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房間在裡面,一行人往裡走。
整個大平層非常的大,走在裡面,給人一種能在裡面捉迷藏的感覺,入戶進來以後,穿過玄關來到客廳。
客廳的佔地面積極廣,往左邊是保姆房以及洗手間,一行人直接往右邊而去,穿過碩大的中央餐廳,來到臥室部分。
鍾天正掃了掃中央餐廳椅子上的賓利標誌,暗暗想:“買賓利車還有送椅子的嘛?”
在小張的帶領下,鍾天正也不知道自己繞了多少圈,最終來到了主臥的位置,站在門口回頭往後看,整個地面都是血紅一片。
兇手應該是用死者的鮮血混合了自來水,才能做到這一點的,他心裡想到。
“死者被發現在主臥的洗手間浴缸裡,被發現的時候,他的手腕被人用利器割開,整個人泡在鮮血跟水的混合物裡。”
小張皺眉解釋了一句:“奇怪的是,屋內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
“那就可能是偷襲,先進去看看吧。”
鍾天正並沒有立刻接話,掃了眼進深得有十五米左右的房子,率先進入主臥。
衆人先是穿過這主臥裡的書房,來到了主臥的洗手間,洗手間是對稱式的,站在過道上,左邊是一個大型的衣帽間,右邊則是景觀式的洗手間,浴缸跟淋浴一應俱全。
繼續往裡走,裡面纔是臥室。
鍾天正掃了眼浴缸裡的死者,再看了看落地窗外的風景,心裡嘀咕道:“躺在這個位置的浴缸裡,洗澡應該也是一種非常享受的事情吧。”跟着搖了搖頭,把這個雜七雜八的想法甩開,視線落在了浴缸的屍體上。
小張在邊上說起了被害人的具體信息:“被害人名爲李億廣,男,今年三十五歲,在一家上市公司裡擔任部門經理,年薪在九十多萬左右,此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二房東,在上南市有不少的房子。”
二房東。
這應該也是屬於上南市或者說這種一線大城市的一個大特色。
二房東這個名詞,也非常的好理解。
他們的手裡其實並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而是說,他們早期在房價還沒有起來的時候,直接從房東手裡花錢把房子整租下來,租期年限一般都是在五年十年乃至於更長。
他們拿到這個租來的房子以後,自行再對外出租,這就是二房東最簡單的概念了。
怎麼說呢。
上南市租房的房價,一直在噌噌噌的往上漲,除了外來人口多跟中介壟斷房源這一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跟這些二房東是分不開關係的。
早幾年,上南市就有好大一批二房東倒下,原因就是很多人在看到這個商機以後,一頭紮了進去,但是卻發現,這個二房東,手裡沒有足夠的資金下跟關係的情況下,你壓根就玩不轉的。
因爲你到手的房子不可能立刻就出手,很多都是壓在手裡出不去的,沒有足夠的現金,你支撐不了多久。
一番洗牌以後,剩下的二房東基本上就站穩了腳跟,每天醒來,都有無數人在爲他打工,生活倒也是有滋有味。
“二房東對嗎?你查查他的這個關係,會不會是同行什麼的。”
鍾天正隨口說了一句,看着浴缸裡,白襯衣黑西褲的死者李億廣,跨步上去。
浴缸裡血水混合呈猩紅狀。
李億廣屬於那種偏瘦的中年人,與大家認知的那種老總肯定是挺着個腐敗肚,滿是油膩感的肥胖中年是完全不符合的。
相反,李億廣這個人,不油膩不說,長相也是非常的耐看,嘴角蓄着精心修剪的鬍鬚,成熟中年男人的魅力撲面而來,個人生活應該是非常注重外表這方面的,他應該是那種大叔控的殺手,身邊也應該有很多小迷妹。
李億廣仰面躺在浴缸裡被泡在血水裡,由於全身血跡被放掉的原因,整個人都已經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白。
他身上的白襯衣也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在他的脖頸上,一道非常深的割痕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割痕從左往右,順着傷口的位置看去,淋浴室的玻璃上,留下了飛濺出去的血跡。
這是他全身上下最大的一處致命傷了,也是唯一的一個傷口,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傷痕。
“沈夢溪怎麼還沒有到?你打電話問問她到哪裡了。”
鍾天正戴上一次性橡膠手套,伸手撥弄着死者李億廣的後脖頸以及後腦勺,按壓了幾下:“還有,讓同事嚴格篩選一下今天來過他住處的人跟訪客,追查到具體的人,帶回警局問話。”
小張應了一聲,然後出去了。
“嗯?”
鍾天正不由皺了皺眉。
原本,他是先看看是不是兇手自身後偷襲李億廣將他重擊倒地的,但是手指按壓在這個位置,並沒有軟塌塌的感覺,反倒是有些僵硬。
“先把人擡出來吧。”
鍾天正斟酌了一下說到。
要想破案,第一點,肯定是要弄清楚死者的死因的,對現場有個初步的瞭解以後,才能繼續往下調查。
很快。
浴缸裡的李億廣被警員從裡面弄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嗯?”
人被擡出來以後,鍾天正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浴缸裡,惡魔之眼掃視着這一浴缸的血水,同時吸了吸鼻子。
感官被系統強化過的鐘天正,敏銳的發現了這浴缸裡的非同一般。
“這裡面有尿液?”
鍾天正狐疑的看向了地上的李億廣,但是這個死人已經給不了他答案了,怔怔的看了得有好幾秒,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直接蹲在了地上,伸手去撩李億廣的襯衣,把他的白襯衣從西褲中拉扯了出來。
左右看了一圈。
最終。
鍾天正發現了白襯衣的後腰處,有一個很小很淡的黃色且有呈暗黑色趨向的燒焦痕跡。
“這是衣服被打火機或者香菸燒焦了?”
啊香睜大眼睛看了看這個痕跡:“還是說,被電擊了?”
“應該是電擊,如果是被菸頭燒焦了的話,死者應該早就把這件衣服扔掉了,他的生活品質不會允許他穿着一件殘次品。”鍾天正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兇手拿電擊槍電棍之類的東西自他的身後偷襲的,由於電擊時間較長,在衣服上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