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妮頭也不回就家裡跑,石頭媽在後頭使勁喊:“丫頭,吃點東西纔回去吧。” 彩妮現在哪裡呆得下去,剛剛那麼尷尬的場面被石頭媽撞見了。
彩妮的反應讓石頭媽委實猜不透,“這丫頭,今天這是怎麼啦?” 石頭媽搖搖頭喃喃自語。
婉兒本是城裡的大小姐,平日裡起得晚,不像鄉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這幾日在李莊呆着,每天早上天剛亮,外面就鬧哄哄的,所以也就跟着早起的。
“大娘,早。” 婉兒到了院子,見到石頭媽就打個招呼。
”婉兒姑娘,你也起這麼早呀?” 石頭媽應了一聲,然後看着婉兒,一下子呆了。
這哪是昨天那個姑娘呀,活生生一個村姑呀。
昨晚彩妮就拿了一套衣服過來,爲了不露馬腳,所以是從裡到外一整套。
今天早上婉兒起牀就換了彩妮的衣服,哎,這也就巧了,彩妮的衣服穿在婉兒身上正合適。
婉兒本是軍統頭號殺手,喬裝打扮那是必修課,所以換上彩妮衣服過後,整個人的氣質也就跟着變了。
“人靠衣裝馬配鞍“, 這句話倒是真的不假,現在的婉兒如果說是城裡人,沒人會相信,就連石頭媽也看不出來。
不過如果一個職業的殺手或是精明的幹探還是能夠察覺,婉兒身上殘留的那淡淡的殺氣,這是怎麼僞裝也僞裝不出來,不過李莊這什麼地方,怎的會有這麼高手來光顧,所以婉兒現在可謂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婉兒開始吃早餐了,鄉下人吃的都是粗糧,比不得婉兒以前的伙食,但是婉兒告訴自己,必須吃,這樣才能快點痊癒,她還有任務,時間不等人呀。
本來婉兒還想仔細問一下昨天進城打聽來的消息,可是見石頭鼾聲震天,所以也就沒有打擾。
婉兒就同大娘一起去河邊洗衣服啦,一邊洗一邊仔細瞭解了一下李莊的具體情況。
婉兒告訴石頭媽如果石頭醒了就去彩妮家找她,因爲婉兒現在的身份是彩妮的表妹,所以肯定得住在彩妮家。
下午,婉兒將晾乾的衣物,連帶自己的首飾、槍都藏進了地道。
走進地道,婉兒不禁嘖嘖稱奇,石頭他們幾個真是了不起,說是鬼斧神工都不爲過,短短一晚,就挖好這麼大的地道,而且還細心的支好了牀,鋪好了被褥。
相比之前,從來沒有陌生人對自己這麼好過。自己很小就開始接受特訓,特訓的內容就是如何殺人,如何獲取情報,如何防範叛徒。除了冷血暴力、就是爾虞我詐。
石頭、茂叔、還有她所認識的整個李莊人的熱心,讓她這顆冰冷的心熔化了,如果不是小鬼子還在中國肆虐,她真想在這村子靜靜的呆上一輩子。
可惜李莊也只是短暫的太平,已經有很多村莊被小日本鬼子燒光、殺光、搶光啦,如果不把小鬼子趕出中國,李莊也將遭受同樣的境遇。
想起自己所見過被鬼子肆虐過的村子,婉兒雙眼冒出騰騰的殺氣。
石頭他們已經來啦,彩妮下到地道叫出了婉兒。
看着婉兒穿着自己的衣服,也是那麼合身,而且也不見得比自己漂亮,彩妮對婉兒的敵意少了很多。反而因爲彩妮知道婉兒是殺鬼子的英雄,還有點打心眼裡佩服婉兒。
因爲現在婉兒的危險算是基本解除了,所以石頭詳細的將所打探的消息絲毫不露的告訴了婉兒。
”雖然刺殺鬼子工程師是我們的首要任務,但是目前時機還不成熟。所以我們眼下最緊急要作的是殺掉周天賜這個人渣,因爲他是軍統聯絡員,熟悉軍統內部流程、暗號還有一些八路的聯絡點及聯絡人。此人不除,隱患太大,會給我們的行動造成很大的困難。” 聽完石頭的話之後,婉兒冷靜作出了判斷。
作爲一個軍統特工兼頭號殺手,任何時候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那是最基本的要求。
婉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目前我身受重傷,而且整個臨青聯絡站可能現在已經因爲周天賜的存在無法運行,所以現在想殺周天賜也是很難呀。”
石頭一拍胸脯:“你不行,不還有我嗎!”
地瓜、猴子、彩妮也不甘示弱,紛紛叫道:“還有我。”
婉兒環顧一週,看到這幾個天真的傢伙,想起來當時她剛剛進入集訓營的時候。
婉兒嚴肅望住石頭,問道:”你殺過人沒有?“
石頭搖搖頭。
婉兒又轉過去望望其它人,他們也紛紛搖搖頭。
當聽到婉兒的問話的時候,看着婉兒的眼神,那是一種放佛能殺人的眼神,怪不得旺財說她是軍統第一號殺手黑蝴蝶,什麼都沒作,光眼神就讓自己背脊直冒冷汗。
不過想起周天賜的種種惡行,石頭還是上進一步:”我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我殺過雞,我就把這個畜生當雞一樣宰了。“
地瓜也跟着附和:”對,把這畜生當雞一樣宰了。“
婉兒搖搖頭。
石頭、地瓜、猴子、彩妮他們很是不解,婉兒明顯看不起她,所以內心也特別的不平。
婉兒很理解他們現在的心情,因爲她也經歷過這個階段。
婉兒笑了笑,吩咐彩妮取來了菜刀。
彩妮不知道婉兒究竟要幹什麼?不過還是去取了菜刀,心想看你要耍什麼把戲。
婉兒看着石頭,說道:”石頭哥,這裡你最大,應該你的膽子也最大。“
石頭一聽昂昂頭:”那是當然!”
婉兒將菜刀遞給了石頭,歷聲說道:“石頭哥,看着我的眼睛,用菜刀狠狠的砍我的手臂。”
石頭一聽,這小妮子居然要測試我的膽量,砍就砍,誰怕誰呀。
石頭盯着婉兒的眼睛,婉兒的眼神殺氣騰騰,看得石頭心裡發麻。
不過爲了證明自己膽大,還是運力向婉兒手臂砍去,眼看菜刀就要接觸到婉兒的手臂,地瓜、猴子、彩妮三人那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這一刀如果真的看下去,婉兒的手臂不就廢了。
就在菜刀接觸婉兒手臂的那剎那,石頭收回了刀,頹廢的說道:“你又不是周天賜,我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