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箭車是李晟在兩年前南征之時給南征軍配上的一種武器。一架雷火箭車,由車架,升降器,安置器加固定臺和蜂巢火箭架組成。蜂巢火箭架寬五尺,高五尺,長七尺中間分作一百格,可安置一百支竹管箭,利用安置在火箭架後方的導火索卻是能夠在短短的數息之間一口氣將這一百支箭同時發射出去。
“……單匹駑馬可以拖動,若在配上運輸箭矢的戰車,則可將其以三馬五人爲一組進行編制。其五人分別爲:望山手一人,調整手一人,裝卸手兩人,伍長一人。由雷火推動箭身,瞬而百發,可及裡半,聲若震雷。”這是李晟手下的工匠們當初給李晟的評估報告,雖然其中多少有些誇張的地方,但卻依然讓李晟看得心花怒放。
“儘管射程還是近了些,車體笨重了些,射擊頻率也很不高,射擊精度也不佳,但這卻是我軍第一件可是隨軍裝配陸軍武器啊。”因爲這個,李晟覺得這東西有着很重要的意義存在,在大規模的鍊鋼技術還沒發展起來,根本就不可能造槍造炮的情況下,運用木製框架的火藥武器,似乎是李晟眼下唯一的抉擇了。
這種情況雖然在兩年後的現在而有所改善——雷火箭車的第二種版本也已經出來,卻是比第一版更輕便,也更容易裝填,但第一種版本的武器作爲可以大規模用來對付敵人的裝備依舊在努力提高產量,降低成本的同時,開始在軍中列裝,眼下也只在成都方面列裝了一小部分而已。
還算是李晟軍中的秘密武器之一,儘管這秘密武器李晟已經有了公開的打算,也允許給江東看一些,但像孔明這樣一口氣把大規模的展示出來,這給人的震撼,還是不要多說了任何一人看到魯肅的模樣都明白,這武器給人的感覺是怎樣的了。魯肅臉上的震驚無疑給這件武器做了最大保證。畢竟魯肅還算是一個沉穩的人,連沉穩的人見了都被嚇做這副模樣,那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這樣的原因,再加上雷火箭車的箭矢消耗太多的緣故,李晟便覺得將這些東西一下子就給魯肅這樣的“外人”展現出來實在是有些太貴,也有些太浪費了。爲此,他不得不埋怨了孔明幾句,當然這也是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
不過說說,也就是這樣說說而已。孔明都把事情做了,而魯肅也已經返回江東。對於其被嚇得面如土色的結果,李晟最終也只有接受下來。雖然他覺得孔明是有些過了,但他卻也相信孔明這樣做必然是有其這樣做的原因。
“反正一切都不會因此而變得更壞嘛。”李晟很肯定這一點,對整件事情自也是拭目以待了。
隨着魯肅返回江東,孫權所派出的三個使者,算是全都有了結果。最後彙報到孫權這兒的情況是:曹操在大笑之後,卻是同意先由徐州的張遼對劉備的淮南發動攻擊;劉備在神色緊張之後,卻是吱吱唔唔的答應下讓關羽攻擊徐州的請求;李晟答應了進軍關中,但觀其言行似乎有推脫之意,李晟實力強大,急切間不可以圖之,我軍當以先行吞併淮南爲主,吞併淮南之後應與李晟結成新的聯盟,以共同對抗曹操的威脅。
“既然這樣,把解煩兵先派出吧,淮南的事情應該可以進行了。至於李晟那邊……”孫權仔細的想了想,卻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子敬,你仔細的說說在李晟那邊所遇上的情況。我想知道你在那邊究竟遇上了什麼纔會有如此的判斷。”
“是的……”魯肅移身出來,恭敬的對孫權拱了拱手,而後便說起了自己這次在成都的所見所聞。他先說了成都的繁華,包括城外田地的耕種情況,城內商賈的流通情況等一系列屬於民生的問題之後,便說起了李晟着手擴建成都城和李晟軍武備的情況。這兩個都是他自己在孔明的陪同下看了許久的事情,此刻說來自也顯得詳細許多:“李晟打算擴建成都城,一如他當初擴建長沙城時所做的一樣,他打算把成都擴建爲類似於長安和曾經的洛陽那般的大都市……據孔明所說的,新的成都城將是一座城牆厚達六丈,高七丈,周長三百五十里的巨大城市,李晟已經開始大修土木的工作了……各項準備都已經完成。這對我們來說似乎是一件好事,畢竟李晟如此作爲,卻是說明了他無意爭奪天下,只求偏安一隅……但他所進行的戰備,尤其是那些可怖的雷火之器,卻是讓我看了打心底都覺得害怕的……那是夠將五名士兵當作一百弩箭手來使用的武器,能夠在短時間裡發射一百支會爆炸的雷火箭,對敵人形成一到箭雨一般的打擊。如此的打擊,在配合上其後投石車所發射的油罐,卻是很有可能將他所面對的敵人有陷入一片難以逃脫的火海之中……孔明直言,李晟軍曾用這樣的兵器,在南征南中的戰鬥中毀滅了南中的藤甲病三萬餘人。……不思進取的想法加上擁有強悍戰力的軍隊,李晟軍就眼下而言便如同那貓冬的老虎一般,不被人招惹起來,是不會發揮出他那強大的威力的。我不希望我們東吳是那個打擾他們安眠的人,所以我建議主公在取得了淮南之後,還是儘可能的和李晟修好纔是。”
