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依舊一動不動。
男子再次用力拉門,然後察覺到了身邊的陰影,他下意識的擡起頭來,整個人被嚇得一機靈。
在他的身邊。
一個看不清臉蛋的人,穿着寬厚的雨衣,整個人籠罩在雨衣之下。
“你是誰?要幹什麼!”
男子穩定心神,不悅的呵斥了一聲:“趕緊給我鬆手!不然我就報警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心裡還是非常警惕了,眼神在車內打量了起來,尋找着什麼趁手的東西,以防不測。
“呵呵。”
雨衣下的人笑了笑,一直自然垂在雨衣下的右手突然伸了出來,一把明亮且狹長的匕首在他的手裡閃爍着寒光,直接刺向男子。
男子始料未及,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但是已經爲時過晚。
鋒利的匕首直接劃開男子的手臂,伴隨着他的慘叫,對方壓根就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抗機會,直接就撲了進來,一把卡着男子的咽喉,持刀一進一出。
夜空中閃電閃過,照亮整個大地。
雨衣人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穩穩的攥着匕首,就這麼面無表情的在男子身上一進一出重複。
得有半分鐘以後。
雨衣人這才鬆開早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男子,從兜裡摸出一張牛皮紙來丟在了男子身上,然後從車上下來,蹲在地上,在邊上的積水溝裡清洗着帶血的匕首以及勞保橡膠手套。
身後的車上。
猩紅的血液順着車身留下,匯入地面積水,血色蔓延。
……
四月的天氣變化無常。
即便是昨晚上狂風暴雨再加電閃雷鳴,但是到了早上,一切又都恢復如初,太陽正常升起,金色的晨輝照耀大地。
青山公園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產物了,裡面就是一個供大家休息的場所,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裡逐漸的荒廢了起來,早就破敗不堪,少有人來。
青山公園雖然破敗荒廢了,但是裡面的空地不會浪費的,開始有人往裡面停車,時間一長,這裡逐漸演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停車場。
周邊不少老舊小區裡因爲車位不足的人,都會把車子停到這裡來。
不過。
今天的青山公園再次熱鬧了起來。
儘管自大門口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但是線外,依舊是圍上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羣,停在門口的警車,也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鍾天正跟啊香從出租車上下來,掃了眼那邊的情況,兩人並沒有着急着過去,而且折身走進了路邊上的一家小小的早餐店裡。
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半。
屬於通勤時間。
上班族應該都已經在地鐵上了,所以這會的早餐店,已經過了繁忙期,老闆正坐在桌子後面,低頭看着手機刷抖音,聲音略大。
“兩屜小籠包,兩杯豆漿,一根油條。”
鍾天正掃了眼掛在牆上的價目表,手機掃描二維碼把錢給付了,然後與啊香拉開凳子坐下。
不多時。
東西上來。
鍾天正把東西鋪開,跟啊香兩人開始吃了起來。
“老闆,這個青山公園停車場,有沒有人在管?”
鍾天正咬着小籠包,豐厚的肉汁在嘴裡爆開,味道鮮美:“還是說讓大家免費停車?”
“停車?還停個錘子哦,我勸你啊,不要到裡面去停車了。”
一說起青山公園,老闆立刻就收起了手機,來了興趣:“你看到那邊的架勢沒有,圍了那麼多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
“死了個人唄。”
老闆繪聲繪色的描述了起來:“就在昨天晚上,一個年輕男子,就被人捅死在自己的車上了,那個樣子是真的慘啊,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鍾天正繼續問到:“怎麼個慘法?”
“命根子都被人給割下來丟在邊上了,你說慘不慘?”
老闆咂舌搖頭:“這個人我還記得呢,之前時不時還會來我的早餐店裡吃早餐,帶着他的女朋友,男的長得也還可以,而且說話看着也挺有禮貌的,嘖嘖,也不知道得罪了誰。”
“……”
鍾天正聞言,下意識的歪頭看向身邊的啊香。
啊香聳了聳肩,繼續吃着碗裡的油條。
“還真跟啊香說的一樣,女人如果報復男朋友或者老公,都會選擇廢掉對方?”
鍾天正在心裡暗暗感嘆了一聲。
“他就住在附近啊?”
鍾天正眉頭一挑,喝着杯子裡的豆漿,把腦袋裡的想法甩出去,歪頭看向啊香,詢問道:“一個看上去很有禮貌且顏值不錯的人,雨夜被人殺死在車上,還被割掉了命根子,情殺?”
“很有可能。”
啊香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這可以是一個調查方向。”
“必須是情殺啊!”
老闆耳朵尖的很,聽到了兩人的交談,侃侃發表自己的看法:“跟你們猜想的一樣,我敢打包票,就是情殺。”
“哦?何出此言。”
鍾天正笑了笑,看着興致很高發表評論的老闆。
“我不是說了嘛,我記得這個人,他有時候就會來我的店裡吃早餐,少數幾次會帶着他的女朋友一起過來,我們也聊過幾句,根據我的經驗來看,他肯定不住在對面的白領公寓,只是有時候來過夜而已。”
說到這裡,老闆再度停頓了一下,故作神秘道:“有一次,他帶着另外一個女孩子過來了,我一眼就記得了。”
“由此你就斷定是情殺麼?”
鍾天正笑着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把最後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扯過紙巾擦了擦嘴,跟啊香兩人離開。
“下次再來哈。”
老闆在身後喊了一句。
“呵呵,還真是個心思縝密的老闆。”
啊香默默的點評了一句:“連犯罪現場都沒有去看過,就能斷定是情殺,看來咱們這頓早餐是白吃了。”
“那也不能說是白吃了。”
鍾天正表示反駁:“至少,肚子是填飽了不是麼。”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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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香也懶得跟鍾天正鬥嘴,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青山公園的方向去了。
兩人自外圍撥開圍觀的人羣,半擠半鑽的終於來到了警戒線前,拉起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