕死,嚇出來的虛汗!」
「至於那些衝出客棧就死的人,是因爲身上落了雪。」夏紅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崔順實呢?她不該怕死呀,應該不會出虛汗!」
金珍洙質疑,崔順實好歹也是見過各種死亡的神明獵手,膽子足夠大。「她是沒出虛汗,但是她吃火鍋了!」
鄭忠根捏了捏眉心,一臉的無語:「崔順實平時吃了辣,就會出很多汗,更何況她又愛吃燙的食物!」
大冬天吃火鍋,肯定熱出一身汗。
金珍洙理智上,已經認可了林白辭和顧清秋的推理,但是情感上,完全無法接受。就因爲吃火鍋出了汗,就死了?
這也太不值了吧?
「沒必要質疑,試試不就知道了?」
權相仁可比林白辭狠多了,說着話,從桌子上拿起一杯茶水,潑向了大鬍子。
也活該這位捕盜大將倒黴,權相仁覺得這個傢伙跟着他們最久,比用那些完全不認識的房客做實驗更有價值。
嘩啦!
茶水潑在了大鬍子臉上,又流到了胸襟上。
「啊?」
大鬍子嚇得一個哆嗦,林白辭他們的對話,他可是全聽到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權相仁沒有迴應,冷漠的看着大鬍子。
大鬍子怒火中燒,可是對方太厲害,他打不過,只能忍着,還有看到這些人都看着他,他慌了,往後退了幾步,突然轉身就跑。
只是他剛跑出客房,整個人突然失去力量,摔在地上。砰!
大鬍子掙扎了幾下,死了。「西八,還真是與水有關呀!」
權相仁震驚,跟着反應過來,趕緊雙手抓着衣服,使勁在身上蹭:「林神,你有吹風機吧?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