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府邸內,一聲淒厲的嘶吼傳遍整個府邸。
張清聽到這道聲音,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最疼愛的兒子,死了?
爲了這個兒子,他這一生都在忙碌。
出生之時,便有算命道士說他活不過三歲。
果然,他體弱多病,幾乎每天都在吃藥。
但依然不見好轉。
那個時候,張清還沒有現在輝煌。
爲了幫兒子續命,他幾乎花光了積蓄,終於找到了一個人。
將所有錢財兌換成精魄,交給那人,讓他幫忙爲張三凡續命三年。
精魄,天下修者皆可用。
對修者來說,金銀錢財並不是太重要。
精魄才重要!
其內蘊含天地精元,可以煉化成自身修爲。
哪怕是陰間陰靈也可吸收其內的精元,從而轉化爲鬼氣,化爲自身修爲。
從那之後,張清奮發圖強,開始經商,好在他成功了。
在張三凡快要六歲之時,又花費精魄,幫他續命十年。
在他一點點的努力之下,終於在青陽郡城站穩了腳跟。
甚至,與青陽郡郡守也攀上了關係。
飛黃騰達之後,他親自去了趟陰間,找到了楊大膽,直接在他兒子的陽壽之上加上三百年。
這纔過去了多久?
他兒子就死了?
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煙消雲散了?
可以說,他張家能在青陽郡站穩腳跟,一半功勞都是他三兒子張三凡的。
若不是爲了給兒子續命,他也不可能那麼拼。
此時此刻,聽到張三林生母的淒厲哭聲,他便知道,他的小兒子,可能真的死了。
這一刻,張清心中悲痛欲絕。
他一把將那位家丁給扔到了一邊,隨後大步向着前院走去。
此時,張家府邸內,所有族人皆走了出來。
他們神情各異,望向院子內躺着的張三凡。
大院之內,張三凡躺在一張牀上,一張白布搭在他身上。
張林氏趴在張三林的牀邊,哭的悽慘,悲痛欲絕。
“家主!”
“大伯!”
此時,有族人看到張清,紛紛施禮。
張清臉色陰沉,他一步步向着張三凡的屍體走去。
“老爺,你可要爲我們的兒子做主啊,不管是誰,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張林氏看到張清走來,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就撲了過去,悲憤道。
“我的兒子,死得好慘啊……”
張清攙起張林氏,他雙目中有怒意蒸騰,走到了張三凡面前。
他伸手掀開搭在張三凡身上的白布,一張臉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此時張三凡臉色蒼白,已經開始微微泛青,身體僵硬,但卻沒有絲毫傷勢。
突然,張清猛然回頭,望向將張三凡擡回來的幾位大漢。
幾位大漢皆面露驚恐,撲通撲通全跪下了。
他們心中顫抖,忐忑不安。
“說!”張清雙目懾人,望向幾人,怒喝道。
“是……是……”
幾人連連點頭。
其中一位大漢顫顫巍巍道:“今日我們隨同公子在街上轉悠,只感覺一陣陰風吹過,接着公子便倒地不起了。”
“小鬼勾魂?”張清目光一縮。
“我兒有三百年陽壽,陰間小鬼竟敢勾魂?”
“你們就這麼看着那小鬼將凡兒的魂勾走了?”
“老爺,我們沒看到那小鬼啊,要是能看到,我們豈會讓三公子被勾魂。”
“哼!我兒死了,你們爲什麼還活着?”
張清臉色鐵青,心中怒不可言。
他伸出一巴掌向着其中一位壯漢拍去。
“家主饒命啊。”那壯漢驚恐,急促求饒。
嘭!
張清含怒一掌,直接一巴掌將那位壯漢頭顱拍碎。
鮮血腦漿撒了一地,無頭屍體瞬間倒地。
頓時,有家丁趕來,清掃現場。
“家主饒命,家主饒命!”剩下的幾位壯漢嚇壞了。
望着同伴沒了頭的屍體,他們整個身體都是顫慄的。
幾人匍匐在地,拼命求饒。
張家家主張清,乃是元神境巔峰強者,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方一招之敵。
此時唯有求饒,或許能保住一命。
張清臉色陰沉,沒有再出手,而是望向身旁一人。
“管家!”
“老爺!”一位老管家趕緊應聲。
“將三公子的屍體保存好,不要有任何損壞。”
“是!”老管家應聲道。
四周之人皆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
“老爺,你要……”張林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震驚道。
“楊大膽狂妄至極,竟敢勾我兒魂魄,今日我便要進入鬼門關,爲我兒討一個公道,順便將我兒的魂魄帶回來。”
張清目光冷冽,渾身殺氣瀰漫,懾人心神。
“所有人不用服喪,張家府邸不掛白綾,不日我便迴歸,到時候,我張家三公子依然活着。”
“老四,爲凡兒聯姻之時不可落下,繼續與對方商量。”
“是,大哥!”一位中年應聲道。
“老三,繼續爲凡兒尋找老師,必須修成天眼,陰陽兩間太亂,若看不到小鬼,會吃大虧。”
“是!大哥。”
“告訴廚房,準備好了酒菜,等我回來,爲我兒洗塵,除晦氣。”
“遵命!”
一道道命令自張清口中傳出,隨後,他望向張林氏,低沉道:“別再哭了,整理妝容,等我兒迴歸。”
“明白了老爺。”
張林氏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隨後叮囑道:“老爺,其他的妾身不管,只要能將凡兒的魂帶回來,讓他還陽,什麼都好說。”
“但有一點,那個勾了凡兒魂魄的小鬼,一定不能放過他。”
張林氏臉上浮現一絲陰狠,森然道:“讓我兒受如此大難,斷不能輕饒了他。”
“哼!那個小鬼不會好過,我會讓他知道,得罪我張家,會是什麼下場。”張清冷哼。
“張金,張銀,你二人隨我走一趟陰間。”張清低沉道。
“是,家主!”
兩位中年走出,立於張清身後。
二人皆很強大,實力在元神境後期,比之張清也只是差了一點。
“家主,要不要向太守說一下?”此時,一位面容白皙的中年開口道。
此人名叫張不老,乃是張家的一位智囊,張清的左膀右臂。
“不必,區區小事,何須勞煩太守。”張清低沉道。
“小小九山衙門而已,又不是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