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跟我說,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找責任感強的,有擔當的,所以當初秦武知道我懷孕後,對我說想對我負責,讓我和他結婚時,我直接同意了。
我做好和這個男人一生一世的準備,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可他不要我,他要跟我離婚。
現在,突然蹦出個極品的男人要和我結婚。
他又高又帥,有錢有勢,不缺女人,偏偏喜歡我這款。
不介意我離婚,不介意我流過孩子,甚至還想和我結婚和我生孩子。
我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腦子裡亂麻似地團團轉。
身後靳少忱箍着我的手臂愈發緊了,他趴在我耳蝸處,用熟稔的口吻威脅我,“不想睡的話,我們可以做些別的。”
我就送得不敢再動了。
後半夜時,我還睜着眼睛。
我極其小幅度地轉身,對着靳少忱臉特別小聲地問,“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就感覺一片陰影覆蓋了過來,脣上一熱,男人強烈的氣息衝進口鼻。
他居然沒睡着!
“說。”他微微退開一點距離,呼吸還噴在我臉上,燙得我周身發熱。
我咬着脣瓣,雙手無意識掐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如果我和你結婚了,能不能答應我,半年內不要和我離婚?”
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的呼吸淺了下去。
良久,他朝我笑,“可以。”
我得到保障,身體放鬆了下來,總算進入睡眠。
睡夢裡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想靠近卻始終聽不清。
第二天早上起得晚了,一直睡到中午,雪姨在廚房一邊盛飯一邊說,“昨天晚上初雪你們看到沒?”
我搖搖頭,“沒有哎。”
她嘆了嘆,“這邊地區問題,很少看到雪,榕市還好,偏僻地能見到一兩次雪,峽市幾乎沒下過雪。”
“咦?這樣啊,我對雪啊雨啊什麼的,都不太喜歡。”我邊喝湯,邊搜尋靳少忱的身影,他應該是出去了。
“女孩子都喜歡雪的,你真是奇怪。”
我笑笑,“我比較喜歡太陽。”
雪姨還在感慨,“聽說,一起看過初雪的情侶未來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我舀湯的動作一頓,昨晚好像和靳少忱說話的時候有東西落在臉上,我以爲那是雨,沒想到原來是雪。
那這樣說來,我還和他一起看了初雪。
理論上來講,我們是一起錯過了看初雪,卻歷經了初雪的足跡。
吃完飯,雪姨又找了藥箱幫我重新塗藥,她絮絮叨叨地說,“女孩子的臉最重要,要保護好不要受傷。”
我除了跟我媽這麼親近過,很少和別的長輩這樣親近,一時尷尬只能不停點頭。
“靳少忱呢?”上完藥,我裝作無意問了句。
雪姨看了眼時間,“先生出去大概兩個小時了。”
我一聽立馬回房換衣服,收拾利落後出來對雪姨說,“我有事出去下。”
雪姨什麼也沒問,跟着我出來幫我刷了電梯卡纔回去。
外面果然是被雪涮洗過後的天氣。
天空特別藍。
空氣特別冷。
地面結了層薄冰,行走的路人再也找不到穿短裙露大腿的妹子。
每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穿着厚棉襖,戴着口罩。
溫城好像一夜之間進入防寒狀態。
我直接打車去了那天和靳少忱滾過牀單的那家酒店。
和他結婚。
唯一困擾我的結就在這了。
我到了大廳直接亮了警證,小前臺一看到警察,臉色都變了。
我只好簡要說明來意,“把上個月25號那天晚上的監控打開我看看。”
前臺小姑娘爲難地看着我說,“這個要問經理。”
她打了個內線,於是,經理帶着幾個男的一起走了過來。
我一看,這尼瑪突然這麼多人,我就是再想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在公衆場合下,和別人一起欣賞自己是如何酒後失德的。
只好換了方針,“麻煩把那天的監控拷過來,我帶回去看。”
酒店經理盯着我的警察證看了好半天,眉毛皺成川字,最後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我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纔拿到備份。
經理叮囑我,看完再送回來,千萬保密。
我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我本來可以報自己的名字,查一下當天自己的開房記錄,但這樣的行爲無異於暴露自己。
只能選擇這種方式,自己慢慢一個一個找吧。
準備先去尋.歡家裡慢慢看監控的,還沒走到路邊打車,就聽到對面有個女人高聲喊,“抓小偷啊!”
