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夏雨談過了之後,蘇緒主動打電話約周維安吃飯,兩人約在離蘇緒甜品店不遠的西餐廳內。兩人面對面的坐着,蘇緒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副恭敬的姿勢。
餐廳內的氛圍很好,格調高雅的裝飾,輕而優雅的背景音,周圍的空氣裡似湧動着浪漫的粉紅色泡泡。
隔壁桌似乎有人正在求婚,現場還有樂隊演奏小提琴,那被求婚的小姑娘激動的臉頰緋紅。望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臉幸福。
蘇緒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那段婚姻,那段謙卑恭敬失去自我的婚姻,陸紹之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浪漫舉動,他甚至從來沒有向她求過婚。
蘇緒心中長長嘆息,那段婚姻裡,她和陸紹之一直處於不平等的地位,能夠維繫了那麼久,現在想來確實匪夷所思。
蘇緒將目光轉回自己面前,坐在對面的周維安始終都噙着淡淡的笑,他動作優雅的端起了面前的紅酒杯輕輕晃動,紅色的酒液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閃爍着妖冶的光芒。
“蘇緒,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主動約我吃飯。”
雖然這段時間,他跟蘇緒經常走動,但是蘇緒總是保持着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一開始以爲她的心裡還有陸紹之。但是自從那天在醫院的病房外面聽過了她跟陸紹之的對話之後,周維安覺得自己一顆懸着心此刻已經放了下來。
周維安的話讓蘇緒覺得自己的喉嚨裡面彷彿哽了一塊骨頭,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蘇緒擡眸,眸光幽幽的在周維安的身上拂過,她笑得有些勉強,“你幫我找到店鋪的時候我就應該請你吃飯,只是甜品店剛剛開張,有很多事要忙,拖到現在。希望你不要介意。”
蘇緒的話說得頗爲客氣,這讓原本笑容燦爛的周維安頓時有些僵硬了,他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蘇緒,我們之間真的需要這麼客氣嗎?”
蘇緒捏着水杯的手微微用力,她抿着脣,避重就輕的回答道:“雖然我們是舊同事,但是得到了密的幫助,在禮貌上,我也應該要跟你說一聲謝謝的。”
周維安深吸口氣,主動握住了蘇緒的手。此刻蘇緒的手正搭在水杯上面,她想要掙脫,卻又害怕引起別人的關注,只得讓周維安握着。
“蘇緒,我知道這麼問有些唐突。”
周維安一本正經的看着蘇緒,看得蘇緒都有些不安了,她下意識的咬着自己的下脣不言語。
周維安繼續道:“蘇緒,現在你跟陸紹之之間已經劃清界限了,你現在會考慮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嗎?”
周維安的問題問得直接,蘇緒的雙手緊緊的捧着手中的杯子,頓了頓之後,纔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道:“維安,今天我請你出來就是想要跟你說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
周維安的臉色頓時就黯淡了下去,握着蘇緒的手緩緩鬆開,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原本以爲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一點一點的走進了蘇緒的心中,只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蘇緒的內心依舊不肯接受他,是因爲陸紹之嗎?
蘇緒的心裡因爲還有陸紹之的存在,所以始終都在抗拒他。
“維安,我真的很感謝你幫我做了這麼多事情,”蘇緒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的心裡對你抱着無限的感恩,而且我纔剛離婚,實在沒有心情……”
蘇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維安打斷了,他原本晦暗的眸子裡面再次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蘇緒,難道在你的心中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在意你有沒有離過婚?”
“不,不是這樣的。”蘇緒急忙否認,她覺得有些頭疼,朝着周維安擺了擺手,緩緩的說道:“自從我決定跟陸紹之離婚以後,我就只想要專心開好我的甜品店,除此以外,我真的不想別的事情了,特別是感情的事情。”
蘇緒刻意將最後一句話壓得很重,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周維安,一字一句的說道:“維安,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我不想因爲我耽誤了你。”
“哪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我願意等你,那是我的事情。”
周維安說完之後便轉移話題,滿臉真誠的看着蘇緒道:“蘇緒,不如我們今天好好吃頓飯,不要提別的事情了,好嗎?”
