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向外部立威?”張國賓面露思索,再度邁步跟上黑柴的背影。
“確實,當堂主時只用考慮社團,堂口兩方面的事情,當上坐館得要調整視角,放眼整個江湖了。”
“在社團內部樹起威望只是第一步,讓整個江湖驚他這個新坐館,方是最重要的一步。”張國賓心中暗道。
“是嘍。”
“你現在是和記的掌門人,跟新記,號碼幫,大圈幫話事人並列,不做點事情給大家瞧瞧,將來人人以爲你圖安慰,個個都上來咬一口,一人一口,你點樣能撐住?”
“有些事情…要做,不如做的絕一點。”黑柴拎着鳥籠,步伐穩健,語氣深沉的說道。
“明白了。”
“阿公。”張國賓微微頷首,心中自有一番計劃。
他來找阿公討教,真沒找錯。
阿公簡單指教一句,很省很多功夫,不愧是和義海的第十三代坐館,率領和義海重新扛起和記名頭。
“多謝阿公。”
他出聲道謝。
“嗯。”
“既然有空過來一趟,來了也是來了,跟我去飲杯茶,順便介紹個人跟你認識。”黑柴一身白衫,甩着袖口水。
“好。”
“阿公。”
張國賓乾脆答應。
他知道阿公絕不會害他二人沿着體蘭街走入上海街,轉過街道一棟大廈,進入上海街東一間老舊的茶餐廳。
茶餐廳,門口。
泊着一輛黑色寶馬,豪華氣派,掛着警車牌照,兩輛交通警摩托駛過,警員們對違停的寶馬視而不見。
黑柴拉開發繡的鐵門,邁步進場,餐廳裡阿婆笑着招呼。
張國賓緊隨其後,關上鐵門。
阿公坐在一位穿着西裝,長相端正,皮膚白皙,眉宇略帶幾分貴氣旳中年男人面前,禮貌的介紹道:“阿賓,這位是香江皇家警察助理處長,刑事部負責人,蔡錦平先生。”
“蔡先生,中午好。”張國賓站在桌旁
“蔡私r,這就是我們義海的新龍頭張國賓。”黑柴和藹笑道,表情親和。
“嗯,太子賓,我認識,這幾年非常紅。”蔡錦平生得一幅鵝蛋臉,臉上掛着笑意時,渾無高級警官的威嚴,臉龐線條十分溫柔。
“呵呵,人人都是這樣過來的,要上位,就會被人盯。”黑柴笑呵呵的道,蔡錦平主動招招手:“太子,坐呀。”
“跟我在一起,不用太拘束,我跟柴哥是老交情了。”
蔡錦平親善。
“好的,蔡先生。”張國賓微微一笑,不卑不吭的在餐桌旁椅子坐下,先前他站在旁邊,是出於對黑柴的尊重,倒並非是伏低做小,被助理處長給嚇到。
“是啊,蔡先生跟我們義海頗有淵源,十年前總華探長末卸任的時候,蔡先生就是一區華探長了。”
“這還是義海多幫手的功勞,若非沒有柴哥幫我掃清尾巴,現在我也做不到助理處長。”蔡錦平擡着手腕,玩弄着吸管。
他面前擺着一杯鴛鴦奶茶,手腕處露出一塊名牌手錶。
“以後義海有什麼事情,還要蔡先生多關照。”黑柴說道蔡錦平毫不遮掩,點點頭:“放心吧,柴哥,能多幫手的,我肯定幫手,至於幫不了的地方,我也無能爲力。”
在場三人都是關係網裡最頂級的人物,談話時確實無須多作遮掩。
黑柴也說道:“這是肯定的,義海做事,義字當頭,絕沒有爲救自己,拖朋友下水的道理。”
“阿賓。”
“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蔡錦平助理處長在跟阿公又交談幾句後,沒有多作無必要的寒暄,遞出一張名片講道。
“蔡先生。”
“這是我的電話。”
張國賓也在懷裡掏出一張名片,而且上面寫的還是環球夢工廠總裁,製片人,
導演的名頭。
“將來有需要幫手的地方,可以直接打電話搵我。”
蔡錦平說道。”多謝蔡ir,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也義不容辭,傾力相助。”張國賓誠言道。
蔡錦平習慣性的低頭掃過一眼名片,發現名片上的頭銜之後,表情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將名片放進西裝內袋,起身告辭:“警隊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先走一步了。”
“蔡私r,慢走。”張國賓說道。”呵呵,我就不送了。”黑柴坐在椅子上講道,蔡錦平點頭:“嗯。”
旋即,他徑直走出茶餐廳。
“這就是和義海最重要的一條線了。”黑柴,張國賓二人離開茶餐廳,黑柴提着鳥籠,坐上一輛轎車講道。
二人散步時,三輛轎車一直緩緩跟在街邊。
張國賓心中十分感激:“多謝阿公。”
皇家警察助理處長,刑事部負責人!
