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女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連什麼情況都沒有掌握到,朝廷養着你們,都是吃閒飯的嗎?”
“那朕問你,二十萬大軍,需要多少軍餉?”女帝又問。
“陛下,二十萬大軍,大約需要一千萬兩白銀……”那人這一次沒有結巴,開口說道。
“一千萬兩,那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一天後,朕要見到一千萬兩。”女帝淡淡的說道。
那人一怔,陛下啊,我就提個意見而已,怎麼銀子要我來出啊。
但是,他微微擡頭,看到女帝絕美臉龐上,略顯平靜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現在如果不答應,只怕立刻就要降罪,只得跪伏下去,連忙說道:“謝主隆恩,微臣一定竭盡全力,將事情辦好。”
“嗯。起來吧。”女帝點頭道。
那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了,回到原位,這一下,他不敢說話了,只能感嘆,這女帝的威嚴,實在是一天勝過一天。
大意了啊,早知道就不說話了。
平日裡,那些朝臣明明都沒事啊,怎麼輪到自己,就要貢獻出一千萬兩白銀出來。
這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其餘衆人看到他滿頭冷汗的模樣,頓時冷笑搖頭,這個傢伙,今天想要出頭,可是,沒想到撞到了槍口上面了。
幸好,他們沒有說話。
諸多朝臣都是臉含笑意。
“既然餉銀已經湊足,那麼你們就要好好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如果再讓我聽到邊境有戰亂髮生,誰負責的區域,朕就要問誰的責任。”女帝的聲音,極爲平靜,誰也看不出她的喜怒。
但一句話之間,卻是讓諸多朝臣心中一凜。
你妹的,女帝你不講武德啊,一句話,就要我們出人出力。
誰都知道,邊境的情況,不止三處,奏摺裡面,可都是清清楚楚的寫着呢,可是,女帝竟然不提這件事情,直接就說餉銀夠了。
這一刻,衆人這才明白,他們都被女帝給算計了。
剛纔那個人,被女帝一句話,說的不敢反駁,白白拿出一千萬兩白銀。
而其餘的朝臣,則是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必須處理好邊境的許多事情,而處理的範圍,則不僅限於剛剛所說的那三處地方,而是整個邊境。
他們都被女帝給算計了!
可是,他們敢說嗎?
他們不敢說。
因爲對方是女帝!
所以,他們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
這時,女帝又道:“大司馬,最近朝廷內部,可有什麼動亂髮生?”
大司馬左平連忙站了出來,他面色陰翳,整個人身上帶着一種陰柔的氣息,面容白淨柔弱,如同一個女子一般。
他冷冷說道:“陛下,暫代青州鎮守的滕奎,死在了青城縣,而青城縣內,有妖人勾結,意圖謀反,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朝廷之內,並無其他大事發生。”
“嗯,我已經派出和家金丹大圓滿的強者,前去處理這件事情。”女帝淡淡說道。
“陛下……”大司馬左平,突然喊了一聲。
女帝眉頭一凝,道:“你還有何事?”
“陛下,這件事情,就出在和家的身上,和家那名金丹大圓滿,可沒有處理青城縣的人,如今,那陳平已經從青城縣消失,而青城縣斬妖司的人,則是被和家的人,庇護了起來,這件事情,和家必須要給朝廷一個交代,爲什麼不殺了那些人,反而要庇護他們。”大司馬左平的聲音,在朝堂之內響起。
諸多朝臣心頭一凜,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陛下,此事還有隱情,仍然需要調查,青城縣的情況,遠不止傳聞那麼簡單。”立刻有和家人站出來,開口說道。
他冷冷看向左平,說道:“大司馬這麼着急給我們和家定罪,是不是因爲你不放心陛下的安排,所以還私下派人去青城縣,瞭解情況去了?”
說着,那人又轉身面向女帝,微微一拱手,道:“陛下,我看這大司馬左平有反骨,竟然質疑陛下的安排,臣建議把他大司馬的職位給下來,在家裡面面壁思過兩年再做打算。”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女帝沒有表態,轉而問另一個問題。
“沒有了。”
諸人連忙說道。
他們感覺今天女帝可能會有大動作,此時哪裡還敢彙報工作,生怕又被女帝給算計了。
這世上,只有女帝算計他們,沒有他們算計女帝的。
畢竟,女帝一句話,就能左右他們的生死,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誰求情都沒用。
“那好,既然大司馬不放心朕的安排,那你就親自去斬妖司一趟,讓斬妖司的人,儘快處理青城縣的事情。”女帝最後說了一句。
首領太監尖聲唱道:“退朝。”
…………
女帝離開至尊金殿之後,來到了祠堂之中。
她跪在祠堂裡面,開口述說着朝堂內的局勢。
她的聲音很慢,很輕,這一刻,她的聲音不再低沉,也沒有威嚴,而是一副小女兒的姿態,述說事情的時候,竟然露出了一抹柔弱。
良久後,祠堂之內,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知道了,你先穩定住朝堂局勢,老祖不日就能出關,屆時,我即墨王朝,將會更近一步成爲即墨皇朝。”
女帝心中猛然一驚,道:“自從數千年前,大周皇朝覆滅之後,天下分爲七大王朝,打的不可開交,從此,再無皇朝,這一次,老祖莫非有重大突破,要一統天下?!”
“不該問的別問,下去吧。”那聲音極爲冷漠的說道,絲毫沒有給女帝一絲面子。
“是。”女帝最後恭敬一拜,柔聲說道。
隨後,她起身,離開了祠堂。
在離開祠堂的剎那,她臉上的柔弱,頓時消失無蹤,眼底,閃過一絲冷冽,銀牙緊咬,心中冷冷喝道:“即墨皇朝?那也是我即墨星空的皇朝!我的皇位,不會落於任何人的手中!”
…………
另一邊。
大司馬走出至尊金殿,只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他這才驚覺到,剛纔他在朝堂之上,竟然已經汗溼了後背。
“陛下做事越來越喜怒無常了,她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對我的不滿嗎?”大司馬心中暗暗想着:“是了,我的確是質疑了和家的做法,哎,也不知道這一次,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