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仁才冷着臉說:“那只是你自以爲,你事情沒有幹好,我說你就不對了?”
“哦?是麼?”
葛平川咧嘴笑了起來:“要不然我怎麼會說你是最垃圾的管理者呢?三個人的事情你全部分給我一個人的頭上,每次跟你一起上班就是這種情況,五個人幹活,我一個人拼命幹,剩下的四個人在邊上混着時間,她們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陪你聊天。”
“要不你怎麼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做那些苟且的事情呢?你他媽是沒有見過女人還是怎麼的?一天天的舔着個逼臉討好這個討好了個,要不就是跟另外一個扯着黃色的段子,你在愉悅你媽呢你?!狗東西,女人是你祖宗還是怎麼的?”
葛平川說到後面,毫不客氣的呵斥了起來:“要不你自己怎麼會把店鋪管理成這個樣子呢,爲什麼沒人會聽你的?因爲你自己就是個垃圾貨色,你拿什麼來壓她們?”
“你給我注意點!”
範仁纔好幾次想要張嘴罵人,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去反駁。
因爲人家說的確實沒有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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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也沒興趣再去教育你了。”
葛平川似乎是說累了,摘下眼鏡用衣角擦拭了幾下:“以後,我拜託你,工作安排工作,我做的有問題你可以說我,但是你不要一在其他的地方不開心了就過來找我當出氣筒,你懂我的意思?我這個人,不喜歡扯那些有的沒得的,我只想幹好我自己的活,拿好我這份工資,我之所以會在這裡幹,是因爲我需要這份工作,僅此而已。”
“就這樣吧。”
說完。
葛平川扭轉身子,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留下範仁才一個人站在原地,眉頭緊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葛平川邊走邊說:“你也不用想着那些電影裡那些威脅人的手段,我會拿着這些視頻威脅你怎麼樣怎麼樣,我每個心思也沒有那個精力,一天到晚爲了賺這三塊五塊的我就已經夠累了,實在是沒有心思陪你們玩。”
背後。
範仁才聽着他的這番話,臉色陰晴不定。
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此時此刻。
他很糾結。
他覺得葛平川就是個雷。
視頻在他手裡,保不準以後會出什麼幺蛾子。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牽制的感覺。
短暫的糾結以後。
他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裡的一段鋼絲繩上。
片刻。
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裡浮現。
勒住葛平川。
拿到視頻。
解決這個麻煩。
眼看着葛平川就要走出去了。
範仁才壓根就沒有多想,彎腰把這段鋼絲繩撿起來抓在手裡,然後快速奔着葛平川衝了過去。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
自己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一直站在一堆雜物中,右腳被一段繩子給套在了裡面。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葛平川有感,下意識的轉身回頭看去。
範仁才步伐極快的衝了過來,在離着葛平川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就伸出手來抓着鋼絲繩往他脖頸上套去。
“嘣!”
沉悶的響聲響起。
繞在範仁才腳上的繩子在這一刻被拉到了極致。
範仁纔是快速往前衝出去的,巨大的慣性直接把他自己給拉了回來,腳底下巨大的牽引力直接把他自己給絆倒了,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
範仁才一時間渾身一緊亡魂大冒,看着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的一段緊繃的鋼絲纜繩,想要躲避卻又根本扭轉不過身形。
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撞了上去。
“咔嚓!”
沉悶的聲音響起。
範仁才的脖頸撞在鋼絲纜繩上面,這聲音聽着都讓人眼睛下意識的微微收縮。
這不過就是幾秒鐘的事情。
範仁才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就倒下了,被這懸空的鋼絲纜繩卡住脖頸,半懸掛在的斜着落在空中。
原本他手裡拿着的那一截鋼絲繩,脫手飛了出來。
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落在葛平川的腳下。
“呵呵。”
葛平川面無表情的看着倒在上面,臉色漲紅表情異常痛苦的範仁才。
片刻。
範仁才腦袋一歪,沒有聲音。
葛平川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他,整個人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轉身。
開門。
鑽出去。
出來的葛平川站在男裝倉庫,轉身看着裡面。
暗門被剛纔那股子回彈力,慢慢的自動往回關閉。
倒在裡面的範仁才也在這門縫中,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
直到消失。
一切恢復原狀,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唉。”
葛平川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也不知道他在嘆息什麼。
他雙手插兜,從裡面走了出來,走到門口,打開設防系統,按下密碼,鎖門,離開。
……
手機視頻的畫面到了這裡,已經結束。
在這段抖動有些厲害的視頻中,範仁才的死,算是完整的浮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鍾天正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再看着對面一臉死氣的葛平川:“你知不知道,雖然他的死是意外,雖然你沒有碰過他,但是你的這些做法,也會承擔很大的責任?”
“我知道啊。”
葛平川異常平靜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子:“但是,我不想說出來啊,沒有爲什麼,我就是不想說出來,這種垃圾,我爲什麼要救他?”
“你會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害死說,他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葛平川直視着鍾天正問道。
“……”
鍾天正嘴脣蠕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平川,爲什麼,爲什麼你會這個樣子!”
在邊上同樣觀看了整個過程的夏店長明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現實,搖着腦袋說到:“爲什麼你要這樣?即使你們平時在工作中有不愉快,但他到底是你的同事啊!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着也是有一點感情的呀,你怎麼能當時不把這件事報告出來呢?!”
“你要我給你解釋麼?”
葛平川雙手插在自己的羽絨夾克裡面,全程板着棺材臉,目光中一點光彩也沒有:“你永遠也不要去低估一個什麼話都不說的人,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心裡究竟藏着什麼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給你個解釋,那我就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