身爲一名嗅覺超常的警察,我一擡眼就看到馬路對面,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穿着件灰色的外套,懷裡揣着東西,正從人羣中奔跑,在他身後一個肥胖的女人正氣喘吁吁地邊追邊喊。
這條街的人民羣衆不像民政局的吃瓜羣衆那麼好管閒事,所有人都冷眼瞧着。
我拉好衣服拉鍊,仔細看清賊的穿着長相,然後衝着他就一路狂追。
進警校時,訓練我們的教官就說我爆發力特別強,但只是爆發力,耐力不行。
如果這個賊是個體育生,那我肯定追不上,幸好他不是。
一直追了三條長街,才追到人。
身上還沒手銬,只能兩腿跪壓在他身上,喊身邊幾個人幫忙。
說話間氣都喘不勻了。
肥胖女過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單位的隊長顧肖。
顧肖一看見我愣了下,隨後掏出手銬把人拷上,準備押到單位。
肥胖女正對着我鞠躬道謝,我笑着說沒事應該的。
顧肖正好站過來,問我,“真沒事?”
我跑得太急,缺氧得厲害,胸口有些發堵,還想吐。
“沒事,別管我,你去忙吧。”我朝他擺手。
顧肖在我眼裡就是尋.歡的男人,高不可攀,只可遠觀。
雖然顧肖是直男,但不妨礙我把他想像成gay,強行掰彎。
他走之前看着我說,“找個地方休息吧,你臉都白了。”
“好。”
我本來想打車回尋歡家,但是剛跑完,身上特別熱,想喝口冷的都不行,大姨媽還沒走。
只好慢慢散步走。
快到尋歡家裡時,接到靳少忱電話,一上來就問我在哪兒。
我剛想說在尋.歡家門口,腦子裡陡然蹦出來靳少忱的這麼一句話,瞬間就把我衝到嘴邊的話給衝沒了。
“我的女人不睡在我家裡,難不成睡你家?”
我握着手機,訥訥地,“在,在外面。”
他又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想了想,今天要看監控,起碼好幾個小時,估計回不去了。
就對他說,“我今天單位有事要很晚,明天再說吧。”
果不其然,他掛電話之前問我,“晚上住哪兒?”
我隨口扯了個謊,“當然我自己家啊,他們都搬出去了,家裡就我一個人。”
他“嗯”了聲,表示話題終止,然後掛了電話。
如果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我想,我就是死,也不該拒絕靳少忱的好意。
我懷着忐忑的心情打開尋.歡家的門,急急忙忙地搬了電腦,準備看監控。
再一摸口袋,好傢伙,拷貝的u盤不見了。
這感覺比處男出去嫖.娼,剛開個房就被警察查房抓走還憋屈。
我又急急忙忙衝下樓,沿着來路去找。
這監控要是被別人撿到了,再給我po到網上,那我這輩子不用繼續活了。
我來來回回地沿着我追小偷的路線跑了四五趟,纔在樹根旁找到了。
天色已經黑了,路燈相繼亮了起來。
後背全是汗,我直接坐在樹底下,等緩過勁,才站起來。
本來想去尋歡家,一想靳少忱那通電話,我又立馬沿着我和秦武住的小區走。
在小區門口看到顧月月和幾個保安打打鬧鬧的,看到我時,突然不說話,有些尷尬地盯着我。
我不甚在意,到了樓上,開門,才發現,家裡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也對,按照繼父的脾性,你只要跟他開口,他絕對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
我洗了個澡,出來連打了四五個噴嚏。
想來,跑得太猛,出汗出得厲害,又被風吹了,估計要感冒。
我到自己屋子裡開了空調,又出來燒水連着喝了兩大杯熱水,隨後坐在牀上抱着電腦看監控。
快進了一遍沒找到自己,又快進了兩遍,連靳少忱這個人都沒看見過。
慢鏡頭再找,還是沒找到。
已經找了兩個多小時,身心疲憊。
我大腦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像是發燒了一樣,只好去外面倒了杯水吃了顆藥,然後爬到牀上就睡了。
連燈都沒力氣關。
睡得迷糊間,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熱,腦袋疼得厲害,嗓子又幹又澀。
恍惚間,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楊桃,楊桃?”
是靳少忱?
來人摸我的額頭,又伸手在我脖子上試了試。
我覺得他的手特別冰,特別舒服,在他要撤開時,忙抓着他的手,“靳少忱,別走。”
“你叫我什麼?”突然一道吼聲炸在我天靈蓋上。
我迷茫睜開眼,就看到秦武瞪着駭人的眸子,他站在牀前,面色陡然狠厲起來,一把撕開我的衣服就傾身壓了上來,“被別的男人乾得很爽是吧?你忘了當初是怎麼被勞資乾的嗎?!啊?!!”
我吃了藥,身上還發燒,推了他一把,他直接扭着我的兩條胳膊併到頭頂。
我聽到咔嚓一聲。
我的右胳膊被卸了。
鑽心的疼,讓我咬着牙齒喊出了聲。
秦武聽到我沙啞的喊聲,有些得意地在我頭頂冷笑,“楊桃,真應該讓你的奸.夫看看,你是怎麼被勞資乾的!”
說完,他就直接把手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