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凱南開直播？”
啊香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咱們能不能找到劉小帥，這跟張凱南開不開直播有什麼關係？二者沒有什麼聯繫的吧？”
鍾天正漫不經心的回答着：“他們有沒有聯繫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這中間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個回答，看似沒有回答啊香，又好像回答了啊香。
“好的吧。”
啊香無奈的聳了聳肩，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晚上九點。
鍾天正吃完飯以後，一直拿着手機，躺在沙發上無聊的刷動着。
“你在幹什麼呢？”
啊香洗漱完，拿着毛巾打理着溼漉漉的頭髮，坐在了鍾天正的身邊，看到了他的手機屏幕：“好啊你啊！你竟然揹着我，偷偷看女主播直播。”
啊香來的也是正好好巧不巧。
這會。
鍾天正的手機上，一個女主播正在鏡頭前扭動着身軀跳舞，穿着一身瑜伽服，全身曲線明顯，有些東西。
直播間裡一片火熱，彈幕飛滾。
“文明看球..”
“在下叮襠貓..”
“失敬失敬，在下苗人縫..”
“搞快點搞快點..”
有些人甚至是在彈幕中互動了起來，一看都是LSP了。
超管虎視眈眈的隱藏在直播間裡，一邊盯着屏幕，一邊還要在心裡提醒自己注意監督，隨時提醒主播可能做的露骨的動作。
“咳咳...”
鍾天正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我說我在等張凱南開直播你信不信。”
“hei..tui..!”
啊香眉頭皺在了一起，嫌棄的看着他：“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阿正，你變了，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死樣子。”
“我真的呀，我說真的，姑奶奶。”
鍾天正眼看着自己的人設不保，切動後臺把微博客戶端展現出來：“真的，你不信你看，我真的是在等着張凱南開直播。”
微博客戶端在這邊。
顯示的是熱搜。
全站熱搜上排名第十的是：XX平臺XX知名主播劉小帥突然失蹤...
全站熱搜排名第八的是：XX直播平臺就劉小帥失蹤一事的說明...
本地熱搜第二的是：XX平臺知名主播劉小帥失蹤，至今音訊全無...
本地熱搜第三的是：劉小帥是誰...
“你想表達什麼？”
啊香看到這些，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下來一些：“就算你說你是在等張凱南直播，那跟你剛纔看性感女主播跳舞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淨化網絡環境人人有責麼？我怕網站的超管忙不過來，張凱南又沒有開直播，我就不順帶着幫她一起監督一下麼，雖然我是個刑警，這塊不歸咱們管，但是人人都有檢舉舉報監督的權利嘛。”
鍾天正侃侃而談，把自己拉到了道德的制高點，見啊香對自己更加的鄙夷了，趕緊拉扯開話題：“我是這麼想的，你看哈，咱們從來沒有對外傳播過任何劉小帥失蹤的消息，張凱南他們自己也一直都保守着消息，但是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了，這是爲何？”
“這誰知道啊。”
啊香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繼續用毛巾搓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現在不是網絡時代麼，一有什麼消息，全網皆知這是再正常不過了。”
“是，你說的這些沒錯，但是咱們看問題不能看的這麼片面，咱們需要站在另外的一個角度去看待問題。”
鍾天正搖了搖頭，發表着自己的觀點：“你換個角度思考，站在一個高點來看，你覺得劉小帥這件事，現在都被人炒作到微博熱搜第二第三了，你覺得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受益者？”
啊香眼中泛着迷茫的光彩。
鍾天正倒也沒有繼續問她了，解釋到：“劉小帥的事情，我覺得更像是一個炒作，現在有人藉着他這個問題，在大力的炒作，按照他們直播間原來的人氣，他們到不了這個熱搜排名的。”
“換句話來說，有人在給他們買熱點。”
“買熱點？”
啊香雖然不明白中間的套路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有人想讓這件事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的。”
