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歡的男人喝醉了喊了別的女人的名字,該怎麼辦。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醉成這樣。
臉色潮紅,薄脣泛着光亮,眼睛微微眯着,聲音啞啞地,“桃子?”
他認出我了。
可我也聽到了他喊司楠的名字。
他朝我伸手,似乎想拉我的手,我退了幾步,不等我在是去是留中做出選擇,就聽到房間裡傳來腳步聲。
屋子裡還有別人?
我滿心以爲會是李白,再看到來人那一剎,呼吸都靜止了。
是司楠。
穿着浴袍的司楠。
我指尖隱隱發顫,滿腦子都是在想,靳少忱回榕市是專門見司楠的嗎。
司楠擦着頭髮問我,“你怎麼在這?”
餘光看到沙發上躺着的靳少忱,面露訝異地走過來,用手在靳少忱臉上試了試。
我不知道自己突然間怎麼了,一時無法忍受別的女人去碰靳少忱的臉,是以,我揮開她的手,用手護在靳少忱的臉上,掀起嘴皮涼涼地反駁,“我爲什麼不能在這?”
司楠對我突然出手的舉動嚇了一跳,再聽到我的反駁更是有些啞然,最後諷刺地笑,“是嗎,大嫂。”
靳少忱眼睛眯着,似乎不太適應刺眼的光線,幾次睜眼都皺着眉沒能成功。
我把手壓在他眉眼上,感受着他濃密的睫毛在掌心不停眨動。
“你不用喊我大嫂。”我朝司楠輕輕一笑,“你可以喊我二嫂。”
我看到司楠輕輕一震。
掌心下的那雙眼也睜開,我撤開手,看到靳少忱潮紅的臉,深藍的眸子泛着光。
我輕輕吻向他的眼睛。
他擡手摸着我的臉。
不知道酒勁有沒有下去,他看起來似乎還沒清醒,在我吻他眉眼的時候,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跟我接吻。
“你做什麼!”司楠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直接摔在地上。
腦袋被磕得又痛又清醒。
誰是原配,誰是小三。
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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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靳少忱勉力坐了起來,他眼神特別幽深,看我跌倒在地上,手一撐,就站了起來,可他確實醉得太厲害,又重新跌了回去。
司楠看不過去,扶了他一下,卻被他甩開了。
他說,“我不打女人,你走。”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但我蒙了。
直到門外司北和李白一同出現,衣着單薄的司北直接過來抓着司楠的手就往外走,那一刻,我才知道,靳少忱那句話是對司楠說的。
司楠不停掙扎,又踢又罵的,“你放開我!”
司北全程沒有其他反應,看到我喊了聲,“二嫂。”
司楠掙扎的更厲害了,大吼大叫地樣子和她之前的女神形象簡直判若兩人,“你們騙我!你們聯合起來騙我!對不對?!你們都是騙子!”
如果去掉那個們字,我是想贊同她的觀點的。
靳少忱是個騙子。
十足的騙子。
偏偏,我那麼喜歡他。
人都走了。
客廳裡只剩下我和靳少忱。
我去洗手間燙了條毛巾,敷在他額上,又去廚房煮了醒酒湯。
弄好一切,我就跟他說了再見。
靳少忱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抓着我的胳膊,眼睛被酒精醺得發紅,問我,“去哪兒?”
“回溫城。”我悶聲說。
時間很晚了,我知道自己這樣是在耍性子。
而且,是特別幼稚,一眼就能拆穿的小性子,
他一使力,把我扯進懷裡,氣息滾燙,盡數噴在我脖頸,“吃醋了?”
我沒說話。
他似乎突然愉悅起來,對我上下其手,親我耳垂,嗓音喑啞惑人,“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也能在喝醉酒的情況下喊司楠的名字?
我和他在一起時,他也並不怎麼喜歡我,純粹對我有點興趣。
就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滾了不少次牀單。
這句看似安撫的話讓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和司楠也睡過。
可他輕輕鬆鬆一句不喜歡。
就好像把那個叫司楠的女人從生活裡剔除去了。
這是不是代表,我的以後,也是這樣的結局。
靳少忱沒有給我發呆的時間,勾住我的下巴問我在想什麼。
我老實地看着他,“靳少忱,你爲什麼喝這麼多酒?”
