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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徐也別管變成什麼樣,還總是個出名的人物啊?連校外的立發帥哥都知道他。我由衷地回答他說:“認識啊,徐也是個知名人物。”

“是嗎?”那頭髮矗立的帥哥說,倒是挺不以爲然的樣子。

我狠狠地點點頭。他說,“那你叫什麼?”

“唐小椽。”

“唐小椽?”他問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的問“家裡打漁的?”

-_-!!!!! 媽媽爸爸,你們給我這個名兒也真是多災多難啊。

我回答他說:“我家裡不打漁,不過我愛吃魚。”

他似乎也不怎麼關心打漁還是吃魚的問題,說了句:“我叫時顏,你記着,要是這個名字找你,你就是要有錢賺了。”

食鹽?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要告訴小強,他和小蟑螂同名沒什麼了不起,還有人叫氯化鈉呢。

後來,我想,這人八成是開玩笑。花100元叫個不知名的連廚師都不是的傢伙去給他煎餃子簡直是晴天霹靂一般的大玩笑。我連給人講都不敢,我怕我同學笑話我以爲我自己做白日夢。

誰知,星期一上午剛上了兩堂課就被通知有人找,在校門口。我想誰呀,難不成是小強?一定是他。我跟自己說,見着他高興也不能大喊他名字,喊也得連名帶姓地喊。我跑到校門口,就看到一個電視劇裡纔會出現的場面,那個立頭髮的帥哥,居然站在一個重型摩托車前,在校門口的正前方,此刻叼着一顆煙,看見我,歪了下嘴角,沖天噴出一口煙。

我慢慢走了過去,又四周看了看,確定再沒有別的我認識的人。

他說“嗨!小魚兒。”

他根本沒聽見我說什麼似的,遞給我一樣東西。我猶豫着,他挺不耐煩地說:“你拿着呀!”

“什麼呀。”

他把拿東西塞在我兜裡,然後跨上了車,說:“給我記着,不許關機,不許佔線,三聲之內就給我接起來,隨叫隨到!聽到沒有!餓着了我,你倒賠我兩百!”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轟隆隆的兩聲,他已經揚長而且,嗚嗚的……

我把手伸進兜裡,是一個手機。

哇!是我喜歡的諾基亞,嘿嘿,我還以爲上班以後才能買呢,沒想到啊沒想到,嘻嘻嘻嘻。我估計我的眼睛已經笑彎了。

雖然我強烈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東西肯定給不了我什麼好果子吃。不過我還是要先笑一會兒。

與此同時,我那別的幾感又告訴我,有什麼凜冽的來自人類的光芒正射向我,我往旁邊一看,果然,我說那光線怎麼那麼凜冽,原來,來自倆人,四隻眼啊。

徐也和陳思。

我看了他們一眼,把眼瞟向別處,又看他們一眼,他們居然還在看我。我微笑地衝他們搖擺着我的手。

“窮酸!”陳思說。好像是衝着我。“一個手機就樂成這樣。”

“我樂不是因爲是手機,是因爲這是我喜歡的款。”

“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我決定不理他了,這個陳思不好,我也沒招他沒惹他,居然一上來就罵我。沒禮貌!

我正準備往前走,忽然聽到徐也說:“你站着!你怎麼認識時顏的?!”

我討厭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他原來在我們那兒不這樣,就算是廠長的兒子也和我們打成一片的。進了城,就變的沒人情味了!

於是我說:“認識食鹽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認識香油呢!”

說着我一溜煙跑了。

那天我過的比較愉快,中午食堂里居然是我喜歡的糖醋藕和西紅柿炒雞蛋。下午上課的老師生病了,我和舍友一起去了一趟動物園,雖然有些地方味道不好,不過那些動物還是比較可愛的。更大的收穫是,宿舍裡有名的學大猩猩的專家,在本尊面前又學到了更多精髓。我們嘻嘻哈哈地笑得前仰後合。

晚飯是我愛吃的羊肉串,是我自己烤的,在一家小飯館,我用觀察來的技術給他們哥兒幾個烤樂不下40串,味道正經不錯。

回到學校,已經10點了,趕緊洗洗鑽進了被窩,長舌男非要講他的初戀,我們又狂笑了一個小時。

然後我困得不行,誰再說什麼我也聽不見了。

隔了好久,突然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來自我的耳邊,誰?誰在唱歌?