蘇緒知道周維安在逃避她的話,故意將話題引開,但是既然周維安已經這麼說了,蘇緒也只得輕輕的點了點頭。
菜一道道端了上來,周維安點的都是蘇緒愛吃的,在這樣的細節上他總是周到又貼心。
蘇緒看着滿前的餐碟,幽幽地嘆了口氣,相比之下,陸紹之從來都沒有這麼體貼過。
這頓飯在一種異樣壓抑的氛圍下結束了。
吃過飯,周維安送蘇緒回去,車穩穩的停在了甜品店的樓下,蘇緒對着周維安點了點頭,微微勾脣一笑:“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上樓去了。”
“等一下。”
蘇緒剛要下車的時候,周維安忽然開口喚住了他,他的手按在蘇緒的手背上面,一字一句的道:“蘇緒,我對你是認真的,不要急着拒絕我,好嗎?”
周維安一臉真摯,蘇緒咬着自己的脣,有些不知所措,她睜大了眸子看着眼前一臉真摯的周維安,竟然想不到應該要用什麼理由拒絕他。
“蘇緒,我知道上一段感情讓你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我可以等到你傷口癒合,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天。”
“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什麼都不用想,你只要知道,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面前的周維安信誓旦旦,蘇緒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咬着下脣的力道逐漸加重,直到舌尖嚐了淡淡的血腥味。
半晌之後蘇緒才僵硬的點頭,她倉惶的推開了車門,冷風灌進了脖子裡,讓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
下車之後,蘇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她進門的時候,夏雨正在房間裡收拾行李,聽到開門聲之後,她擡頭看了蘇緒一眼。
“你跟周醫生約會回來啦。”夏雨朝着蘇緒吹了一聲口哨,眸子裡面寫滿了八卦。
蘇緒被夏雨弄得哭笑不得了,“你真是太八卦了。”
蘇緒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她微微仰起頭,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夏雨把手中的衣服一扔,坐在蘇緒的身邊坐下,一臉哀怨道:“就是因爲我們是好朋友,所以我才關心你啊,你覺得隨便街上找一個人,我會關心她的感情世界嗎?”
蘇緒無奈對着夏雨拱手作揖道:“你的關心我真是感激不盡啊。”
蘇緒餘光瞥到了夏雨放在沙發上的衣服,疑惑蹙眉:“你怎麼在收拾衣服啊?”
夏雨換了一個舒服的動作,“當初我搬到你這來是因爲你失戀了,我處於安慰你的目的,這纔過來和你一起住得,現在你有了新寵了,我該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夏雨的話讓蘇緒微微的怔了怔,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明白,轉頭笑得一臉曖昧,“應該是你那個出差多時的男朋友回來了吧?”島池何血。
夏雨低頭不語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蘇緒搖搖頭,起身朝着廚房走去,邊走便道:“你這傢伙就是這樣重色輕友。”
她故意轉頭對着夏雨做了一個失望的表情,道:“算了,我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夏雨小碎步跑到了蘇緒的身邊,撒嬌道:“蘇緒,你這傢伙真是沒有良心,我搬過來陪你住了這麼多天,你居然還說我重色輕友。”
“好了。”蘇緒將夏雨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面扯了下來,順手在夏雨的臉上捏了捏道:“既然你男朋友回來了,你搬回去跟他住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你搬走了之後,我一個人住在這裡……”
蘇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雨打斷了,她的脣湊在蘇緒的耳畔,“要是害怕就讓你的周醫生過來陪你啊。”
夏雨的話讓蘇緒不禁有些懊惱了,她伸手用力的在夏雨的臉上一掐,咬牙切齒的道:“你再說,信不信我綁架你,讓你不能去找你男朋友?”
夏雨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脣,衝着蘇緒嬉笑了一聲之後就轉身回房了。
看着夏雨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蘇緒的內心不禁有些感慨。
明明跟夏雨相若的年?,怎麼現在看起來,她的心境似乎比夏雨老了好幾歲呢?難道是因爲自己有過一段失敗婚姻的緣故嗎?
蘇緒熄燈躺在牀上,默默的聽着夏雨在房間裡面忙碌,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一翹。
蘇緒不知道,停在樓下的車內,有一雙璀璨的眸子正安靜的看着她房間裡面的一舉一動,等蘇緒熄燈了之後,車才緩緩的駛離……
夏雨搬走了,店裡只剩下了蘇緒一個人。
這日她剛準備關門的,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對不起,我們已經打烊了。”
蘇緒的話纔剛剛說出口的時候,那男人便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他用刀尖指着蘇緒,聲音嘶啞的道:“把錢都拿出來!”
