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新鄭如何?”
嬴高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必殺,要求割讓新鄭,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
“武安君你過了!”
這一刻,韓熙暴怒,在他看來,嬴高的這一番話根本就是對於他的折辱,對於韓國的折辱,割地已經夠屈辱了,更何況是割讓一國首都。
“韓相不是說,韓王安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保住韓非麼?”嬴高詫異的看了一眼韓熙,故作疑惑,道:“難道這便是韓王的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還是說,韓相覺得本將是一個可以任由欺騙的人麼?”
嬴高的話,逐漸變得凌厲強勢起來,對於他而言,這一次前來便是要極致的打壓韓國朝野,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在韓國得到足夠大的利益。
甚至於包括糧食戰爭,他需要足夠的底蘊,來應對六國兼併之後的大秦社會的各種衝突,在這個時代,只有手中緊握着糧食,纔是一切的根本。
“武安君,新鄭乃韓國都城,割讓新鄭一事絕無可能!”韓熙眼中滿是悲傷,面對嬴高的折辱,他只能忍氣吞聲。
“若是武安君執意如此,那就當老夫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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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熙心裡清楚,韓國除非是滅亡,要不然,不可能將韓國王城割讓給秦國,這是老韓貴族最後的堅持。
只是他現在摸不清楚,嬴高到底是在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還是嬴高只是在戲耍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韓非。
這讓韓熙頗有些進退不得!
“哈哈哈.......”
大笑一聲,嬴高朝着韓熙:“本將只是韓相你開玩笑而已,韓相你怎麼如此的不識逗呢!”
“回去之後,告訴韓王安,本將要南陽,將南陽割讓給我大秦,本將可以放過韓非一條命!”
“諾。”
點頭答應一聲,韓熙轉身離去。
嬴高的書房,他一刻都不想多待,而且這件事也需要與張平以及韓非商議,而不能由他與韓王安決定。
南陽,這是韓國最後的底蘊了。
一旦割讓南陽,這意味着整個韓國,能夠被朝廷掌控的就只剩下了新鄭,徹底的成爲了一個郡縣之國,徹底的成爲了小國寡民。
.........
望着韓熙離去,嬴高眼中浮現一抹璀璨,他心裡清楚,韓王安尚未死心,想要利用韓非變法,讓韓國鹹魚翻身。
只是時代變了。
韓王安選擇了一個最不該選擇的時間點變法,這注定了這一場變法就是一個笑話,王翦不是龐涓,而嬴政也不是當初的魏王。
同樣的,韓王安與韓非也不是當年的孝公與商鞅,韓熙也不是公子虔,雖然現在的韓國與當初的秦國處境幾乎一致,都到了不變法就會滅亡的地步。
上天曾經給了韓國機會,只是韓國沒有把握住,最重要的,韓國與秦國最大的差距便是地形之上的差別。
韓國地處中原,乃是四戰之地,境內幾乎無險可守,而大秦則不一樣,關隴之地,本身便是望天下的形勝之地。
當初的秦國,進可攻,退可守,而現在的韓國,不可攻,也不可守,甚至於培養一支善戰之師的土壤都不存在。
所以,從一開始嬴高對於韓國的變法就不看好,他對於秦王政已經很瞭解,那位主,本身就是在等一個伐韓的理由。
一旦,韓國給了,下一刻必然是大秦銳士進入韓國境內,將韓國滅亡。
“嬴將,景瑜,商羊,巴清三人已經達到了官驛之外!”鐵鷹神色肅然,他心裡清楚,接下來嬴高的安危便是重中之重。
在他國境內部署一場戰爭,這會讓嬴高的安全徹底的成爲一個問題,一旦發生劇烈的衝突,他率領的鐵鷹銳士,未必就能夠護衛嬴高的安全。
雖然現在的大秦極度的強勢,而嬴高又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山東六國必然會忌憚,極少會直接對付嬴高。
但是,亡國之危就在眼前,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一旦韓王安瘋了..........
瞥了一眼鐵鷹,嬴高自然是看出了鐵鷹的擔憂,朝着鐵鷹搖了搖頭,然後吩咐,道:“鐵鷹,讓他們進來,然後你去一趟張平的府上,替本將送一份拜帖!”
“諾。”
點頭答應一聲,鐵鷹轉身離去,他只是一個護衛,很多東西看的不全面,他的眼中只有嬴高的安危,但是,嬴高身爲大秦公子,這一次的副使,有很多的事情不得不去做。
望着鐵鷹離去,嬴高將目光看向了房間之外,他已經聽到了腳步聲逼近。
“屬下景瑜,巴清,商羊見過嬴將!”走進房間,以景瑜爲首,三人朝着嬴高行禮,道。
“三位不必多禮!”嬴高伸手示意,道:“都入座,本將找爾等前來,是事情吩咐,不必緊張,放輕鬆就好!”
“諾。”
點頭答應一聲,巴清等人紛紛入座,然後等着嬴高開口。
“諸位也都是經商多年的商賈了,在韓地也都時日不短,可否清楚韓地的最大的糧商基本都在哪幾家?”
“還有對於,三位手中的商會,在短時間之內,能夠調集多少糧食入韓?”
聞言,巴清與景瑜對視一眼,景瑜朝着嬴高,道:“嬴將,按照我們對於韓地的瞭解,在韓地經營糧食的商賈的就那麼幾家。”
“他們大多數規模一般,只有三家比較大,其中一家屬於韓國王室在暗中掌控!”
“至於調集糧食入韓,劍南商會完全可以做到,只不過數量不會太多,畢竟時間太短,而且糧食對於諸國都是命脈,諸國朝廷都在掌控。”
“嬴將,我們的情況大多都一樣,短時間之內,能夠將糧食調入韓國,再加上一直在韓國儲存的糧食也有一些。”
巴清與商羊對視一眼,然後朝着嬴高語氣肅然,道:“但是,時間太短,提供的數量必然是有限的,不可能源源不斷!”
雖然他們不清楚嬴高要幹什麼,但是,他們心中都有一個估算,嬴高既然將他們三個聚集在一起詢問了,這意味着糧食的缺口是一個很大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