我猛然驚醒,這歌聲來自一個閃動的物體,發着光亮,唱個不停。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終於聽到有人喊:“唐小椽,你不接電話,發什麼楞!”

電話?噢,對了。我還以爲是誰的怪異鬧鈴呢。我有手機了,我都忘了。

我趕緊接了電話,把頭也鑽進被窩裡,小聲說:

“喂?誰呀?”

“都幾聲了你才接?!”是時顏的聲音,也對,只有他知道我這個電話號碼,我都不知道。

“我,沒……沒……反應……過來。”我大概被從夢裡驚醒,開始結巴了。

“快出來給我煎餃子,我餓了。”

“噢。嗯?”我反應過來“現……現在……幾……幾點了?”

“3點。”

“你……你說的……是凌晨吧?”

“沒錯。”

我的睏意立刻隨着時間的表明襲擊而來“我要……睡覺。”

“你記得我下午說過什麼麼?”

“不……不記得了。”我腦袋已經貼在枕頭上,意識已經偏離腦袋。

“好!我現在來找你收200塊!”

“200?”我睜了下眼睛“什麼……什麼200?”

“我下午告訴你,如果你不按時給我做,你倒給我兩百!”

“啊?”我立刻清醒了。

我出了校門,在夜裡的涼風中騎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到了他家,期間,他又給我打電話,我說我正騎車呢,你別打了。

他家可真大,不過我也顧不上了,我直奔廚房,就開始煎,煎着煎着,就一半兒人在睡,一半兒人在幹活了。他倒是精神得狠,靠在廚房門口說:“不許閉眼!好好煎!”奇怪,他怎麼知道我閉眼?我回了一下頭,看見他穿着一個黑襯衫,頭髮上也不知道是什麼,亮晶晶的,脖子上也掛着一個誇張的鏈子。我嘿嘿笑。

“你笑什麼笑?!”

“狗鏈子。”

“什麼?!”他露出兇狠的表情。

我一慌,又開始結巴了,說:“狗…..狗……狗……鏈子。”

“唐小椽!唐小椽!”

“唔……”那是個熟悉的聲音,可是,我睜不開眼。

“唐!小!椽!”

既然有人如此執着,我只好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然後越睜越大,最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已經在迷糊中走進了課堂,英語泛讀,小班課。我想大概是我睡着了吧。當然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爲我曾在站起來的時候本能地摸了嘴角的口水。

面前站着的是和藹的泛讀老師,他估計也沒有畢業多久,還有着年輕的外貌和體貼我們的心靈。

果然,善解人意的泛讀老師說:“我並不反對你在上我課的時候爲其他更主要的課養精蓄銳,不過能不能不要發出顯示你睡覺香甜的聲音呢?”

這個老師真是的,說這麼一大堆,是想表明什麼呢?

下了課,幾個舍友已經圍過來,嘻嘻哈哈地說,“唐小椽,真有你的,居然睡的這麼香,還打鼾。”

我終於明白老師的良苦用心了。

旁邊幾個人學着一個廣告裡的聲音說:“上課時,不要發出這種聲音!哈哈哈……”

這都是拜那個鹹鹽所賜!我打了電話給他,我已經利用很短的時間學習了手機的操作方法,利用他打來的電話成功地撥打了回去。但很久,才聽到電話那頭有接通的聲音,不過,沒人說話。

“喂~~~~~~”

沒聲。慢着,有聲,好像也類似於某種睡着了以後才能發出的聲音。

“喂!!!!!!”我用很強的分貝喊。

“誰呀!!!!!!!!”那邊顯然驚醒了,用更強的分貝迴應。

我啪地掛了電話,顯然,這次反撥打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手機在不停地響,我不是不想接他的電話,只是,這首歌真的很好聽。聽完再說。誰知唱了一半兒,它倒斷了。

那個傢伙居然一直沒有出現。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我在操場打籃球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隆隆聲,由遠而近,越來越近。然後,我看到那個傢伙居然開着摩托進了學校,直奔我而來。

看見了我,他停了車,摘下了頭盔,做挑釁狀。

我說:“你……你……好。”

“好個屁!”