蘇緒哪裡見過這種情形,頓時就嚇呆了,她的後背靠在身後的櫃子上面,手顫抖得指着眼前得收銀臺,結結巴巴的道:“錢,錢都在收銀臺裡面。”
“拿出來!”
那男人的眸子裡面閃爍着陰翳的光芒,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子直指着蘇緒,口中還不住的警告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玩花樣,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蘇緒顫抖得將收銀臺裡面的錢揉成一團,緩慢的挪動到那個男人的身邊,當那個男人收起刀子從蘇緒手中接過錢的那一刻,蘇緒拔腿朝着外面跑去……
“砰。”手忙腳亂的蘇緒絆到了桌腿,她的腳踝之間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蘇緒痛苦的哀嚎了一聲,一張小臉迅速的扭成了一團。
“敢跑?”那男人怒氣衝衝的跑到了蘇緒的面前,他用手一把揪着蘇緒的頭髮,蘇緒哀嚎了一聲之後,頭皮發麻。
細碎的眼淚順着蘇緒的眼角滑落,她心中泛起苦澀的滋味,夏雨纔剛剛搬走,居然就遇到了這種事情,難道就連上天也想要看她如何倒黴嗎?
門被重重的推開了,蘇緒詫異的擡眸,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陸紹之?
蘇緒的心中頓時閃過了各種疑惑,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有人出現,那男人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他用刀子抵住了蘇緒的下顎,朝着陸紹之吼道:“你往後退,不然我就畫花她的臉。”
陸紹之朝着男人將雙手攤開,他緩緩的往後面退了一步,沉穩的道:“你只是想要錢而已,何必傷人,我把我的錢包也給你,你拿了錢之後立刻就離開,否則驚動了警察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那男人略微思忖了片刻,他朝着陸紹之晃動着明晃晃的刀子,咬牙切齒的道:“把你的錢包跟手機用腳踢過來,然後你走到那裡去。”
男人伸手指着廚房的房間,他一臉兇狠得瞪着陸紹之,面容扭曲得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陸紹之按照男人的要求將錢包和手機踢到了男人的腳邊,然後緩緩的朝着廚房的方向退去,當陸紹之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彎腰將陸紹之的手機和錢包撿起踹進自己的口袋裡面,用力的將蘇緒推倒到地上之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待到男人離開了之後,陸紹之迅速的跑到蘇緒的身邊檢查她的傷勢,他一臉緊張的看着蘇緒,“你沒事吧?”
蘇緒的腳踝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的五官都扭曲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淚眼婆娑的看着陸紹之。
“快報警!”
陸紹之上上下下的將蘇緒打量了一番,他伸手想要替蘇緒揉按她的腳踝,但是當他的手觸碰到蘇緒紅腫的那一瞬間,蘇緒立刻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先送你去醫院。”陸紹之抱起了蘇緒便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纔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蘇緒會火急火燎的叫停了陸紹之,她聲音低沉而嘶啞的道:“關了門再去醫院!”
這家甜品店可是她的心血,要是這樣去醫院,回來的時候非被小偷搬空了不成。
陸紹之的腳步微微頓了下,他將蘇緒送到車裡之後細心的替她扣上了安全帶,語氣急促的對着蘇緒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替你鎖上門以後立刻就送你去醫院。”
“嗯。”蘇緒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淚眼婆娑的看着陸紹之那道頎長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鼻子居然微微有些發酸了。
在這樣脆弱的時刻,她覺得陸紹之是那麼可靠,他挺拔的背影那麼高大,讓她莫名想依賴。
要是從一開始陸紹之就對她這麼溫柔體貼的話,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會走到今天這種無法收拾的地步?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
蘇緒望着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侷促不安,她擡眸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在陸紹之的側臉上瞟過,又快速的垂下頭去了。
“咳咳。”
陸紹之知道蘇緒在偷看他,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試圖打破沉默,他的雙手緊緊的搭在方向盤上面,轉頭看了蘇緒一眼,迅速道:“夏雨不是陪着你一起住嗎?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在店裡?”