這是實打實的警隊高級管理層,憲偉級的最高管理層之一,80年代能夠混進這個階層的華人警官全香江沒有幾個,未想到,其中之一就跟和義海有一段淵源。
刑事部則是行動處下轄的一級部門,負責人警銜助理處長,主管商業罪案調查科,毒品調查科,刑事情報科,鑑證科,支援科,總部科,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
也就說,主要關針對社團活動及違反犯罪的警隊部門,全部都是刑事部負責人的下屬,難怪,難怪和義海能夠在十幾年間做的紅紅火火,一飛沖天,外人都只看見和義海能打,黑柴夠兇,卻不知有幾人能窺見一個社團的崛起,需要多少背景,關係,底蘊,權謀。
起碼,馬王,地主,元寶等人對此一無所知,張國賓也就在成爲坐館之後,方知道黑柴背後還有這層關係。
黑柴將鳥籠放在車座旁,閉着眼睛,沉聲道:“你不用謝我,座位社團的新坐館,你有資格繼承社團的一切,包括背後的關係,不過我思來想去,商界上面,和記最重要的大水喉胡應廂已經介紹你認識過,其它的大小老闆,以你的商界地位,隨便都可結實,合作,無須我來牽線搭橋。”
“唯獨警界方面這層關係值得介紹。”
黑柴睜開眼睛,望向他:“你一路靠着打打殺殺上位,也就當上堂主之後,稍稍安分一些,可想必在警隊也是毫無佈置吧?”
“這層關係對你有大用,我也只是爲義海好。“
張國賓心頭感動。
這麼一心爲社團好的大佬,不多做幾屆真是和義海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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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的發展離不開警隊的關係,雖然,警隊跟社團是敵對的立場,但是雙方又有合作的空間,從當年總華探長跟義羣的合作便可看出一二,當然,時代不一樣了。”
“現在警隊不可能跟社團情如兄弟,不過,警隊高層跟一線的觀念差距很大,
一線要的是強力打擊,立功升職,高層要的卻是局勢平穩,政績優良,這兩者並不衝突,卻像是陰陽互補,就如警隊跟社團一樣,而社團發展到現在秩序比暴力更重要,所以,大社團跟警隊高層還有合作的空間,當然,小社團是就無人理會,大浪淘潮了。”
黑柴傾囊相授,掏心掏肺的道:“你跟蔡錦平的合作,幹萬別產生互惠互利的錯覺,社團與警隊之間不存在一起發財的概念,特別是警隊高層,幹萬別小瞧他們。”
“他們跟我們之間僅存在着博弈,誰棋高一招,誰就能佔到便宜,失敗者則要負責代價。”
“這條關係是把雙刃劍,要小心使用,但是必須要有,萬不可太阿倒持,更不可手中無劍。”
張國賓面露沉思,看來蔡錦平級別高歸高,可真論長期作用,絕對無法跟細佬相比,或許在關鍵時刻能夠派上用場,但是,唯有細佬纔是真正的自己人。
“我明白。”
張國賓點頭道。
“你明白就好。”黑柴面露笑意,發自內心的誇讚道:“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
當年他跟蔡錦平之前還算有些交情,但是傳承至下一代坐館時,這些交情按照規矩都要掃進垃圾桶,現在義海跟蔡錦平之間只剩下“博弈”的關係。
轎車回到老宅。
黑柴下車前說道:“對了,其它人我都沒說,其實我選中你當話事人,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我在你身上看見秩序兩個字,將來我希望你除了實現野心之外,不要放棄對社團秩序的整合。”
“有序,才能傳承。”
黑柴瞳孔深邃,藏着深意。
“我已經買了半個月後的機票,你舉行授職典禮的當晚,我就會搭飛機去新加坡,再專機到檀香山。”
“往後,很難有機會回來了。”
“阿公。”
張國賓叫道。
黑柴面色沉重,用手在脖子上劃了一刀:“離開前,我會把之前身邊的針全部清洗一遍,不會留給你任何麻煩,希望你也做點事情讓我看到,
看到義海新坐館的手段。””一定要狠!”
張國賓陷入沉默。
黑柴轉身離開。
其實,他在交接龍頭棍之前,便將義海里一些江湖字號安插的“釘子”,藉着查處謠言的風聲洗了一遍,由於提前有佈置,人數不多,刑堂執法,甚至社團大底們都沒有察覺,而現在要清洗的則是警方的“針”。
張國賓回到電影公司。
八卦雜誌都已經刊登出和義海換老闆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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