鍾天正點頭應允：“在我看來，這件事的收益者只有兩個：第一個就是網站了，而第二個受益者則是張凱南，亦或者是張凱南劉小帥的直播間。”
“張凱南的直播間？”
啊香擦拭頭髮的手掌一頓，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那這不就是炒作嘛？人血饅頭一樣，用劉小帥的事情來當做一個吸引眼球的地方。”
“那如果，劉小帥沒有出什麼問題呢？”
鍾天正眼中閃爍着光芒，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如果劉小帥沒有出問題，那麼這次的炒作是不是就非常的成功呢？”
“你不覺得，經過這麼一件事情以後，張凱南劉小帥的直播間的知名度是不是就高了起來了？”
鍾天正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着在桌面上：“這麼說來的話，那麼一切就能說得通的了，這些微博的熱點爲什麼有人在炒作，也說得通了。”
“你信不信，在這個流量大時代，劉小帥的事情經過這麼一炒作，他們的知名度將大大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沒有這麼玄乎吧？”
啊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鍾天正：“就這？能提高知名度？”
鍾天正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呵呵，你沒有參與到這個領域，你自然不知道中間的道道。”
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鍾天正索性就把自己的賬號掛在了張凱南的直播間裡等待他開直播，自己則是拿出吹風機，給啊香吹起頭髮來。
不得不說，這一招還是非常管用的。
啊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把頭髮垂下來，任由鍾天正給自己吹頭髮，順帶着做個頭皮按摩，自己則是拿出手機來刷着微博資訊之類的，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如果有女讀者，你們學到了嘛？）
十分鐘後。
張凱南的直播間果然如期亮起。
“呵呵，果然。”
鍾天正看着直播鏡頭中，雙眼充斥着血絲，黑眼圈濃郁，整個人精神狀態非常差的張凱南，齜牙笑了笑：“張凱南這是化了妝啊。”
“好像還真是。”
啊香歪頭看了一眼，表示贊同。
今天他們白天的時候還去見過張凱南呢，他的精神狀態遠沒有現在這麼差，而且他也沒有像直播時候那般，對劉小帥有那麼關心。
雙眼充斥着血絲，那情況看起來，更像是開直播錢，往眼睛裡滴眼藥，一番搗騰造成的。
一開始。
張凱南並沒有直接說事情，而是開着直播鏡頭，這裡搗騰一下哪裡折騰一下，持續了得有四五分鐘，直播間的人氣也在快速的上漲，一度直接跳到了直播平臺的首頁第一。
無數的吃瓜觀衆涌入直播間，發表着彈幕，一時間如果不關彈幕的話，壓根就看不到張凱南了。
不得不說。
網絡時代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彈幕中，無數的網友，直接化身成了柯南在線，逐一發表自己的觀點，甚至說對劉小帥失蹤一事做出了自己的大膽猜測。
只不過有些人的猜測水平就有點低了，有些人說劉小帥已經涼了，建議警方順着監控找下去，以失蹤的地方爲中心，着重排查附近的垃圾站，下水道乃至於任何被挖動的泥土。
也有些人則表示懷疑，認爲這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炒作手段而已，一時間衆說紛紜，彈幕熱鬧的不行。
“首先，很感謝大家對小帥的關心，我在這裡先替小帥感謝大家了，作爲他的搭檔，其實我更希望他沒有什麼事情。”
“對於那天晚上直播的時候，我跟小帥的吵架，在這裡我也鄭重的對小帥道個歉，對他說聲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他吵架的，如果我沒有跟他吵架，那麼或許他就不會出走，也就不會發生意外。”
張凱南開始進入狀態，圍繞着李小帥一事，開始一系列的事宜說明，無論是對網友關心的感謝，還是說從自己身上發出問題做出思考之類的，反正話說得非常的圓滿。
期間。
屏幕上滾動的禮物榜單就一直沒有停過，各種各樣的人都在刷着各種各樣的禮物，大大小小的。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十多分鐘左右。
張凱南停頓了一下，看着電腦的一側，分析起觀衆的彈幕來，這也是主播的基本操作了，及時回答彈幕，有利於與觀衆的溝通：“有網友說，這就是我們的炒作，呵呵...”
