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平均職業壽命不過三年半、發誓爲正義與宇宙和平獻出絕對一切的綠燈軍團,內部也有不小的紛爭。
比如,“迷失燈俠”和以哈爾喬丹爲首的“地球幫”,就時有摩擦。
迷失燈俠並非指他們信仰或理念迷失,就單純的人口失蹤。
海濱城事件中,哈爾屠了整個歐阿,而在他對歐阿出手之前,有兩批燈俠在半路上“埋伏”了他。
兩批燈俠都慘遭失敗,被哈爾奪走燈戒,留在外太空等待救援或等死——哈爾拿走燈戒時還留下一縷綠燈能量,保證他們在外太空生存,但不能持續太長時間。
如果不出意外,那兩批燈俠會被綠燈軍團的同伴救下。
可哈爾屠了歐阿,小藍人和燈俠幾乎死絕,只裝死的小藍人甘瑟,和同樣裝死的賽尼斯托活下來。
幸運的是,當時哈莉和大超等一衆正聯英雄也趕到歐阿。
在回去的路上,正聯英雄救下以雞頭人爲首的“第二埋伏圈”的燈俠。
等正聯趕往“第一埋伏圈”,卻發現了燈俠已然失蹤。
哈莉很機靈,快速返回“第二埋伏圈”守株待兔,等到了準備繼續撿屍的機器獵人。
真相大白,第一埋伏圈的燈俠是被機器獵人撿了去。
可惜,即便哈莉僞裝“魔女獵殺大隊”,把機械超人都騙了去,依舊沒能把那批燈俠救回來——機械超人被抓後,機器獵人帶着總部——機器堡壘逃了。
直到多年以後,綠燈軍團恢復進行全宇宙範圍大搜索的實力,哈爾找到那批被他傷害的倒黴蛋燈俠。
他們回到綠燈軍團,獨成一派,被稱作“迷失燈俠”。
剛結束的黃、綠軍團大戰中,迷失燈俠也有兩人犧牲,其中還包括他們這個小團體的首領——燈俠可汗。
可汗的資格比哈爾喬丹都老。
哈爾加入綠燈軍團時,他已經是副教官,和基洛沃格一起負責新燈俠訓練的事務。
可汗戰死,他的隊友,尤其是他的戀人萊拉,要求要將他的屍骸送回母星安葬。
唔,萊拉和無限地球危機中的先知萊拉同名,但她比先知更早被地球英雄熟知。
她和哈爾喬丹同一屆加入的綠燈軍團,和哈爾傳過一段時間的緋聞。
那時,米國媒體和網友都對哈爾成功泡到外星妞而感到自豪、滿足、光榮
不過嘛,哈爾幾乎是正聯最風流不羈的人物,綠燈軍團中和他走的近的女性,差不多都和他有過一腿。
別說綠燈軍團,即便在海濱城的日常生活中,他也是泡友遍地,而百億財閥家的大小姐卡蘿爾,一直知道,也一直忍受這一切,卻一直等他收心迴歸家庭這麼癡情的女子,難怪會被紫燈軍團選中。
扯遠了。
萊拉和雞頭人托馬圖等一衆燈俠帶着遺體來到786扇區可汗的母星時,卻震驚發現整顆星球,竟血流成河,無一活人。
可汗的妻子兒女,親朋好友,連同所有族人,全部被殺。
兇手還沒來得及離開,被綠燈俠們當場抓住。
赫然是曾經“史上最偉大綠燈俠”阿賓蘇的獨子——黃燈魔阿蒙·蘇!
