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大秦在滅韓之後,平復國內之亂象,已經在爭分奪秒的部署滅趙之事,咸陽的各大官署燈火通明,晝夜不熄。
特使奔走,席捲大秦各大郡縣,糧草物資源源不斷的朝着韓地方向輸送。
戰爭的氣息早已經瀰漫整個天地, 然而在這個時候,趙國這個大秦接下來的敵人,卻彷彿察覺不到。
反而朝野上下變得荒誕不經,上演這一幕幕匪夷所思,跌破人眼鏡的怪事。
咸陽。
嬴高的府中。
此刻王翦正在集結大軍,嬴高在府中沉思, 他心裡清楚, 大秦對於趙國的戰爭已經開始了,他之前在趙國佈下的暗子, 也是到了啓動的時候。
要不然,一旦戰爭爆發,這些暗子想要啓動,需要時間。
一旦時間不足,暗子無法練成勢,根本就起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司馬師,啓動第一步計劃,孤要七天之內,整個趙國知曉趙國武安君李牧企圖擁兵自重一事。”
“同時散佈,李牧與郭開暗中勾結,打算擁立郭開爲趙王......”
“同時散佈,李牧與大秦勾結,秦王政許諾, 封李牧爲代王,等大秦出兵之後, 李牧率領大軍南下直插趙國邯鄲。”
“同樣的關於龐媛以及廉頗的消息也炮製幾封, 但是不要用大秦的名義, 楚國, 魏國,甚至於燕國都可以。”
.......
“諾。”
點頭答應一聲,司馬師轉身離去。
望着司馬師離去,嬴高朝着一旁的寧生,道:“讓烏木崖的人傳出去,趙王並非是趙偃的親生子,而是郭開之子。”
“同時讓三大商會動手......”
“諾。”
點頭答應一聲,寧生轉身離去,只是這一刻,寧生頭皮發麻,他心裡清楚,一旦這些消息盡數傳出去,趙國朝廷必亂。
不管是郭開還是李牧等人爲了自救,都會選擇大開殺戒。
而且在他看來,這些年來,儲君嬴高越來越不擇手段了,只要是爲了大秦勝利, 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底線。
.........
邯鄲。
趙國王城的一片樹林中, 此刻一片喧譁嘈雜。
作爲趙國的王, 沒有批閱奏報,反而是在林下嬉鬧,將一個個金髮胡女舉起,又高高拋出,林間傳來一陣驚呼與嬉笑。
吃喝玩樂,作爲趙王的他,無所不精。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紅衣高冠的老者匆匆而來,衆胡女不由得讓開一條甬道,供老者通過。
在趙國,趙王是不管事的,真正坐鎮趙國邯鄲,掌控着王權的則是這個老者。
“王上,邯鄲市面上又來了一批嬌媚胡女,都還是處子之身.......”
聞言,趙王遷停下手中的舉動,轉頭看着郭開,狐疑,道:“丞相當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甲冑將士匆匆趕來,朝着趙王稟報,道:“王上,大將軍急報,秦國大軍正在朝着我趙國開進。”
“你說什麼?”趙王嘴角的笑意依稀還有殘留。
“現如今,大秦境內內亂已經平息,此刻秦軍兵分三路進逼我趙國,武安君奏請王上,舉行朝會,然後舉國迎戰。”甲冑士卒眼中滿是凝重,他可是清楚,秦人已經滅了韓國,這一次出兵趙國,必然是爲了滅趙。
這一刻,他還記得南下之時,武安君李牧語重心長的叮囑。
“丞相,此事當如何處置?”沒有搭理甲冑士卒,趙王轉頭看着郭開,神色一冷,道。
見到趙王看過來,郭開淡然一笑,道:“我王不必擔憂,這只不過是區區小事,臣已經安排妥當,王上安之若素便是。”
“好!”
趙王也不問郭開如何處理,見到郭開說處理妥當,臉上的冷色消失,隨即浮現了一抹喜色:“丞相此舉妥當,當賞!”
“臣只是盡忠職守,王上不必賞賜!”郭開一臉忠厚,朝着趙王,道:“反倒是武安君遠在代郡,依舊心有國事,當重賞。”
趙王只是不屑一笑,然後朝着甲冑士卒淡然,道:“你立即回報武安君,孤自有應敵之法,讓他防住匈奴便是,沒有多操心其他。”
對於政事,趙王根本無從所知。
從小的教育中,他就沒有接受到屬於王室儲君的教育,以至於,這些年,全部都是郭開掌控政局,趙王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廢物。
這便是此刻趙王的表現。
不是誰都是嬴政,可以在千難萬險之中走出來,可以斬殺一切敵,掌握王權。
.........
........
甲冑士卒走了。
趙王看着郭開輕佻一笑,道:“丞相,這些日子的女人可不怎麼樣,邯鄲城中可有新人出現?”
“王上,臣正在爲王上收集!”
聞言,趙王臉色驟變,朝着郭開語氣冰冷,道:“丞相,在當時孤可是說了,國政盡數交給丞相,但是王城女子,都是孤的。”
“丞相莫不是年老了,忘記了?”
聽到趙王的不滿,郭開依舊神色淡然,朝着趙王遷解釋,道:“老臣自然是記得當初與王上的約定,只是王后名號不是隨意給於,要不然,老臣無法向朝野交代,甚至於會影響王上的王位。”
“哈哈哈.......”
大笑一聲,趙王搖頭,道:“孤只要女人,要王后幹什麼!”
趙王玩心入骨,油滑紈絝,又刁鑽多有怪癖,郭開心裡清楚,這些年來,趙王最爲特異的癖好,是**女子爲樂。
對於此,郭開沒有在意,這樣更好,他更容易掌控趙國朝政。
郭開心裡清楚,因爲丞相的位置,他與廉頗交惡,哪怕是現在,也是處於敵對的狀態,而他之前的一些事情,與李牧關係也不融洽。
正因爲如此,郭開心裡清楚,在趙國除了韓倉之外,他就是一個孤臣。
“兵權!”
思考了半響,郭開終於是明悟了,這些年,他只是掌控了國政,但是對於軍權卻沒有掌握,這也是在當下的處境中,他顯的孤立無援的原因。
“李牧示警邯鄲,我等尚未知曉,而李牧就已經知曉了消息,由此可見,李牧手底下的暗探之強大!”
思之再三,郭開覺得自己太危險了。
李牧以及廉頗等人的存在,就是他安全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