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陳懿金眼皮子跳了一下,下意識的反駁到:“我借過來的時候,特地還問過他的。”
“那就對了嘛。”
鍾天正咧嘴笑了起來,一口皓白的牙齒尤爲顯眼:“來人,給我銬起來!”
一聲令下。
早已經等在門口的小王小李兩人直接衝了進來。
這個時候,陳懿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個小年輕給套路了,劇烈的掙扎了起來,臉色漲紅:“就算車子是我借來的又如何?這個事情又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抓我,證據呢。”
“證據?”
鍾天正臉上笑容不變,把手裡的資料放正豎直在陳懿金面前:“這就是證據,車載GPS並沒有壞,這上面明確的記錄了你當晚開着的士車的行駛軌跡,那天晚上,你就是去了孟一川住處的白領公寓。”
陳懿金咬牙反駁,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GPS明明是壞了的,你們怎麼可能有這個行駛線路圖?!”
“你怎麼知道它就是壞的?”
鍾天正眉頭一挑:“其實,借車給你的車主,故意欺騙了你而已。”
“那又如何?”
陳懿金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鍾天正:“我不信,就因爲我去過這個公寓,所以你就能抓我!”
“還真是這樣。”
鍾天正語氣平穩,生硬道:“因爲陳佳妮作案事實明確,你作爲幫兇,抓你又有何不可?”
“陳佳妮?”
陳懿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明顯一滯。
鍾天正冷笑着說:“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說給你聽罷了。”
……
視線迴轉。
一天前。
當天晚上。
鍾天正啊香兩人從公寓離開以後,直接調出了的士車司機的信息,折身前往他的住處。
這是那種老式的經適房,並沒有電梯。
的士車司機住在六樓。
兩人在樓道里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也不見的士車司機回來。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
樓道里,的士車司機步伐搖晃的出現了。
雙方隔着五個臺階,但依舊能聞到對方身上濃郁的黃酒味。
三人視線交匯。
的士車司機掃了眼鍾天正,再看了看啊香,目光閃爍。
“警察!”
啊香掏出自己的證件往前一亮:“我們...”
啊香話還沒有說完呢,就看到的士車司機轉身撒腿就跑,腳底抹油一般,扶着欄杆,一步三臺階的衝了下去。
“……”
的士車司機這麼強烈的反應,讓鍾天正啊香兩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這件事跟這個的士車司機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直接的聯繫的呀。
“哪裡跑!”
鍾天正低聲呵斥了一句,邁着步子直接跟了下去。
很快,雙方就來到了樓下。
的士車司機在前面跑的氣喘吁吁的,得有好一會,他這纔敢回過頭來往後看了看。
“臥槽!”
的士車司機看着出現在自己眼中那種帥氣的臉蛋,如同見了鬼一般,下意識的罵道。
“還能跑不?你繼續。”
鍾天正不快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如同散步一樣悠閒。
開玩笑。
四肢被強化過/心肺也被加強過的鐘天正,別說短跑了,就是來個十公里的馬拉松長跑,那也是速度飛快且絲毫不帶多喘口氣的。
一個經常開夜班車的司機,身體素質早就下降的人,有什麼資格從他手底下跑掉。
三分鐘後。
的士車司機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邊上綠化帶的花壇邊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兒,臉色漲紅,上氣不接下氣。
“不跑了?再繼續跑嘛,夜跑什麼的,挺好的。”鍾天正站在他的身邊,一臉玩味的看着他。
“……”
的士車司機無語,擺手拒絕:“不跑了,不跑了,誰跑誰煞筆。”
“這就對了嘛!”
鍾天正順勢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摸出兜裡半盒沒有抽完的中華香菸,給自己點上一支,再給他派了一支。
的士車司機倒也沒有拒絕,接過來點上抽了起來。
鍾天正發問:“知道爲啥找你不?”
“知道。”
的士車司機平穩着自己的呼吸,回答道:“因爲我把車借給了陳懿金,然後他攤上事了,我看本地新聞了,我知道。”
鍾天正還是有些不明白:“就因爲這事,你跑什麼?你也參與進去了啊?”
“不不不。”
的士車司機趕緊擺手否認:“我可沒有參與,我真的只是借車給他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鍾天正倒也不客氣,索性把事情說的嚴重一點:“你詳細說說情況,不然,拿你個幫兇的罪名!”
“我發誓,這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
的士車司機夾着香菸的手對着天空發誓,表明自己的清白:“那天吧,老陳突然就找到我了,說找我借車...”
五分鐘後。
鍾天正總算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啊。
的士車司機跟陳懿金也並不算什麼非常要好的朋友,雙方只是認識,平常基本上也是沒有什麼來往。
就在之前,陳懿金忽然找到了他,說是要找他借的士車開一開,當然了,車子也不是白借的,對方給了他一千塊錢的借車費用。
的士車司機一想啊,陳懿金自己也認識,雖然不是很熟的朋友,但至少不算陌生人。
一千塊錢的借車費用,對方把車開一晚上,然後送回來油還給加滿,挺好的。
自己開晚上,刨去租金什麼的,累死累活熬夜開車,一晚上都未必能掙這麼多,何不休息一天還把錢給賺了?
所以。
的士車司機自然也沒有拒絕。
但陳懿金特地問道GPS定位有沒有問題的時候,的士車司機猶豫了一下,看着對方說話的語氣,估摸着對方想壞,所以他就隨口說這玩意是壞的。
也就是這樣。
陳懿金在莫名中被套路了一把。
現在東窗事發。
的士車司機看到新聞以後,那叫一個後悔啊,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只好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也被牽連進去。
直到今天。
看到了鍾天正跟啊香,他下意識的就跑。
被追上以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事情緣由告訴了鍾天正。
爲什麼啊?
沒必要啊。
爲什麼要給陳懿金隱瞞,然後還把自己還給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