“萊拉殺了阿蒙·蘇,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奎茵莊園,客廳裡,哈爾喝了一口酒,表情複雜道:“本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只要唉,我果然不是個合格的軍團長,到現在還想着徇私枉法。”
他苦笑搖頭。
哈莉奇怪道:“難道阿蒙·蘇不該殺?他屠了整個星球,還是專門找綠燈俠的家人下手,簡直是‘星空版的七人衆’,於情於理他都該死。
不僅要殺,最好在折磨死之後,再用黑魔法狠狠折磨他的靈魂百萬年。”
“你最後也認爲‘七人衆’的行爲違背了絕對正義的理念,是不對的。阿蒙蘇該死,若帶到歐阿,經過守護者審判,他必然獲得死刑。
嗯,現在綠燈軍團有死刑了。
萊拉殺他卻是動用私刑,是違反綠燈律法的犯罪行爲。”哈爾道。
“萊拉是可汗的愛人——咦,你剛說可汗有老婆和兒女?”
哈爾有些尷尬地別過頭,“萊拉和我同期加入綠燈軍團,我們都在基洛沃格和可汗手下訓練過。
後來我跟了賽尼斯托,萊拉成爲可汗的學徒。
他們是師徒,又是夥伴,常年相處,互生情愫也正常。
不過,他們即便相互愛慕,也只是暗中進行,並沒公開結合的意思,可汗很愛自己的妻子,很珍惜自己的家庭。”
哈莉嘴角抽搐道:“你自己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們那麼相愛,卻能忍住不公開在一起,已經很難得了。”哈爾認真道。
——與你的濫情比,他們的確很難得。
哈莉心裡吐槽。
“我記得你和萊拉也有過一段戀情。”邊上吃瓜的賽琳娜道。
“呃,你怎麼知道?”
“幾年前的老新聞,而且卡蘿爾也和我說過,她知道你的每個情人,每聽到一次關於你的緋聞,她便痛苦一次,找我們述說一回。”賽琳娜神色複雜道。
“卡蘿爾”哈爾嘆息一聲,神色悵然。
哈莉繼續之前中斷的話題,道:“萊拉是可汗的愛人,爲愛復仇,天經地義。
上帝都會舉雙手贊同。
這和七人衆的‘英雄行不義之事’有很大區別。”
哈爾搖頭道:“守護者不信上帝。”
“你剛纔說這事兒可大可小,最後案子怎樣了?”賽琳娜問道。
哈爾摳了摳腦袋,苦澀道:“萊拉把阿蒙·蘇的腦袋捶成肉泥後,黃燈戒指自然會飛走尋找繼承者。
當時它飛到2814扇區,又落到地球,再次找到布魯斯。
布魯斯不厭其煩,喊我過來處理。
而燈戒也有智能,確定布魯斯不願戴上它,便飛到阿卡姆精神病院,選中了稻草人。
後來我和布魯斯一起出手,將大笑着衝出監獄的稻草人攔下,這次黃燈燈戒沒能逃掉。
通過這枚燈戒,我知道阿蒙蘇已死”
“唉,我若隱瞞不報,直接將燈戒毀,之後一系列事都不會發生了。”搖了搖頭,哈爾繼續道:“綠燈軍團雖然解除了不殺人的禁令,但這條法令只適用於戰爭期間,在燈俠生命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
結果守護者調出萊拉的燈戒日誌,發現當時阿蒙蘇已經解除武裝,跪地投降。”
哈莉不以爲然道:“投降又如何,阿蒙·蘇的大屠殺是有意爲之。
這些日子,黃燈餘孽不是四處出擊,專門對綠燈俠的家人下手嗎?
聽說單單被黃燈魔綁架的綠燈俠的幼兒,就有幾十個。
黃燈魔的這種惡行,只能用殘酷的死亡來震懾。
黃綠雙方的仇恨,也只能用鮮血來清洗。”
哈爾搖頭道:“像你這麼做,法律和規矩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或者說,如果一名搶劫銀行的劫匪聽從警察的命令,放下武器,雙膝跪地,雙手抱頭,結果警察當衆把他虐殺,只因銀行裡的屍體中有他的家人。
你若是法官,你會將警察無罪釋放?
今天釋放了‘萊拉警官’,明天別的警官有樣學樣。
最終,警官把律法拋在腦後,都遵從‘情理’和心情,對犯人動用私刑,那警官憑什麼和罪犯、民衆區分開?”