張凱南冷笑了一聲，充血的眼球看着屏幕：“來，請你告訴我，你從哪裡看出來這是炒作了？做人能不能成熟一點，一發生點什麼事情就第一時間往炒作身上想？如果這件事是炒作，事情鬧得這麼大，違法的，如果一旦被實錘，我們的直播間也就徹底玩完了你們知道麼？！”
“6666...”
“永遠支持小帥...”
“就是，一羣鍵盤俠...”
彈幕瞬間飛滾了起來。
“嘖嘖，阿正，張凱南這是在懟你啊。”
啊香捂嘴偷笑，揶揄的看着鍾天正：“你也說人家是炒作，現在好了吧，人家在線懟你。”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不過他也有些意思昂，表面上是在迴應彈幕，但其實一定程度上，也是在給自己做人設的意思了。”
“老老實實看直播。”
鍾天正伸手點上了一根香菸，嘴角上浮，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也並不搭理啊香的嘲諷揶揄。
“有彈幕說我應該爲小帥的失蹤負責，你放心，是我的問題我絕對不會逃避的，用不着你們來聲討我，如果跟我有關係，警方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張凱南說完上一個話題以後，繼續又開始說下一個話題：“那天晚上我跟小帥吵架的過程直播全程錄播了下來，如果你們覺得小帥的失蹤跟我有很大的關係，大家可以去看直播回放好了，我並沒有怎麼跟他爭吵。”
“還是那句話，小帥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我肯定不會逃避那份屬於我的責任，我們在一起合作到今年也有十個年頭了，我們的關係很好，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比親兄弟還要親，該我的責任我一分也不會逃避。”
張凱南看着直播攝像頭，說話鏗鏘有力，絲毫不逃避劉小帥失蹤一事跟自己的關係，直接面對。
“凱南好樣的！有擔當！”
“圈粉圈粉，路人轉粉！”
“愛了愛了...”
彈幕緊跟着就再度滾動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還是挺會做人設的。”
鍾天正夾着香菸靠在了沙發上，慵懶的伸了個胳膊：“他這些場面話還是非常會說的，咱們在詢問他的時候，他好像不屑於跟咱們說這些東西。”
“人設唄。”
啊香咋了咋舌，淡淡的迴應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跟你的關係還是怎麼的，我總覺得哈，他回答的這些問題，更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他是挑着問題在回覆的，這些問題都很利於他的人設。”
“繼續看。”
鍾天正眯眼看着直播，裹了口香菸沒有說話。
就這樣。
張凱南一直跟觀衆們互動了起來，雖然人氣沒有剛開始直播的那麼高直接霸佔了排行榜首，但人氣還是穩定的維持着很高的熱度。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接下來的幾天可能都不會再直播，我會一直等到小帥的消息以後再做決定。”
張凱南做出了最終的結束語，突然又話鋒一轉，語氣也嚴肅了幾分：“在這裡，借這次直播，我也很想說一句心裡話：那些噴子們，那些職業噴子，那些職業鍵盤俠，求求你們不要再在網絡上噴人了，真的，賺的這三毛五毛一塊兩塊的有意思嘛？”
“那些長期活躍在我直播間的噴子，麻煩你們留點口德，小帥的出走，很大程度上就是你們的各種噴，這才讓他心態爆炸！”
“主播也是人，不是神，我承認我們有時候確實有玩的很菜的時候，但真的請大家包容一下，無法包容的請直接走好嘛，別再噴人了，真的沒意思，別再到處人身攻擊了！”
張凱南義正言辭的一口氣把自己心裡話給說了出來：“這是我自己心裡想的，我知道可能會得罪一些人，但我真的想說，別再這麼做了，真的，不管是我還是別的主播，請你們留一線，不容易，真的。”
這話一出。
下面的彈幕的火熱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程度。
有罵人的。
但更多的是叫好的。
就這樣，直播就這樣結束了。
鍾天正笑眯眯的看着啊香：“這個瓜吃的怎麼樣？”
“嗯，吃完了。”
啊香點了點頭：“咱們發現了什麼麼？”
“發現了。”
鍾天正齜牙一笑：“我覺得，劉小帥應該現在就在電腦面前，觀看了整個直播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