“居然有這樣的武器……”衆人的思緒大都被集中到了李晟軍所展現出來的強大戰力上,即使孫權也不例外,在喃喃自語了半天之後,孫權這才反應過來,笑着說道:“李晟是我的妹夫,我自然是和他更加親近一些。曹操是國賊,只是眼下爲了從劉備手中奪回屬於我們的淮南纔不得以和他聯手的。一旦劉備被處理掉了,我們還是要和曹操對決的。因此,保證和妹夫之間的關係是我們國策之一,這一點是不能有任何改變的。”
“話雖說得有些牽強,但選擇的路卻是正確的。”面對孫權如此的說法,衆人都相信了魯肅的判斷而沒有任何反對的樣子。魯子敬是不會欺騙人,他們都如此覺得。
與李晟交好的事情得到衆人一致的贊同。既然要交好,那麼就得和李晟簽訂一些極爲正規的條約纔是。魯肅是不能再去,作爲整個計劃的總策劃人,他必須留在後方組織這個計劃的發展。那派誰再去西蜀呢?孫權想了想卻是給李晟、孔明賣了一個人情:“就讓子瑜去吧。他們兄弟幾個也已經好些年沒見過面的,眼下也讓他們在見上一見。亂世裡,兄弟分離,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還好沒有敵對,要不然我可就不好向子瑜他們交代了。”
孫權這話是當着包括諸葛瑾在內的所有人的面說的,倒也說得冠冕堂皇,似乎是很看重諸葛瑾一般,但這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事實上,在這兒的諸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皆明白孫權究竟爲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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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因爲李晟實力夠強,其和諸葛亮的關係夠鐵嗎?若非諸葛瑾是諸葛亮的兄長,你會把這件事情交給他?”想着這些,衆人心下又有了些許並不相同的變化。
不管怎麼說東吳的使者又一次派出了,雖然只有往李晟這一個方向而來的,但其使者諸葛瑾所執行的任務對孫權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它的成功將會影響江東今後幾年的戰略走勢。
幾乎就在孫權再次派出了諸葛瑾作爲使者前往西川的同時,江北的淮南和徐州卻是爆發了大戰。孫權挑動劉備和曹操在徐州進行決戰的計劃是很成功的,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都認可了孫權的意見而打算在徐淮一帶展開新的戰線。張遼和關羽對此都緊密的進行了戰爭的準備,並都秘密準備向對方發動突襲。然而世上偏就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發生。當自以爲準備妥當了關羽悄然出兵連夜出擊邁向徐州之地的時候,張遼也同樣派了一支軍往淮南而來,雙方在淮陵這個地方遭遇了。關羽下屬的先鋒廖化的五千步兵對上了張遼麾下的先鋒于禁,戰鬥隨即而爆發。
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遭遇上敵人,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因爲雙方都沒有遇敵與戰的算計,自然也都不曾擺好戰鬥隊形。在那黑燈瞎火的夜晚之下,他們能夠交會在一起碰上敵人,完全是一名士兵失足了緣故:在當時,廖化的隊伍走在丘陵的嶺上,而於禁的隊伍走在丘陵的嶺下,雙方相距了十幾米的距離,卻是誰也不知道在自己的左近不遠處有敵人的存在。因爲廖化的隊伍是山頭上走,道路顯得有些狹窄了。儘管廖化一直吩咐他們要小心再小心,但還是有一名士兵很倒黴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還好,他滾落的路上都是一片片的灌木,雖然身體被其上的倒刺颳得頭破血流,但生命卻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劇烈的疼痛令這名士兵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可就這一站起,他卻發現了就在自己摔下的幾米之外隱約有大批人馬在走動。
“敵襲啊……!”那名小兵本能的反應到了這一點,大聲的叫了起來。
他這一叫喊,山上上下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發現了他的存在和敵人的蹤跡。沒有任何準備,也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什麼,無論是廖化還是于禁,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一個決定——殺。