“我從不覺得綠燈是警察,你們就是個大幫派。”哈莉嘀咕道。
哈爾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在確鑿證據面前,萊拉也最終無罪,那我們就真成了幫派分子。
爲了不讓軍團墮落成一個大型宇宙黑幫,無論法律多嚴苛,只要它正確,我們都必須堅持執行。”
“既然你認爲她有罪,爲何剛纔還自責?”哈莉道。
哈爾苦笑道:“即便在審判中,我也一直在替萊拉說話,因爲我欠她太多。
這和我明白‘綠燈戒律’的必要性並不衝突。”
艾薇道:“律法雖然重要,但萊拉的情況很特殊。當時還有其它幾位綠燈和她一起送棺槨返鄉,他們就沒爲她解釋幾句?
即便按法律審判,也得聽現場證人的證詞吧?
比如,阿蒙蘇並非真心投降,只是怕被當場打死,爲保命做出的緩兵之計。”
哈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守護者的確參考了其他燈俠的意見,但托馬圖、布迪卡等四位陪萊拉運輸棺槨的燈俠,一致認爲她謀殺罪成立。”
“呃,他們不是好朋友嗎?”艾薇驚訝道。
“很顯然,都是塑料友情,尤其是那個雞頭人托馬圖,對綠燈同伴落井下石、薄情寡義也不是第一次了,哈爾、凱爾都經歷過。”哈莉不屑道。
哈爾搖頭道:“你對托馬圖有偏見,反正我從不覺得他對不起我。”
“‘地球綠燈’時期,難道他沒揹着你,和小藍人勾勾搭搭,悄悄組建歐阿綠燈?海濱城毀滅時,難道不是他帶隊埋伏你?”
“公是公,私是私,他公私分明,我能理解。”哈爾道。
看到哈莉表情譏諷,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立即又道:“萊拉被剝奪綠燈榮耀勳章和燈戒後,事情還沒徹底結束。
爲防範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守護者從現有的燈俠選拔一批成員,授予他們新的燈爐和燈戒,成爲監察軍團紀律的至尊綠燈。”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的話,我回歐阿了。”說完他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急啥?至尊綠燈是什麼情況,你都沒解釋清楚。”哈莉皺眉道。
“你不是見過瓦瑞克斯嗎?”
“所以我才疑惑,他怎麼跟個機器人似的。”哈莉道。
“喔,他們的確進行了半機械化改造。守護者使用機器獵人的技術,剝離了至尊綠燈的所有情感,確保他們絕對公平公正。
所以,你也別埋怨瓦瑞克斯語氣生硬,他不是有意觸你的黴頭。
現如今,他就是這種做事、說話風格。”
哈莉難以置信道:“小藍人瘋了?你們也瘋了,竟然沒反抗?”
哈爾無奈道:“你之砒霜彼之蜜糖,守護者壓根沒強迫大家。
比如,約翰被選中成爲至尊綠燈,他卻放棄了這份‘榮耀’,守護者沒任何意見,替換他的燈俠喜不自勝。
我們地球人覺得剝離情感很可怕,可對守護者而言,將剝離情感的技術用在綠燈俠身上,是一種莫大恩賜。
他們還很不情願呢。
其中一位守護者剛提出組建至尊綠燈小隊時,不少守護者出言反對。
他們認爲綠燈俠在生理結構、思想境界、心靈強度等方面,都沒資格成爲和他們一樣的‘絕對理性者’。”
哈莉嘴角抽搐,“一羣神經病。”
“難道小藍人都割了?可凱爾重建綠燈軍團後,小藍人都活出第二世,這一世也割了?”艾薇驚訝道。
“除了甘瑟,守護者都剝離了自己的情感。”
哈莉心中一動,問道:“情感被割後,是直接消失,還是用特殊手段封印在腦海?”
“守護者有個專門儲存‘割捨情感’的儀器,守護者割掉的情感都融合在一起,似乎還形成了一個叫‘世界之心’的東西。”
“shit!”哈莉面色微變,“那羣小藍人在模仿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