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來也是相愛的。
一個晚熟的大男孩,騎自行車去她的住處,透過欄杆偷偷的往樓下看去,樓下是她站着一輛豪車前,有錢的男人在追她。她擡頭偷偷望他,然後坐上豪車繞一圈回來,對他說,還是自行車舒服啊。那時候,他們是單純的,連愛都是幼稚和單純的。
有誰敢說,戀上一個人,會一談,談上個13年,相信在擾亂不堪的娛樂圈,這是很難得了。所以,即使走進了婚姻,他們還是相愛的,只是這愛從幼稚到單純,到有了茫然。
可惜,他們美好的愛情沒有堅實的基礎,除了家世相差太大,兩人的經歷相差太大,而伊能淨的不安全感太重,以至於她在愛情裡很作。
三歲被生母丟給養母,每天繩子拴着的童年,在香江,姐夫欺負她,在日本,同學們欺負她,在寶島,又孤獨。一個17歲的小女孩沒有背景沒有親人,獨自闖蕩娛樂圈。17歲,還是在讀高中的年紀,而她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她分成兩個自己,一個善良,相信世界是有光的,一個黑暗,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她沒有變壞,她只是沒有安全感,她只是癡癡的獨自去愛自己,卑微的去戀着某人。
她在與哈林戀愛前,也交過一個男朋友。爲了這個男朋友,她放棄了電影,提着箱子就去找他了,他卻消失放了她的鴿子,這一件事她後來有反覆去提,因爲這件事讓她更加變得沒有安全感。後來,她認識了哈林。
伊能淨是個愛起來就要發狂的人,如她自己在書中寫的那樣,戀愛中的她是個病人,要死要活的,她曾經在哈林的某次分手後狂醉買藥自殘。而且,她是一個以亂治亂,以毒攻毒的人,當她在愛情中感受痛苦和絕望的時候,她出去和別的男孩吃飯約會,以爲可以刺激哈林或轉移自己的熱度。特別的是,她發現這些招數沒用,約會回來還原原本本的告訴哈林,告訴他自己怎麼也愛不上別人,只能愛他。哈林的感受是什麼?她幼稚的行爲讓他心疼不快,她的發狂於他是一種負擔也是一種感動,自己也有些許的愧疚因爲確實無法用同樣的熱度迴應她的狂戀。正在這糾困中,一些人用所謂的好心和窺探的語氣去提醒哈林:我們看見伊能淨和誰誰誰在一起玩了。哈林的反應能是什麼?去解釋我和伊能淨正在鬧矛盾?去說明她其實只是以毒攻毒其實愛的是我?還是他最本能的反應—勃然大怒!
那一世,06年兩個人開始鬧矛盾,伊能淨負氣搬離,當時是一種示威,以爲哈林會做出退步,但看來哈林沒有。寶島媒體說哈林放手讓老婆在大陸打拼,是信任她。可是,在伊能淨來看,或許那是一種冷漠,你搬出去也好,你怎麼折騰也好,反正我是不會改變的。伊能淨越來越撐不下去了,之後的行爲又回到了她當年的混亂幼稚,以亂治亂,在和哈林沒有理順兩個人關係的時候,牽起了別人的手。但這一次,再也不是當年地下情時的狀態了。巨大的輿論聲浪,黃的猥瑣退縮,把她一下子拍醒了。她寫到:“愛我的人不會因爲我幼稚而離開我。”可見,她意識到錯了,希望哈林還能象以前那樣知道她事出有因而原諒她。
據說哈林給她開了兩條路,離婚或隱退,姑且不管真假,這兩條路對伊能淨來說,其實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離婚。伊能淨有一大家子人要經濟支柱,哈林對伊能淨的家人一直比較冷漠。伊能淨和哈林的財政即使婚後多年都是分開的,如果伊能淨不再出去工作掙錢,從哈林那兒拿零花錢或許沒問題,但要再顧及到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那幾乎是不可能了。伊能淨別無選擇,只有離婚。這就可以理解,離婚後她幾乎要崩潰的狀態。剛離婚有一段時間,她可能還有複合的幻想,但看來,哈林拒絕了她,2011年三月她在博客上發的那篇《殘念》,說明了她對兩個人再在一起的幻想的徹底破滅。之後的狀態就象她在魯豫有約上說的那樣,不好,很不好,一直在努力各種心理治療方法,想要走出來。
這也是盧衝一再說伊能淨很可憐卻並不怎麼同情她的原因,因爲她以後的不幸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盧衝明白伊能淨和哈林的問題出在哪裡,可問題是,無解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改變都難,更別提是雙方都有問題,所以,他的態度很堅決,勸離不勸合,畢竟勸和了,以哈林的性格也不會感激他的,勸離的話,至少他盧衝可以得到伊能淨嬌小玲瓏的身體。
於是,他對伊能淨說道:“哈林出生名門,一代世家,家教甚嚴,又是家中獨子,他又很孝順,對於那些循規蹈矩的生活,他把所有青春叛逆都放在了音樂上,在音樂上他嘶吼他搖滾他可以隨所欲爲,不唱歌時,他又會變成媽媽眼中的乖寶寶,在後來的日子中他也是這個樣子兩面性,以至於,臺上和臺下的哈林幾乎像是兩個人。在臺上,我們見到的他是陽光的,是可愛的,是燦爛的,是我們覺得生活上更可以攬肩談笑風聲的男人,其實在生活中,他內斂,他害羞,甚至怕生!他把所有的熱情給了電視機前的我們,把沉默把嚴謹的一面留給了身邊的你。雖然這也是一種愛,但是哪個女人不渴望笑聲多一點,聊天多一點,關懷多一點,或者是,可以多承認你一點。十年的歲月,十年的愛戀,你們的合照有多少張呢,你渴望被見光,渴望被承認,渴望去分享,渴望去大聲說出來,可是,他說,那是他的原則,於是你開始不提,一年,又一年,到最後,你也不再要提……”
這些話,句句都說到伊能淨的心裡,她趴在盧衝的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盧衝又說道:“我相信他是愛你的,但是,他的成長是備受呵護的,他沒有受過真正的挫折痛苦,他不會真正地懂你。他像住在城堡裡的孩子,不懂你想要得到的寬慰。他不會懂你的疾苦,因爲他不曾經歷過。他是愛你的,用着他的方式去愛,單純,簡單,專一,或者有一點點的高高在上。他習慣了這種愛的方式,這種習慣,是你十幾年給養出來的習慣,他說地下戀就地下戀,將來他說結婚就結婚,一切都以他說的算,你一邊成全他,一邊生了怨。
你過去一直過着孤獨的生活,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起牀,一個人發呆,一個人習慣了那麼多年。可你跟他結婚後呢,你要跟那些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裡的人經常打交道,婚姻生活帶給你的,也許只是壓抑,這壓抑有過去那麼多年地下感情所留下的陰影,有父親去世所帶來還沒有消化掉的衝擊痛苦,有母親姐妹的梳離,有很多對未來的渺茫,他能給她的,也許只是一個擁抱,你湊上去就可以擁有的懷抱,那懷裡卻沒有知心的溫度。
你愛他,你當然愛他,那麼多年了,沒有愛,有什麼好堅持,可是時間再久,他的粗枝大葉一直一直的忽略你的心傷,有朝一日,你會開始尋求傾訴的出口,尋求能聽懂的那一隻耳朵,可惜所遇非人……”
盧衝徹底說中了伊能淨的心事,她哭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