吶喊聲同時在在山上山下想起。山下的于禁部奮力的想衝上山去,擊潰面前的敵人,而山上的廖化部也同樣的想法從山上衝了下來,步入荊棘叢中,不顧那荊棘的利刺,奔向自己的敵人。血在黑暗中噴射,沒有驚起任何的波瀾。黑夜的深沉將血紅掩蓋下來,每個人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作戰,憑藉得只是一種本能而已。在無月的蒼穹之下,看不到一絲光亮。似乎是很有默契的,雙方士兵手中的刀槍的鋒頭都不約而同的抹上了黑色的柒,讓刀光劍影在這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一場混亂的廝殺。從那第一個殺字喊出開始,無論是于禁還是廖化幾乎都在一瞬間喪失了自己對軍隊的指揮能力。身爲將領的他們此刻已是不能做上什麼了,和一般的士兵一樣以一名勇士的名義來戰鬥似乎是他們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舞槍揮刀,在這黑暗中華麗與繁雜根本就不可能出現,有的只有直覺反射的一擊,只有刀刀到肉的快感。如墨一般的環境,令人的視線變得狹窄起來,作爲一名士兵在這裡戰鬥,除了自身本能的反應之外,似乎還有的就自己的運氣了。在這樣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戰鬥幾乎是以一命換一命的方式進行着。雖然于禁在練兵上有着獨到的地方,所練出來的並也相當的強悍,但在這種黑暗,這種混亂的環境之下,他們強悍似乎完全發揮不出來。而與他們搏鬥的廖化所部也不是很弱,在山賊出身的廖化帶領之下,他們更多的是善於夜戰,亂戰,眼下的這種環境卻正是令他們如魚得水的地方。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進,廖化的人馬卻是漸漸的抵受不住了,儘管他們也很是血勇,儘管這是他們比較熟悉的戰場,但他們卻是架不住于禁的人多。在近乎一命換一命的情況下,廖化的戰線鬆動起來,很快又由這鬆動轉爲了潰敗。當關羽緊隨廖化之後帶着大兵趕來之時,他所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自家的士兵被人追着漫山遍野狂跑的情況。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關羽於亂軍之中尋到了猶自在抵抗着的廖化沉聲問道。
“我們臨時遭遇到了敵軍,混戰之下,我們抵不過他們的人多勢衆,便被打散了。”廖化低着頭聲音寂落。
“哦?”關羽聞言皺起了眉頭:“你也不弱啊,怎麼還……?對方的將軍是誰?”
“我不清楚,混戰之中也不曾和他遭遇上,只曉得對方的兵特別厲害。”廖化這樣回答道。面對自己將軍,自己獻上的居然是這麼一個慘不忍睹的戰果,他實在是覺得有些歉疚。雖然這說實話並不是他指揮不當的責任。
“兵特別厲害?再厲害的並在我眼裡都猶如土雞瓦全一般。”關羽親親的一挑自己的丹鳳眼高傲的說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的三弟翼德、李晟那邊的子龍和曹操那邊的仲康能讓自己忌憚一下以外,似乎沒有人再是自己的對手了。面對部下廖化的言語,他眯起了眼睛挑看着下面的敵人,卻是冷笑的說道:“元儉,暫且休息一下,待我會會這老熟人之後,再來與你相談。”
“老熟人?”廖化不解。他正待開口詢問,卻見關羽一催身下的赤兔,哧溜哧溜的就衝上前去。那急如閃電的速度,一下子卻是把他給看呆了,“好……好快的速度啊。”黑暗中他看不清那躍動的真切,但是他從前方所傳來的嗤嗤的風聲中卻感受到了關羽那無與倫比的速度,“想必當初將軍在十萬軍中取顏良、文丑的首級憑藉得就是這樣的速度吧。”雖然前方的敵人很多,但廖化卻不爲關羽操心。“沒有人可以攔住將軍的。”他這邊如此想道,那邊卻開始呼喝着指揮起自己敗兵和關羽所帶上的大部隊來。這戰鬥不是一兩個人再打得,關羽有關羽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廖化也有其所需要負責的地方。穩定戰線,這就是他眼下要做的。
軍隊在廖化的組織下迅速的被聯結起來,潰敗的局面得到了抑制。在得到了援軍加入的情況下,劉備軍這兒已然堪堪的擋住曹操軍的進攻。很快的戰局穩定下來。這對廖化來說,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至少就眼下而言是這樣的。雖然劉備軍的量得到了加強,但要把這個量的加強轉變爲質的變化,那無疑還需要一個時間。廖化因此可以暫時鬆懈下來。他端看這前方,那個關羽消失而去的方向,他在等待自己的將軍得勝歸來的消息,他對自己將軍可是充滿了信心的。