我退後了兩步,他帶着殺氣吶。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被老師吵醒還要賠禮道歉呢,你幹嗎這麼理直氣壯的!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那個……那個……”

“哪個?”

“我……我覺得…..那個……鈴聲……好聽….聽着聽着,電話……就斷,斷了。”

我以爲他會繼續勃然大怒,誰知他突然笑眯眯地問:“真的覺得那個歌兒好聽?”

我好不容易見着了他的笑模樣,趕緊點頭。

“算你有眼光!”他四周瞟了一下,問“你下課了?”

“噢。”

“那給我煎餃子去!”

“你老吃不膩啊?”

“昨天你收錢了嗎?”

“忘了……”我纔沒忘,我是想趕快回去睡覺,還有,他聽了狗鏈子的事兒之後,總是一副要打人的嘴臉。我就趕緊跑了。

他從兜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粉紅粉紅的鈔票給我。我沒敢接,不過,估計兩眼冒了星星。他說,拿着呀!講好的!

我想起從昨晚到現在的事兒,還是沒接,我說:“你減點兒錢吧,我有個條件。”

“提條件?”

“你也知道,我是學生嗎,老是凌晨給你煎餃子,我上不好課,上不好課,就考不好,我對不起我媽。還有,上課的時候,我也不能給你煎,所以,我只有下午下課到晚上關校門之前這段時間才行,所以,我不能收你那麼多……不過,其實,就算我24小時服務,這也是太多了。”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他把錢塞在我兜裡。“現在下課了沒?”

“噢。”

“噢什麼?走啊。”他抻着我的衣領讓我上車。

“我自己上,別抻,別抻。”我趕快跨上去。然後問了他一個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你怎麼帶着頭盔,頭髮還能豎起來?”

他沒搭理我,而是遞給我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帶上!”他說。

“什麼呀這是?”我把它展開,天呀,是一個面罩一樣的東西,只有3個洞,兩個眼睛和一張嘴大概可以露在外面。

“帶上啊!快點!”

“等……等……一下……”我有點心慌,然後開始結巴“這怎麼……像……搶……搶劫犯……帶的?”

我像搶劫犯一樣坐在他的後座,呼嘯出了學校。但好像不是直奔他家。而是去了個繁華的地方。

停在那天繁華的街上,兩旁都是一個個的小店,是酒吧。(暗夜行路:對不起大家,我太愛用酒吧了。)

他下了車,抻着我進了一家叫‘loving you’的店。

慢着慢着,我的頭套還沒摘呢。

他一進去,立刻有人招呼他“顏子,這邊!”

在他把我拉過去的同時,我奮力摘下了我的搶劫犯頭套。面前是4個同樣穿着黑襯衫的傢伙,打扮也很怪異,都帶着誇張的鏈子。我看了一眼時顏,噫?他沒帶。

“你帶的這是什麼啊?”其中一個指着我問“路邊要錢的吧?”

怎麼這麼損人,我做義憤填膺狀,不過很快變了一個虛心的臉,因爲從一塊玻璃裡我看見自己,頭髮想一個蜂窩,有的向左立,有的向右裡,還有的七扭八歪地橫七豎八。

“軍子,翔子,小暉,七六……”時顏指着那幾個人“這是我們的樂隊,叫呼嘯。這孩子叫小魚兒。”

“我不叫小魚兒,我叫小椽。”

“差不多差不多,都得在海里活動。”那幾個說。他們倒是不在意。

時顏跟我說,我今晚有表演,在這兒練歌兒,唱完了,你給我回去煎餃子。爭取不耽誤你回學校。

我對他的善解人意表示欣喜。

他就不理我了,脫了夾克,上了臺。臺上有鍵盤,貝斯什麼的,時顏拿起一個電貝斯,然後衝後面幾個點了一下頭,音樂就響起來了,呀,真耳熟。

這不是那首手機鈴聲嗎?原來是他唱的,怪不得他這麼高興,如此地善解人意呢。

歌真好聽,我不由得叫了一個好,不過,估計剛纔還是喝了冷風,好中間打了一個嗝,於是好被分爲兩段兒。時顏又衝大家擺了下手,音樂一聽,他就衝我嚷嚷

“你丫怎麼一個字兒都結巴呀你!”