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衝長長地嘆了口氣:“還是那句話,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王少龍勃然大怒,打開手槍的保險,就想開槍恐嚇,卻沒想到,面前那個小白臉忽然不見了。
等他反應過來,腦袋後面遭到重重一擊,昏倒在地。
盧衝用極快的速度,轉到王少龍身後,一拳把王少龍打暈,抓起手槍,扔到大海里面,再把王少龍踹醒。
王少龍徹底害怕了,不住求饒:“爺,饒了我吧,我不開眼!”
盧衝擔心俞飛泓的傷勢,飛起一腳,踹在王少龍的襠下,把他踹昏過去。
隨後,盧衝抱起俞飛泓,走到岸上。
俞飛泓以前拍戲的時候,也曾被男演員那樣抱過,當時她把自己跟角色隔離開來,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現在她沒有在演戲,而是真切地感到盧衝強健的臂彎把她緊緊抱着,聞到盧衝強烈的男人氣息,看到盧衝關切的眼神,本來堅定的心忽然飄忽起來。
盧衝看她的腿還在流血,便把她在岸邊草地上,伸出雙手,輕輕在她的傷口附近推拿。
俞飛泓驚訝地看着盧衝:“推拿能讓我的傷口止血癒合嗎?”
盧沖淡淡一笑:“我會氣功,能幫助你的傷口儘快癒合。”
此時,氣功熱已經在華夏大地退潮,人人都知道所謂的氣功大師都是騙子,俞飛泓也一臉狐疑地看着盧衝。
但很快地,她感到有兩股溫熱的氣息從盧衝的指尖滲透出來,滲入她的肌膚裡,傷口緩慢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血不滲了,原本擦掉了一大塊的傷口在慢慢地復原。
天呢,這個世上真的有氣功,這氣功也太神奇了,俞飛泓敬慕地看着盧衝:“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居然會氣功,太不可思議了!”
盧衝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看俞飛泓走路的還是有些吃力,用新娘抱的姿勢,一把抱起俞飛泓,往不遠處的奔馳車走去。
走着走着,盧衝忽然感到,俞飛泓的氣息有些不勻,以爲她有什麼不妥,低頭一看,發現俞飛泓正一瞬不眨地看着自己,她面色羞紅,宛若桃花,剪瞳秋水脈脈含情。
本來他對俞飛泓的興趣不大,不想再招惹這個清冷孤傲的女子,可在這一瞬間,他情難自禁,低下頭,吻上俞飛泓的脣。
俞飛泓是個外冷內熱的女人,表面看起來清冷孤傲悠若天上仙女,其實更像下凡的織女,遇到盧衝這樣的牛-郎,春心動了,炙熱起來的感覺,比起平時風騷入骨的女人更有萬種風情。
在奔馳車後座,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什麼都不說……
在奔馳車即將震動的時候,盧衝的手機響了,導演張一百棲遑的聲音傳來:“衝哥,你在哪裡呢?有上百個地痞流氓衝入我們的片場,把我們的機器設備全都砸了,還打傷了我們幾個工作人員……”
難道那個王少龍已經知道盧衝的身份,派人來片場報復?
盧衝打開車門,走到岸邊,發現那艘遊艇已經不見了,看來王少龍已經甦醒,已經佈置人去報復了。
他趕緊開車返回鵬城大學裡面的片場,看到現場一片狼藉,劇組所有人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還有幾個保鏢被打傷。
兩天前解決了瘋狂粉絲的事情後,盧衝以爲不會再有事了,就讓嚴青帶着幾個保鏢回北平,要再招募並訓練新的女保鏢,卻沒想到,會有地痞來砸場。
盧衝問張一百:“他們有沒有說,爲什麼要砸我們的片場?”
聯想到此時的香江,社團先砸場收保護費的習慣恐怕已經從香江流傳到了一河之隔的鵬城。
張一百苦笑道:“他們先是過來問,你們老闆是不是盧衝,我說是,他們就二話不說,一個勁地猛砸!”
看來王少龍已經認出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鵬城大學裡面拍戲,所以派人報復。
盧衝正在思索該怎麼把這個事情擺平,忽然看到一羣大沿帽涌入校園,徑直走過來。
爲首一個大沿帽說:“盧衝,你涉嫌故意傷害,請跟我們走一趟。”
強龍不壓地頭蛇?盧衝冷冷一笑:“是王少龍讓你們來的?”
那個大沿帽皮笑肉不笑地說:“王少龍和他五個下屬都被你打傷,他們是納稅人,他們報案,我們不能不受理。”
盧衝指着一片狼藉的片場和那幾個被打傷的工作人員:“我也要報警,王少龍指示他的馬仔來砸場,並打傷我的下屬。”
那個大沿帽依然一臉皮笑肉不笑:“盧先生,我們現在正在辦您涉嫌故意傷害的案件,不能接其他案件,如果你們要報警,去就近的派出所吧。”
盧衝便示意導演張一百去附近的派出所報警。
他知道,在1996年的鵬城,治安很差,根本原因就是這羣戴大沿帽的和王少龍那幫人狼狽爲奸,所以報警根本沒用,他依然讓張一百去報警,原因是,等鬧大以後,有的說。
盧沖和俞飛泓都被帶到警車上,被押往二十多公里外的一個派出所。
盧衝覺得很不對勁,爲什麼出警的不是鵬城大學附近的派出所,而是隔了好幾個街道的派出所,只能說明一點,王少龍跟這裡的人關係好到狼狽爲奸的地步。
盧衝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那個大沿帽用槍指着他,搶走了手機,還給他上了手銬。
事到如今,只能隨機應變。
警車到達派出所,大沿帽要把盧沖和俞飛泓關押在兩個房間裡。
俞飛泓家境很好,一直被家人很好地保護着,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驚慌失措,眼裡泛着淚花。
盧衝安慰她:“不用怕,等會兒就有人來救我們!”
剛纔他注意到,華星娛樂的兩個保鏢開車跟着警車,那些大沿帽根本沒有察覺,現在保鏢應該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嚴青,嚴青應該會把這個事情告訴給秦保國。
被關進房間後,大沿帽們並沒有馬上開始審問盧衝,而是在等什麼。
盧衝知道,他們應該是在等王少龍。
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王少龍叉着腿,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大沿帽。
王少龍指着盧衝,得意洋洋地說:“來到我們這一畝三分地,是龍你也得盤着,是虎你也得蹲着,有武功有個屁用,見到警察你還不得乖乖地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