這是很正常的信心,畢竟有關羽那百戰不敗的戰績放在那兒,廖化自然相信關羽能夠取勝了。而關羽似乎也沒有辜負廖化對他期望。就在廖化伸長了脖子左顧右盼的等候着的時候,前方一陣馬蹄聲響起,卻見關羽自黑暗中拎着一個人閃現,猶如一尊天神般來到廖化的跟前,重重的將他手上的人體丟在了地上。
“就是這廝了。”關羽微笑的說道,隨即報出了這人的名字:“張遼麾下的副將,曹軍之中的第一練兵高手——于禁於文則。”
“于禁,於文則?居然會是他?”聽將軍報出這麼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廖化驚愕了,“這可是一個大人物啊。按說他身邊該有親衛保護纔是,怎麼就……”
“哈哈……這可是你元儉的功勞啊。若非你不曾這麼一種亂戰的形勢,若非你和你的手下讓于禁的進攻變得那麼不順利,只怕于禁也不會在這亂陣之中把自己的親衛全都派出去指揮隊伍的。我剛剛過去的時候,這廝囂張的可是身邊只有幾個人哩。”關羽大笑着說道,用腳尖又捅了捅,被自己摔在地上昏厥過去的于禁,讓他重新甦醒過來。
“唔……”地上的于禁發出**的**,他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被幾個人圍在當中,而其中的一個正是自己最後看到的那令自己感到害怕的關羽,卻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心中有些害怕的蜷縮起來。他掙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腳,發現了自己的手腳都被牢牢的綁住了的事實,臉上的驚恐卻是更深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那人的俘虜。
“呃……”于禁吞了吞口水,擡起了沾滿了泥土於草根的腦袋,“你打算怎麼處置我?雲長!”他直接稱呼關羽的字。因爲關羽曾經被曹操俘虜,而後短暫的投靠過曹操一段時間,那時在許昌,他們這些曹操手下的名將,都與關羽相熟,其中自然有一段交情存在。所以,他纔沒有任何不適的直接詢問的關羽。
“不會殺你,但也不可能放你回去。”關羽看了于禁一眼,這樣答道:“你先在我軍中住上一陣吧。等我們和曹操的戰爭結束之後了再說。”
“你就不怕我會逃跑嗎?”于禁問道。
“你能逃得出去嗎?就這樣?”關羽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文則,你的武功可不如你的帶兵能力強啊。”他如是說道。
“呃,我鬥智不鬥力。”于禁用昔日漢高祖回答楚霸王的話來回答關羽。
“所以你現在纔會在這裡。”關羽微笑的說道,卻不再和于禁爭辯下去了。他命人將於禁壓下,隨即連夜揮軍前往淮陵。那是離眼下這個戰場最近的一座縣城。關羽打算拿下這裡,而後以這裡作爲基地對沛國,這個和劉備很是有緣的地方展開攻略。在沒有拿下小沛城之前,他是打算以這淮陵在作爲自己的前線司令部。
大軍由是包圍淮陵城。在寂靜的黑夜裡無數的火把突然在淮陵城下亮起,那明通通的紅色將城上的守兵照得眼前一片迷濛。
“天亮了?”他們搓了搓眼睛,擡頭看了看天空,當他們發現天依舊是那麼陰沉,而火光卻是來自城下的時候,他們驚呆了。人馬過萬無邊無際,而關羽又用了疑兵之策,讓每個人的手裡都拿了好些火把,這麼多光亮齊齊的輝映在一起,讓人乍然一望而去卻是如近十萬人兵臨城下一般。
“敵……敵人?”面對如此浩大的聲勢,那些小兵哪裡還有什麼鎮定的容顏呢。他們大呼小叫起來,其中的慌張自是別提了。
不過他們還算是有些擔待的,儘管慌亂,他們卻是沒有忘記去見自家的縣令將這而的情況彙報上去。
“什麼?有敵人?”縣令嚴桓瞪大了眼睛,一激靈的從塌上坐起身來,“敵人在哪,快帶我去看看。”嚴桓如是說道。此刻他顯得十分緊張,若不是還有下人服侍他穿衣的話,他怕是根本就會衣冠不整的就這樣跑出去了。
“就在城下……那密密麻麻的不怕有十萬人咧!”前來報信的士兵,一邊說着,以便把嚴桓引導了城上,令他得以由上而下的俯視着這一片火把如星河匯聚的浩大之勢。
“果然有大批大批的敵人啊。”嚴桓嘆息着,心中卻隱約有些擔心。他看到了敵人那立於火把之下,卻是偏偏寂靜無聲的樣子,很是瞭解的明白,他們這些都是精銳之兵。“怎麼辦?自己的城裡只有區區五百城卒,且大都是老弱。自己並不是什麼太強的人物,要自己用這五百人去抵抗外面近十萬的人攻擊,那根本就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了。”嚴桓害怕着,心中卻是有了決定。他小聲的詢問自己身邊的士兵:“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了嗎?”
