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面對侯傑的發問。
兩人面面相覷。
他如何一下子就這麼激動了。
“哈哈哈。”
侯傑仰頭大笑了起來,兩行眼淚順着臉頰流下,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癡狂。
“其實剛在一起沒多久,我們同居以後我就發現了,她的以前應該是非常的燈紅酒綠的,不少的酒吧賓館裡,應該都有她扭動的身子吧?”
侯傑梗着脖子,眼珠子瞪的老大:“雖然我隱約猜到了她的過去,但是我從來不會去過問,更沒有什麼所謂的處N情結,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也不想去知道,我只要你的將來,我以爲她已經是個正經的人了。”
“在最後分開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有多麼的錯誤。”
說到這裡,侯傑斜眼看着鍾天正:“你們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麼?”
似乎是很久沒有遇到過可以傾訴的人了。
亦或者這大半年的逃亡生活中,他一直都過的不安穩,更別說跟人說起自己的往事了。
所以。
不等他們回答,侯傑繼續回憶了起來,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半年前那個春節。
那個踏上不歸路的日子。
……
二月五號。
農曆正月初一。
迎來了意義重大的傳統節日。
管制相對嚴格的上南市,沒有煙花。
大量的外來務工人員踏上返程,經濟發達的上南市,也迎來了短暫的“空城”現象,街道上少有行人,路邊的商鋪也處於暫停營業狀態。
侯傑把五菱宏光停在公寓樓下,下車。
他擡頭看了眼公寓的三樓,裹了裹身上的羽絨夾克,準備上樓。
“喂,老媽。”
他從兜裡摸出手機,接通電話:“新年快樂,給你拜個年了。”
“兒子,新年快樂。”
電話那邊,傳來遠處鞭炮喜慶的聲音,老人家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我們現在在你爺爺家裡吃飯,你大伯他們都在,好熱鬧的,你堂弟今年也帶了個女朋友回來,一家人老熱鬧了。”
“呵呵,那挺好的。”
侯傑咧嘴一笑,頗有幾分苦澀的摸出香菸來點上,自己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
老人家拉着他說了好一會,忽然又有些感傷了:“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年輕人怎麼想的,原本定下來今年春節結婚的,結果一下子又沒了消息,回家過年都不回來了。”
“媽,看你這說的。”
侯傑故作輕鬆的呼吸一口:“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年底的時候肉類需求多,廠裡要加班回不來不是,婚期的事情嘛,您再等等嘛,正好多掙一點,三倍工資呢。”
“錢怎麼賺的完,三倍工資也就那樣,哪裡比得起團圓重要,也不知道你小子瘦了沒瘦?小花應該把你照顧的很好吧。”
老人家又是一番嘮叨,完了囑咐一番:“男孩子要有擔當一點,對人家女孩子好一點,你也年紀不小了,該結婚了,聽到沒有。”
“好!”
侯傑咧嘴慘笑,咬牙應到,找了個藉口把電話給掛斷了。
“呼。”
伸手搓了搓臉蛋子,侯傑踏步進了電梯。
318.
房間門沒有鎖。
這個日子,也沒有什麼人會來回路過。
屋裡。
一個年輕女子正在收拾着東西,往地上打開的行李箱裡裝。
行李箱裡,除了一個筆記本、幾件短袖T恤以及牛仔短褲之類的,其餘全是侯傑給她買的各種中高檔的化妝品。
“呼。”
侯傑坐在牀上,鼻息重重的喘息了一聲,摸出香菸來點上,在煙霧繚繞裡,默默的看着收拾東西的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把行李箱收拾妥當,提起來轉身看着他。
侯傑也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的女..前女友,高雪花。
“那些羽絨服不要了麼?還有那件優衣庫U系的毛衣,一件399呢,怪貴的。”侯傑撇了撇嘴道。
“不要了,他在G市,那邊靠近赤道,我們這邊冷那邊不能的,頂多穿個小外套。”
高雪花說起話來相當的專業,赤道都被她扯出來了,這會她正拿着小粉底盒,對着鏡子做着最後的補妝:“不要了,你扔了或者給你的下一個女朋友,都可以。”
“呵呵,人家也不是收垃圾的。”
侯傑嘴脣蠕動了一下,忍住了心裡的怒火。
“我走了。”
高雪花背上小包包,拎着行李箱準備走人:“對了,水電費應該馬上沒有了,你自己去交一下吧。”
“我們這是,分手了對嗎?”
侯傑夾着香菸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看着高雪花的背影咬牙道:“徹底結束了。”
“不然呢?難道你還想跟我玩個餘情未了啊?不好意思,我沒有意思。”
高雪花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別想着自己坐飛機過來找我昂,我沒有興趣見你。”
說話的語氣中。
充滿着對自己濃濃的自信以及對侯傑的鄙夷。
“呵呵,放心好了,我從來不會騷擾不相干的人。”
侯傑舔了舔嘴脣,再次續上了一支香菸,挑眉看着她:“但是我們直接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清楚啊?”
“啊?你說。”
高雪花愣了一下:“快點,我趕時間。”
“咱們雖然沒有結婚,但是已經訂婚了吧?形式不形式的我不說了,原本約定好年底結了的,但現在事情還了,這兩萬的定金就算了,但是後來你們家讓我先交的彩禮錢,是不是得還給我?”
侯傑裹了口香菸,煙霧把他整個人籠罩在裡面:“這彩禮錢,總共給了十八個,你退十五個吧。”
今天高雪花離開這裡,原本他是不準備回來的。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面說清楚了。
他不可能跟個大二傻子一樣。
“咣。”
高雪花一聽到這件事情直接就炸了。
手裡的行李箱小揹包“啪嘰”一股腦丟在了地上,抱着膀子看向侯傑:“好啊你,你踏馬現在牛皮了啊,你跟我在算賬呢?”
言語間。
高雪花神情激動,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是她平時跟侯傑相處時一貫的手法,活生生就是個大祖宗。
“這不是算賬朋友。”
侯傑表現的很是冷靜,悶頭抽着煙:“這不是賬,是你該還給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