他輕“嗯”了聲。
卻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就像他當初在德國沒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一樣。
可我知道,肯定是因爲司楠。
我們之間,只有這件事,他纔對我無從開口。
——
春節放了五天假期。
我是第二天早早起來坐李白的車打算回溫城的。
剛出門口,就看到金小妹不停地敲車窗。
她之前在靳少忱的豪苑住了兩天,沒能守到李白,最後不甘心地回了榕市。
現在,李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應該是不放過這個機會的。
看到我過來,金小妹就喜氣洋洋朝我打招呼,“新年好!”
我跟她寒暄兩句,李白降下車窗,問我去哪兒。
我說溫城。
他就啓動車子。
我立馬爬上車,金小妹也跟在我後面上了車。
我防的就是怕她也跟着,所以坐在後座,誰知道,她也坐了過來,抱着我胳膊親切地說,“二嫂,跟着你,特別幸運。”
我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得出這個結論的。
反正我是覺得,我的人生,除了遇到靳少忱這件事值得慶幸以外,其他似乎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金小妹是真的屬於那種天生的樂觀派。
她就算知道李白不喜歡她,她也非常毅力地表示自己要死磕到底。
她跟我講很多關於李白的事情。
我才知道,李白的臉不是先天的面無表情。
而是,真的面癱。
這個面癱不是諷意,是面部神經被毀壞從而造成的面部組織僵硬。
也就是說,他或許有想表達的表情,但他的臉部肌肉無法傳達。
金小妹說,都是因爲她,所以才導致他這樣的。
可能礙於李白就在前面,她沒能跟我繼續講完。
我也並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這樣,也並不難理解,金小妹會喜歡他吧。
半路上,她看到我的戒指,問我能不能借她戴戴。
我就脫下來給她戴。
她手比我小很多,戴着大了,她特別顯擺地問我,“好不好看?”
又故意伸到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央,“哎呀,好不好看啊,這裡看不到,有點暗了。”
還給我的時候,她很是豔羨地看着我,“二嫂,我很羨慕你,二哥喜歡你,可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車子的速度明顯快了。
李白依舊面無表情。
我非常想對金小妹說,我也是。
以前,我以爲他對我好是因爲喜歡我。
現在,我不確定了。
靳少忱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到溫城了。
他有些慍怒,“楊桃!”
生氣什麼呢。
我不去打擾他和司楠相會。
你好,我好,大家好。
wωw ●ttКan ●C○ 我好好呆在溫城。
他想來,就來。
不想來,就呆在榕市,和司楠在一起。
“聽着呢,你說。”我笑笑。
金小妹還以爲我和靳少忱聊得很愉快,在我耳邊說,“二哥對你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啊。”
我聽着那頭的怒氣,有些想笑。
掛了電話之後,我跟金小妹道別。
順便跟李白道謝,“我知道,你昨晚看到我了。”
所以才故意留門給我。
靳少忱身邊的人各個精於算計。
我每次和他們說話,總是提着心,常常的感慨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爲我時刻防備着,下一秒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會出現我不能應付的場面。
——
我回了靳少忱給我買的那套景區公寓。
我給它取名叫楊府。
到處打掃了一遍,預計離靳少忱到達戰場估摸還有二十分鐘,我又做了頓飯。
正洗菜時,接到了個陌生電話。
我點了拒接,過一會,又打了過來。
我擦乾淨手,按了接聽。
電話那頭的司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語氣,“楊桃你好,我是司楠。”
看樣子,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我不是潘桃,而是楊桃。
“我知道。”我走到落地窗邊,低着頭俯視着腳下的景色。
她“哦”了一聲,“約個時間出來聊聊吧。”
“好啊,我在溫城,時間你定。”
她那邊頓了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驚訝什麼?”我擡手擦了擦玻璃窗,鏡面清晰,金色的陽光灑在鏡面上,指腹貼着可以感到一陣暖意。
司楠的氣息不太穩,“你早就猜到我會打電話給你?”
我輕輕“嗯”了聲。
門口傳來鑰匙聲。
我正訝異靳少忱的速度有這麼快,剛準備躲起來,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飛快往我這個方向過來。
電話那頭的司楠還在質問我,“你昨天是是不是故意出現在那的?”
我正準備掛掉電話,靳少忱已經跨步到我跟前,掐着我的脖子就吻了過來。
我按在掛斷鍵的那隻手頓了頓,沒有按下去。
只仰頭和他接吻。
喘息的間隙喊他的名字,“靳少忱....”
這樣的聲音足夠讓電話那頭的司楠聽到吧。
我第一次做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
心底緊張又刺激。
靳少忱禁錮我的力道很重,壓得我快喘不開氣,可我不想拒絕,耳邊聽到他低沉有力地聲音說,“以後,不要一聲不吭就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