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麼?”
啊香喃喃自語,聽着陳昇的供述,一時間不由啞然。
原來。
從那天借車開始,鍾天正就已經渾然不覺的陷入了危險當中。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要說麼?”
啊香審視着對面的陳昇,雖然陳昇完全的解釋了案件所有的前後經過,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錢從哪裡來?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脫離金錢而生存下去,更何況是陳昇這種見不得光的人,沒有錢她又要如何生存?
如何去做那些交易?
“我還有什麼其他的要說麼?”
陳昇眼神微微一滯,冷譏道:“不應該是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我難道還傻傻的把自己的犯罪事實一個不落的說出來加深到時候判決我的量刑?”
啊香直視着她:“你的錢從哪裡來的?”
陳昇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到:“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顏昭興的手裡跟我自己平時積攢的錢。”
“哦,我懂了。”
啊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做詢問。
從審訊室裡出來。
李組長拍了拍啊香的肩膀以表安慰:“阿正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就先暫時接手他的工作吧,之前一直都是你跟阿正負責匿名者的追蹤,陳昇的案子就交給你你全權負責。”
“好。”
啊香咬着嘴脣點了點頭,一說起鍾天正,整個人的表情就不對了,眼眸中霧濛濛的:“我再整理整理案件。”
“有什麼問題及時溝通。”
李組長嘆了口氣,折身離開了。
審訊完陳昇以後,啊香又馬不停蹄的趕向了公安醫院,找到了在這裡住院治療的王覺。
王覺腿上本就存在槍傷,那天又被顏昭興把他的傷口給撕裂開了,做手術把子彈取出來縫針,暫時還下不了牀。
“我們抓到那天跟你一起的那個人了。”
啊香帶着小張在病房裡坐下,直白開口:“她說她就是匿名者。”
“她說她是就是唄,你們信不信你們自己去查證唄。”
王覺別過臉去,並不看啊香:“你跟我說這些又沒有什麼用咯,如果你要詢問李億廣的案件細節我倒還可以告訴你。”
“李億廣的案子,你哥王珏已經跟我們全部交待清楚了,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啊香看着側過頭去的王覺,再次發問:“是匿名者給你提供的李億廣的個人身份信息對吧?”
“是。”
王覺這倒也沒有任何的否認:“確實是他告訴我的,而且把具體的個人信息全部告訴我了,包括他的個人生活作息時間,切確的家庭住址。”
“對方提出來的交換要求是什麼?”
啊香試圖找到什麼共通點:“他有沒有問你要錢或者其他的之類的?”
王覺搖了搖頭:“沒有。”
“他是無條件的幫助你?”
“是的。”
王覺點了點頭,視線盯着身邊的凳子:“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通過手機在聯繫,第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在玉峰山山頂了。”
換句話來說。
他在告訴啊香。
“你們查到的什麼就是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提供給你。”
“好,我知道了。”
啊香點了點頭,帶着小張離開了。
……
夜深。
啊香獨自一人回到怡園小區。
鍾老爺子跟熊小彩同志兩人並沒有回來這裡,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了鍾天正,缺少了人氣,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壓抑的感覺。
房間裡。
啊香坐在梳妝檯前,把今天案件詢問的全部記錄攤開在桌面上開始審查起來。
陳昇的口供幾乎是沒有任何遺漏的,但是她大包大攬的把匿名者這個身份揹負在了自己身上,但匿名者很明顯不會是一個人。
問題就出在這個錢的上面。
陳昇說她的資金,基本上是以前在顏昭興手裡以及自己工作所得的存款,但是她今天去問了顏昭興了,顏昭興說在陳昇身上花的錢不是很多,前前後後總共也就四十萬左右,這中間還包括了買衣服買包之類的開銷。
滿打滿算給她算四十萬,四十萬算是一筆鉅款了,但是如果她用來運營這麼多案件,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該打點給被她支配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比如說:玉峰山山頂的大型車禍現場。
她需要僱傭很多貨車以及司機,這些開銷,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四十萬就能解決的,錢沒有給到位,沒有人會去幫她做這件事的。
畢竟。
事發後他們得在監獄蹲幾年幾十年,沒有足夠的金錢很難讓別人給她辦事。
但是陳昇自從消失以後,她自己的銀行卡肯定就不會再用了,所以啊香也根本查不到,她的錢是通過誰的賬戶來進行。
至於玉峰山山頂車禍現場的那幾個司機,根據他們交代,錢款沒有一次性付清,對方只是先給了他們一筆十萬塊的現金定金,剩下的錢都是完事以後再給的。
如果匿名者沒有兌現承諾,他是一個藏在幕後的人,即便司機對警方交代舉報匿名者,也談不上具有任何的威脅性,這種事情竟然還有隻給定金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談成的。
難道這些司機就不怕事發以後,匿名者不予支付時剩下的錢款麼?
王覺這邊交代。
匿名者幫助他們沒有提過錢,說明他們確實不缺錢,那麼陳昇的錢是怎麼來的?
所以。
案件的焦點聚集在了王友好跟蕭芊芊的身上。
陳昇說她幫蕭芊芊還過債款,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問題是他們兩個現在還是消失的狀態,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呢?
啊香深呼吸一口,看着筆記本自己娟秀的字體,然後往前翻動,一頁頁龍飛鳳舞的字體映入眼簾,頗具觀賞性與美觀性。
這個筆記本是鍾天正的,他失蹤以後,啊香就拿着繼續用了,看着這些字體,啊香的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鍾天正伏案做案件記錄推理的樣子。
“阿正,陳昇真的就是匿名者麼?她的同夥會是誰?”
啊香有些許傷感,眼中再次變得霧濛濛起來:“你不在我的身邊,我真的好無助,感覺沒有任何的頭緒。”
“嘔!”
就在這時。
啊香下意識的做了一個乾嘔嘔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