“沒有!”衆皆搖頭。
“這怎麼能行呢?“嚴桓花起火來,“快給我確定他們的身份……”他大聲的命令道。
縣令多少還算官,還是有着他的官威的。在嚴桓這大發脾氣的威逼之下,士兵們面面相視了一會,終於有一個膽大的將自己的甚至探出城頭,大聲的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下面軍隊並沒有回答城頭上問話。他們依舊是寂靜無聲的,但就是這樣的寂靜無聲,卻讓城頭上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一個回答:“我們是什麼人?你們根本就不配問。”
“好高傲的軍隊啊。”嚴桓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正想着是不是就這樣下令開城投降就好,卻突然聽見自己身邊的士兵傳出一聲低呼。
“怎麼了?”嚴桓不解的問道。
“大人,你看那杆旗!”一名士兵比着在遠方的火光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大旗讓嚴桓去看。
“只是一面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嚴桓嘀咕着,卻還是順着那士兵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嚴桓自己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突:“居然……居然會是他?”只見那火光閃爍的遠處,一面上書“漢壽亭侯——關”字的大旗正在涼涼的夜風中迎風招展着。只要是知道這面旗的人,都曉得這是代表着誰的到來。
“關羽啊,那可是天下第一的猛將了。我們能打得過他嗎?”士兵們傳說着,卻是各個面如土色的毫無戰意。
“怎麼辦……?大人?”他們都望着嚴桓。
“還能怎麼辦?”嚴桓乾淨利落的一攤手,“那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所以開城門,咱們投降吧。”嚴桓說得十分乾脆。
“哦……”衆皆應道。嚴桓仔細的聽去,卻依稀的聽出了這應道的聲音之中分明還有些歡呼。
“他們倒是害怕與關君候作戰啊。”嚴桓瞭解,自是無言。畢竟,就連他自己,也一樣害怕同關羽這麼一個“殺神”交戰下去。
城門吱吱呀呀的被打開了。嚴桓身着一襲白衣,手裡捧這縣令的印信,很是老實的跪在了一旁,兩面白旗在他的前方招展着。所有的人手裡都沒有兵器,自也是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模樣。
這是關羽最希望見到的,也是他認爲最容易會出現的情況。對於嚴桓的自覺,他卻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徑自縱馬入城,直接由嚴桓的身邊經過,揚了一馬蹄的灰塵灌入嚴桓的口鼻之中。在關羽離去之後,嚴桓不是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咳嗽起來。
“這關將軍,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高傲啊。”嚴桓如此想着,並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之類,而是默默的忍受下來。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由關羽做的話,那肯定還會有專人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因此他還是認真的等了下去。
不一會,一個黑黑的傻大個來到了嚴桓的跟前:“你就是縣令?”他爽朗的笑着。
“我就是縣令。”嚴桓點頭。
“關將軍說了,這座城池暫時給他藉着來做中軍號令之所。軍隊上的事情你不要管他,而民生上的事情他也同樣不會來管理。你還是這淮陵的縣令。”黑大個這樣告訴嚴桓:“所以你可以把白衣白旗脫掉,把這個印信收好吧。”
“諾。”眼見自己這個小官似乎還能保得住,嚴桓卻是高興起來,他大聲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