要是有夏雨在的話,那個搶匪應該不至於這麼猖狂。
陸紹之有點不敢想象,要是今天他沒在的話,蘇緒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男朋友出差回來,夏雨已經搬回去跟他一起住了。”
蘇緒淡淡地回答,眼神卻始終都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面,不肯擡頭看陸紹之。
此時此刻,蘇緒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陸紹之,感謝?亦或者是別的複雜的心情?
“你一個人住在哪裡豈不是很危險?”
陸紹之忍不住蹙眉,他的脣瓣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嚥了下去,轉而關心的道:“蘇緒,你有沒有想過不要繼續住在店裡了?你一個女人,始終都不方便。”
蘇緒原本已經做好陸紹之會教訓她的準備,卻沒想到陸紹之會說這些,頓時怔住,繼而心中五味雜陳,她的一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脣瓣微微勾起,緩緩道:“以後我不會這麼大意了,我會早點打烊的。”
陸紹之不贊同的皺眉,他轉頭看着蘇緒,一臉詫異的問道:“你還決定繼續住在店裡?”
“嗯。”蘇緒輕輕點頭,她遲疑了片刻,咬了咬自己的下脣,支支吾吾的問道:“其實,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陸紹之輕笑着挑眉,“你想要問什麼?”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蘇緒躊躇了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問道,她低垂着眉眼,不敢擡頭直視陸紹之。
陸紹之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勾脣苦笑道:“蘇緒,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每天下班的時候都會來你店裡看看,看着你在店裡忙碌,看着你關店,看着你上樓,直到你熄燈之後纔會離開……”
陸紹之的話讓蘇緒的心中莫名得酸楚,她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鼻子又酸又痛,垂首的那一瞬間,眼淚啪嗒落在的指縫之間,她看着晶瑩的淚珠,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任何的言語都顯得矯情,她在不知不覺中,被陸紹之呵護着,關心着,心裡頓時有些彆扭。
好半晌之後蘇緒才僵硬的口中擠出了三個字:“爲什麼?”
爲什麼要在決定離婚之後,纔對她好?
爲什麼要在他們的感情發生了這麼多無可挽救的事情之後,纔在背後默默的做這麼多事情?
爲什麼……
“因爲我後悔了。”
陸紹之淡淡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句話,他將車停在路邊,目不轉睛的盯着蘇緒,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曾經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現在我想要一點一點的彌補給你。”
迴應他的是一片沉默,蘇緒的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口,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規律的心跳。
車內陷入了一種異常壓抑的沉默,陸紹之沉默着將車繼續開往醫院,蘇緒扭頭望着窗外的街燈,任由淚水滑落。
當看到醫院的招牌,蘇緒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面對陸紹之,她需要一點時間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到了醫院,陸紹之借了蘇緒的電話去找人,值班的護士替蘇緒的腳敷藥包紮好,笑着問道:“小姐,你是剛剛那位先生的女朋友嗎?”
毫無預計,蘇緒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緋紅,她頓了頓,拼命的朝着護士搖頭,神色緊張的解釋道:“不,不是的,我扭傷了腳,他只是好心送我過來而已。”
“是嗎?”小護士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失望的神色,她雙手抱着蘇緒的病歷道:“其實我覺得你們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是嗎?”蘇緒垂首喃喃自語,苦澀的抿脣一笑。
蘇緒捫心自認,如果以前聽到有人這麼說她跟陸紹之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
只是現在他們到了這樣的地步,再聽到有人誇她和陸紹之般配,她只覺得尷尬。
現在是別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也沒用了,離婚的事情已成事實了。
得知蘇緒不是陸紹之的女朋友,那小護士頗爲惋惜,“哎呀,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他長得那麼帥,人又高,穿衣服那沒有品位,一定很搶手吧。”
那小護士說道這裡突然頓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神秘兮兮的朝着蘇緒壓低了聲音道:“而且他很孝順啊,他媽媽也住在這家醫院,他每天晚上都會過來陪着的。”
陳蘭芝住院了?
想起那個飛揚跋扈的婆婆,蘇緒的心不禁咯噔的跳動了一下,眉頭深深蹙起。
陳蘭芝怎麼會住院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可是她沒有聽陸紹之提起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